10
陆幽姿和周宁照常谈掰，二人先后从我面前跑过。
多好啊，配角在这里生生死死，主角在谈恋爱。原来这不是爱情小说，而是惊悚悬疑。
我不想去酒吧，也不想让周宁喝酒受罪。我跟他待在一起我才安全，喝醉的男主角不仅不安全，还需要人照顾。
我才需要人照顾，我还不想死。
沈子沉在我的怒目注视中靠近搭讪。
“我眼睛里写着两个字，你看是什么？”
沈子沉笑眯眯，“我看是‘过来’。”
“猜错了，是滚远点。”
“那是三个字。”
“那就是滚开！”
“你对我有意见？”他的好脸色也被我消磨尽了。
我就知道他是豺狼虎豹，凶起来很可怕，脸色阴沉，好像我欠他八百万似的。
“对对对，有意见。我喜欢周宁，你总针对他。所以你离他远点，也离我远点，也离陆幽姿远点。”我颇不耐烦，这人是什么牛皮糖吗，这么黏人。
“哼，韩楚楚，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有今天是因为跟周宁在一起吧？”
是谁在汪汪汪？不听不听，男三念经。
周宁垂头丧气走回来，我急忙拉住他说自己肚子疼，让他快带我去医院。
等红灯时，周宁伸手探了探我的脑袋，“忍得住吗？”
我在副驾上睡得很开心，很开心，直到周宁十万火急地把我拉到了医院急诊。
他以为我疼晕过去了。
面对这场乌龙，护士也没忍住笑了。
周宁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睡觉不打呼噜，真好！”
“那我喘气太轻鼻孔不动，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所以你要好好喘气，努力活着啊。”周宁安慰我。
我上车就把高跟鞋脱了，所以这会儿是光脚板。周宁把我抱到候诊区一个空位上，说要去医院超市买双拖鞋来，让我等他。
急诊的护士进进出出，我知道她们也在重复每一天，不管是不是因为男女主角。
重复但有意义的工作，是不是也存在呢？
候诊区的空位渐渐不够坐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光着脚站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别人。
一个眼神凶狠的男人从厕所走出来，他高高壮壮，看着无病无痛，也许是陪护的家属。
可他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太危险了，好像待会一定要去做些什么一样。
他的右手揣在口袋里，不太自然地往值班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跟上去想要看看。
在他拔出刀的那一刻，我真是万分感谢自己只是一个不断重复日常的小说配角。
挨刀就挨刀，反正还有下次，我可以一万次见义勇为！
如果没有下次，不管我会成为哪个角色的一部分，希望她或他能在重复的日常中找到自己的存在的意义。
“老板娘？”
我被突如其来的场景转换吓了一跳，手一松，玻璃杯掉到地上，碎了。
兼职大学生无奈地走过来帮我收拾，他指了指吧台桌面，“老板娘，你电话响很久了。”
“啊，我刚刚走神了。清理碎片的时候小心手啊。”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宁。
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我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接电话。
前一分钟还在医院，现在却在酒吧，看来又重复了，周宁肯定是要说舞会的事。
“楚楚，江湖救急，车借我开两天。我的车被人追尾，中午刚送去修理，晚上还要请客户吃饭。”
我看了眼吧台上的钥匙，答道：“着急吗？车在酒吧，你直接过来开吧。”
直到傍晚周宁来店里取车，他也没跟我提舞会的事情。
不对劲。
店里有群帮朋友过生日的年轻客人，他们早早过来布置场地，打打闹闹的。
我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当着周宁的面问舞会的事。
“你是不是受邀参加X集团的舞会啊？”
周宁微笑着捂住了我的耳朵。
“噗。”
布置会场的客人们笑作一团，原来是他们买的大气球炸了，彩条洒了一地。
周宁放下手，说：“你这酒吧的环境还真是危机重重啊，小心你的心脏。药没忘在车上吧？”
“啊？”我愣在那里，没听懂他的意思。
周宁抓起车钥匙，看了下手表，说：“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让小李送你去医院，别硬撑。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兼职大学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老板娘，你的备用药。”
“我有病？”我困惑地问。
小李没回答，他看见有客人进来，过去招呼，“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我摸了摸心口，好奇自己的新人生又是从何而来。
不会是我替那个医生挡刀所以……既然都重来了，这些就不能清零吗，有必要给我增加这些累赘吗？
明明怕死，却还要去见义勇为，见义勇为以后不仅没有得到奖励，还产生了病痛，我这是何苦啊。
我叹了口气，听见有个不讨喜的声音走近：“我找你们老板娘。”
沈子沉？
他来干嘛，男女主角今天都不在啊。
“小李，我不想看见他，赶出去。”
我看小李没动作，便自己抄起还沾着彩条的扫把，挥舞着将沈子沉往外赶。
“连消费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沈子沉问。
他被我用扫把架在门口，依然笑眯眯的好脾气。
“不想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真的？”
“真的！”
我直接关上门，不再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旁边给气球打气的女孩望着我，八卦地问：“老板娘，前男友吗？”
“不是。跟踪狂。”
小李望着门外，忧心忡忡，“老板娘，我们不会被客人举报吧？”
我这辈子只有五天啊，这可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晚上十点多来了位奇怪的客人，他独自坐在吧台前，喝了杯鸡尾酒，又点了杯龙舌兰，之后一直盯着手机看。
搞不懂。
过了大概半小时，陆幽姿进店，径直走到这个男人身边。我站在吧台内盯着她看，她却没有多大反应，好像并没有认出我。
没有舞会，那我跟她就还没有见过面？
“走吧，郑天，我送你回酒店。” 陆幽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刚刚还很清醒的男人突然瘫软如泥，迷糊着说自己找的代驾还没来。
陆幽姿好脾气地解释：“你把代驾信息发错了，瞧，这十几条都是发给我的。你怎么喝这么多了？算了，我先送你，你住哪家酒店？”
“陆幽姿？看见你真开心。陆幽姿，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
演，演得真像。
原来这就是男二骗女主来酒吧接他的戏码。要不是我熟知剧情，一定会以为是陆幽姿给这人的酒里放了什么。
我不想当工具人，又看不惯陆幽姿被骗，便倒了杯柠檬水给她，故意大声道：“美女，这是你朋友吧？别担心，他就喝了一杯低度数的酒精饮料，过会儿就好了。”
男二趴在吧台上不出声。
陆幽姿松开手，接过我递给她的柠檬水。
“这位先生，要不要我替你找代驾？”我把男二拉起来，掏出一沓司机名片摆在他跟前。
“谢谢，我醒酒了，还是让我朋友顺路送我回家吧。”男二把名片推还给我。
“啊！不好意思，工作失误，刚刚给美女倒的不是水是酒。你喝了一口？现在查酒驾很严，你们都不能开车了，要是不嫌弃就让我开车送你们吧。”
男二，看我治不了你。
“好啊，郑天，钥匙拿出来吧。”陆幽姿接话。
男二没办法，只好同意这种安排。
“先送谁？你们不住在一起，对吧？”我系好安全带。
“先送他吧，我们不顺路。老板娘，之后你可以把车开回酒吧，他明天会去取的。”陆幽姿坐在副驾驶，看也不看后座上装睡的男二。
“前男友吗？”我问。
“初恋。”陆幽姿爽快地回答。
看来男二是没机会了。我突然想到周宁，这次他才是欠了我大大的人情。
不管我愿不愿意，主不主观，我还是帮了周宁和陆幽姿。
工具人的命运是逃脱不掉了。
要下桥了，我踩刹车准备减速，谁知刹车毫无反应。
“小心！”陆幽姿看着前方尖叫。
11
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们虽然撞上护栏，但都未受重伤，只有我因为轻微脑震荡被迫留院观察一天。
我很快出院，打车去酒吧工作。对我来说，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小李开玩笑道：“资本家不需要这么拼命啦。”
我被他逗笑，回了一句：“我认钱不认命哦，自己能干的绝不会出第二份工资！”
小李实在很不信任我擦杯子的水平，不让我在吧台帮忙。
今晚的客人实在不少。花店的配送员送来一束玫瑰花，匿名的。
“今晚有客人要求婚吗？”我看见有几桌女客人，便问小李。
配送员看了眼订单，摇摇头，“是送给酒吧老板娘的。”
小李笑得很开心，“老板娘，有人追哦。”
我假笑两声，心想我也没有感情线啊，便把花束随手放在酒水仓库，接着搬了一箱酒到吧台。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我也腾不出手来接听。
“小李，那边的客人要几瓶啤酒。”我指了指角落。
周宁打了三通电话，我都没接到。他还给我发了两条信息。
“不会是舞会吧。”我竟然还有些期待，毕竟那才是我可以确定的情节。
结果周宁只是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他可以开车送我，顺便把车还给我。
想到前两天撞车的事故，我心里还毛毛的，不太敢开车。
我低头给他发信息，突然发现脚边的灭火器不见了。
上次重复时它明明就在这里，小李还说最近有消防检查呢。
“小李，灭火器呢？”我拉着他问。
小李洗了洗手，低头看一眼，奇怪道：“昨天组织消防检查时还在这呢，回头我找找。”
昨天才检查过，今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安慰自己。
没过多久，坐在吧台前的客人皱着鼻子问：“你这不是无烟酒吧吗？怎么有股烟味啊？”
小李去找了一圈，几分钟后喊道：“仓库起火了，后门打不开！”
我急忙组织客人从正门疏散，自己却被烟尘呛到，不住地咳嗽，身上也越来越没力气。
走在我前面的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
完了，死定了，下次重复我不会得哮喘病吧。
意识模糊，感觉肚子被垫得很不舒服，有人把我扛在肩上。
“消防员大哥，不能换个姿势吗？”
总算逃出来了。
“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答？”
周宁把我轻轻放下，陪我坐在绿化带旁等救护车。
几位女客人星星眼地望着周宁。
我悟了，这就是老板娘说的周宁英雄救美的故事？
原来救的不是女主角啊。
“人家看你呢。”我转移话题。
“为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哦，原来是临危不惧，见义勇为啊。说吧，怎么报答？”周宁顶着花猫脸说。
该死，他对我笑我心跳加速干嘛。
我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到陆幽姿。”
陆幽姿和周宁照常谈掰，二人先后从我面前跑过。
多好啊，配角在这里生生死死，主角在谈恋爱。原来这不是爱情小说，而是惊悚悬疑。
我不想去酒吧，也不想让周宁喝酒受罪。我跟他待在一起我才安全，喝醉的男主角不仅不安全，还需要人照顾。
我才需要人照顾，我还不想死。
沈子沉在我的怒目注视中靠近搭讪。
“我眼睛里写着两个字，你看是什么？”
沈子沉笑眯眯，“我看是‘过来’。”
“猜错了，是滚远点。”
“那是三个字。”
“那就是滚开！”
“你对我有意见？”他的好脸色也被我消磨尽了。
我就知道他是豺狼虎豹，凶起来很可怕，脸色阴沉，好像我欠他八百万似的。
“对对对，有意见。我喜欢周宁，你总针对他。所以你离他远点，也离我远点，也离陆幽姿远点。”我颇不耐烦，这人是什么牛皮糖吗，这么黏人。
“哼，韩楚楚，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有今天是因为跟周宁在一起吧？”
是谁在汪汪汪？不听不听，男三念经。
周宁垂头丧气走回来，我急忙拉住他说自己肚子疼，让他快带我去医院。
等红灯时，周宁伸手探了探我的脑袋，“忍得住吗？”
我在副驾上睡得很开心，很开心，直到周宁十万火急地把我拉到了医院急诊。
他以为我疼晕过去了。
面对这场乌龙，护士也没忍住笑了。
周宁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睡觉不打呼噜，真好！”
“那我喘气太轻鼻孔不动，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所以你要好好喘气，努力活着啊。”周宁安慰我。
我上车就把高跟鞋脱了，所以这会儿是光脚板。周宁把我抱到候诊区一个空位上，说要去医院超市买双拖鞋来，让我等他。
急诊的护士进进出出，我知道她们也在重复每一天，不管是不是因为男女主角。
重复但有意义的工作，是不是也存在呢？
候诊区的空位渐渐不够坐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光着脚站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别人。
一个眼神凶狠的男人从厕所走出来，他高高壮壮，看着无病无痛，也许是陪护的家属。
可他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太危险了，好像待会一定要去做些什么一样。
他的右手揣在口袋里，不太自然地往值班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跟上去想要看看。
在他拔出刀的那一刻，我真是万分感谢自己只是一个不断重复日常的小说配角。
挨刀就挨刀，反正还有下次，我可以一万次见义勇为！
如果没有下次，不管我会成为哪个角色的一部分，希望她或他能在重复的日常中找到自己的存在的意义。
“老板娘？”
我被突如其来的场景转换吓了一跳，手一松，玻璃杯掉到地上，碎了。
兼职大学生无奈地走过来帮我收拾，他指了指吧台桌面，“老板娘，你电话响很久了。”
“啊，我刚刚走神了。清理碎片的时候小心手啊。”
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周宁。
酒吧还没开始营业，我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接电话。
前一分钟还在医院，现在却在酒吧，看来又重复了，周宁肯定是要说舞会的事。
“楚楚，江湖救急，车借我开两天。我的车被人追尾，中午刚送去修理，晚上还要请客户吃饭。”
我看了眼吧台上的钥匙，答道：“着急吗？车在酒吧，你直接过来开吧。”
直到傍晚周宁来店里取车，他也没跟我提舞会的事情。
不对劲。
店里有群帮朋友过生日的年轻客人，他们早早过来布置场地，打打闹闹的。
我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当着周宁的面问舞会的事。
“你是不是受邀参加X集团的舞会啊？”
周宁微笑着捂住了我的耳朵。
“噗。”
布置会场的客人们笑作一团，原来是他们买的大气球炸了，彩条洒了一地。
周宁放下手，说：“你这酒吧的环境还真是危机重重啊，小心你的心脏。药没忘在车上吧？”
“啊？”我愣在那里，没听懂他的意思。
周宁抓起车钥匙，看了下手表，说：“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让小李送你去医院，别硬撑。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兼职大学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老板娘，你的备用药。”
“我有病？”我困惑地问。
小李没回答，他看见有客人进来，过去招呼，“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我摸了摸心口，好奇自己的新人生又是从何而来。
不会是我替那个医生挡刀所以……既然都重来了，这些就不能清零吗，有必要给我增加这些累赘吗？
明明怕死，却还要去见义勇为，见义勇为以后不仅没有得到奖励，还产生了病痛，我这是何苦啊。
我叹了口气，听见有个不讨喜的声音走近：“我找你们老板娘。”
沈子沉？
他来干嘛，男女主角今天都不在啊。
“小李，我不想看见他，赶出去。”
我看小李没动作，便自己抄起还沾着彩条的扫把，挥舞着将沈子沉往外赶。
“连消费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沈子沉问。
他被我用扫把架在门口，依然笑眯眯的好脾气。
“不想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真的？”
“真的！”
我直接关上门，不再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旁边给气球打气的女孩望着我，八卦地问：“老板娘，前男友吗？”
“不是。跟踪狂。”
小李望着门外，忧心忡忡，“老板娘，我们不会被客人举报吧？”
我这辈子只有五天啊，这可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晚上十点多来了位奇怪的客人，他独自坐在吧台前，喝了杯鸡尾酒，又点了杯龙舌兰，之后一直盯着手机看。
搞不懂。
过了大概半小时，陆幽姿进店，径直走到这个男人身边。我站在吧台内盯着她看，她却没有多大反应，好像并没有认出我。
没有舞会，那我跟她就还没有见过面？
“走吧，郑天，我送你回酒店。” 陆幽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刚刚还很清醒的男人突然瘫软如泥，迷糊着说自己找的代驾还没来。
陆幽姿好脾气地解释：“你把代驾信息发错了，瞧，这十几条都是发给我的。你怎么喝这么多了？算了，我先送你，你住哪家酒店？”
“陆幽姿？看见你真开心。陆幽姿，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走了。”
演，演得真像。
原来这就是男二骗女主来酒吧接他的戏码。要不是我熟知剧情，一定会以为是陆幽姿给这人的酒里放了什么。
我不想当工具人，又看不惯陆幽姿被骗，便倒了杯柠檬水给她，故意大声道：“美女，这是你朋友吧？别担心，他就喝了一杯低度数的酒精饮料，过会儿就好了。”
男二趴在吧台上不出声。
陆幽姿松开手，接过我递给她的柠檬水。
“这位先生，要不要我替你找代驾？”我把男二拉起来，掏出一沓司机名片摆在他跟前。
“谢谢，我醒酒了，还是让我朋友顺路送我回家吧。”男二把名片推还给我。
“啊！不好意思，工作失误，刚刚给美女倒的不是水是酒。你喝了一口？现在查酒驾很严，你们都不能开车了，要是不嫌弃就让我开车送你们吧。”
男二，看我治不了你。
“好啊，郑天，钥匙拿出来吧。”陆幽姿接话。
男二没办法，只好同意这种安排。
“先送谁？你们不住在一起，对吧？”我系好安全带。
“先送他吧，我们不顺路。老板娘，之后你可以把车开回酒吧，他明天会去取的。”陆幽姿坐在副驾驶，看也不看后座上装睡的男二。
“前男友吗？”我问。
“初恋。”陆幽姿爽快地回答。
看来男二是没机会了。我突然想到周宁，这次他才是欠了我大大的人情。
不管我愿不愿意，主不主观，我还是帮了周宁和陆幽姿。
工具人的命运是逃脱不掉了。
要下桥了，我踩刹车准备减速，谁知刹车毫无反应。
“小心！”陆幽姿看着前方尖叫。
11
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们虽然撞上护栏，但都未受重伤，只有我因为轻微脑震荡被迫留院观察一天。
我很快出院，打车去酒吧工作。对我来说，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小李开玩笑道：“资本家不需要这么拼命啦。”
我被他逗笑，回了一句：“我认钱不认命哦，自己能干的绝不会出第二份工资！”
小李实在很不信任我擦杯子的水平，不让我在吧台帮忙。
今晚的客人实在不少。花店的配送员送来一束玫瑰花，匿名的。
“今晚有客人要求婚吗？”我看见有几桌女客人，便问小李。
配送员看了眼订单，摇摇头，“是送给酒吧老板娘的。”
小李笑得很开心，“老板娘，有人追哦。”
我假笑两声，心想我也没有感情线啊，便把花束随手放在酒水仓库，接着搬了一箱酒到吧台。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我也腾不出手来接听。
“小李，那边的客人要几瓶啤酒。”我指了指角落。
周宁打了三通电话，我都没接到。他还给我发了两条信息。
“不会是舞会吧。”我竟然还有些期待，毕竟那才是我可以确定的情节。
结果周宁只是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他可以开车送我，顺便把车还给我。
想到前两天撞车的事故，我心里还毛毛的，不太敢开车。
我低头给他发信息，突然发现脚边的灭火器不见了。
上次重复时它明明就在这里，小李还说最近有消防检查呢。
“小李，灭火器呢？”我拉着他问。
小李洗了洗手，低头看一眼，奇怪道：“昨天组织消防检查时还在这呢，回头我找找。”
昨天才检查过，今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安慰自己。
没过多久，坐在吧台前的客人皱着鼻子问：“你这不是无烟酒吧吗？怎么有股烟味啊？”
小李去找了一圈，几分钟后喊道：“仓库起火了，后门打不开！”
我急忙组织客人从正门疏散，自己却被烟尘呛到，不住地咳嗽，身上也越来越没力气。
走在我前面的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
完了，死定了，下次重复我不会得哮喘病吧。
意识模糊，感觉肚子被垫得很不舒服，有人把我扛在肩上。
“消防员大哥，不能换个姿势吗？”
总算逃出来了。
“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答？”
周宁把我轻轻放下，陪我坐在绿化带旁等救护车。
几位女客人星星眼地望着周宁。
我悟了，这就是老板娘说的周宁英雄救美的故事？
原来救的不是女主角啊。
“人家看你呢。”我转移话题。
“为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哦，原来是临危不惧，见义勇为啊。说吧，怎么报答？”周宁顶着花猫脸说。
该死，他对我笑我心跳加速干嘛。
我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到陆幽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