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听到厉砚南的话，姜云笙害怕地把爪子藏好，生怕他来真的。
心惊胆战等了半晌，见厉砚南一直没有动作，只低头处理手边的文件后，姜云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视线随意地往厉砚南头顶扫了眼，倏地愣住。
黑化值96。
什么时候降的？
她都没有注意到。
难道又是她这几个小时当黑奴的功劳？
想到这，姜云笙再次积极起来，兴奋地跑到小桌上陪厉砚南工作。
然而总裁的工作实在无聊，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名。
姜云笙看得昏昏欲睡，耐心也仅剩无几。
她偷偷瞄了眼心无旁骛的厉砚南，心想自己悄悄出去溜达一圈，应该发现不了吧？
等他下班的时候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姜云笙为自己的聪明点赞，慢慢退到门口边上。
等秘书进来送新文件时，她瞧准门缝，身手敏捷溜出去。
“我只是出去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人偷懒，很快就会回来的。”
姜云笙的心声丝毫不漏飘进厉砚南的耳朵，他抬头看去，只见那条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门口。
指尖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想起那杯洗爪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心情难得不错，不打算计较某只旷工离开的猫。
姜云笙没下楼，就在同一层的秘书处那边逛了逛。
通过玻璃隔墙望去，才发现厉砚南居然有这么多秘书。她大致数了数，应该有十来位了吧。
大公司，工资虽然高，但是工作也特别多。
里面的秘书个个神色紧绷，不是对着键盘一顿输出，就是看着电脑唉声叹气。
姜云笙转身去了茶水间，在里面发现两个摸鱼的员工，嘴边在吐槽着什么。
“我今天睡过头，迟到了十分钟，本来想偷偷溜进办公室的。结果正好在电梯遇见厉总，我还没说话呢，就被扣了半个月的奖金。”
“嘶，你这也太惨了。厉总这几天心情很差，脸色黑成碳一样，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没想到你直接撞枪口上了。”
被扣奖金的员工哀嚎：“你哪天见他心情好过，说不定在家都是摆着一副臭脸！”
姜云笙点头赞同。
在公司是资本家，在家依旧是资本家，压榨她这只可爱的小猫咪。
“说不定就是在家里受气，所以才每天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可怜的打工人头上。”另一个短发员工似乎话里有话。
被扣奖金的员工立刻八卦道：“怎么说？”
姜云笙的好奇心也被提起来，竖起耳朵走近两步。
短发员工压低声音：“你知道厉总其实是厉家的私生子吗？听说厉家的人都不待见他，包括董事长，所以他心情能好嘛。”
被扣奖金的员工诧异：“为什么董事长也不喜欢他？”
自己选择出轨和情人生下儿子，怎么还讨厌起这个儿子来了？
短发员工：“还是听说，董事长是被下药的，被人算计后生下的厉总。那个女人偷偷把厉总生下，后来自己快病死了，才把厉总送回厉家认祖归宗。”
“所以你说，厉家谁能待见他，私底下可没少折磨他。就连以前被绑架也没人理会，差点死在外面。”
被扣奖金的员工和姜云笙两人眸里都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厉砚南背后竟然是这样凄惨的身世。
姜云笙顿时明白厉砚南头顶上的黑化值从何而来了。
在厉家整天被打骂，长大后能不黑化变成反派毁天灭地嘛。
想到如今厉砚南的地位，被扣奖金的员工不由感叹：“不受厉家待见，靠自己努力一步步爬上总裁的位置，厉总可真厉害！”
姜云笙心里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厉砚南真厉害！”
有种自家孩子被人夸奖的骄傲。
短发员工突然语气鄙夷：“那又怎么样，厉砚南再厉害也比不上厉行舟，终究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董事长一声话下，他就得滚出厉氏。”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厉砚南的不屑与讽刺，听得姜云笙眉头直皱。
“要我说，董事长就是太善良了，还让他住进厉家。换成是我，就该把他饿死在外面……”
短发员工还在说着，姜云笙就已经听不下去了，亮出犀利的爪子，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啊！”
突如其来的痛觉让短发员工发出尖叫，她低头看去，一只橘猫正对着她张牙舞爪。
哪来的猫？
愣神间，她又挨了姜云笙一爪子。
“啊！滚开！哪来的死猫！”
短发员工面色难看，用脚踢开橘猫。
都说猫的反应是人类的七倍，姜云笙很轻松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又顺势给她的手挠了几条血痕。
茶水间乒铃乓啷响个不停，其中还掺杂着几道痛苦的惨叫。
夸张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
只见短发员工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口子，模样狼狈地抓住一只橘猫的后颈肉。
那只橘猫在她手上挣扎，可怜的喵声不断。
她脸色发青，怒目圆睁：“这是谁的猫，不知道公司不让带宠物来上班吗！”
“没有人出来认领我就把它从窗户上扔出去！”
总裁办工区在32楼，扔下去非死即伤。
姜云笙瞬间怂了，早知道她挠一掌就跑了，还跟这个女人较什么劲啊。
就在姜云笙为自己即将早逝的生命哭泣时，厉砚南及时出场：“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在她耳里都和蔼可亲了。
厉砚南身上散发的气场过于冷然，短发员工不寒而栗，下意识后退两步。
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她正抓着一只小猫，想到刚才的斗争，她鼓起勇气向厉砚南告状。
“厉总，有人带宠物来公司，还到处挠人，我身上的抓痕都是它挠的！”
“一定要严罚这只猫的主人！”
厉行舟眸眼微掀，漫不经心：“这只猫是我的。”
短发员工：“原来是厉总的啊。”
等等！
厉总的猫？！
她刚刚还说要把这只猫扔出窗户摔死，还要严惩主人。
不会都被厉总听到了吧？！
她心口一震，抓着姜云笙的手也松了几分力。
姜云笙成功从她手上脱逃，迅速躲到厉砚南身后，抓着他的脚腕伤心地喵叫。
“呜呜呜，你再晚来一步，见到的就是我的猫尸了！”
厉砚南的目光从姜云笙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看见什么伤。
右脚动了动，挣脱开她的爪子。
“敢挠人，还怕被人训？”
纵使是他的猫，厉砚南也不为之偏心，姜云笙张嘴又嗷了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什么挠她还不是因为你吗！她要是不说你坏话，我会挠她吗！”
“我这么维护你，你居然还想见死不救，我不是你养的可爱小猫了吗，难道你在外面还有别的猫了吗，呜呜……”
话题越扯越远。
厉砚南视线在短发员工的工牌上一扫而过，低沉的嗓音开口：“李小姐，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费用报销，还有工伤赔偿。”
短发员工眼睛一亮，她记得厉氏的工伤赔偿可是很大的一笔钱。
姜云笙顿时不干了，也不敢咬厉砚南的肉，只能咬他的裤腿泄愤。
“你是不是傻！人家说你坏话，你还给人家钱！”
厉砚南停了几秒，才继续道：“周秘书，顺道拿一份茶水间的监控给我，让我看看它怎么平白无故挠人。”
短发员工脸色倏然惨白。
查监控，那她说的话岂不是都会被厉砚南听到？！
到时可不止单单被猫挠这么简单了。
她慌了：“厉，厉总，其实我身上的伤不是您家猫挠的，是我昨天喂流浪猫时被挠的。”
厉砚南淡淡开口：“真的？”
短发员工：“千真万确，对不起厉总，我刚刚说谎了，不……不用去查监控……”
厉砚南语气惋惜，神色却十分漠然：“这样啊，那赔偿和报销都不能给你了。”
短发员工脸色仿佛咽下一只苍蝇般难看：“好，好的。”
厉砚南回办公室，刚关上门，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眸光冰冷地睨了姜云笙一眼。
姜云笙吓得瑟瑟发抖，担心他要训自己伤人。
他出声嘲讽：“刚才挠人时胆子这么大，现在倒知道害怕了。”
“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不知道挠完人就跑吗，居然还被人抓到，哪来的猫这么蠢。”
喵？
姜云笙神色莫名其妙。
他竟然不是要训她，而是教她干完坏事就跑，不要被人抓到？
泪花涌出，姜云笙感动地扑到厉砚南怀里。
“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虽说这件事就这么被厉砚南解决了，但是到了晚上，姜云笙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人从高楼扔下来，血溅一地。
她身体一抖，就被吓醒了。
回想起梦中恐怖的场景，姜云笙心里实在害怕，窝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
半晌，她起身爬到二楼，四腿一跃，打开门把手，悄悄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显然在沉睡中，对于一只猫的潜入毫不知情。
姜云笙跳到床上，从被子的一角钻进去，爬到厉砚南身边。
闻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心惊胆战等了半晌，见厉砚南一直没有动作，只低头处理手边的文件后，姜云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视线随意地往厉砚南头顶扫了眼，倏地愣住。
黑化值96。
什么时候降的？
她都没有注意到。
难道又是她这几个小时当黑奴的功劳？
想到这，姜云笙再次积极起来，兴奋地跑到小桌上陪厉砚南工作。
然而总裁的工作实在无聊，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名。
姜云笙看得昏昏欲睡，耐心也仅剩无几。
她偷偷瞄了眼心无旁骛的厉砚南，心想自己悄悄出去溜达一圈，应该发现不了吧？
等他下班的时候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姜云笙为自己的聪明点赞，慢慢退到门口边上。
等秘书进来送新文件时，她瞧准门缝，身手敏捷溜出去。
“我只是出去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人偷懒，很快就会回来的。”
姜云笙的心声丝毫不漏飘进厉砚南的耳朵，他抬头看去，只见那条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门口。
指尖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想起那杯洗爪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心情难得不错，不打算计较某只旷工离开的猫。
姜云笙没下楼，就在同一层的秘书处那边逛了逛。
通过玻璃隔墙望去，才发现厉砚南居然有这么多秘书。她大致数了数，应该有十来位了吧。
大公司，工资虽然高，但是工作也特别多。
里面的秘书个个神色紧绷，不是对着键盘一顿输出，就是看着电脑唉声叹气。
姜云笙转身去了茶水间，在里面发现两个摸鱼的员工，嘴边在吐槽着什么。
“我今天睡过头，迟到了十分钟，本来想偷偷溜进办公室的。结果正好在电梯遇见厉总，我还没说话呢，就被扣了半个月的奖金。”
“嘶，你这也太惨了。厉总这几天心情很差，脸色黑成碳一样，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没想到你直接撞枪口上了。”
被扣奖金的员工哀嚎：“你哪天见他心情好过，说不定在家都是摆着一副臭脸！”
姜云笙点头赞同。
在公司是资本家，在家依旧是资本家，压榨她这只可爱的小猫咪。
“说不定就是在家里受气，所以才每天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可怜的打工人头上。”另一个短发员工似乎话里有话。
被扣奖金的员工立刻八卦道：“怎么说？”
姜云笙的好奇心也被提起来，竖起耳朵走近两步。
短发员工压低声音：“你知道厉总其实是厉家的私生子吗？听说厉家的人都不待见他，包括董事长，所以他心情能好嘛。”
被扣奖金的员工诧异：“为什么董事长也不喜欢他？”
自己选择出轨和情人生下儿子，怎么还讨厌起这个儿子来了？
短发员工：“还是听说，董事长是被下药的，被人算计后生下的厉总。那个女人偷偷把厉总生下，后来自己快病死了，才把厉总送回厉家认祖归宗。”
“所以你说，厉家谁能待见他，私底下可没少折磨他。就连以前被绑架也没人理会，差点死在外面。”
被扣奖金的员工和姜云笙两人眸里都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厉砚南背后竟然是这样凄惨的身世。
姜云笙顿时明白厉砚南头顶上的黑化值从何而来了。
在厉家整天被打骂，长大后能不黑化变成反派毁天灭地嘛。
想到如今厉砚南的地位，被扣奖金的员工不由感叹：“不受厉家待见，靠自己努力一步步爬上总裁的位置，厉总可真厉害！”
姜云笙心里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厉砚南真厉害！”
有种自家孩子被人夸奖的骄傲。
短发员工突然语气鄙夷：“那又怎么样，厉砚南再厉害也比不上厉行舟，终究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董事长一声话下，他就得滚出厉氏。”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厉砚南的不屑与讽刺，听得姜云笙眉头直皱。
“要我说，董事长就是太善良了，还让他住进厉家。换成是我，就该把他饿死在外面……”
短发员工还在说着，姜云笙就已经听不下去了，亮出犀利的爪子，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啊！”
突如其来的痛觉让短发员工发出尖叫，她低头看去，一只橘猫正对着她张牙舞爪。
哪来的猫？
愣神间，她又挨了姜云笙一爪子。
“啊！滚开！哪来的死猫！”
短发员工面色难看，用脚踢开橘猫。
都说猫的反应是人类的七倍，姜云笙很轻松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又顺势给她的手挠了几条血痕。
茶水间乒铃乓啷响个不停，其中还掺杂着几道痛苦的惨叫。
夸张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
只见短发员工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口子，模样狼狈地抓住一只橘猫的后颈肉。
那只橘猫在她手上挣扎，可怜的喵声不断。
她脸色发青，怒目圆睁：“这是谁的猫，不知道公司不让带宠物来上班吗！”
“没有人出来认领我就把它从窗户上扔出去！”
总裁办工区在32楼，扔下去非死即伤。
姜云笙瞬间怂了，早知道她挠一掌就跑了，还跟这个女人较什么劲啊。
就在姜云笙为自己即将早逝的生命哭泣时，厉砚南及时出场：“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在她耳里都和蔼可亲了。
厉砚南身上散发的气场过于冷然，短发员工不寒而栗，下意识后退两步。
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提醒着她正抓着一只小猫，想到刚才的斗争，她鼓起勇气向厉砚南告状。
“厉总，有人带宠物来公司，还到处挠人，我身上的抓痕都是它挠的！”
“一定要严罚这只猫的主人！”
厉行舟眸眼微掀，漫不经心：“这只猫是我的。”
短发员工：“原来是厉总的啊。”
等等！
厉总的猫？！
她刚刚还说要把这只猫扔出窗户摔死，还要严惩主人。
不会都被厉总听到了吧？！
她心口一震，抓着姜云笙的手也松了几分力。
姜云笙成功从她手上脱逃，迅速躲到厉砚南身后，抓着他的脚腕伤心地喵叫。
“呜呜呜，你再晚来一步，见到的就是我的猫尸了！”
厉砚南的目光从姜云笙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看见什么伤。
右脚动了动，挣脱开她的爪子。
“敢挠人，还怕被人训？”
纵使是他的猫，厉砚南也不为之偏心，姜云笙张嘴又嗷了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什么挠她还不是因为你吗！她要是不说你坏话，我会挠她吗！”
“我这么维护你，你居然还想见死不救，我不是你养的可爱小猫了吗，难道你在外面还有别的猫了吗，呜呜……”
话题越扯越远。
厉砚南视线在短发员工的工牌上一扫而过，低沉的嗓音开口：“李小姐，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费用报销，还有工伤赔偿。”
短发员工眼睛一亮，她记得厉氏的工伤赔偿可是很大的一笔钱。
姜云笙顿时不干了，也不敢咬厉砚南的肉，只能咬他的裤腿泄愤。
“你是不是傻！人家说你坏话，你还给人家钱！”
厉砚南停了几秒，才继续道：“周秘书，顺道拿一份茶水间的监控给我，让我看看它怎么平白无故挠人。”
短发员工脸色倏然惨白。
查监控，那她说的话岂不是都会被厉砚南听到？！
到时可不止单单被猫挠这么简单了。
她慌了：“厉，厉总，其实我身上的伤不是您家猫挠的，是我昨天喂流浪猫时被挠的。”
厉砚南淡淡开口：“真的？”
短发员工：“千真万确，对不起厉总，我刚刚说谎了，不……不用去查监控……”
厉砚南语气惋惜，神色却十分漠然：“这样啊，那赔偿和报销都不能给你了。”
短发员工脸色仿佛咽下一只苍蝇般难看：“好，好的。”
厉砚南回办公室，刚关上门，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眸光冰冷地睨了姜云笙一眼。
姜云笙吓得瑟瑟发抖，担心他要训自己伤人。
他出声嘲讽：“刚才挠人时胆子这么大，现在倒知道害怕了。”
“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不知道挠完人就跑吗，居然还被人抓到，哪来的猫这么蠢。”
喵？
姜云笙神色莫名其妙。
他竟然不是要训她，而是教她干完坏事就跑，不要被人抓到？
泪花涌出，姜云笙感动地扑到厉砚南怀里。
“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虽说这件事就这么被厉砚南解决了，但是到了晚上，姜云笙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被人从高楼扔下来，血溅一地。
她身体一抖，就被吓醒了。
回想起梦中恐怖的场景，姜云笙心里实在害怕，窝在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
半晌，她起身爬到二楼，四腿一跃，打开门把手，悄悄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显然在沉睡中，对于一只猫的潜入毫不知情。
姜云笙跳到床上，从被子的一角钻进去，爬到厉砚南身边。
闻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闭上眼睛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