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雪夜，姐妹两人徒步过了桥，从卢亚留市来到了SWORD地区的无名街。
这片被遗忘的地区，在冬日的寒风中静静矗立在那里，沉默而庄严。草木顽强的从破碎的地面上生长出来，让这荒败的一切焕发出一丝生命力。
神代遥警惕的扫视着周围，无名街的人们穿着破烂，两三个围在一起取暖。
“是乞丐吗？”她想。
随即紧紧攥着神代年的手，一边藏好怀中的月读，低着头想快步离开。
“我说，你们是在哪儿来的？”
浑厚的男声响起，神代遥下意识的想躲避，加快脚下的步伐。
“喂！你们俩给我站住！”
随着音量提高，神代遥知道他快速靠近了过来。一只大手拍在她的肩上，遥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下意识拔出武士刀——
不远处的人群见此情况掀起一阵骚乱。
……
“她怎么有把刀！”
“究竟是什么人？”
“快去叫Smoky……”
遥只是双手紧紧握着刀把，与对面的男人僵持不下。她耳边只是充斥着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把四周其他的声音全然覆盖。
“走开……走开！”
对面的男人半举着双手，像是想极力安抚她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别紧张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别过来！离我们远点！！”
遥现在就和竖着尖刺的刺猬没什么两样，面对那男人靠近的脚步，只是没有章法的挥舞着武士刀格挡。
那时候的神代年仅仅是个13岁的小姑娘，只能躲在姐姐的背后，拽着她的衣角，小声抽泣着。
忽然，一阵力道把她从后面拽了过去。
“姐姐——”
Rud boys出现，北野武迫于形势一把拽过神代年，把两人分开来。
“小年！”
遥一时间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走，转身想去拉住妹妹。
视线盲区伸出一只手，瞬间锢住遥的胳膊。她没反应过来，又迫于力量悬殊，直直的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倒下。
在神代遥的视野中，自己被按倒在地，月读脱手掉落在地上，又被一只脚踩上刀面……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最终却只是徒劳。
“把脚给我拿开……”
月读的刀刃映着寒亮的月光，几片雪花落在上面，又在一瞬间融化。
如同那片雪花一般的，还有神代遥濒临崩溃又无力的内心。
她眼中含着热泪，较劲似的咬着牙，费力的伸开五指，紧紧握上月读的刀刃。鲜血在她指缝中溢出，染红了地面薄薄的一层雪。
她的上方传来一声惊呼，下一秒，那只脚便移开。一只大手攥着遥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遥脱力跪坐在地上，随后抬起头……
铁桶上的火堆在那一刻被点燃，暖光在一瞬间包裹住了四周，也使得遥眼前人的脸庞愈加清晰。
当年的Smoky，青涩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犹如夏日的青果。
几年过后，两人聊天时意外勾起的初见回忆，Smoky也只是半开玩笑的说。
“把你拉起来之后，手中依然紧紧攥着刀刃，就算被割破手掌也不放手，真是个笨蛋。”
再之后，姐妹两人在无名街安顿下来，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年在姐姐的教导下慢慢成长，遥每天雷打不动的练习武士刀，空闲时间也会加入Rud boys的行动。
*
“站住啊你个混蛋！”
北野武和P的身影穿梭在无名街的矮架间，一同追捕着前方的人口贩子。
被追赶的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暗色调服装，精神紧张的不断回头张望，怀中还抱着个小女孩。
那男人费力的奔跑，喘着粗气躲避。但那帮人就如同鬼魅一般，无处不在。被掳走的小女孩无助的哭喊着，这一动向倒是吸引力不少人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地，人口贩子气急败坏的把她放下，威胁道：“别出声，不然杀了你！”说罢又想拽着她走，往高架上二层走去。
美佐年纪小，被他强拉硬拽着，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救救我，Smoky你在哪儿……”
话音刚落，二层高架的视线盲区就冲出个人影，人口贩子没反应过来，被人一脚蹬住胸脯，脱力飞出去。
神代遥穿着咖色风衣，宽大的帽檐遮住她的头发，只露出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她冷眼看着被自己踹飞出去的男人狼狈的倒在栏杆边上的垃圾堆中，按着被踹中的地方缓着劲儿。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尝到‘惩恶扬善’的快感，神代遥看着他因痛苦扭成一团的五官竟然十分愉悦。
她嘴角勾出恶劣的弧度，轻笑一声，“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堆里。”
男人咬紧牙关，随后一把拽住美佐的胳膊，越过生锈的铁杆把她甩下二楼。
“美佐！！”
神代遥心一惊，狂奔向前，伸出手极力想拉住美佐。分毫之差，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下坠，却在即将接触地面时落入一人怀中。
可以说的是，当年那场面仅仅是回想就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Smoky再晚来一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Smoky不断安抚着趴在怀里的美佐，又抬眼望向二层的遥。那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品不出是什么情绪。责怪？愤怒？或是揉杂在一起的压迫感，仿佛要将她盯穿。
……
搞砸了啊。
这是神代遥第一次对Smoky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旁的人口贩子已经不知道跑去哪儿呢。
遥只能奔向前方去找，又在拐角处看到北野武和P，以及被按到在地的人口贩子。
北野武：“喂，你太大意了。”
神代遥没吭声，转身走了。
北野武不满的朝那边看去，“很危险的啊，居然连一句抱歉都没有。”
那时候北野武和神代遥两人还很不熟络。并且小武对这个持刀的冒失鬼总是很看不上，每天一副孤傲的样子，也不知道Smoky为什么会同意她来帮忙。
夜晚，Smoky的营帐被人掀开。北野武收起药膏，余光却注意着这个‘不速之客’。
遥深吸一口气开口，“Smoky……请你帮我变强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Smoky的眼神穿透力很强，直勾勾的盯着神代遥，“理由。”
神代遥：“因为你是首领，你是最强的，至少在这里是。”
一旁的北野武听后轻笑一声，“你在想什……”
Smoky：“可以。”
“什么！”小武是在场反应最大的。
Smoky接着说，“明早五点。”
神代遥问，“在哪。”
他回答：“最高的那座水塔下。”
*
冬日的凌晨天依旧黑的深，寂静的四周只有雪花落地的沙沙声，一层层覆盖住无名街生锈的建筑物。
寒风刺痛神代遥的皮肤，她再次裹紧衣物，闭着眼睛，把头压得更低，独身矗立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困意和寒意夹杂着袭来，遥打了两个寒颤，于是便说服着动起来，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
Smoky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架上，手肘搭上栏杆，附身向下看去。
紧接着，一坨雪就精准掉在了神代遥的头顶。
“Smoky。”神代遥抬头看去，“你来晚了。”
回应她的，也只是一个看不出情绪的轻笑。紧接着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在她面前稳稳落地。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smoky说。
“什么？”
“你为什么想变强？”
遥沉默了一会儿，“这需要原因吗？”
“那我换一种问法。”Smoky占了身高优势，俯视着神代遥，“是在哪一刻？你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呢。”
神代遥为了避免雪飘进脖子里一直保持低头的姿势，久久没吭声。
“完全没有这回事，我不是弱小的人。”
Smoky意料之中的回答，短短两个月相处，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神代遥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遥是漂亮的，他第一次见她就清楚的认识到了，可同时她也是牙尖嘴利，言辞犀利直白，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Smoky认可她的真诚的直率，但就对遥自我保护意识十分强烈，难以对人产生信任感来说，她就像一朵滴血似的带刺玫瑰。
“一个人不合时宜的骄傲，往往会变成自负。”Smoky对她说，“这是我想教给你的第一课，低头。”
两人站在一起，神代遥的目光被他牵过去，顺着高耸的水塔，视线一路向上。
“Smoky，如果要爬高的话，怎么看都是要抬头的吧。”
“以你最快的速度爬上去，塔顶会有我们留的老路，至于要怎么下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听罢，神代遥抬脚踏上生锈的台阶，抬头向上看去，阶梯在黑夜中望不到头。
“遥。”
Smoky叫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就和登山一样，要低头看脚下，不要抬头去看，稳稳走好脚下每一阶。”
爬高山的时候，如果一直看向直耸入云的山路，人便很快就会泄气。一旦低头只关注脚下的山阶，便会在坚持不懈中走完全程。
Smoky说，“一直到太阳升起之前，不停的爬全程。”
神代遥听后一转身，坚决似的抬脚走上阶梯，寂静的凌晨雪天中，只回荡着生锈台阶的吱呀呀声。
Smoky静坐在高处的栏杆上，闭目等待着朝阳的第一抹光束。
神代遥在登顶之后，毅然选择了他口中留下的‘老路’，不过是更快速的下去方式，几根绳子或者一跃落到集装箱上。Ruds习以为常的赶路方式。
天亮之后神代遥已经不知道跑了几个来回了，她把厚外套和围巾全都褪去，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第一抹光束打在她的眼中，而身处于高处的她，好久未在这个角度看过日出。上次，还是在柳户山顶。
神代遥移步到Smoky身边，半瘫趴在在栏杆上，把头埋进臂膀。
“Smoky。”
“嗯。”
“是在没有抓住美佐那一刻，我意识到了我的弱小。”
刺猬卸下防备的第一步，低头。
这片被遗忘的地区，在冬日的寒风中静静矗立在那里，沉默而庄严。草木顽强的从破碎的地面上生长出来，让这荒败的一切焕发出一丝生命力。
神代遥警惕的扫视着周围，无名街的人们穿着破烂，两三个围在一起取暖。
“是乞丐吗？”她想。
随即紧紧攥着神代年的手，一边藏好怀中的月读，低着头想快步离开。
“我说，你们是在哪儿来的？”
浑厚的男声响起，神代遥下意识的想躲避，加快脚下的步伐。
“喂！你们俩给我站住！”
随着音量提高，神代遥知道他快速靠近了过来。一只大手拍在她的肩上，遥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下意识拔出武士刀——
不远处的人群见此情况掀起一阵骚乱。
……
“她怎么有把刀！”
“究竟是什么人？”
“快去叫Smoky……”
遥只是双手紧紧握着刀把，与对面的男人僵持不下。她耳边只是充斥着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把四周其他的声音全然覆盖。
“走开……走开！”
对面的男人半举着双手，像是想极力安抚她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别紧张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别过来！离我们远点！！”
遥现在就和竖着尖刺的刺猬没什么两样，面对那男人靠近的脚步，只是没有章法的挥舞着武士刀格挡。
那时候的神代年仅仅是个13岁的小姑娘，只能躲在姐姐的背后，拽着她的衣角，小声抽泣着。
忽然，一阵力道把她从后面拽了过去。
“姐姐——”
Rud boys出现，北野武迫于形势一把拽过神代年，把两人分开来。
“小年！”
遥一时间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走，转身想去拉住妹妹。
视线盲区伸出一只手，瞬间锢住遥的胳膊。她没反应过来，又迫于力量悬殊，直直的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倒下。
在神代遥的视野中，自己被按倒在地，月读脱手掉落在地上，又被一只脚踩上刀面……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最终却只是徒劳。
“把脚给我拿开……”
月读的刀刃映着寒亮的月光，几片雪花落在上面，又在一瞬间融化。
如同那片雪花一般的，还有神代遥濒临崩溃又无力的内心。
她眼中含着热泪，较劲似的咬着牙，费力的伸开五指，紧紧握上月读的刀刃。鲜血在她指缝中溢出，染红了地面薄薄的一层雪。
她的上方传来一声惊呼，下一秒，那只脚便移开。一只大手攥着遥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遥脱力跪坐在地上，随后抬起头……
铁桶上的火堆在那一刻被点燃，暖光在一瞬间包裹住了四周，也使得遥眼前人的脸庞愈加清晰。
当年的Smoky，青涩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犹如夏日的青果。
几年过后，两人聊天时意外勾起的初见回忆，Smoky也只是半开玩笑的说。
“把你拉起来之后，手中依然紧紧攥着刀刃，就算被割破手掌也不放手，真是个笨蛋。”
再之后，姐妹两人在无名街安顿下来，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年在姐姐的教导下慢慢成长，遥每天雷打不动的练习武士刀，空闲时间也会加入Rud boys的行动。
*
“站住啊你个混蛋！”
北野武和P的身影穿梭在无名街的矮架间，一同追捕着前方的人口贩子。
被追赶的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暗色调服装，精神紧张的不断回头张望，怀中还抱着个小女孩。
那男人费力的奔跑，喘着粗气躲避。但那帮人就如同鬼魅一般，无处不在。被掳走的小女孩无助的哭喊着，这一动向倒是吸引力不少人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地，人口贩子气急败坏的把她放下，威胁道：“别出声，不然杀了你！”说罢又想拽着她走，往高架上二层走去。
美佐年纪小，被他强拉硬拽着，怎么也止不住泪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救救我，Smoky你在哪儿……”
话音刚落，二层高架的视线盲区就冲出个人影，人口贩子没反应过来，被人一脚蹬住胸脯，脱力飞出去。
神代遥穿着咖色风衣，宽大的帽檐遮住她的头发，只露出一双狼一样的眼睛。
她冷眼看着被自己踹飞出去的男人狼狈的倒在栏杆边上的垃圾堆中，按着被踹中的地方缓着劲儿。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尝到‘惩恶扬善’的快感，神代遥看着他因痛苦扭成一团的五官竟然十分愉悦。
她嘴角勾出恶劣的弧度，轻笑一声，“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堆里。”
男人咬紧牙关，随后一把拽住美佐的胳膊，越过生锈的铁杆把她甩下二楼。
“美佐！！”
神代遥心一惊，狂奔向前，伸出手极力想拉住美佐。分毫之差，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下坠，却在即将接触地面时落入一人怀中。
可以说的是，当年那场面仅仅是回想就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Smoky再晚来一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Smoky不断安抚着趴在怀里的美佐，又抬眼望向二层的遥。那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品不出是什么情绪。责怪？愤怒？或是揉杂在一起的压迫感，仿佛要将她盯穿。
……
搞砸了啊。
这是神代遥第一次对Smoky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旁的人口贩子已经不知道跑去哪儿呢。
遥只能奔向前方去找，又在拐角处看到北野武和P，以及被按到在地的人口贩子。
北野武：“喂，你太大意了。”
神代遥没吭声，转身走了。
北野武不满的朝那边看去，“很危险的啊，居然连一句抱歉都没有。”
那时候北野武和神代遥两人还很不熟络。并且小武对这个持刀的冒失鬼总是很看不上，每天一副孤傲的样子，也不知道Smoky为什么会同意她来帮忙。
夜晚，Smoky的营帐被人掀开。北野武收起药膏，余光却注意着这个‘不速之客’。
遥深吸一口气开口，“Smoky……请你帮我变强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Smoky的眼神穿透力很强，直勾勾的盯着神代遥，“理由。”
神代遥：“因为你是首领，你是最强的，至少在这里是。”
一旁的北野武听后轻笑一声，“你在想什……”
Smoky：“可以。”
“什么！”小武是在场反应最大的。
Smoky接着说，“明早五点。”
神代遥问，“在哪。”
他回答：“最高的那座水塔下。”
*
冬日的凌晨天依旧黑的深，寂静的四周只有雪花落地的沙沙声，一层层覆盖住无名街生锈的建筑物。
寒风刺痛神代遥的皮肤，她再次裹紧衣物，闭着眼睛，把头压得更低，独身矗立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困意和寒意夹杂着袭来，遥打了两个寒颤，于是便说服着动起来，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
Smoky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架上，手肘搭上栏杆，附身向下看去。
紧接着，一坨雪就精准掉在了神代遥的头顶。
“Smoky。”神代遥抬头看去，“你来晚了。”
回应她的，也只是一个看不出情绪的轻笑。紧接着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在她面前稳稳落地。
“在此之前，我想问你。”smoky说。
“什么？”
“你为什么想变强？”
遥沉默了一会儿，“这需要原因吗？”
“那我换一种问法。”Smoky占了身高优势，俯视着神代遥，“是在哪一刻？你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呢。”
神代遥为了避免雪飘进脖子里一直保持低头的姿势，久久没吭声。
“完全没有这回事，我不是弱小的人。”
Smoky意料之中的回答，短短两个月相处，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神代遥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遥是漂亮的，他第一次见她就清楚的认识到了，可同时她也是牙尖嘴利，言辞犀利直白，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Smoky认可她的真诚的直率，但就对遥自我保护意识十分强烈，难以对人产生信任感来说，她就像一朵滴血似的带刺玫瑰。
“一个人不合时宜的骄傲，往往会变成自负。”Smoky对她说，“这是我想教给你的第一课，低头。”
两人站在一起，神代遥的目光被他牵过去，顺着高耸的水塔，视线一路向上。
“Smoky，如果要爬高的话，怎么看都是要抬头的吧。”
“以你最快的速度爬上去，塔顶会有我们留的老路，至于要怎么下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听罢，神代遥抬脚踏上生锈的台阶，抬头向上看去，阶梯在黑夜中望不到头。
“遥。”
Smoky叫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就和登山一样，要低头看脚下，不要抬头去看，稳稳走好脚下每一阶。”
爬高山的时候，如果一直看向直耸入云的山路，人便很快就会泄气。一旦低头只关注脚下的山阶，便会在坚持不懈中走完全程。
Smoky说，“一直到太阳升起之前，不停的爬全程。”
神代遥听后一转身，坚决似的抬脚走上阶梯，寂静的凌晨雪天中，只回荡着生锈台阶的吱呀呀声。
Smoky静坐在高处的栏杆上，闭目等待着朝阳的第一抹光束。
神代遥在登顶之后，毅然选择了他口中留下的‘老路’，不过是更快速的下去方式，几根绳子或者一跃落到集装箱上。Ruds习以为常的赶路方式。
天亮之后神代遥已经不知道跑了几个来回了，她把厚外套和围巾全都褪去，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第一抹光束打在她的眼中，而身处于高处的她，好久未在这个角度看过日出。上次，还是在柳户山顶。
神代遥移步到Smoky身边，半瘫趴在在栏杆上，把头埋进臂膀。
“Smoky。”
“嗯。”
“是在没有抓住美佐那一刻，我意识到了我的弱小。”
刺猬卸下防备的第一步，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