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晚上能清楚地听到院外的蝉鸣声,称意(宁徽)惬意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扇着扇子,这扇子自然不是铁云扇,而是普通的折扇,玉南国不制作团扇,大多从大塬国进货,但货少得可怜。她扇着扇着就睡着了,也许是院外的蝉鸣声太过刺耳,也许是气候太热,空气中又掺着湿气,给人一种闷热的感觉,不一会儿称意的额头、脖颈处渗出汗珠来,她辗转反侧了好几次,都止不住那闷热的感觉,竟被热醒了。

    醒着的称意气呼呼地埋怨道:“该死的夏天,什么时候能走啊!”称意记得现代的自己最讨厌夏天了,只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凉快,还可以看到白皑皑的雪,笼罩在大地,就像一个‘雪王国’,美不胜收。而且自己生活在北方,见惯了雪与漫天的风沙,就算每年冬天冻手冻得血直流、干痒、脱皮,甚至被人嫌弃、嘲笑,也甘之如饴,就是这样的冬天,是自己喜欢的冬天。

    称意从床上坐起,下床后走到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想着想着,思绪不知怎得飘到了现在的大塬国,之前听李善加偶然说起过,大塬国现在就是冬天,自己从现代来的时候也是冬天,会不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呵!真想瞧瞧大塬国的冬天是怎样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万里雪飘...惟余莽莽...”之象。呃!大塬国~宁奚侯~侯府,唉!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之前的那个云生,他没有带自己离开,一次未成,应该会实施第二次,我也应该打算打算了,得找准时机从乘风手中逃脱才行。称意这样想着。然后又接着用扇子一个劲儿地扇着自己。

    乘风的书房内,乘风与业乌正在交谈。乘风冷冷地说道:“与大塬国公主和亲一事该着手办了。”

    业乌道:“是,但此事须经陛下同意才行。”

    乘风说道:“明日我就进宫求父皇下一道旨,拿下大塬我志在必得。对了,我那三弟的事如何了?”

    业乌回道:“已办好,殿下放心。”

    乘风冷笑一声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眼神中露出一丝狠厉,随后又掺杂了莫名的神情。

    第二天,乘风一大早就进宫请了旨,求陛下赐得国书,这国书的内容其实是与大塬国联姻。国书已下,随即玉南国陛下就派人做使臣出使大塬,希望能结秦晋之好。

    历经半月之期,玉南国使臣杨涣便到达了大塬。

    大塬国皇宫之内,玉南国使臣杨涣表明了来意:“我国二殿下天资聪颖、英武不凡,听闻贵国二公主温柔恭俭、佳人之姿,真心求娶,特写下国书,以彰诚意,望贵国陛下成全此桩美事,结秦晋之好,共谱佳话。”

    朝堂上下一片喧哗,臣子们都在议论这桩美事。大塬国陛下顿了顿,摆手让宦官原宥将国书呈上来,阅了阅,面无表情地将国书放在原宥的手中,问道:“贵国使臣在路上赶了多久的路?”

    使臣杨涣答道:“将近半月。”

    陛下说道:“哦?竟这么久!贵国使臣到访想必是累了,现下先去歇息吧!待后日使臣歇息好后,整理好自己,孤再携众臣为您接风。”

    杨涣只好作罢,出了宫,朝驿站行去。

    待杨涣走后,陛下问向群臣:“诸位卿家觉得联姻否?这联姻可有不妥之处?”

    左丞相元牧率先开口道:“回陛下,臣认为可与玉南国联姻,一来可以打开更多的通商之路与通商口岸,与各国人民互通有无;二来玉南国生产金石、玉器、钻石、香料,可以将他国之物引入我国,补充我国所需,并学习其制作手法,于我国的生产也极为有利。”

    站在左丞相一列的人全都高呼:“臣附议!”

    而右丞相李由不这么认为,说道:“回陛下,臣认为不可与玉南国联姻。”

    这很明显,是在与左丞相唱反调。

    陛下问道:“为何不可?”

    右丞相李由说道:“回陛下,此前镇南大将军与宁奚侯府世子一起前往洛南郡剿匪,虽剿匪成功,但小世子并未平安归来,洛南郡匪患一事是否是玉南国所为未曾可知,万一他原本就是想扰乱我大塬呢?

    陛下听着李由这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眼神中有些波澜,他开始注意起这件事来。反观一旁的元牧则一脸不屑,向着李由嫌弃一脸地说道:“右丞相这是人老了,胆子小了,也糊涂了,洛南郡匪患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盗匪罢了,何足挂齿,自家的事怎能怪到他国头上。陛下,臣刚刚说的联姻的利益,望陛下能仔细斟酌,这可是到嘴的肥羊,咱不吃可就跑了。”

    李由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看这能是一个丞相嘴里说的话?真是令人嗤之以鼻。”说完,还不忘朝元牧拂袖,表示生气。

    而后又说道:“回陛下,联姻之事的利害还望陛下三思,此事难以想象,此次宁奚侯府小世子就是在洛南郡失踪,而洛南郡与玉南国很近,这中间定有诈,小世子极有可能被玉南国扣下,若此事为真,那么玉南国就算是与我大塬为敌了,万不可轻易结盟、联姻呐。”

    李由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容不得陛下马虎,陛下给出了暂时的结果,便是“先将此事搁置”。

    入夜后,陛下急诏镇南大将军成阴入宫,陛下将白天的事情告知了成阴,成阴思量过后,说道:“陛下,臣认为可以先将联姻之事暂时搁置,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赶快找到宁小世子,弄清事情原委,如果世子失踪真的与玉南国有关,那么就放弃联姻,可能到时候还会开战,如果与玉南国无关,再看后续玉南国的表现,征求二公主的意愿,考虑是否同意联姻或结盟。”

    陛下说道:“好,就依你的办。孤会想办法拖住此事,但愿你能尽快找到小世子。”

    后来的时日,成阴一直暗中搜寻宁徽。

    大塬国二公主(周淮安)听说自己的父皇要将自己嫁到玉南国那么远的地方,还要给玉南国那个二殿下结亲,就气不打一出来,她想着自己好歹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怎能远嫁和亲,她才不管那个二殿下是否天资聪颖、英武不凡,她只想好好待在父皇、母妃的身边,与自己亲眼相中的人在一起,好歹大塬是自己的主场、自己的家,若是远嫁,还不知道那里的人如何对待自己。想到这里,便决心一定将这门婚事推掉。

    这日,二公主(周淮安)来到母妃(柔妃)的宫中,想要母妃帮自己在父皇面前说情。二公主的母妃来自异国,是异国的王侯之女,早前异国与大塬打仗,异国战败,而此女则是陛下亲自从异国王府带回。正是这一层身份原因,二公主与其母妃自小受尽欺负,如若不是柔妃容颜姣好,陛下也不会容她继续在宫中锦衣玉食。二公主自然也继承了她母妃的样貌,生得也极美,性子略像她母妃,不过二公主还是有自己的主意与胆色。

    柔妃看到自己的女儿来了,赶快起身相迎,即使面容有些憔悴,但也依然忍着站起,缓缓走到女儿面前。二公主瞧见自己的母妃有些憔悴,关心地询问道:“母妃今日怎得有些憔悴,是生病了么?”

    “没有,就是前几日晚睡,窗户忘关了,便着了凉,不妨事。”

    “可让大夫瞧了?”

    “当然”

    “为什么会忘关窗,莫不是手下奴才照顾不周?”二公主边说边斜眼看向周围奴仆们,奴仆们猛地一激灵,便跪在地上。

    “安儿莫要怪他们,是母妃自己不小心的。”

    二公主看都没看母妃,只将放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双大手轻轻拍了两下,向着外厅跪在一地的奴仆们走去,冷冷地说道:“你们记着,纵使我母妃出身异国,没有娘家或后台,但有父皇的庇护,谁也刻薄不了她,哪用得着你们的欺负,就算后宫佳丽众多,但我母妃也并非吃素的,若不然怎会生存至今,住此宫殿?若我下次来,再让我知道母妃受了你们谁的白眼或欺负,我定要严惩不贷,或者让父皇来定夺。”尤其是后面这几句,说得很重,不过确实震慑到了一众奴仆。

    “好了,你们下去吧!”随着二公主的厉声发话,众奴仆们也都鸦雀无声地退散了。

    柔漪宫中,现只剩柔妃与二公主二人。

    只听“砰——”的一声,二公主重重地跪在地上,柔妃还没反应过来,就急忙去搀扶,“安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母妃,儿臣不想远嫁玉南国,求母妃帮帮儿臣。”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此事啊!听说此事陛下已在朝堂上发话说暂时搁置,应该不会立即将你嫁去,再说此事一旦搁置,应该会有变数的,你就不必过于担忧了。安儿乖,快起来。”

    “不,母妃,远嫁一事关乎儿臣一生幸福,儿臣只要听到一点风声,就会担心,如果儿臣不表达自己的想法,任由事情发酵,就不会有转圜,况且儿臣从小运气就不太好,儿臣不想无动于衷,想要破局,求母妃帮帮儿臣,就在父皇面前帮儿臣说说情吧!”

    柔妃一直都是个柔性子,她觉得此事没有定下,还不到万不得已之地,所以还是忽略了这件事,就暂时先答应女儿,说自己会帮她在陛下面前说情。

    过了一日,这天晚上,柔妃才想起来,前天女儿来找自己之事,恰好这日她的身子有所好转,就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羹汤到陛下的书房去了。

    “爱妃今日怎得来了?”

    “臣妾前几日身子不适,无法侍奉陛下,今日身子有所好转,特意亲自做了羹汤给陛下。”

    “哦!前几日吾政务繁忙,没时间到爱妃那里去,真是冷落了你,今日就在这里就寝吧!”

    柔妃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陛下喝羹汤,待陛下喝完羹汤后,温柔地接过汤碗,然后柔声问道:“陛下,前几日臣妾听说您要将安儿远嫁玉南国,不知此事可定了?”

    “此事暂时搁置,还没定。”

    “嗯,那便好。”

    “爱妃可怪吾没跟你商量此事?”

    “陛下有陛下的决断,臣妾怎敢责怪。”

    陛下看着眼前的爱妃,呢喃道:“你始终都是柔声细语,温婉儒雅,倒配得上你异国王侯遗孤的身份。”这句话不知道柔妃听到多少,她眼中闪过一抹哀伤,很快又消失了,可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又拿自己亡国王侯遗孤的身份羞辱她,令她很失望。

    陛下正踱步上前揽她入腰,没想到柔妃反应极快,像只小白兔一样,滑不溜秋地抽身出去,说道:“臣妾的病还没好全,怕今日与陛下同房,会过病给陛下。”

    陛下怔在原地,眼中威武之气难掩,盯着看了半天,闭眼转身后说道:“回去吧!”

    柔妃依然没有看他,本想再确认一下女儿会不会被远嫁玉南国,但还是话到嘴边止住了。

    二公主(周淮安)听说昨天母妃去了父皇那里,便有些激动,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被远嫁玉南国,但自己还想听到个准信,便飞奔到母妃宫中,虽然心急,但也知礼数,一路上遇到很多奴仆,但自己的仪态始终未曾逾矩,不管是小碎步、腰前手的摆放位置,还是头上的步摇、流苏,连腰间的配饰都未曾摇晃,这奴仆们见到,还不得尊崇这位二公主。也就是因为这个,二公主在宫中的声望也是响当当的。

    本来没多少路程到柔漪宫,硬是被这二公主憋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二人见面,二公主本事怀着激动、愉快的心情,但见了面后,只得知联姻一事暂时搁置,问“为何搁置”“有何变数”“什么时候能定”“是否确实取消”等等,都一无所知,要知道暂时搁置,前几天自己也知道,但对于自己的母妃曾经信誓旦旦地答应自己,认为此事一定有个结果,到头来只能落得个“被浇冷水”的失望。

    二公主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柔妃见状,安慰道:“安儿不必担忧,此事只是搁置,想必还有转圜余地。”

    二公主接连摇头“你只说暂时搁置,你只说有转圜余地,你只说得简单,母妃这么多年了,为何你从不占据主动权,为何你不为自己和我想想,从小到大但凡父皇离开你我身边,不是冷语就是暗箭,不是暗自受痛,就是在吃苦的路上,我只想请你帮帮我,也帮帮自己就这么难吗?”

    “安儿,对不起,是母妃不好,母妃让你受委屈了,容你再忍忍,母妃会想办法让你远离皇宫,去过宫外的舒适日子,好不好。”

    二公主转过身去,对自己的母妃彻底失望,道:“母妃,既然你帮不了我,我就自己帮我自己,你保重。”

    “安儿——”

    从柔漪宫出来,二公主也没闲着,她托人打听“为何联姻一事会被暂时搁置?”可是,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逃婚。

    说干就干,不愧是二公主,在寝殿内偷偷换上太监衣服,打包细软,趁着夜色,很精明地躲开奴仆们与宫中守卫,还好从小偷偷学的翻墙本领,倒是用在了此处。在宫外换上老者的服饰,才出了塬城,在塬城外不远处又雇了一辆马车,换回了女儿身,马车一路向洛北方向驶去。

    塬城距离洛北有三个城池,骑快马一两日路程,驾马车也就三四日路程。二公主驾马车着一路,看遍了沿途的风景,逛了以前从未见过的灯火通明的夜市,走了许多大街小巷,碰到了很多的新奇玩意,但是即使再新奇,她也知道节俭,不值当的不买,只有自己真心且非常喜欢、爱不释手的才会咬咬牙买。

    逛着逛着,也就逛到洛北,在洛北找了家安全的客栈住下。

    洛北接近洛南。二公主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突然听到旁边桌有人说道:“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宁奚侯府的小世子在去洛南郡剿匪的路上下落不明,有人说是被玉南国人给掳走了?”

    “是吗?”

    “小世子走丢我知道,但我听说是被当朝左相给暗害了。”

    “嘘,胡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嗨,怕什么,此处距离塬城远着呢,有谁回来这里听你说这话,以为谁跟你一样闲。”

    不等二公主思索,从门外就传来一声喧闹,二公主听得出来,这是军队行军踏步的声音,因为这声音出奇的齐整。这时,二公主连饭都不吃了,故意将碗筷摆乱,慌忙间不忘礼数,径直走上客栈楼梯,迅速进入房门,挡好门闩。

    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俊俏男人进来,此人五官分明,身材魁梧,二公主从窗纱中看出来,他就是大塬国的镇南大将军——成阴。

    只见二公主眉头紧缩,害怕自己被他认出来,便立即到床边拿出自己平日化妆的东西,将自己扮丑,虽说是扮丑,但为了不被别人怀疑,尤其是店家,店家知道自己什么样子,若是太过,显得刻意,有鬼,所以只是轻微的扮丑,头发了弄得有些乱,衣服也给弄脏了。

    成阴进了客栈,瞄了旁边两位近侍一眼,两位近侍好似得到命令一般,一个在楼下找,一个在楼上找。

    成阴问道:“你们几个刚刚在说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那几个嘴瓢的没见过成阴,不知道来者是何种人物,竟这么有牌面带动军方。赶忙朝成阴行李道:“这位大人,我们只是在闲聊罢了,不作数的,求大人见谅。”

    “哦?你们从何处听来小世子是被玉南国人掳走了?”

    “不知道啊,我们这些小人物都是以讹传讹,我们今日听一嘴,明日听一嘴的,从不未留意这个源头啊!”

    “是吗?”成阴边说边擦着手中的刀,摩擦声一次比一次大,时不时地眼神往他们身上瞟。

    几个人吓破了胆,竟嘴瓢地说自己可以帮成阴发动乞丐们去打听,乞丐们的情报网大的去了,一定能传递一些有用的信息,不会让大人失望。

    这帮忙的话成阴倒是没说,是那几个无名小卒自己说的,到底有没有那金刚钻,能不能揽那瓷器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这也是成□□明、阴狠的一面。

    成阴听完这话,觉得甚是有趣,不再擦刀,将刀收了起来,片刻后,还不见这几个人起身干活的动静,眼神又犀利了起来,转向他们,意思是赶快去干活。这中间根本不用成阴多说,那几个人就能心领神会。转眼间,几个人便跑没影了。

    楼下的这位近侍回来后,暗自摇了摇头,证明一无所获。

    这样显得楼上那位近侍慢吞吞的,这时,这位近侍后面跟着一名女子,成阴看向女子,表情满是疑惑,问这是怎么回事。近侍小声对着成阴说道:“这位女子看着有些可疑,这里明明是一家有台面的客栈,为何会有如此打扮,穿着还脏兮兮的姑娘?”

    成阴这么一看、一想,当真觉得可疑,但仔细打量,她不是宁小世子,纵使宁小世子换回女装,也绝不是她这样,就算宁小世子扮丑,也绝不是她这样,一来是身量,二来是眉眼,三来是手上的胎记,宁小世子,两只手背上都有胎记,所以无需他动手,无需再询问,就已确定她非她。

    成阴不想再浪费时间,怒目了这位近侍一眼,便转过身去。此时,成阴神情凝重,深深叹气,冷冷道了一声“走”。

    路上,成阴浮现起刚刚那位女子,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便不再想了。

    客栈里的二公主也松了口气,正想继续吃饭,刚转过身去,就碰到了店家,店家疑问:“姑娘刚才不是这样的,怎么没有多少功夫,就变成了如此~狼狈模样?”

    二公主楚楚可怜道:“刚才听到有人马之声,深感惶恐,便想躲回房间,没想到一个踉跄,就成了如此模样,呜呜呜~~”

    店家关切道:“姑娘以后小心些才是。”

    “多谢店家。”

    二公主坐回位子上,又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不过声音很小,怕是禁不住刚才那一通吓,他们说道:“那个带头的带着军队已经在城里转了好几天,当真是为了找那位失踪的小世子?”“看着情况八九不离十”

    二公主心想:这么说来,成阴早就在此,不是来抓我回去。至于那个小世子是怎么回事,之前从未听说过,成阴来此是来找他,看来是废了很大功夫,为何就是找不到呢?唉,这又不关我的事,我还是操心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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