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学公交
如月学院第一食堂。
小芯神神秘秘地告诉她晚上12点见后，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菖蒲也只好暂时放下疑虑。
两人为避开暴风，绕了好大一圈，背着建筑走，这才赶在早餐供应时间（07:30—09:30）来到了食堂。
菖蒲对什么大胃怪倒不是很感兴趣。
但食堂人来人往，是个打听事情、碰运气找人和不引人注目地接头的好地方。
在没有提前约定会面地点的情况下，如果顾廿四够聪明的话，应该也能和她想到一块去吧？
而且，鉴于如月学院实际只有一个食堂，这个第一食堂也算是名符其实。
它是如月学院最大的一栋独立建筑物。
非常醒目的银白色曲面建筑，像某种大型珠贝母。楼顶及天台还开设有对外营业的【满月餐厅】。
据说外面的诡异也将之归入如月城不可不吃的美食榜单里，评分超高。
菖蒲环顾四周，暂时没有看到想找到的身影，倒是发现不少稀奇古怪的菜系和售卖窗口。
不过早餐时间真正开放的窗口不算多，都集中在一个长条区域，有点像是西式自助餐，她便和小芯去挑选。
与酷爱“香酥肢团流心小笼包”以至于全款拿下三屉的小芯不同，她克制地只拿了一些无害的原型农产品如煮玉米、蒸红薯等等，还有给小皮的苹果。
原则上 尽量避开了所有“纯人工”制品和看不出来本体或馅料是啥的肉饼、包子和黏糊糊粥。
她还是有点窃皮者果酱罐头的阴影在的。
面对小芯奇怪的眼神和询问：“你减肥呀？”她也只好苦笑着点头。
这个过程中，她不动声色地拿出了顾廿四赞助的【慈母手中线（子体）】，扔在角落里，一小截线头随即自动拧成个简笔小人形状，朝她优雅鞠了一躬后，小线人儿“嗒嗒嗒”地跑走，自动地贴合墙壁、融为一体了。
母体线头则在顾廿四手里，这也是为了方便联系，她们提前准备的感应类道具。
而且顾廿四这次提前使用【老鹰捉小鸡】标记过她们三个，哪怕没预先约好地点，或者标记位置不精确，只要他们俩能来到这附近，一见到这个她们应该就能联系上了。
她注意到侧面还有几个单独划出的窗口，似乎是兼作留学生食堂。菖蒲一眼瞥到某个醒目的红窗口，挂着“吸血诡异餐食特供处”的小牌子。
售卖十几桶呈不同浓度红色的液体，刷卡处还写着多种文字版的说明：
“请提前说明血液过敏成分，避免造成浪费。餐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和“今日特供：意式风情浓郁巧克力披萨口味”。
“拜托，我高贵的谢克莉亚氏可不会喝那些加了巧克力和果仁的可悲花哨血液。”一道如莺啼般清脆、傲娇的少女声音传来。
说话者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波浪卷发留学生，面容姣好，就是皮肤苍白了些。
菖蒲快速地扫视一眼，从校园卡看出她是“人类学与吸血法理学”专业的。
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
很快，在她把苹果带回宿舍给小皮后不久，她就作为插班生先被拽去校史馆，接受一上午的爱校教育后，又被安排去找她们实验班的辅导员报道。
“你就是新来的插班生菖蒲吧？”
这位辅导员被绷带裹得跟个破破烂烂的木乃伊一样，看不出物种，声音也瓮瓮的，男女莫辨，暂定为“他”，但语气莫名很挑剔。
“我们实验班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按理说，已经大二了更是不会接收新生的。
不过，既然你有办法进来，我就当你是个普通新生，跟你说说班规。”他的咬字很特别，重音全落在“普通”上面，阴阳怪气的。
她抬头，辅导员的眼睛正透过绷带之间的一道狭长缝隙打量着她，黑黑的眼瞳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扯了扯某条快掉下来的绷带：“记住，我们对新生的要求只有一条，看见死人或者任何模样的诡异都不要老尖叫呕吐。
毕竟，大家说不定都是同学，有什么可怕的。”
菖蒲闻言突然来了反骨：“您这副打扮是害怕我们看见以后尖叫呕吐吗？”
她跃跃欲试地伸手拽住一条绷带。
木乃伊辅导员也被她大胆的行动惊愣了一下，从她手里试图扯回绷带，但菖蒲暗暗用了道具发力。
两人一时竟僵持住。
辅导员不可思议地瞪了她一眼，但不甘示弱反手摸出一把剪刀，将这截绷带剪断，然后立刻退后三步，离菖蒲远远的，郑重申明：
“你……总之你记住，违反班规的后果很可怕，要写一百万字检查并当众宣读的。”
但不再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起来舒服多了。
不过，菖蒲看见他嘴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生精神健康状况与心理素质评定表，写上菖蒲的名字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菖蒲悻悻地缩回手，眼珠一转，又问：“要是有人冲我尖叫呕吐呢？”
他继续在菖蒲的心理评价表上划叉，头也不抬地回复：“那应该是你们老师，碰上你们这种学生难免会暴躁和反胃，尊重点。”
菖蒲：？？？
就这样，这个嘴毒的木乃伊辅导员当着她面在她的心理评价表上划了满页叉。
还通知她过几天要补测下大学生体质测试，以及一年一度的校运动会快开了，她已错过了报名，但是对哪一项有兴趣的话可以单独找他。
菖蒲凑近，想看看报名表，辅导员却如临大敌地退后：“晚些时候我把项目表发给你，额，你可以走了。”
菖蒲耸耸肩，有点遗憾地离开了。
晚饭，她和室友们四人再次去了食堂，不过她失望地发现顾廿四和百晓通竟然还没有来到这里。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因为他们果然进入了不同的梦境时空。
时间很快来到近凌晨。
听见小芯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并“吱呀”一声开门后，她也悄悄翻身下床，没有惊动其他人地跟了上去。
小芯披了件宽大斗篷，在夜色里如同幽灵般，在她前面忽隐忽现。
她竭力瞪大双眼，生怕跟丢。不过没走几分钟，她们就来到一处看起来废弃的公交站点。
这里已然停泊着一辆老旧的公交车，车灯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仿佛在等待着她们。
她不记得白天有没有看到过这个站点。
不过，据她推测，既然如月学院被穹顶“保护”起来，只有特定方式才能出入。这“逃学公交”应该就是方法之一。
她打量着眼前的公交车，原本的字样“通学公交”不知道被谁恶作剧地划了几笔，变成“逃学公交”。
月黑风高夜，登上一辆逃学公交。真不错。
弹幕也都是满满的夸奖与鼓励：
“从离婚，辞职到逃学，不愧是她”
“下午拽住辅导员绷带我就想说了，咱们菖蒲是从来不走寻常路啊”
“这个室友有没有问题啊，她就跟着？大晚上的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楼上新来的吧，菖蒲会怕？”
“她会怕不出意外23333”
“+1”
“+10086，天堂有路她从来不走，地狱无门她是非要闯啊”
“话说如月学院好大啊，还要靠公交车来回吗？”
“不是，通常情况下，那公交是正常离开学院的唯一方法”
“哦？细说下不正常的方法？”
……
菖蒲忽地一阵恍惚。
小芯不知什么时候已蹦蹦跳跳地上了车，冲她招手：“发什么呆，上来啊？”
她应了一声后上车，对没有司机这事倒也不是特别惊讶。
车开得很慢。
小芯开始还兴奋地嘟囔着，“也不知道如月河怎么样了”，后来慢慢安静下来，也许是睡着了。
一成不变的景色，有规律地车辆行进的“哐哐”声像是白噪音，再加上昏暗的光线，她不知道怎么也就睡着了。
再一醒来，揉了揉眼睛想看下时间，手机却跳出来几条信息：
【@全体成员。现在转发学校通知：由于未来几天连续预报暴雪暴雨暴风天，为了保证安全，校领导高度重视，连夜开会讨论决定，取消暴雪，屏蔽暴雨，期中考试时间不变，望周知。】
【@全体成员。现在转达会议精神：望同学们不惧暴风，勇敢向前！】
？？？怎么回事，这个通知不是发过了吗，校领导又失心疯了吗？
她看了看时间显示是0:00，忽然察觉到不对。
她们上车就是凌晨了，怎么可能是这个时间？而且此刻，自己身下是柔软的寝室的床铺，并非那膈人的公交座位。
再加上重复的信息，难道……
“咚咚锵，咚咚锵，滴哩哩达拉，咚咚达拉锵……”
下一刻，那首耳熟的喜庆欢快的唢呐调子响起。
接着，室友们的心声亦如数呈现：
“闹钟一响你我皆是牛马。”
“不想上学，想当猴子。”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炸呀炸呀炸掉破学校”
她几乎可以复述，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周一周一，我的头七。”
“哈哈哈哈哈学校炸啦轰轰隆隆……”
“当一只猴子……”
包括那一道不和谐的刺耳声音：“晚上好，除了你。嘻嘻，除了是动词呦。”
她这是……回到了前一天的凌晨？
是做梦吗？
还是她失忆了？
不，不对，她分明还记得一天内经历的一切，连木乃伊辅导员都历历在目，不可能是她幻想出来的。
她冷静下来，回忆起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逃学公交那里，小芯叫她上去的样子，还有她莫名地睡着了。
那个怪谈闪过她的脑海：终点站是如月河，如月河并不存在……
“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月河的水，是失忆水。所有去过的人，饮下河水后都忘却了。”
小芯神神秘秘地告诉她晚上12点见后，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菖蒲也只好暂时放下疑虑。
两人为避开暴风，绕了好大一圈，背着建筑走，这才赶在早餐供应时间（07:30—09:30）来到了食堂。
菖蒲对什么大胃怪倒不是很感兴趣。
但食堂人来人往，是个打听事情、碰运气找人和不引人注目地接头的好地方。
在没有提前约定会面地点的情况下，如果顾廿四够聪明的话，应该也能和她想到一块去吧？
而且，鉴于如月学院实际只有一个食堂，这个第一食堂也算是名符其实。
它是如月学院最大的一栋独立建筑物。
非常醒目的银白色曲面建筑，像某种大型珠贝母。楼顶及天台还开设有对外营业的【满月餐厅】。
据说外面的诡异也将之归入如月城不可不吃的美食榜单里，评分超高。
菖蒲环顾四周，暂时没有看到想找到的身影，倒是发现不少稀奇古怪的菜系和售卖窗口。
不过早餐时间真正开放的窗口不算多，都集中在一个长条区域，有点像是西式自助餐，她便和小芯去挑选。
与酷爱“香酥肢团流心小笼包”以至于全款拿下三屉的小芯不同，她克制地只拿了一些无害的原型农产品如煮玉米、蒸红薯等等，还有给小皮的苹果。
原则上 尽量避开了所有“纯人工”制品和看不出来本体或馅料是啥的肉饼、包子和黏糊糊粥。
她还是有点窃皮者果酱罐头的阴影在的。
面对小芯奇怪的眼神和询问：“你减肥呀？”她也只好苦笑着点头。
这个过程中，她不动声色地拿出了顾廿四赞助的【慈母手中线（子体）】，扔在角落里，一小截线头随即自动拧成个简笔小人形状，朝她优雅鞠了一躬后，小线人儿“嗒嗒嗒”地跑走，自动地贴合墙壁、融为一体了。
母体线头则在顾廿四手里，这也是为了方便联系，她们提前准备的感应类道具。
而且顾廿四这次提前使用【老鹰捉小鸡】标记过她们三个，哪怕没预先约好地点，或者标记位置不精确，只要他们俩能来到这附近，一见到这个她们应该就能联系上了。
她注意到侧面还有几个单独划出的窗口，似乎是兼作留学生食堂。菖蒲一眼瞥到某个醒目的红窗口，挂着“吸血诡异餐食特供处”的小牌子。
售卖十几桶呈不同浓度红色的液体，刷卡处还写着多种文字版的说明：
“请提前说明血液过敏成分，避免造成浪费。餐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和“今日特供：意式风情浓郁巧克力披萨口味”。
“拜托，我高贵的谢克莉亚氏可不会喝那些加了巧克力和果仁的可悲花哨血液。”一道如莺啼般清脆、傲娇的少女声音传来。
说话者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波浪卷发留学生，面容姣好，就是皮肤苍白了些。
菖蒲快速地扫视一眼，从校园卡看出她是“人类学与吸血法理学”专业的。
这个小插曲一晃而过。
很快，在她把苹果带回宿舍给小皮后不久，她就作为插班生先被拽去校史馆，接受一上午的爱校教育后，又被安排去找她们实验班的辅导员报道。
“你就是新来的插班生菖蒲吧？”
这位辅导员被绷带裹得跟个破破烂烂的木乃伊一样，看不出物种，声音也瓮瓮的，男女莫辨，暂定为“他”，但语气莫名很挑剔。
“我们实验班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按理说，已经大二了更是不会接收新生的。
不过，既然你有办法进来，我就当你是个普通新生，跟你说说班规。”他的咬字很特别，重音全落在“普通”上面，阴阳怪气的。
她抬头，辅导员的眼睛正透过绷带之间的一道狭长缝隙打量着她，黑黑的眼瞳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扯了扯某条快掉下来的绷带：“记住，我们对新生的要求只有一条，看见死人或者任何模样的诡异都不要老尖叫呕吐。
毕竟，大家说不定都是同学，有什么可怕的。”
菖蒲闻言突然来了反骨：“您这副打扮是害怕我们看见以后尖叫呕吐吗？”
她跃跃欲试地伸手拽住一条绷带。
木乃伊辅导员也被她大胆的行动惊愣了一下，从她手里试图扯回绷带，但菖蒲暗暗用了道具发力。
两人一时竟僵持住。
辅导员不可思议地瞪了她一眼，但不甘示弱反手摸出一把剪刀，将这截绷带剪断，然后立刻退后三步，离菖蒲远远的，郑重申明：
“你……总之你记住，违反班规的后果很可怕，要写一百万字检查并当众宣读的。”
但不再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起来舒服多了。
不过，菖蒲看见他嘴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生精神健康状况与心理素质评定表，写上菖蒲的名字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菖蒲悻悻地缩回手，眼珠一转，又问：“要是有人冲我尖叫呕吐呢？”
他继续在菖蒲的心理评价表上划叉，头也不抬地回复：“那应该是你们老师，碰上你们这种学生难免会暴躁和反胃，尊重点。”
菖蒲：？？？
就这样，这个嘴毒的木乃伊辅导员当着她面在她的心理评价表上划了满页叉。
还通知她过几天要补测下大学生体质测试，以及一年一度的校运动会快开了，她已错过了报名，但是对哪一项有兴趣的话可以单独找他。
菖蒲凑近，想看看报名表，辅导员却如临大敌地退后：“晚些时候我把项目表发给你，额，你可以走了。”
菖蒲耸耸肩，有点遗憾地离开了。
晚饭，她和室友们四人再次去了食堂，不过她失望地发现顾廿四和百晓通竟然还没有来到这里。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因为他们果然进入了不同的梦境时空。
时间很快来到近凌晨。
听见小芯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并“吱呀”一声开门后，她也悄悄翻身下床，没有惊动其他人地跟了上去。
小芯披了件宽大斗篷，在夜色里如同幽灵般，在她前面忽隐忽现。
她竭力瞪大双眼，生怕跟丢。不过没走几分钟，她们就来到一处看起来废弃的公交站点。
这里已然停泊着一辆老旧的公交车，车灯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仿佛在等待着她们。
她不记得白天有没有看到过这个站点。
不过，据她推测，既然如月学院被穹顶“保护”起来，只有特定方式才能出入。这“逃学公交”应该就是方法之一。
她打量着眼前的公交车，原本的字样“通学公交”不知道被谁恶作剧地划了几笔，变成“逃学公交”。
月黑风高夜，登上一辆逃学公交。真不错。
弹幕也都是满满的夸奖与鼓励：
“从离婚，辞职到逃学，不愧是她”
“下午拽住辅导员绷带我就想说了，咱们菖蒲是从来不走寻常路啊”
“这个室友有没有问题啊，她就跟着？大晚上的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楼上新来的吧，菖蒲会怕？”
“她会怕不出意外23333”
“+1”
“+10086，天堂有路她从来不走，地狱无门她是非要闯啊”
“话说如月学院好大啊，还要靠公交车来回吗？”
“不是，通常情况下，那公交是正常离开学院的唯一方法”
“哦？细说下不正常的方法？”
……
菖蒲忽地一阵恍惚。
小芯不知什么时候已蹦蹦跳跳地上了车，冲她招手：“发什么呆，上来啊？”
她应了一声后上车，对没有司机这事倒也不是特别惊讶。
车开得很慢。
小芯开始还兴奋地嘟囔着，“也不知道如月河怎么样了”，后来慢慢安静下来，也许是睡着了。
一成不变的景色，有规律地车辆行进的“哐哐”声像是白噪音，再加上昏暗的光线，她不知道怎么也就睡着了。
再一醒来，揉了揉眼睛想看下时间，手机却跳出来几条信息：
【@全体成员。现在转发学校通知：由于未来几天连续预报暴雪暴雨暴风天，为了保证安全，校领导高度重视，连夜开会讨论决定，取消暴雪，屏蔽暴雨，期中考试时间不变，望周知。】
【@全体成员。现在转达会议精神：望同学们不惧暴风，勇敢向前！】
？？？怎么回事，这个通知不是发过了吗，校领导又失心疯了吗？
她看了看时间显示是0:00，忽然察觉到不对。
她们上车就是凌晨了，怎么可能是这个时间？而且此刻，自己身下是柔软的寝室的床铺，并非那膈人的公交座位。
再加上重复的信息，难道……
“咚咚锵，咚咚锵，滴哩哩达拉，咚咚达拉锵……”
下一刻，那首耳熟的喜庆欢快的唢呐调子响起。
接着，室友们的心声亦如数呈现：
“闹钟一响你我皆是牛马。”
“不想上学，想当猴子。”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炸呀炸呀炸掉破学校”
她几乎可以复述，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周一周一，我的头七。”
“哈哈哈哈哈学校炸啦轰轰隆隆……”
“当一只猴子……”
包括那一道不和谐的刺耳声音：“晚上好，除了你。嘻嘻，除了是动词呦。”
她这是……回到了前一天的凌晨？
是做梦吗？
还是她失忆了？
不，不对，她分明还记得一天内经历的一切，连木乃伊辅导员都历历在目，不可能是她幻想出来的。
她冷静下来，回忆起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逃学公交那里，小芯叫她上去的样子，还有她莫名地睡着了。
那个怪谈闪过她的脑海：终点站是如月河，如月河并不存在……
“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月河的水，是失忆水。所有去过的人，饮下河水后都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