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
小芯并不完整。
她的一部分永久地沉在了如月河里。
从第一次听到她从如月河逃脱以及被“呼唤”的事，菖蒲就推测，是小芯自己在呼唤自己，是她有一个要回去的念头。
但后来的观察渐渐让她意识到，事情比她推测得还要复杂一些。
她想起第6次看到的小芯身上的缝合线，第14次重启时跟踪小皮去了图书馆，甚至是几十次重启都没找出来的“除了你”到底是谁。
还有，辅导员曾告诉过她，她的室友们很古怪，从他进梦境的时候就一直都在。
其实从那些怪谈菖蒲也能猜出一二，她们的存在甚至比怪谈的时间更早。
再加上，顾廿四在此之前为她突击补过课：
虽然每个副本都真实存在于诡异世界的某处，并且对应着曾经现实世界的地方，她们就像是穿越过去，目的是活下来，最好能夺回失地。
但与此同时，甚至更关键的是，每个副本都是一个梦境。
系统以做梦者为核心构建，也许场景扩充得很复杂，但最重要的东西都是由做梦者内心深处生发的。
他们把这种做梦者叫作“梦主”。
就像她的第一个副本，是宣美美的梦；第二个副本，是许丰年的梦。他们是梦的主人。
她们这些人被称为梦游者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们只是去别人的梦里游荡，伺机完成目的，很多时候顺应做梦者的意愿就可以出来。甚至不惊动梦主，也可以活下来。
但是，也有一些时候，实在无法脱离的噩梦里，他们会选择杀死梦的主人。
这被称为暴力通关法。
但是梦主在梦境的能力深不可测，这种方法要冒的风险难以想象，所以很多人都是到最后关头才做这种选择。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副本的噩梦之源倒不一定是梦主本身，往往是梦主最强烈的执念所结。
例如她的恐惧。她的渴望。她的怨。她的恨。她的爱。
如今这个副本，是谁的梦？
大概率就是小芯，或者说，是她们……
那些枝枝蔓蔓在她脑海渐渐串联成一张巨大的网。
此前她一直拖延着那张网落下的时间，生怕那会裹挟一切朝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怕一切会轰然崩塌。
但现在，她必须不再逃避。
看了一眼时间，通过此前重启的经历，她知道小芯这时候应该要去图书馆自习了，便打算直接赶过去。
而百晓通正好可以帮她去找仙仙，仙仙精通理科楼的爬行构造，也许对后面去实验室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临走前，辅导员却看了眼自己的绷带记事，又叫住了她们：“那周四的运动会你要参加吗？”
他之前也告诉过她，根据他的情报，如果想找人，广播室是一个好机会，但是这学期都不招人。
因此，近期唯一的全校大型活动——运动会，当然就成了最佳的机会，因为得到冠军以后有机会上台演讲。
她也为此查看了运动会报名表，项目里好多也五花八门，显著不适合人类：
深海马拉松游泳比赛，几乎是专属于留学生触手怪的项目。特别是如今体验完游泳课之后，她更觉得自己没戏。
飞行竞速系列比赛，分为短途50米、中途200米跟长途1000米三类，每一类的种子选手都被窃皮种包揽。
没办法，会飞的小虫子实在太多了。
坠舟比赛，这个项目“仅限河神、海神等各类水神的新娘参加”，氛围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据说这个项目的精髓在于，船行一半，必须完美地掉下去。
——比的就是指定位置的掉落深度、溅起水花小。可谓完美结合了换船和跳水比赛，并另辟蹊径。
摔跤比赛相对正常，虽然她可以报名，但学院里的肢团、钝人不少，她不确定自己能赢。
还有一些趣味项目，“两诡三足”什么的。
她之前的重启之中尝试过几个，可惜没能取得成功，不过看了眼旁边的百晓通，她有了主意。
先报上几个名，反正顺利的话汇合顾廿四后也可能还需要靠这个找到人，不顺利的话今晚就要重启。
————————————
图书馆。
除了跟踪小皮或小芯的那几次，菖蒲其实很少来这边，尤其是白天。
一部分原因是这并不大，甚至也没有多少藏书，更像是自习楼。而且管理严格，对找人没什么帮助。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这里诡异密度实在过高，还充斥辣眼睛的诡异情侣。
她不想再看两个窃皮种谈恋爱。
万一要是两团蚊子在她边上恩爱上了，“嗡嗡嗡”地现了原形，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拍死它们。
她来到了小芯常来的自习室，空位置不多，小芯还没到。
她环顾一圈精心挑选，坐在一个两边都与旁边诡异空一格的位置上，人工保持着距离。
但刚坐下，就有男诡异油头粉面、嬉皮笑脸地要求她换位置：“不好意思啊美女，你看你就挪挪，凑合一下呗！给我们一个相处的机会不过分吧？”
嘴上说不好意思，但他看起来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菖蒲在等小芯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本就有些烦躁，阴阳怪气的功夫更是得到了强化：
“我也不好意思，你女朋友太美了，我也想跟她一起自习。”
男诡异面色青红不定，女诡异倒是娇笑了两声。
菖蒲趁势继续：“不如你凑乎一下吧，你俩未来锁死一辈子呢，给我一个自习的时间不过分吧？”
“来，”她拍了拍两侧座位：“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不是？”
“神经病……”
男诡异灰头土脸地离开，他阴沉沉地瞪了菖蒲好几眼，但图书馆禁止喧哗是一条硬规定，体型庞大的钝人种管理员就在旁边盯着，他也不敢做什么，撂下一句“你等着”就悻悻离开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菖蒲继续陷入回忆的种种细节，考虑如何跟小芯，或者说跟她们开口。
她知道，不仅仅是小芯的一部分身体留在了如月河水里。
因为一次她偶然间看到过，小芯的身上布满了缝合线的痕迹，简直像个破烂的布娃娃，且每块皮肤大小、肤色都不一。
她的躯体是拼接的。
仔细想想，她不仅每晚凌晨都卸下头来梳，平时也经常时不时就要将头卸下来，就像是不适应的排异反应一样。
但是谁会不适应自己的头呢？
除非，她的头和身体并不属于同一具。
就像小皮经常因为过敏、难受，而不自觉地脱掉贞子风外皮，但没有谁会对自己原生的皮肤过敏。
她还为此旁听过几节窃皮种属学。
理论上，画皮鬼这个类型的诡异是窃皮者的一个较特殊、稀少的分支。
就像水鬼女属于钝人种一样。
她们被这么称呼，有点类似“土豆”跟“马铃薯”的俗用名与学名关系，是因为一开始人类对诡异没有任何了解。
进入梦境看到她们的种种形态，能够对应一些古老的恐怖故事。就套用故事里的概念叫她们画皮鬼、水鬼、山鬼等等。
不过后来才发现还有种属之间的包含关系，画皮鬼属于窃皮者，就像牦牛也属于牛。
只不过画皮鬼比较特殊，核心不是虫子，而是血肉本身，就和一些钝人目有交叉。也因此导致诡异种属学界仍有争议。
不过，对她来说，重点是小皮既然是画皮鬼，她的本体就是那团模糊血肉。
而那次跟踪让她知道了，那团血肉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颗巨大的心脏。
一种巧合和荒谬感当时瞬间击中了菖蒲。她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的室友叫“小芯”“小皮”是一种偶然。
为什么只有她的室友一直都在，甚至成了流传已久的怪谈的一部分？
细究起来，这些怪谈很多都和她的室友有关。
逃学公交，图书馆，甚至，上过“瑜伽休息术”毕不了业也是她们传出来的一个谎言。
菖蒲亲身体验过，只是会昏睡而已，那是她们为自己无法毕业找的借口。
如月学院的毕业要求很简单，作为规章的一部分，就写在辅导员给她看的资料里：
“将每一个诡异大学生培养成为一个成熟诡异，并修满学分、能够熟练运用相关技能，综合素质达标。”
换句话说，可以作为独立诡异走向社会谋生了。
但小芯和小皮都恰恰做不到这一点。
一切昭然若揭。
芯，皮，恰似灵魂与肉身，对应着心脏与皮囊。只不过，在梦境里，一切都围绕着梦主的执念、欲望。
所以，名字代表的不是她们自身，而是她们所执着的东西。
即——
小皮是一颗心脏，却渴望着皮囊。小芯是一颗脑袋，被沉河的身体所呼唤，亟需心的指引。
她们是认不出彼此的双生诡异。
至于仙仙……
“嗨？你怎么在这儿？”
菖蒲的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打断，抬头看见了提头过来、活蹦乱跳的小芯，却没能像往常一样笑出来，而是深呼吸一口气后问道：“小皮呢？”
她的态度似乎让小芯意识到了什么。
小芯沉默一瞬，故作轻松地开口：“我咋知道她去哪里了，啃苹果去了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小芯面色一僵：“我不记得了。而且也不重要，那个小村庄给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那小皮呢，你知道她姓什么吗？”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神躲闪，还在试图逃避：“我不知道诶，诶，有点忘了，你去问她嘛……”
菖蒲摇了摇头，拉住了她有着一圈细密缝合线的纤细手腕，没有让她继续逃避下去：
“其实你知道的，对吧？你和小皮的关系。”
她的一部分永久地沉在了如月河里。
从第一次听到她从如月河逃脱以及被“呼唤”的事，菖蒲就推测，是小芯自己在呼唤自己，是她有一个要回去的念头。
但后来的观察渐渐让她意识到，事情比她推测得还要复杂一些。
她想起第6次看到的小芯身上的缝合线，第14次重启时跟踪小皮去了图书馆，甚至是几十次重启都没找出来的“除了你”到底是谁。
还有，辅导员曾告诉过她，她的室友们很古怪，从他进梦境的时候就一直都在。
其实从那些怪谈菖蒲也能猜出一二，她们的存在甚至比怪谈的时间更早。
再加上，顾廿四在此之前为她突击补过课：
虽然每个副本都真实存在于诡异世界的某处，并且对应着曾经现实世界的地方，她们就像是穿越过去，目的是活下来，最好能夺回失地。
但与此同时，甚至更关键的是，每个副本都是一个梦境。
系统以做梦者为核心构建，也许场景扩充得很复杂，但最重要的东西都是由做梦者内心深处生发的。
他们把这种做梦者叫作“梦主”。
就像她的第一个副本，是宣美美的梦；第二个副本，是许丰年的梦。他们是梦的主人。
她们这些人被称为梦游者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们只是去别人的梦里游荡，伺机完成目的，很多时候顺应做梦者的意愿就可以出来。甚至不惊动梦主，也可以活下来。
但是，也有一些时候，实在无法脱离的噩梦里，他们会选择杀死梦的主人。
这被称为暴力通关法。
但是梦主在梦境的能力深不可测，这种方法要冒的风险难以想象，所以很多人都是到最后关头才做这种选择。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副本的噩梦之源倒不一定是梦主本身，往往是梦主最强烈的执念所结。
例如她的恐惧。她的渴望。她的怨。她的恨。她的爱。
如今这个副本，是谁的梦？
大概率就是小芯，或者说，是她们……
那些枝枝蔓蔓在她脑海渐渐串联成一张巨大的网。
此前她一直拖延着那张网落下的时间，生怕那会裹挟一切朝不可预知的方向走去，怕一切会轰然崩塌。
但现在，她必须不再逃避。
看了一眼时间，通过此前重启的经历，她知道小芯这时候应该要去图书馆自习了，便打算直接赶过去。
而百晓通正好可以帮她去找仙仙，仙仙精通理科楼的爬行构造，也许对后面去实验室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临走前，辅导员却看了眼自己的绷带记事，又叫住了她们：“那周四的运动会你要参加吗？”
他之前也告诉过她，根据他的情报，如果想找人，广播室是一个好机会，但是这学期都不招人。
因此，近期唯一的全校大型活动——运动会，当然就成了最佳的机会，因为得到冠军以后有机会上台演讲。
她也为此查看了运动会报名表，项目里好多也五花八门，显著不适合人类：
深海马拉松游泳比赛，几乎是专属于留学生触手怪的项目。特别是如今体验完游泳课之后，她更觉得自己没戏。
飞行竞速系列比赛，分为短途50米、中途200米跟长途1000米三类，每一类的种子选手都被窃皮种包揽。
没办法，会飞的小虫子实在太多了。
坠舟比赛，这个项目“仅限河神、海神等各类水神的新娘参加”，氛围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据说这个项目的精髓在于，船行一半，必须完美地掉下去。
——比的就是指定位置的掉落深度、溅起水花小。可谓完美结合了换船和跳水比赛，并另辟蹊径。
摔跤比赛相对正常，虽然她可以报名，但学院里的肢团、钝人不少，她不确定自己能赢。
还有一些趣味项目，“两诡三足”什么的。
她之前的重启之中尝试过几个，可惜没能取得成功，不过看了眼旁边的百晓通，她有了主意。
先报上几个名，反正顺利的话汇合顾廿四后也可能还需要靠这个找到人，不顺利的话今晚就要重启。
————————————
图书馆。
除了跟踪小皮或小芯的那几次，菖蒲其实很少来这边，尤其是白天。
一部分原因是这并不大，甚至也没有多少藏书，更像是自习楼。而且管理严格，对找人没什么帮助。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这里诡异密度实在过高，还充斥辣眼睛的诡异情侣。
她不想再看两个窃皮种谈恋爱。
万一要是两团蚊子在她边上恩爱上了，“嗡嗡嗡”地现了原形，她害怕自己忍不住拍死它们。
她来到了小芯常来的自习室，空位置不多，小芯还没到。
她环顾一圈精心挑选，坐在一个两边都与旁边诡异空一格的位置上，人工保持着距离。
但刚坐下，就有男诡异油头粉面、嬉皮笑脸地要求她换位置：“不好意思啊美女，你看你就挪挪，凑合一下呗！给我们一个相处的机会不过分吧？”
嘴上说不好意思，但他看起来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菖蒲在等小芯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本就有些烦躁，阴阳怪气的功夫更是得到了强化：
“我也不好意思，你女朋友太美了，我也想跟她一起自习。”
男诡异面色青红不定，女诡异倒是娇笑了两声。
菖蒲趁势继续：“不如你凑乎一下吧，你俩未来锁死一辈子呢，给我一个自习的时间不过分吧？”
“来，”她拍了拍两侧座位：“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不是？”
“神经病……”
男诡异灰头土脸地离开，他阴沉沉地瞪了菖蒲好几眼，但图书馆禁止喧哗是一条硬规定，体型庞大的钝人种管理员就在旁边盯着，他也不敢做什么，撂下一句“你等着”就悻悻离开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菖蒲继续陷入回忆的种种细节，考虑如何跟小芯，或者说跟她们开口。
她知道，不仅仅是小芯的一部分身体留在了如月河水里。
因为一次她偶然间看到过，小芯的身上布满了缝合线的痕迹，简直像个破烂的布娃娃，且每块皮肤大小、肤色都不一。
她的躯体是拼接的。
仔细想想，她不仅每晚凌晨都卸下头来梳，平时也经常时不时就要将头卸下来，就像是不适应的排异反应一样。
但是谁会不适应自己的头呢？
除非，她的头和身体并不属于同一具。
就像小皮经常因为过敏、难受，而不自觉地脱掉贞子风外皮，但没有谁会对自己原生的皮肤过敏。
她还为此旁听过几节窃皮种属学。
理论上，画皮鬼这个类型的诡异是窃皮者的一个较特殊、稀少的分支。
就像水鬼女属于钝人种一样。
她们被这么称呼，有点类似“土豆”跟“马铃薯”的俗用名与学名关系，是因为一开始人类对诡异没有任何了解。
进入梦境看到她们的种种形态，能够对应一些古老的恐怖故事。就套用故事里的概念叫她们画皮鬼、水鬼、山鬼等等。
不过后来才发现还有种属之间的包含关系，画皮鬼属于窃皮者，就像牦牛也属于牛。
只不过画皮鬼比较特殊，核心不是虫子，而是血肉本身，就和一些钝人目有交叉。也因此导致诡异种属学界仍有争议。
不过，对她来说，重点是小皮既然是画皮鬼，她的本体就是那团模糊血肉。
而那次跟踪让她知道了，那团血肉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颗巨大的心脏。
一种巧合和荒谬感当时瞬间击中了菖蒲。她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的室友叫“小芯”“小皮”是一种偶然。
为什么只有她的室友一直都在，甚至成了流传已久的怪谈的一部分？
细究起来，这些怪谈很多都和她的室友有关。
逃学公交，图书馆，甚至，上过“瑜伽休息术”毕不了业也是她们传出来的一个谎言。
菖蒲亲身体验过，只是会昏睡而已，那是她们为自己无法毕业找的借口。
如月学院的毕业要求很简单，作为规章的一部分，就写在辅导员给她看的资料里：
“将每一个诡异大学生培养成为一个成熟诡异，并修满学分、能够熟练运用相关技能，综合素质达标。”
换句话说，可以作为独立诡异走向社会谋生了。
但小芯和小皮都恰恰做不到这一点。
一切昭然若揭。
芯，皮，恰似灵魂与肉身，对应着心脏与皮囊。只不过，在梦境里，一切都围绕着梦主的执念、欲望。
所以，名字代表的不是她们自身，而是她们所执着的东西。
即——
小皮是一颗心脏，却渴望着皮囊。小芯是一颗脑袋，被沉河的身体所呼唤，亟需心的指引。
她们是认不出彼此的双生诡异。
至于仙仙……
“嗨？你怎么在这儿？”
菖蒲的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打断，抬头看见了提头过来、活蹦乱跳的小芯，却没能像往常一样笑出来，而是深呼吸一口气后问道：“小皮呢？”
她的态度似乎让小芯意识到了什么。
小芯沉默一瞬，故作轻松地开口：“我咋知道她去哪里了，啃苹果去了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小芯面色一僵：“我不记得了。而且也不重要，那个小村庄给的一切我都不想要。”
“那小皮呢，你知道她姓什么吗？”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神躲闪，还在试图逃避：“我不知道诶，诶，有点忘了，你去问她嘛……”
菖蒲摇了摇头，拉住了她有着一圈细密缝合线的纤细手腕，没有让她继续逃避下去：
“其实你知道的，对吧？你和小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