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晚上乔清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听徐特助说,有人去你们社区闹事?”

    “怎么回事?”

    在她请徐特助帮忙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场面,乔瑰意心里早就想好了说辞,“你是怎么被程家抢的项目,我就是怎么被程家闹的事。”

    “你不是一直自诩老谋深算嘛,”乔瑰意反手围攻,“怎么被程夷那个酒囊饭袋给抢了项目?”

    “......”乔清许一口气憋了半天,“老谋深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不像是个褒义词呢?”

    “不然我怎么会用它来形容你?”

    乔清许:“......”

    “谁能想到程家突然发疯。”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唯一的继承人没了。”说到这,乔清许居然还有些感同身受,“不过他自杀式撑不了多久的,乔家还垮不了。

    “倒是你,”他语气沉下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教,“我早就和你说过社区不安全,你看——”

    这大概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事情,是程夷做的,和社区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上次你让我参加那捞什子的慈善晚宴,我能招惹上人家?我看危险的是你们好吧。”

    “我们社区民风淳朴着呢,哪有你们豪门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是,那些人不是你们社区的业主?真是民风淳朴呢。”乔清许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是我乔清许的女儿,她们玩你们和小鸡仔似的。”

    乔瑰意理亏,“所以呢?你又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又想怎么样?”乔清许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切”,乔清许意识到女儿的叛逆,语气又恳切起来,“你那边不安全,我和你妈都不放心,你要不还是回来......”

    “爸——”

    “华熙尚府是我们家建的,你对自己的工程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我说的是你们社区的工作,我......”

    又是些听腻了的话,乔瑰意无所事事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听见门口的动静,乔瑰意扭过头,见程辞安端了杯牛奶斜倚在门旁,她眼睛弯了弯,冲他招了招手。

    程辞安走近,将手中温热的牛奶塞到乔瑰意的手里。

    约莫是温了牛奶的缘故,程辞安的掌心比往常要烫,掌心拂过手背,像是将她整个手都包裹了进去。略热的温度由点及面的蔓延至全身,乔瑰意脑子一愣,耳边乔清许的话全然听不见,只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程辞安放下牛奶,就要离开。没走两步,大腿却被勾住。乔瑰意一手叼着电话歪着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程辞安。

    程辞安的喉结滚了滚。

    乔瑰意无声开口:“吻我。”

    她腿轻轻一勾,就将程辞安带了过来,她仰着头,手放在程辞安的颈边,“我开了静音。”

    偷情,最是容易让人肾上腺素分泌失控。

    程辞安“克己复礼”的君子修养只在脑海划过一刹,下一秒,他俯下身。

    乔清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程辞安的唇停在半寸之外。

    乔瑰意眯了眯眼,拽住他的领口,同时,手指按下静音键,双唇交缠中,发出一声“嗯”。

    游刃有余的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下午的落荒而逃仿佛一场错觉。

    讨到一个吻的她像只偷腥的猫,她魇足地松开程辞安。领口的袖子轻轻一挑就开了,乔瑰意手指从喉结上滑过,落到锁骨处,电话重新回到静音状态,“是不是要拆线了?”

    回答淹没在一个新的吻里。

    这个吻和往日程辞安的温柔作风大不一样,像是他打架时的风格,没有章法地攻城掠地,却让乔瑰意这个老手难以招架。

    乔清许还在听筒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但乔瑰意却像是触电一样,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发麻。

    “乔瑰意,你听到没有?”

    乔清许的最后通牒拉回了她的神志,她急急得推开程辞安,但程辞安揽着她后脑勺的手反而微微加重,像是要把她嵌到身体里。

    乔瑰意愤愤地咬了她一口,却只阻塞了他不到一秒,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开疆拓土。

    乔瑰意被迫卷入到这场浪潮之中。

    直到乔清许的话重复到第三遍,程辞安才放开他。

    “乔瑰意,你是不是又把手机放一边,自己玩去了?”

    “没有,”乔瑰意艰难地说完两个字,又按下静音键平复着自己的喘息,“我听着呢。”

    “听着但不回话?”

    “我刚刚——”说到这,乔瑰意蹬了程辞安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在刷牙。”

    “刷牙?”乔清许狐疑,“你什么时候生活作息这么好了?以前你哪一次不是磨蹭到凌晨才肯去刷牙?”

    “毕竟老了,最近打算早睡早起。”乔瑰意问,“你怎么还不睡,嫌脸还不够垮?”

    乔清许:“......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又去外面鬼混了。”

    被发现了,乔清许真不好忽悠,乔瑰意叹口气,“我真在家里,要我开视频给你证明一下嘛?”

    下一秒,乔清许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乔瑰意:......

    这集团董事长可怕的执行力。

    她跑到卫生间,匆匆用水冲了把脸,压下脸上的温度,才接通了电话。

    她打开后世摄像头,镜子里,她的脸小小一个,“这下你总相信了吧?”

    “我们家的卫生间,什么时候这么小了?”乔清许锐利的目光透过屏幕,“那个衬衣男的家里?”

    “他刚刚在你边上?”

    “......”乔清许依旧敏锐到可怕,“人家有名字。”

    透过卫生间的镜子,程辞安的背影正在厨房里忙碌,乔瑰意唇角勾了勾,“叫程辞安。”

    “你以前谈恋爱可从来没有和家里说过男朋友的名字。”乔清许警觉,“你这是......“

    “那是你衬衣男衬衣男的叫不——好——听。”她撂下电话,“不和你说了,你不和你老婆温存,也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晚安,早点睡。”

    能早点睡才有鬼!

    乔清许半夜在书房踱着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德性,虽然他一直好奇自己和老婆都是那么专一的人怎么生出来这么个女儿,但左右没闹出什么事,他也懒得管。

    但比起女儿的花心,花心的女儿突然收心才更加可怕。

    他拨通徐特助的电话,“你去帮我查一下我女儿最近的那个男朋友。”

    -

    乔瑰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辞安正坐在床边看书,温暖的光打在脸上,散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那一刻,乔瑰意竟然生出了一种“这样一辈子居然也不错”的念头。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讶异于她这样喜新厌旧的人居然会有一辈子的想法。

    大概是洗澡水冲昏了头。

    她三两步上了床,程辞安听到动静从书中抬起头。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他眸色深了深,将人揽进怀里,用被子裹住,“入秋了,晚上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没带秋冬的睡衣。”乔瑰意来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住这么久,只带了些夏末秋初的衣服,

    “你陪我回去一趟吧。正好品牌方寄的冬装也到了,我得去查收。”

    前几天还热得出了一身薄汗的程辞安:......

    怀疑自己听错,他又确认了一遍,“冬装?”

    “你知道的,现在还在坚持着一年四季的,也只有服装商了。”她在程辞安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到我手里的,那肯定得是当季第一批新品。”

    “这都秋天了,当然得给我寄冬装;等冬天就得是春装了。”

    这触及到了程辞安的知识盲区。

    工作的时候,他一年四级都是西装,春夏秋冬的区别不算大,不工作的时候,其实换季打折的衣服更有性价比。

    蒙圈的程辞安有点可爱。带上眼镜的他,书卷气比往日更浓,程辞安惊讶的样子非但没有破坏他的形象,反而带出些奇妙的反差感。

    乔瑰意凑上他的唇就轻轻碰了碰,“提前预支的劳务费。”

    劳务费花得很值。

    乔瑰意将收到的十几箱衣服随意地丢进衣帽间,随后将深秋和初冬的衣服挑了出来,扔到箱子里。

    她向来只管选,不管理。程辞安在她身后,将她扔进箱子里的衣服整齐叠好。即便程辞安的收纳能力一流,还是整理出了8个32寸的大箱子。

    众所周知,人只有两只手。

    即便算上乔瑰意的两只手,也不够拿。程辞安心疼乔瑰意,最后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等程辞安将所有的行李箱拿走,乔瑰意习惯性地关上门,却看见了藏在角落的袋子。

    那是当时程辞安落在甜品店的袋子。

    想到袋子里的东西,乔瑰意勾了勾唇,把它提了出来。

    回家后,乔瑰意回到自己的卧室整理衣服。

    8个行李箱的衣物实在太多,她理着理着就有些不耐烦,就在她火到想把衣服一股脑地扔进柜子的时候,她接到乔清许的的电话。

    “乔瑰意,程辞安现在在你身边嘛?”

    乔瑰意莫名奇妙地看了眼手机,确认电话无误后,才回答道:“他在厨房做饭呢,怎么了?”

    乔清许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我要你立刻、马上和他分手。”

    “让我分手?”

    门外的程辞安一愣,手顿在门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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