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挂了电话，乔瑰意没有了收拾的心思。
打开门，程辞安还在厨房忙碌着。她走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听见他含笑的问询：“饿了吗？饭马上就好，要是饿了，可以吃点小饼干。”
乔瑰意摇了摇头，手环在程辞安的腰上。
她只是有点心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交流，好像他们不吵架，就不会聊天了一样。
自从高考结束以后，她的父亲对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只是否定，就好像她只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只能沿着主人给的路径行动，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被弃之如履。
程辞安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着她抱着。
她想到刚才和乔清许的对话，“分手？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回家你就知道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给我看什么？联姻对象的资料吗？”
“乔瑰意，这次我没有在和你商量，你今天晚上必须回来一趟。”
乔瑰意：“程辞安，我今晚回家一趟。要是太晚的话就不回来了，你不用给我留门。”
程辞安的背倏然紧绷。
他熄了火，转过身，将乔瑰意抱在怀里，“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
“你？”乔瑰意从程辞安怀里退出来，“和我一起去挨骂吗？”
“那也不错，至少不是你一个人被骂。”程辞安眼里的笑意只有一瞬，又恢复了正色，“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他将乔瑰意的头发撩到耳后，“我的谈判技巧还不错，也许能让你少挨点骂。”
“程辞安，你相信你在谈判桌上一定很厉害。“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易洞察出她所有的情绪，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地调动她的情绪，“但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永远都没有输赢。“她苦笑一声，“只有两败俱伤。”
“乔乔......”
“当然，或许是只有用了感情的那一方才会输。”她抓住程辞安的手，指尖触及一个粗糙的线圈。
红色的线圈早已磨损地黯淡无光，但在程辞安的手腕上依旧荼蘼，“你爸爸呢？”
“是全天下的父亲都像我爸一样，还是......”说到一半，乔瑰意却突然笑了，“你这么优秀又懂事，就算是我爸那样的，也只会为你骄傲。”
“我没见过我爸。”
乔瑰意一怔，“他是......”
她说不出口，无论他父亲是死了还是跑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我不知道。”程辞安的神色很平静，看起来丝毫不在意，“我母亲从没有提过他，就好像我是石头堆里蹦出来的一样。”
“我也不好奇，”仿佛知道乔瑰意要问什么，程辞安又道：“感情在我成长的过程里，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对于我们来说，生存已经很艰难了，比起关心自己的父亲是谁，我更关心今天有没有吃的。”
乔瑰意惊讶地说不出话。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可以洞悉程辞安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但在祖国富强繁荣的今天，她很难想象居然还有人挣扎在温饱线附近。
程辞安很少提及过去，或许是因为今天她的沮丧，所以才话多了点，却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在她从小就可以尝遍天下美食的时候，有人还在饿着肚子，而她却还因为和父亲的一点争吵而沮丧难过，多少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拍了拍程辞安的脸，“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为物质而发愁了，程辞安，你做得很棒。”
“还不够。”程辞安将菜端了出去，“毕竟还有一位大小姐要养。”
乔瑰意跟着程辞安走了出去，“你这说得我吃得很多一样。”
“吃再多也养得起。”程辞安递过来一双筷子，“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过去。”
程辞安将她送到小区大门口。
未经登记的车牌无法进入小区，程辞安坐在驾驶位上，看向身边解着安全带的乔瑰意，“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进去还要通报，传到我爸耳朵里更麻烦。”她亲了亲程辞安的唇角，“放心啦，我只是回个家而已，又不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
她拉开车门，又突然折返，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袋子，“对了，这个给你。”
程辞安看着眼前熟悉的袋子，“这是——”
“上次甜品点里你没拿走的袋子，这次可别落下了，等我回来，记得穿给我看。”
-
回到家，程辞安打开袋子。
那是一件深红的丝质衬衫，领口开得极低，周围用繁复的蕾丝作修饰。胸口用白色丝线勾出玫瑰的样式，但衬衫底色却用了荆棘做暗纹。
衣服里面夹着一张小卡片。
用飘逸灵动的字体写着：“期待它上你身的那天。”
程辞安冷嘲一声，随手将卡片和衣服扔在了沙发旁。
他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用手遮住眼。
“我只是回个家而已，又不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
他只是担心，这个家她一去，便不回了。
“程辞安，我相信你在谈判桌上一定很厉害。”
如果真的在谈判桌上——
那他今天的表现一定很不合格。
他太急了。
可一句“联姻”可以打垮他所有的布置和努力。
就像他辛辛苦苦拉来的业务，都抵不过一句“我姑姑是那边的高层”来得管用。
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像是有一团浓重的黑雾吞噬了他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沉重与浑浑噩噩。
他迟钝地扭过头，拉开抽屉，是一把老旧却锋利的刀刃。
抓住它需要一点力气，但他迫切地需要一点刺激——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弹出：【到家了吗？】
小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抓住刀的手拂过手机屏幕，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打着：【到了，你怎么样？】
乔瑰意总是能一次一次将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家里摆满了各种乔瑰意买回来的小物件，她不爱将他们收拾起来，更爱摆在她看得到的地方。有些东西上已经落满了灰，她只是享受买回来的一时欢愉，并不在乎它是否可以天长地久。
他找到林愈矜的微信：【上次拜托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
那边乔瑰意听到程辞安已经平安到家，才舒口气。
她阖上手机，看着书桌上父亲递给她的一堆资料，“这是什么？”
“程辞安的资料。”
乔瑰意手按在黑色的文件夹上，惊讶地看着她父亲，“你调查这个做什么？”
“你男朋友，我不该调查一下吗？”乔清许冷哼一声，“你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乔瑰意无聊地翻着文件，“不就是搞金融的？”
“看来你不知道。”乔清许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他是赛德的总监。”
乔瑰意嗤笑一声，并没有因为程辞安是搞金融的，就对这个圈子产生好感，“他们金融圈不都是这个总监那个财务经理的，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赛德的总监可不是噱头。”乔清许双手交叉，“你知道在金融圈，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年纪轻轻就做到那个位置，需要怎样的手腕吗？”
乔瑰意不喜欢手腕这个词，她皱了皱眉，“我知道他很努力。”
“努力，”乔清许笑了，“努力可没有用。”
“世界上努力的人那么多，但成功的确实寥寥。”
看出乔瑰意的心不在焉，他按住文件夹，手从程辞安经手的一个个项目划过。
“只要是他看中的case，无论有多少人竞争，竞争对手如何的强势，背景有多大，最后都会落尽他的口袋里。”
“甚至有好几个项目，已经走到了要签约的地步，最后还是被他抢了。”
乔清许的目光从程辞安的照片上扫过，眼里有些复杂，“和他温和的外表以及谈吐不同，他做事的手段确实快、准、狠，从来不给竞争对手一点活路。”
“蛋糕就这么大，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
乔瑰意对于那厚厚的一大资料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不耐烦地将文件扔在桌上，“你和我说个到底什么意思？把我叫回来就为了告诉我他有多优秀？”
“我是想告诉你，他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无害，他手段绝对不干净。”
“傻女儿，你可别被人骗了。”
“爸，你既然这么能调查，那你就该知道你女儿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心二意，是我的常态，也许您不和我说这些，过段时间我也就腻了分手了。但你现在逼着我分手，得不到的岂不是永远在骚动？”
“我也说过，程辞安看上的项目，没有得不到手的。”今天的乔清许和往日和她吵架拌嘴的样子不同，久经高位的阅历沉淀在双眼中，看起来强大而稳重，“蝴蝶在沾上蛛网的那刻仍觉得自己可以飞走，最后却越缠越紧。”
“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陷阱里呢。”
“说到底，你不就是觉得程辞安和我在一起是图我的钱？”
乔清许不否认，“他有很强的野心，如果这样的人是我的下属，我会很欣赏，但如果是我的女婿......”
风吹起文件夹，页卷翻动，停留在他获奖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上。
“从双十街到华熙尚府，我不会傻到觉得这样一个人简单。”想到程辞安在双十街脸上溅血的样子，乔瑰意仍觉心动，“可人本就是复杂的，有没有可能我欣赏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爸，我不是傻白甜，你能不能给我多一点点信任。”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乔清许摇了摇头，“一个年轻有位的高管突然离职，你确定你知道？”
乔瑰意哑然。
“要不要我们做个测试？”
打开门，程辞安还在厨房忙碌着。她走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听见他含笑的问询：“饿了吗？饭马上就好，要是饿了，可以吃点小饼干。”
乔瑰意摇了摇头，手环在程辞安的腰上。
她只是有点心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交流，好像他们不吵架，就不会聊天了一样。
自从高考结束以后，她的父亲对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只是否定，就好像她只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只能沿着主人给的路径行动，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会被弃之如履。
程辞安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着她抱着。
她想到刚才和乔清许的对话，“分手？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回家你就知道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给我看什么？联姻对象的资料吗？”
“乔瑰意，这次我没有在和你商量，你今天晚上必须回来一趟。”
乔瑰意：“程辞安，我今晚回家一趟。要是太晚的话就不回来了，你不用给我留门。”
程辞安的背倏然紧绷。
他熄了火，转过身，将乔瑰意抱在怀里，“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吗？”
“你？”乔瑰意从程辞安怀里退出来，“和我一起去挨骂吗？”
“那也不错，至少不是你一个人被骂。”程辞安眼里的笑意只有一瞬，又恢复了正色，“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他将乔瑰意的头发撩到耳后，“我的谈判技巧还不错，也许能让你少挨点骂。”
“程辞安，你相信你在谈判桌上一定很厉害。“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易洞察出她所有的情绪，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地调动她的情绪，“但这是我的家事。”
“家事，永远都没有输赢。“她苦笑一声，“只有两败俱伤。”
“乔乔......”
“当然，或许是只有用了感情的那一方才会输。”她抓住程辞安的手，指尖触及一个粗糙的线圈。
红色的线圈早已磨损地黯淡无光，但在程辞安的手腕上依旧荼蘼，“你爸爸呢？”
“是全天下的父亲都像我爸一样，还是......”说到一半，乔瑰意却突然笑了，“你这么优秀又懂事，就算是我爸那样的，也只会为你骄傲。”
“我没见过我爸。”
乔瑰意一怔，“他是......”
她说不出口，无论他父亲是死了还是跑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我不知道。”程辞安的神色很平静，看起来丝毫不在意，“我母亲从没有提过他，就好像我是石头堆里蹦出来的一样。”
“我也不好奇，”仿佛知道乔瑰意要问什么，程辞安又道：“感情在我成长的过程里，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对于我们来说，生存已经很艰难了，比起关心自己的父亲是谁，我更关心今天有没有吃的。”
乔瑰意惊讶地说不出话。
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她可以洞悉程辞安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但在祖国富强繁荣的今天，她很难想象居然还有人挣扎在温饱线附近。
程辞安很少提及过去，或许是因为今天她的沮丧，所以才话多了点，却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在她从小就可以尝遍天下美食的时候，有人还在饿着肚子，而她却还因为和父亲的一点争吵而沮丧难过，多少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拍了拍程辞安的脸，“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为物质而发愁了，程辞安，你做得很棒。”
“还不够。”程辞安将菜端了出去，“毕竟还有一位大小姐要养。”
乔瑰意跟着程辞安走了出去，“你这说得我吃得很多一样。”
“吃再多也养得起。”程辞安递过来一双筷子，“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过去。”
程辞安将她送到小区大门口。
未经登记的车牌无法进入小区，程辞安坐在驾驶位上，看向身边解着安全带的乔瑰意，“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进去还要通报，传到我爸耳朵里更麻烦。”她亲了亲程辞安的唇角，“放心啦，我只是回个家而已，又不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
她拉开车门，又突然折返，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袋子，“对了，这个给你。”
程辞安看着眼前熟悉的袋子，“这是——”
“上次甜品点里你没拿走的袋子，这次可别落下了，等我回来，记得穿给我看。”
-
回到家，程辞安打开袋子。
那是一件深红的丝质衬衫，领口开得极低，周围用繁复的蕾丝作修饰。胸口用白色丝线勾出玫瑰的样式，但衬衫底色却用了荆棘做暗纹。
衣服里面夹着一张小卡片。
用飘逸灵动的字体写着：“期待它上你身的那天。”
程辞安冷嘲一声，随手将卡片和衣服扔在了沙发旁。
他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用手遮住眼。
“我只是回个家而已，又不是去闯什么龙潭虎穴。”
他只是担心，这个家她一去，便不回了。
“程辞安，我相信你在谈判桌上一定很厉害。”
如果真的在谈判桌上——
那他今天的表现一定很不合格。
他太急了。
可一句“联姻”可以打垮他所有的布置和努力。
就像他辛辛苦苦拉来的业务，都抵不过一句“我姑姑是那边的高层”来得管用。
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像是有一团浓重的黑雾吞噬了他所有的感官，只剩下沉重与浑浑噩噩。
他迟钝地扭过头，拉开抽屉，是一把老旧却锋利的刀刃。
抓住它需要一点力气，但他迫切地需要一点刺激——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弹出：【到家了吗？】
小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抓住刀的手拂过手机屏幕，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打着：【到了，你怎么样？】
乔瑰意总是能一次一次将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家里摆满了各种乔瑰意买回来的小物件，她不爱将他们收拾起来，更爱摆在她看得到的地方。有些东西上已经落满了灰，她只是享受买回来的一时欢愉，并不在乎它是否可以天长地久。
他找到林愈矜的微信：【上次拜托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
那边乔瑰意听到程辞安已经平安到家，才舒口气。
她阖上手机，看着书桌上父亲递给她的一堆资料，“这是什么？”
“程辞安的资料。”
乔瑰意手按在黑色的文件夹上，惊讶地看着她父亲，“你调查这个做什么？”
“你男朋友，我不该调查一下吗？”乔清许冷哼一声，“你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乔瑰意无聊地翻着文件，“不就是搞金融的？”
“看来你不知道。”乔清许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他是赛德的总监。”
乔瑰意嗤笑一声，并没有因为程辞安是搞金融的，就对这个圈子产生好感，“他们金融圈不都是这个总监那个财务经理的，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赛德的总监可不是噱头。”乔清许双手交叉，“你知道在金融圈，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年纪轻轻就做到那个位置，需要怎样的手腕吗？”
乔瑰意不喜欢手腕这个词，她皱了皱眉，“我知道他很努力。”
“努力，”乔清许笑了，“努力可没有用。”
“世界上努力的人那么多，但成功的确实寥寥。”
看出乔瑰意的心不在焉，他按住文件夹，手从程辞安经手的一个个项目划过。
“只要是他看中的case，无论有多少人竞争，竞争对手如何的强势，背景有多大，最后都会落尽他的口袋里。”
“甚至有好几个项目，已经走到了要签约的地步，最后还是被他抢了。”
乔清许的目光从程辞安的照片上扫过，眼里有些复杂，“和他温和的外表以及谈吐不同，他做事的手段确实快、准、狠，从来不给竞争对手一点活路。”
“蛋糕就这么大，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
乔瑰意对于那厚厚的一大资料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不耐烦地将文件扔在桌上，“你和我说个到底什么意思？把我叫回来就为了告诉我他有多优秀？”
“我是想告诉你，他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无害，他手段绝对不干净。”
“傻女儿，你可别被人骗了。”
“爸，你既然这么能调查，那你就该知道你女儿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心二意，是我的常态，也许您不和我说这些，过段时间我也就腻了分手了。但你现在逼着我分手，得不到的岂不是永远在骚动？”
“我也说过，程辞安看上的项目，没有得不到手的。”今天的乔清许和往日和她吵架拌嘴的样子不同，久经高位的阅历沉淀在双眼中，看起来强大而稳重，“蝴蝶在沾上蛛网的那刻仍觉得自己可以飞走，最后却越缠越紧。”
“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他的陷阱里呢。”
“说到底，你不就是觉得程辞安和我在一起是图我的钱？”
乔清许不否认，“他有很强的野心，如果这样的人是我的下属，我会很欣赏，但如果是我的女婿......”
风吹起文件夹，页卷翻动，停留在他获奖时意气风发的样子上。
“从双十街到华熙尚府，我不会傻到觉得这样一个人简单。”想到程辞安在双十街脸上溅血的样子，乔瑰意仍觉心动，“可人本就是复杂的，有没有可能我欣赏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爸，我不是傻白甜，你能不能给我多一点点信任。”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乔清许摇了摇头，“一个年轻有位的高管突然离职，你确定你知道？”
乔瑰意哑然。
“要不要我们做个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