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年后...
广陵城内，碧霞村旁，安置河上...
城内家喻户晓的风月之地拢香阁内聚集了不少风流名士和商贾富户，只为一睹新晋头牌云英姑娘的芳容，今夜若哪位能获得云英姑娘案前的白玉兰，那么便能有幸与佳人待月西厢。
看台上云英别抱琵琶，低声吟唱。台下西南角处去年刚中秀才的顾方山和广陵镖局的小儿子李元吵得不可开交。
顾方山自持文人墨客，对李元这样的纨绔很是鄙夷，指着看台上满地的金银珠钗戏虐道，“李公子，快将你这金头银面的收回去吧，你知道拢香阁的拢字怎么写吗？”
众人哄笑，李元顿时被气的满脸通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挤不出半个字。
这时，一个躲在一旁看戏的青衣少年快步上前，拍拍李元的肩膀，将后背的茶篓拿上前吆喝着，“李公子，莫生气莫生气，看看我今天新炒的碧螺春，清热降火，提神醒脑，喝了定能....”
李元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狠狠拍了下少年细弱的肩膀，“钟小二，本公子懒得动笔，你且将拢香阁的拢字写给这穷秀才看看！”
顾方山正欲讥讽，只瞥见云英歌声微顿，抬眼注视着身旁的青衫少年。
在云英瞧见少年衣襟上绣着的一片花叶后，琴声戛然而止。
一旁的侍女拿起案前的玉兰花，朝东南角走去，停在了钟小二面前，“公子，我家姑娘想邀您共度今夜良宵，您可赏脸？”
钟小二哪里能想到这样的艳福会落到自己身上，心想，早听闻这云英姑娘来拢香阁半月有余，木笔花却从未离案。
每日像李元和顾方山这样为美人挣的面红耳赤的不在少数，自己也是嗅到了商机，想趁着他们吵架口渴时推销一下自己的茶叶。
没想到却被头牌看上了，那以后自己在这拢香阁还怎么混啊，只是若不给美人面子，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不知好歹？
在众人惊诧和不甘的目光中，钟小二也陷入两难，不知如何开口，云英拉开帏幔缓缓走出，丰神绰约，异常妖冶，只见她眼角含笑，嘴角微挑，“怎么，钟公子可是为难？”
“为什么是我？”钟小二看了看自己的粗布青衣，和斑驳破旧的茶篓自嘲道“云姑娘，我不过是个乡下种茶的，来这也是为了糊口做个生意，夜夜笙歌这种事，我囊中羞涩啊。”
“钟公子面容清丽，欣身玉立，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今夜全当借公子思旧，不知可否成全。”
钟小二见云英提起那位故人时黯然伤神的样子，想着那人一定是她的旧情郎，暗自感叹这云英也是一个苦命人，便接过了玉兰花随云英而去。
脑子里琢磨着一会该如何劝解这位沦落红尘，与有情人无法相守的大美人，如果相谈甚欢的话，还可以顺便夸夸自己的茶叶，若能与拢香阁谈成这笔生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
“公子在此稍等片刻，姑娘要沐浴更衣。”侍女将钟小二拦在醉别楼外。
“这位姐姐，我只是来劝解云英姑娘相思之苦的，不必这么麻烦吧。”钟小二被这句沐浴更衣吓傻了。
侍女笑而不语，开门离去，留下钟小二在楼外的秋风里瑟瑟发抖。
“自己开门进来吧。”片刻后屋内传来云英的声音。钟小二推开雕梁画栋的木门，扑面而来一阵润泽甘甜的佛手香，她方才的紧张退去一半。
屋内烛火摇曳，钟小二不大看得清楚，刚屏息走了两步，便被一个烛台绊倒在地，抬头间只见云英一把利剑直指她眉心，方才的温柔不剩半分。
“你为什么姓钟？”云英厉色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啊？姓氏都是父母给的，我父母早亡，我也无从查证我为什么姓钟啊！”钟小二吓的满头大汗，头一动都不敢动。
“霍安以北，秋兰峰上，毓琇钟家，你知道吧？”云英追问道。
“我知道，可这世上同姓的人这么多，况且...我听闻...那秋兰峰上的钟家一年前都死绝了。”钟小二听云英说起毓琇门，多了几分谨慎。
“你家才死绝了！”云英的剑向前三分，钟小二额头渗出一排血珠。“你衣襟上绣着的玉兰花叶我在钟陵身上也看到过，你到底是谁！”
钟小二见云英泪眼婆娑，歇斯底里，心想这女人恐怕快疯了，不跑真要死在这。
于是趁云英恍惚之际，抓起地上散落的茶叶抛向云英，翻窗而逃，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云姑娘，我衣襟上的是子兰，不是玉兰花叶。”
......
钟小二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而云英的醉别楼层台累榭于安置河上，她从三层楼的高度翻下来落入水中，此时浑身湿答答的飘荡在花街柳巷，像极了孤魂野鬼。
“钟陵，钟陵！到处都在找你！你看看你惹得风流债把我害成什么样了。”钟小二拍着身上的水低声咒骂。
她走了两步，眼见四下无人，泄愤似的将街边告示栏上的五六张寻人招贴和朝廷的缉拿令全部撕的稀巴烂。
看到缉拿令上钟陵那双漫不经心的狐狸眼，又将这些碎纸跺了几脚才解气。
钟小二转身之际，便见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内一双晦暗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愣在原地，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反应过来时那马车已经走远。钟小二没再多想，抬头看了看天色，大约已到戌时，便往碧霞村的方向赶去，谁知那马车既然倒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小兄弟，我家主人想问问你是和这画像上的人有什么仇吗？”驾车的黑脸车夫问道。
“关你什么事？”钟小二有些心虚，不想多说。
“早听闻钟陵风流，既不想...还喜好你这样面如傅粉的小公子”马车内传来一声揶揄的低笑。
“你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这钟陵一个朝廷的通缉犯，却还引得这么多佳人寻觅，想来一定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我看不惯罢了。”钟小二朝马车内剜了一眼。
“哦？你到是个行侠仗义的。”车内的人调侃道，马车徐徐驶去，“更深露重，公子少出来吓人。”
......
回到家后，钟小二将高高束起的发髻散下，解开了胸前的层层裹布，拿了些晒干的合欢花和药材细细研磨，再将这些粉末撒在明日要卖的茶叶中后便入睡了。
许是一天劳神费力的原因，钟小二睡到隔天日上三竿才睁眼，睡眼朦胧间好像看到窗外站了一个人。钟小二连忙束发裹胸，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身着藏蓝色云锦长袍，以玉簪绾髻，负手而立的男子背影。
“敢问公子...”
那男子转过身来，钟小二瞪大了眼睛“是你？！”是昨晚马车里的人，那双晦暗如墨的眼睛钟小二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钟公子好记性，贺某昨晚多有唐突，今日前来赔礼道歉。”男子抖了抖手中的茶具。
“不必了，更深露重，公子以后少出来吓人就好。”钟小二觉得这人真是有病，和那拢香阁的云英一样莫名其妙，正欲关门送客那男子竟然从关了一半的门中挤了进来打量起屋内。
“听说你的茶叶是这碧霞村卖的最好的，怎么生活如此窘迫。”男子踢了一脚旁边缺了一条腿的凳子。
“你有病啊，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赶紧走。”钟小二看着脚下支离破碎的凳子，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扫把便往男子身上扑。
“公子别激动，贺某其实是来和你做生意的，我在广陵开了间酒楼，每日都需要些茶水，公子若有兴趣合作可以来看看...”
“滚！”
赶走男子走后，钟小二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床，破烂不堪的凳子，破烂不堪的桌子...突然被激起了斗志拿起茶篓便朝乌衣巷走去。
白日里那些秦楼楚馆还未开门营业时，她就走街串巷地摆摊卖茶叶。
今天的乌衣巷热闹非凡，一个新开的小楼前人声鼎沸，钟小二挤进去，便见早上的男子站在楼前指挥着两个人将一块写着“贺氏酒楼”的牌匾挂在门楣上。
那男子看了眼钟小二和她手里的茶篓，对大家说到，“今天贺氏酒楼开业，所有茶水一律免单。”
众人听闻一拥而上，钟小二被挤到了一边，她翻了个白眼，走到斜对面的空地上将自己的茶水摊摆了起来，果然没有一个客人。
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百无聊赖的坐在路边晒起太阳来，顺便竖起耳朵听对面的动静。钟小二听到两个从茶楼出来的老太太说那酒楼的老板名叫贺心，从沣州来的，家里是富商，在沣州还有一间好大的酒楼。
钟小二正眯着眼睛听的入神，突然感觉到一片阴影把眼前的阳光遮住了，
她睁开眼就看到贺心戏虐地看着她，“看来钟公子是不打算与贺某合作了，那你恐怕要风餐露宿喽。”
钟小二没理他，闭着眼睛继续养神。
贺心俯身拿起一片茶叶闻了闻，漫不经心的说到，“若是广陵镖局那孔武有力的小公子李元知道，他常喝的茶都是加了催情伤肾的香粉的话，钟公子会不会有麻烦啊。”
“你...我...你怎么...”钟小二大惊失色，结结巴巴说不完一句话。贺心笑的满目春风，拿起钟小二的茶篓就向贺氏茶庄内走去，钟小二跌跌撞撞跟在身后，心里明白这生意不做是不行了。
一年后...
广陵城内，碧霞村旁，安置河上...
城内家喻户晓的风月之地拢香阁内聚集了不少风流名士和商贾富户，只为一睹新晋头牌云英姑娘的芳容，今夜若哪位能获得云英姑娘案前的白玉兰，那么便能有幸与佳人待月西厢。
看台上云英别抱琵琶，低声吟唱。台下西南角处去年刚中秀才的顾方山和广陵镖局的小儿子李元吵得不可开交。
顾方山自持文人墨客，对李元这样的纨绔很是鄙夷，指着看台上满地的金银珠钗戏虐道，“李公子，快将你这金头银面的收回去吧，你知道拢香阁的拢字怎么写吗？”
众人哄笑，李元顿时被气的满脸通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挤不出半个字。
这时，一个躲在一旁看戏的青衣少年快步上前，拍拍李元的肩膀，将后背的茶篓拿上前吆喝着，“李公子，莫生气莫生气，看看我今天新炒的碧螺春，清热降火，提神醒脑，喝了定能....”
李元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狠狠拍了下少年细弱的肩膀，“钟小二，本公子懒得动笔，你且将拢香阁的拢字写给这穷秀才看看！”
顾方山正欲讥讽，只瞥见云英歌声微顿，抬眼注视着身旁的青衫少年。
在云英瞧见少年衣襟上绣着的一片花叶后，琴声戛然而止。
一旁的侍女拿起案前的玉兰花，朝东南角走去，停在了钟小二面前，“公子，我家姑娘想邀您共度今夜良宵，您可赏脸？”
钟小二哪里能想到这样的艳福会落到自己身上，心想，早听闻这云英姑娘来拢香阁半月有余，木笔花却从未离案。
每日像李元和顾方山这样为美人挣的面红耳赤的不在少数，自己也是嗅到了商机，想趁着他们吵架口渴时推销一下自己的茶叶。
没想到却被头牌看上了，那以后自己在这拢香阁还怎么混啊，只是若不给美人面子，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不知好歹？
在众人惊诧和不甘的目光中，钟小二也陷入两难，不知如何开口，云英拉开帏幔缓缓走出，丰神绰约，异常妖冶，只见她眼角含笑，嘴角微挑，“怎么，钟公子可是为难？”
“为什么是我？”钟小二看了看自己的粗布青衣，和斑驳破旧的茶篓自嘲道“云姑娘，我不过是个乡下种茶的，来这也是为了糊口做个生意，夜夜笙歌这种事，我囊中羞涩啊。”
“钟公子面容清丽，欣身玉立，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今夜全当借公子思旧，不知可否成全。”
钟小二见云英提起那位故人时黯然伤神的样子，想着那人一定是她的旧情郎，暗自感叹这云英也是一个苦命人，便接过了玉兰花随云英而去。
脑子里琢磨着一会该如何劝解这位沦落红尘，与有情人无法相守的大美人，如果相谈甚欢的话，还可以顺便夸夸自己的茶叶，若能与拢香阁谈成这笔生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
“公子在此稍等片刻，姑娘要沐浴更衣。”侍女将钟小二拦在醉别楼外。
“这位姐姐，我只是来劝解云英姑娘相思之苦的，不必这么麻烦吧。”钟小二被这句沐浴更衣吓傻了。
侍女笑而不语，开门离去，留下钟小二在楼外的秋风里瑟瑟发抖。
“自己开门进来吧。”片刻后屋内传来云英的声音。钟小二推开雕梁画栋的木门，扑面而来一阵润泽甘甜的佛手香，她方才的紧张退去一半。
屋内烛火摇曳，钟小二不大看得清楚，刚屏息走了两步，便被一个烛台绊倒在地，抬头间只见云英一把利剑直指她眉心，方才的温柔不剩半分。
“你为什么姓钟？”云英厉色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啊？姓氏都是父母给的，我父母早亡，我也无从查证我为什么姓钟啊！”钟小二吓的满头大汗，头一动都不敢动。
“霍安以北，秋兰峰上，毓琇钟家，你知道吧？”云英追问道。
“我知道，可这世上同姓的人这么多，况且...我听闻...那秋兰峰上的钟家一年前都死绝了。”钟小二听云英说起毓琇门，多了几分谨慎。
“你家才死绝了！”云英的剑向前三分，钟小二额头渗出一排血珠。“你衣襟上绣着的玉兰花叶我在钟陵身上也看到过，你到底是谁！”
钟小二见云英泪眼婆娑，歇斯底里，心想这女人恐怕快疯了，不跑真要死在这。
于是趁云英恍惚之际，抓起地上散落的茶叶抛向云英，翻窗而逃，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云姑娘，我衣襟上的是子兰，不是玉兰花叶。”
......
钟小二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而云英的醉别楼层台累榭于安置河上，她从三层楼的高度翻下来落入水中，此时浑身湿答答的飘荡在花街柳巷，像极了孤魂野鬼。
“钟陵，钟陵！到处都在找你！你看看你惹得风流债把我害成什么样了。”钟小二拍着身上的水低声咒骂。
她走了两步，眼见四下无人，泄愤似的将街边告示栏上的五六张寻人招贴和朝廷的缉拿令全部撕的稀巴烂。
看到缉拿令上钟陵那双漫不经心的狐狸眼，又将这些碎纸跺了几脚才解气。
钟小二转身之际，便见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内一双晦暗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愣在原地，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反应过来时那马车已经走远。钟小二没再多想，抬头看了看天色，大约已到戌时，便往碧霞村的方向赶去，谁知那马车既然倒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小兄弟，我家主人想问问你是和这画像上的人有什么仇吗？”驾车的黑脸车夫问道。
“关你什么事？”钟小二有些心虚，不想多说。
“早听闻钟陵风流，既不想...还喜好你这样面如傅粉的小公子”马车内传来一声揶揄的低笑。
“你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这钟陵一个朝廷的通缉犯，却还引得这么多佳人寻觅，想来一定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我看不惯罢了。”钟小二朝马车内剜了一眼。
“哦？你到是个行侠仗义的。”车内的人调侃道，马车徐徐驶去，“更深露重，公子少出来吓人。”
......
回到家后，钟小二将高高束起的发髻散下，解开了胸前的层层裹布，拿了些晒干的合欢花和药材细细研磨，再将这些粉末撒在明日要卖的茶叶中后便入睡了。
许是一天劳神费力的原因，钟小二睡到隔天日上三竿才睁眼，睡眼朦胧间好像看到窗外站了一个人。钟小二连忙束发裹胸，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身着藏蓝色云锦长袍，以玉簪绾髻，负手而立的男子背影。
“敢问公子...”
那男子转过身来，钟小二瞪大了眼睛“是你？！”是昨晚马车里的人，那双晦暗如墨的眼睛钟小二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钟公子好记性，贺某昨晚多有唐突，今日前来赔礼道歉。”男子抖了抖手中的茶具。
“不必了，更深露重，公子以后少出来吓人就好。”钟小二觉得这人真是有病，和那拢香阁的云英一样莫名其妙，正欲关门送客那男子竟然从关了一半的门中挤了进来打量起屋内。
“听说你的茶叶是这碧霞村卖的最好的，怎么生活如此窘迫。”男子踢了一脚旁边缺了一条腿的凳子。
“你有病啊，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赶紧走。”钟小二看着脚下支离破碎的凳子，顿时火冒三丈，拿起扫把便往男子身上扑。
“公子别激动，贺某其实是来和你做生意的，我在广陵开了间酒楼，每日都需要些茶水，公子若有兴趣合作可以来看看...”
“滚！”
赶走男子走后，钟小二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床，破烂不堪的凳子，破烂不堪的桌子...突然被激起了斗志拿起茶篓便朝乌衣巷走去。
白日里那些秦楼楚馆还未开门营业时，她就走街串巷地摆摊卖茶叶。
今天的乌衣巷热闹非凡，一个新开的小楼前人声鼎沸，钟小二挤进去，便见早上的男子站在楼前指挥着两个人将一块写着“贺氏酒楼”的牌匾挂在门楣上。
那男子看了眼钟小二和她手里的茶篓，对大家说到，“今天贺氏酒楼开业，所有茶水一律免单。”
众人听闻一拥而上，钟小二被挤到了一边，她翻了个白眼，走到斜对面的空地上将自己的茶水摊摆了起来，果然没有一个客人。
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百无聊赖的坐在路边晒起太阳来，顺便竖起耳朵听对面的动静。钟小二听到两个从茶楼出来的老太太说那酒楼的老板名叫贺心，从沣州来的，家里是富商，在沣州还有一间好大的酒楼。
钟小二正眯着眼睛听的入神，突然感觉到一片阴影把眼前的阳光遮住了，
她睁开眼就看到贺心戏虐地看着她，“看来钟公子是不打算与贺某合作了，那你恐怕要风餐露宿喽。”
钟小二没理他，闭着眼睛继续养神。
贺心俯身拿起一片茶叶闻了闻，漫不经心的说到，“若是广陵镖局那孔武有力的小公子李元知道，他常喝的茶都是加了催情伤肾的香粉的话，钟公子会不会有麻烦啊。”
“你...我...你怎么...”钟小二大惊失色，结结巴巴说不完一句话。贺心笑的满目春风，拿起钟小二的茶篓就向贺氏茶庄内走去，钟小二跌跌撞撞跟在身后，心里明白这生意不做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