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21  门外顾问之战

    Prometheus?希腊神话中创造了人类的造物主?

    口气真大啊。

    你有些反感这家伙。

    虽是个资料不详的角色,你也不打算轻敌——紧盯着他,微微沉下身体,做好了随时迎接搏杀的准备。

    只见这人从披风里取出一支装着暗色液体的玻璃管,一口饮下。

    “……喂,兴奋剂也是可以允许的吗?”你询问切尔贝罗。

    “是的。”

    “……”

    还讲不讲武德啊?

    须臾间——风声鹤唳,他如一道黑色闪电劈裂,把一路钢铁荆棘夷为平地,瞬间扑至跟前,将你撞进了被挖空的教学楼里!

    “姐姐!!!”

    “大姐头!”

    “Alena!?”

    阿纲他们惊呼这毫秒间的剧变,正为你捏了一把汗……

    【砰——!!】

    灰雾扬起,那人的身影飞出,直直贯穿在翘起的钢筋之上——你把他踢了出来。

    “就这种程度?”你踩着碎物尖锐的划声,走出阴暗,“应该不止如此吧,不认真点,戒指我就收下了。”

    “……好、好强!不愧是大姐头!”

    狱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你朝他们笑了笑,让他们放心。这个对手,不在话下。

    “哈……”对方把自己从钢筋里拔了出来,是男人的声音,“那可是猎豹的速度,都能被你看穿吗?”

    “哼。”你能在拉尔万发子弹中存活下来,会怕这个?

    男子掀开自己的披风,排出挂在上面的数列瓶管——

    “猩猩,大象,黑熊……就这个吧。”他又取出一支,喝了下去。

    简直……

    “就像吸血鬼啊。”你喃喃道。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了城岛犬的影子,一个换牙一个换血,不是异曲同工吗?

    “发现了吗?我可以通过生物的血液,使自己拥有其完全的能力。”他没有隐瞒,自信地揭示了自己的技能。

    “不会很难喝吗?”应该都是腥味吧,除非他调了味儿。

    “……”他顿了顿,“这种事,你可以自己试试——!”

    他又一次向你奔来,这次肢体动作更敏捷了些,你抓住他的手腕,他却反身一拧,拽着你高速旋转了起来——是鳄鱼的攻击模式。你脚下一沉,降下重心,强制停止他的翻滚,他跨步向你一口咬来,你扯起他的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将他阻隔。

    “嘿……”你想着干脆把他的手腕捏断好了,“畜生的能力,我还不放在眼里……嗯?!”

    瞬间,他自己扭断手腕,突然窜出锋利长爪,刮向你的脸——你一个侧身,利用惯性把他摔了出去!不给他喘息之机,你拔起支立着的数条钢棍掷出,铁物划破空气,将他的四肢死死钉在露出的石壁上。

    “呜啊!!!”他吃痛惨叫。

    “Alena!干得好!”了平的嚷嚷声传来。

    温热的流体滑下……

    你捂住了侧颈。

    “……嘁。”还是被他伤到了。出血量不大,很快就能自己止住。

    判断自己仍有优势,你也不由越发火大了。

    “你这混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被你钉住,他居然放声大笑,“不错,你的血液的味道,身体的素质……我越发看好了!”

    他又一次把自己拔出来——仿佛感知不到痛苦。面具掉落,是一张普通得过分的脸。他衣物尽碎,满身伤口,玻璃管也碎了一地,竟更加愉悦。他舔净利爪上的血液——那是你的血:“我更想把你好好改造一番了。”

    “!?”你亲眼目睹他身上的伤口愈合如初!

    “什么啊这家伙!怎么可能!?”

    “真的是吸血鬼吗……!?”

    观战的阿纲他们也震惊不已。

    “……真恶心啊。”你产生了生理上的厌恶。

    “啊……力量!浓厚的力量源源不断涌上来!”他舒展着四肢,尖刻地高呼,“给我吧!把更多的血——给我!”

    攻势猛烈,拥有猎豹、鳄鱼和小部分你的能力的他,确实展现了惊人的战斗模式,他在战斗掀起的尘埃中高速移动,你抓住时机一拳砸碎他的锁骨,他不以为然,伸长脖子,一口——深深咬住了你的手臂!

    “呃!”你的血液正在被他吸取,他钳着你的另一只手死死不放,“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账!”

    你蓄力一踢,被他松口一退,闪开了。

    伤口再次恢复,他轻缓落下,游刃有余:“怎么样?被自己打败的感觉?”

    “……”

    “啊——从未如此舒畅,让我来看看吧,你还藏着什么能力!”

    他如一只蝙蝠,收拢了四肢,仿佛将你的血液凝聚在一起——“这是什么?古老、强魄、炙热!这是!?——噗啊——!!!”

    鲜血四溅——

    他的身体,自爆了。

    全场愕然。

    包括你。

    内脏受损,他趴在地上像破风箱一样喘息着,爆炸的威力还不到四分五裂的程度,却已可见森森肋骨。

    “呼……哈……!”

    他支棱着爬起……

    脸,掉了下来。

    “!!!”你止住了呼吸。

    随着虚假的脸皮掉落……他露出了另一张脸:

    细长的眼角,刻薄的嘴唇,脸由数份肤色不均的肉块细密缝合,凄白似鬼……

    “你是……!”

    【为了我们的荣耀】

    【如果不能让她觉醒力量为我们所用】

    【不如让她死在手术台上】

    惨白

    冰冷

    针刺的痛

    这张缝合脸……怎么能忘?绝不会忘!

    他就是拿你做实验,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罪魁祸首之一!

    “是你吗……当年的……就是你吗!!!?”

    滴落脚下的血液,升起了黑雾。

    【——杀了他——】

    ——————————————————————

    “抱歉!拉尔,没事吧?!”你赶紧控制了自己。

    拉尔反应迅速,将被点燃的披风抛到一边——只见那布料一瞬化为灰烬。

    和拉尔的对练当中,发生了一起事故。

    你的伤口在对练中撕裂,血沾在了拉尔的披风上,而你正搏斗上头,不小心……发动了能力。

    “这是什么?”拉尔冷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你不清楚自己这能力来历如何,但父亲要求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如果一定要说,你也有对等的情报交换吗?”

    “少啰嗦,你先说。”

    你知道拉尔是个直性子,说到做到,便告诉了她你目前所知的,对这个力量的认识。拉尔则告诉了你关于彩虹之子的来源作交换。

    彩虹之子的秘密令你愣了许久:“……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判断,你的能力与我们,同等价值。”

    最后,拉尔依然决定着重训练你的身体素质和实战格斗。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决不能使用【那个】。明白了吗?”

    ——————————————————————

    温度骤升,炙热的烈光腾荡,实质化为肉眼可见的黑色光焰……缠绕身侧。

    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每一路血液都在咆哮。出离的愤怒使你头昏脑涨,满心亟欲将此人拖下地狱!

    悬于指尖的血珠落下——

    溅起一片烈焰火海!

    气焰席卷,焰影漆黑,瞳孔泛起血色流光——你真正的能力:

    【  黑炎  】

    【——杀了他——】

    “你……!这个是……黑炎?!【那个血脉】的黑炎!!”他的瞳孔剧烈抽缩,“你是那个彭格列的孩子?!”

    他看着你的眼睛掀起狂热:“是真的!你竟然真的觉醒了这个力量!哈哈哈哈哈!”

    “……”

    “啊啊……多么美丽的火焰,多么迫人的力量——我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哈哈哈哈——为此感到荣耀吧!!!”

    “……竟然要我以此为荣?”

    “正是!别忘了!你也好,六道骸也好——你们原本全是没用的东西!没有力量的废物!……是我们,是我!赐予你们新生!你们才是我最自豪的作品!!!”他狂喜不已,把你看成了他的杰作,满眼自负,“是我创造了你们!是我!将神明的火种播进了你们体内!感激我吧,然后为我所用!”

    Prometheus,造物之主,他是这般自视。

    他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要你感激?居然还妄图使用你?

    可笑至极!

    【——杀了他——】

    “来吧!”你将被他咬穿的手臂一甩,伸向他,“想要我的力量,自己来取。”

    “呼……等我恢复过来,根本——”他惊觉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恢复!!”

    他的嘴脸令你发笑:“你以为,我的黑炎是什么?”

    是你的血。

    黑炎,正是以你的血液为源,不燃烧殆尽绝不熄灭的超高能火焰!

    你可以凭己所愿,操控自己的每一滴血——哪怕是,已经离开身体的血液。

    “好好看看你的身体吧。是恢复不了的。”

    他的身体,每一处伤口,都因刚才吸食了你的血液,而被黑炎不断吞咬,无法复原。

    “是你恢复的速度快,还是我的火焰把你烧死快……要试试看吗?”

    【——杀了他——】

    “别开玩笑了!!!”此刻,他的脸上才真正被恐惧笼盖。

    “轻易唤醒了自己都不清楚的能力……真是可悲啊。Prometheus的惩罚是什么来着?”

    黑炎再次炸穿他的身体,他像一块破布失去行动能力,贴在石碓中残喘。

    披着夜风黑影,你徐步到他跟前,踩住他的手腕,被咬穿的那只手掐开他的嘴,迫使他的牙齿割破虎口,将更多的血液灌进他嘴里。

    “是被鹭鹰反复啄食肝脏,对么?”

    他的喉咙咕咚滚动,无法抵抗地将你的血吞入腹中。新鲜的血液流贯他破损的食道,滴滴答答溅散至各部内脏……

    “放心,我会很仁慈……这么快了结,太无趣了。”

    【——杀了他——】

    “你可得多撑会儿——”

    “准备好,承受神罚了吗?”

    【——杀了他!——】

    “住手啊!!!!!姐姐!!!!!”

    阿纲撕心裂肺的呼唤阻断了大脑的沸腾。

    你停了动作,瞥目过去。

    “……”

    怎么了?为什么一脸绝望?

    你明明就要赢了。

    “不可以……姐姐,一旦这样做,就回不来了啊!”

    他在说什么?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吧,阿纲。”

    为什么要阻止?

    “我!……大概知道……但我更知道,姐姐想成为怎样的人!”

    阿纲头一次用这么强势的语气跟你说话,跟平时的唯唯诺诺完全不同。他到底想告诉你什么?

    “我的姐姐,绝不是以虐杀为乐的人!她有些可怕,非常严厉,总喜欢起哄搞事,爱捉弄人,相当记仇……但是……但是!她比任何人!都珍惜平和的生活!她是个温柔、比谁都想照顾好所有人,想保护所有人的……是我唯一,最重要的姐姐!”

    少年的肺腑在燃烧。

    “现在的你……完全不像,完全不是姐姐了啊!”

    “!!”

    一径澄澈闪过,你捂住了头。

    冷静……冷静点

    好好回忆下

    你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的?

    为了杀他?为了报复?

    ……是为了保护

    为了保护阿纲

    为了保护他们

    为了守护这些珍贵的日子!

    想清楚

    区分清楚

    那些……叫嚷着杀戮的声音

    真的,是你的吗?

    不是的!

    那是潜藏在你血脉之中

    不安分的恶意

    它们混淆你的意志

    唆使你发泄这世代堆积的怨与恨

    “回来吧……”

    “回来啊,姐姐!!!”

    似有清泉洒下

    脑海里嘈杂尖厉的声音——

    消失了

    “呼……”

    你长长吁了口气,将残余的杀意吐出。

    “阿纲。”

    “……姐姐?”

    “既然对姐姐有这么多不满啊,”你再次睁开眼,瞳光清明,“等下回去,我要好好收拾你了。”

    少年眼眸焕然一亮:“姐姐!”

    “好了,可以继续清算了。”你重新俯视眼前这个罪人,“一直以假面容示人,你也害怕被六道骸他们发现吧?虽然把你留给他们也不错……”

    “我数三声,如果能从我手下逃跑,这次,就不杀你。”

    “唔!?”他眼中布满血丝,惊惶又说不出话来。

    “三——”

    “唔!!”

    “二——”

    “嗯唔……!”

    “一——”

    【砰】

    他的身体分裂成无数肉块,在四散中滚走了。

    “……”

    “……”

    “……”

    “……不是我哦。”你在他们的目光中撇清关系。

    还真有这种金蝉脱壳的方式……这人对自己的改造也是一丝不苟啊。

    真恶心。

    “切尔贝罗。”你朝她们扬了扬下巴,“我的对手逃走了哦,戒指怎么办。”

    “请不用担心,我们已有准备。”

    不多久,短发的切尔贝罗就将携带另一半戒指的肉块抓捕回来。

    象征门外顾问的提尔之戒——终于在你手上合二为一。

    “以彭格列门外顾问的名义,推举沢田纲吉为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继任人,与其家族共同参与指环争夺战。没问题吧。”

    “是的。确实接收到门外顾问的推举。明晚,将在并盛中学正式开启彭格列指环争夺战。”

    战斗落幕——

    你望向高楼之上的那个男人。

    他深沉地看了你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赢了——!”

    少年们一扫刚才的紧张屏息,欢呼着向你跑来。

    “姐姐!伤口要不要紧?啊啊快止血!”

    “哈哈,没事啦,你看。”正如你可以操控自己的每一滴血,止血便不在话下。

    大家都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们也可以极限地出战了!话说今晚你是不是有点极限过头了啊,Alena!”

    “……一点都不想被你这么说。”

    “没想到Alena大人也有不输xanxus的火焰,太佩服了!”

    你摇了摇头。

    “他很失望。”

    “当然啊!大姐头可是狠狠打压了他们!”

    不

    并非如此

    你……明白他想做什么

    他想让你亲手处决那个人

    如果杀了,你就是他们那边的了

    普通人和黑手党的本质区别是什么?你当然知晓

    他把跨越界限的机会放在了你面前

    而你被阿纲唤回,拒绝去往黑暗

    迟早有一天,为了你的家族……

    你会迈出那一步吧

    但至少,要由你自己决定

    ……太奇怪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艾斯托拉涅欧的事?甚至找到了当年幸存的主谋

    是父亲告诉他的?

    “好啦——少年们,你们的战斗才刚要开始,赶紧回去休息吧!”家光叔拍拍手及时出现,吆喝他们回家,“叔叔我会把自家孩子带回去的,快走吧!”

    你投去感激的目光,悄悄扯住了阿纲的后臂。

    “?……!”阿纲意识到了什么,也急忙劝大家回家。

    男孩子们未觉有异,打过招呼,分头散了。

    “都走远了。”

    “……”

    你不再强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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