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显然没想到姜瑜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一时间有些慌乱。他迅速把手背藏到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刮到的。”

    姜瑜看着他躲闪的样子,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她看着男子的眼睛,沉声道:“这是你用绳索勒住陈兴脖子时,被陈兴抓伤的吧。”

    男子被姜瑜的话惊得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眼睛看着姜瑜,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陈兴的妻子也惊呆了,她看着男子,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姜瑜看着男子,心中已经确信他就是凶手。她转向张知县,沉声道:“大人,我已经找到真凶了。”

    张知县一愣,他看着姜瑜,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转向男子,沉声问道:“你是凶手?”

    男子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仅凭一道抓痕就说我是凶手?笑话!”

    姜瑜转身走向陈兴的妻子,轻声说道:“你和你表哥的事情被你丈夫发现,所以才会有那晚的争吵吧?”

    男子脸色一变,他瞪大眼睛看着姜瑜,怒声道:“你胡说什么?他是我表妹夫,怎么可能有害他的心思!”

    姜瑜看向陈兴妻子脖子处,嗤笑一声:“表妹夫?做的那点龌龊事,怎么好意思叫得出口!”

    男子脸色更加苍白,他瞪着姜瑜,却无言以对。姜瑜望着陈兴妻子继续说道:“陈兴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他愤怒之下与你争执,情急之下用绳索勒住了他的脖子。他挣扎时抓伤了你的手背,这就是你手背上的抓痕。”

    男子此时已经无法保持镇定,他怒吼道:“就算我杀了他,那又怎么样?他该死!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他该死!”男子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他瞪着姜瑜,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姜瑜却不为所动,她平静地看着男子,说道:“你以为你杀了他就能保守秘密吗?你错了。你的罪行已经暴露,现在只有坦白,才能减轻你的罪责。”

    男子听到这话,脸色又是一变。他看了看姜瑜,又看了看陈兴的妻子和张知县,最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是我杀了他。”男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我承认。但我并不是为了保守秘密,我是因为……因为我恨他。是他抢走了我最爱的人,还不好好珍惜,每天对他拳打脚踢,所以他该死!”

    男子开始讲述他和陈兴妻子之间的故事,以及他如何因为愤怒而杀了陈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仿佛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已经无法挽回。

    姜瑜听完男子的讲述,心中不禁感叹人性的复杂和残酷。但她也明白,法律是公正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杀人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张知县听完男子的供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的罪行已经清楚,本官会依法处理。但如果你能积极配合调查,或许可以减轻你的罪责。”

    男子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调查,只希望官府能放了他表妹。

    陈兴妻子因伙同男子杀害丈夫被张知县一并带回县衙。

    姜瑜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悲凉。

    “怎么!同情他们?”

    谢瑾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从姜瑜这种激怒问询手法第一次见,让他觉得有趣。

    姜瑜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并非同情,我只是觉得,人有时候会被情绪冲昏头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选择或许出于无奈,但法律是公正的,我们必须尊重它。”

    谢瑾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轻声道:“法律确实公正,但人心却是复杂的。有时候,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动机和背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姜瑜诧异地盯着谢瑾之,虽然同意他的观点,但是这话从一个皇子口中说出来,确实让她有些意外。

    谢瑾之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胸前的扇子摇得更欢了,嘴角微扬,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不要惊讶,本王可是好人。”

    又开始了!姜瑜懒得和他扯皮,翻身上马,扬起一阵尘土。

    谢瑾之慢条斯理地收起扇子,幽深的狭眸紧盯着那袭青衫背影,就像一头凶残的猎豹盯上了一只狡猾的狐狸,与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样大相径庭。而后他低沉地笑起来,转身跳上马,紧随其后。

    傍晚,日落山关,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余晖,将整个世界染成了金黄色。凌风和阿蛮骑着马一前一后,姜瑜和谢瑾之骑马并排在中间,两人眺望着远方的山脉和逐渐落下的太阳。微风拂过,吹起了两人的衣角和发丝。

    谢瑾之轻拍马背,与姜瑜保持一致的速度,他侧过头,微笑着对姜瑜说:“你是怎么知道人是她表哥杀的?”

    姜瑜转头看向他,回答道:“从男子一开始的供述中,我就注意到了一些矛盾之处。他先是坚称自己无辜,极力撇清与陈兴妻子有染。我觉得,如果他是真凶,他不太可能主动提到这一点,因为这会增加自己的嫌疑。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是在试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而当我询问他为何会选择在陈兴外出时作案时,他的回答也有些含糊其辞。他说是因为那时陈兴不在家,但他没有解释为什么选择那个特定的时间。

    这让我觉得他的回答并不完全可信。结合陈兴妻子脖子上的勒痕和陈兴身上的抓痕,我开始怀疑男子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

    姜瑜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看着夕阳映照下的谢瑾之,他侧脸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分明。

    “主要还是棺材底下那条绳子,和陈兴指缝里残留碎屑一致,但是还是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直到看见她表哥脖子上的抓痕以及陈兴妻子脖子掐痕。”

    谢瑾之听完不吝赞美道:“姜小姐还真是聪慧过人,这么短的时间就推理出了真相。”

    也不知道是赞美还是嘲讽,姜瑜没回答,侧头继续欣赏落日余晖,忍不住感叹出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现代在工业进步下,这般美景早已荡然无存。

    谢瑾之听到姜瑜的感叹,目光也落在了远方的夕阳上,笑意更浓了:“黄昏虽美,但黎明将至,若是和姜小姐欣赏这般美景,本王不介意日日陪姜小姐出来。”他发现余晖下的姜瑜似乎更好看了。

    一身素青薄衫,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清丽脱俗,那些胭脂俗粉比不了。最吸引的是她眼中的坚韧和聪慧。他从未遇上过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王爷说笑了。”姜瑜淡淡地回应,心想着: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阿蛮见谢瑾之聊得火热,忍不住骑马上前与凌风并排,不解地问道:“你家王爷平时也这么爱说笑吗?”

    凌风瞥了一眼身后的谢瑾之,摇了摇头:“倒也没有!”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蹿出几名黑衣人。

    凌风和阿蛮立刻拔剑护在两人身后,准备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黑衣人手持长剑向谢瑾之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谢瑾之看着黑衣人的大刀马上就要劈过来,他骑在马背上纹丝不动。眼看着就要劈下来,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旁边掠过,手中的剑与黑衣人的大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凌风手中长剑如龙出海,剑光闪烁,一剑便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震飞。

    “小姐!”阿蛮大声喝道,挥剑将前面的黑衣人逼退。但很快又有新的黑衣人涌了上来,他们的剑法诡异,动作迅速,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凌风冷静应对,每一次挥剑都精准而有力,剑尖带起的风声仿佛能切割空气。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

    黑衣人首领见凌风和阿蛮被牵制住,迅速挥舞着长剑向谢瑾之围攻而来。

    “王爷!”凌风看到这一幕,大喊了一声,想抽身救谢瑾之,但黑衣人提剑步步紧逼,无奈之下,他只能咬牙坚持,同时催促阿蛮。

    阿蛮虽然勇猛,但面对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也有些力不从心。他一边挥剑抵挡,一边焦急地看着姜瑜。结果被其中一名黑衣人划了一道口子。

    谢瑾之看着黑衣人首领的攻势,惊慌失措之余还不忘用身体挡在姜瑜面前。

    姜瑜看到谢瑾之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谢瑾之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在关键时刻却能如此有担当,倒是小瞧他了。

    谢瑾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暴力的扯向身后:“躲到树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就在黑衣人首领的剑即将刺中谢瑾之的瞬间,姜瑜突然动了。

    她全部注意力都在黑衣人身上,没注意到身后的谢瑾之嘴角勾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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