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雪就停了，太阳久违的短暂出现了一天，入夜后天重新阴沉下来，仿佛阴郁才是它的本来面目。
楚愿这晚睡的并不安稳，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浅睡了片刻，又感觉屋子里有冷风吹过，他想睁眼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严一些，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但冷风里好像带了些令他安心的味道，恍惚中他觉得自己闻到了沈望月屋子里熏香的味道。
楚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但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了下来。甚至他觉得屋里的温度都升高了一些。
又暖又安心，即使被子没盖严也无伤大雅，不如就这么安心地睡去……
就在楚愿马上要睡着的时候，他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夜里，他的床边站着一个人影。
楚愿立刻坐起来，看着那个人影半天回不过神，但不是吓得。
“师……沈家主。”他的师字只吐了半个音，又马上咽了回去。
“我把你吵醒了？”沈望月的语气很是温和，即使黑夜中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楚愿也能想象出她的样子。一定是温和的含笑的。
“没有，是我觉得冷才醒的。”楚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醒了过来，可能是自己对沈望月的一切都很敏锐。
“冷？过了年去学些武功如何？”沈望月把自己怀里抱着的暖炉塞给了楚愿。
楚愿整个人都要被烫熟了。
“我……沈家主教我么？”楚愿其实很怕被拒绝，但是再坏也不过如此了，他还是执拗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以啊。”沈望月轻笑着答应了。
楚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忙起身，想给沈望月行一个拜师的大礼。沈望月只用一只食指点在楚愿的肩膀上，他就动弹不得了。
“这么想当我徒弟？不行。”沈望月抬起定住楚愿的食指摇了摇，口气也很严肃。
“为什么……沈家主，我会好好练功，不会辱没了沈家的名头的！”楚愿膝行到沈望月身前，抓着她的衣角哀求。
沈望月看着那双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和希翼，有些重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沈望月拉起楚愿的右手，摩挲了几下他的手背，叹了口气，说：“楚愿，沈家的功法向来是传女不传男的，你要我受万人所指么？”
“不是的！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楚愿越说声音越低，他只是怎样？
他只是也想叫沈望月师妇，不，其实一个称呼而已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他要的也不是当一辈子沈望月的徒弟。他是想要和沈望月的关系多一些，再近一些。现在他只是沈望月从外面捡回来的小乞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别人介绍自己。一旦楚愿走出了沈宅，就和这宅子、这宅子的主人再无半分关系。他想要一个身份，摆脱流民的身份，最好，能和沈望月有那么一点联系。最好能永远陪伴在沈望月身边。
沈望月在江湖中声名显赫，能当个属于她的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一个机会。
“莫强求，有些东西，是怎么也求不到的。”沈望月盯着自己手里抓的楚愿的右手看，这低声呢喃不知是说给楚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想当沈望月的徒弟是强求，那沈家主再强求什么？
“家主，难道也有求不得的东西？只要家主说，只怕有人赴汤蹈火也会把东西呈到家主眼前。”楚愿回握住沈望月的手。
沈望月似大梦初醒，甩开楚愿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难道要你性命你也肯给么？”
“我肯！只要家主想要。我的命是家主救的，家主可以随时收回。”楚愿直挺挺的跪在沈望月身前，那双鹿眼里是一往直前的坚定。
“真是……”沈望月摇摇头，她是救了他没错，但楚愿能甘心把命还给她，她是一点也不信的。
沈望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天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明早辰时和我一起出发。”
“去哪里？”楚愿一时反应不过来。
“歧山的一处秘境，你要是害怕，就留在沈宅等我回来。”沈望月又变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家主了。
“不，我想和家主一起去！”楚愿被捡回来之后还没出过沈宅，而且这次还是和沈望月一起去，他怎么会不肯。
“那你好好休息，不用准备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沈望月当然知道楚愿一定会跟去，即使他不想去，沈望月也要把他打晕带走。
“是。”楚愿很激动，清清楚楚地听见沈望月走了，他才敢在床上滚了无数滚。又觉得不该睡觉了，下了床在地上打转，又不知道能干点什么，想起沈望月的话，又躺了回去。
楚愿睁着眼睛看房顶，精神亢奋，他一点都不想睡，也根本睡不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喜悦涨满了。
窗外北风呼啸，楚愿以前只觉得风声恼人，可今天，他抱着暖炉躺在床上，觉得风声比什么乐曲都还要悦耳。
第二天，天还是阴沉沉的，明明已经要过年了，天气却不给面子，一点阳光都见不到。
沈望月一把掀了楚愿的被子，楚愿缩了缩身子，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望月没什么耐心，把手里提的包袱砸在了楚愿身上。
楚愿被从美梦里砸醒，抓着包袱，看清了眼前的人，才真的醒过来。
“换好衣服出来。”沈望月留下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楚愿扯了扯头发，觉得自己真的没用，分明约好了时间，自己却没有提前醒来，反而要家主等他。
楚愿不敢耽搁，飞快地洗漱完换好衣服，推开门，沈家主竟然还在院里。
“家主，您在等我？”楚愿揪着衣带，不知所措。
“怎么没带帷帽？”沈望月是个谨慎的性格，所以才等在门口。
“那个戴上之后……”
“戴上。”沈望月向来是不容别人置疑的。
楚愿不敢违拗，戴上了帷帽，除了沈望月还算知道楚愿的一些动作姿态，其他人看了，连帷帽里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
楚愿这晚睡的并不安稳，他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浅睡了片刻，又感觉屋子里有冷风吹过，他想睁眼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严一些，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但冷风里好像带了些令他安心的味道，恍惚中他觉得自己闻到了沈望月屋子里熏香的味道。
楚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但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了下来。甚至他觉得屋里的温度都升高了一些。
又暖又安心，即使被子没盖严也无伤大雅，不如就这么安心地睡去……
就在楚愿马上要睡着的时候，他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夜里，他的床边站着一个人影。
楚愿立刻坐起来，看着那个人影半天回不过神，但不是吓得。
“师……沈家主。”他的师字只吐了半个音，又马上咽了回去。
“我把你吵醒了？”沈望月的语气很是温和，即使黑夜中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楚愿也能想象出她的样子。一定是温和的含笑的。
“没有，是我觉得冷才醒的。”楚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醒了过来，可能是自己对沈望月的一切都很敏锐。
“冷？过了年去学些武功如何？”沈望月把自己怀里抱着的暖炉塞给了楚愿。
楚愿整个人都要被烫熟了。
“我……沈家主教我么？”楚愿其实很怕被拒绝，但是再坏也不过如此了，他还是执拗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以啊。”沈望月轻笑着答应了。
楚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忙起身，想给沈望月行一个拜师的大礼。沈望月只用一只食指点在楚愿的肩膀上，他就动弹不得了。
“这么想当我徒弟？不行。”沈望月抬起定住楚愿的食指摇了摇，口气也很严肃。
“为什么……沈家主，我会好好练功，不会辱没了沈家的名头的！”楚愿膝行到沈望月身前，抓着她的衣角哀求。
沈望月看着那双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和希翼，有些重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沈望月拉起楚愿的右手，摩挲了几下他的手背，叹了口气，说：“楚愿，沈家的功法向来是传女不传男的，你要我受万人所指么？”
“不是的！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楚愿越说声音越低，他只是怎样？
他只是也想叫沈望月师妇，不，其实一个称呼而已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他要的也不是当一辈子沈望月的徒弟。他是想要和沈望月的关系多一些，再近一些。现在他只是沈望月从外面捡回来的小乞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别人介绍自己。一旦楚愿走出了沈宅，就和这宅子、这宅子的主人再无半分关系。他想要一个身份，摆脱流民的身份，最好，能和沈望月有那么一点联系。最好能永远陪伴在沈望月身边。
沈望月在江湖中声名显赫，能当个属于她的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一个机会。
“莫强求，有些东西，是怎么也求不到的。”沈望月盯着自己手里抓的楚愿的右手看，这低声呢喃不知是说给楚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想当沈望月的徒弟是强求，那沈家主再强求什么？
“家主，难道也有求不得的东西？只要家主说，只怕有人赴汤蹈火也会把东西呈到家主眼前。”楚愿回握住沈望月的手。
沈望月似大梦初醒，甩开楚愿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难道要你性命你也肯给么？”
“我肯！只要家主想要。我的命是家主救的，家主可以随时收回。”楚愿直挺挺的跪在沈望月身前，那双鹿眼里是一往直前的坚定。
“真是……”沈望月摇摇头，她是救了他没错，但楚愿能甘心把命还给她，她是一点也不信的。
沈望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天很晚了，你早些休息，明早辰时和我一起出发。”
“去哪里？”楚愿一时反应不过来。
“歧山的一处秘境，你要是害怕，就留在沈宅等我回来。”沈望月又变回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家主了。
“不，我想和家主一起去！”楚愿被捡回来之后还没出过沈宅，而且这次还是和沈望月一起去，他怎么会不肯。
“那你好好休息，不用准备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沈望月当然知道楚愿一定会跟去，即使他不想去，沈望月也要把他打晕带走。
“是。”楚愿很激动，清清楚楚地听见沈望月走了，他才敢在床上滚了无数滚。又觉得不该睡觉了，下了床在地上打转，又不知道能干点什么，想起沈望月的话，又躺了回去。
楚愿睁着眼睛看房顶，精神亢奋，他一点都不想睡，也根本睡不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喜悦涨满了。
窗外北风呼啸，楚愿以前只觉得风声恼人，可今天，他抱着暖炉躺在床上，觉得风声比什么乐曲都还要悦耳。
第二天，天还是阴沉沉的，明明已经要过年了，天气却不给面子，一点阳光都见不到。
沈望月一把掀了楚愿的被子，楚愿缩了缩身子，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沈望月没什么耐心，把手里提的包袱砸在了楚愿身上。
楚愿被从美梦里砸醒，抓着包袱，看清了眼前的人，才真的醒过来。
“换好衣服出来。”沈望月留下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楚愿扯了扯头发，觉得自己真的没用，分明约好了时间，自己却没有提前醒来，反而要家主等他。
楚愿不敢耽搁，飞快地洗漱完换好衣服，推开门，沈家主竟然还在院里。
“家主，您在等我？”楚愿揪着衣带，不知所措。
“怎么没带帷帽？”沈望月是个谨慎的性格，所以才等在门口。
“那个戴上之后……”
“戴上。”沈望月向来是不容别人置疑的。
楚愿不敢违拗，戴上了帷帽，除了沈望月还算知道楚愿的一些动作姿态，其他人看了，连帷帽里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