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一家人一起守岁,沈望月依旧得到了来自两位长辈的压岁钱。等姥姥熬不住,散了大家去睡觉后,沈璟明再次在屋顶上逮住了沈望月。

    “我今天来的突然,姥姥怎么什么都准备好了?”沈望月也不回头,只从胸口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沈璟明。

    璟明接过瓷瓶,顺势坐在了沈望月身边。刚一坐好,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塞,把瓶子凑近鼻尖,闻了闻味道,谨慎地抿了一口。

    “味道不错!”璟明又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把瓶塞盖好,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揣进自己怀里,接着说:“就像是你给我带酒一样,姥姥当然知道你会来,我和妈妈也都知道。”

    “可是……我不是写信说不来了么?”沈望月记得自已早过年前两个月写的信里提了,难道是隔的时间久了,她们忘记了?

    沈璟明很惊讶:“你两个月前就说不来,两个月里来的信里,十封有八封提起过年。要我说,你从小就不坦诚,当了沈家主之后更甚!一提起我就要生气,在我们面前你还这样口是心非!”

    沈璟明越说越激动,开始谴责沈望月从小到大种种“罪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沈望月连忙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油纸包,“看在铸剑山庄和牛肉干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沈璟明打开油纸包,拿起一根牛肉干塞进嘴里嚼个不停,含含糊糊地说:“你又去西域那边了?这酒、这肉干!真好吃!我也想去西域看看。”

    “等你拿到属于你自己的剑,自然能去西域了。”沈望月比沈璟明大了十岁,从小沈璟明就很崇拜自己这位表姐,一直盼着自己能和表姐一样独当一面。

    “那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自己的剑的?成为家主之后么?”沈璟明咽下最后一口肉干问。

    “我的剑?”沈望月愣住了,她成为沈家主前确实经常更换佩剑,甚至为一把名剑和别人大打出手,但自从成为沈家主后就没再换过佩剑。这把剑并不是神兵利器,最开始籍籍无名,是因为她佩着这把剑,江湖上才有关于这柄剑的各种神秘传闻。但是,沈望月依旧不敢说这是她的剑。是这柄铁匠铺里随处可见的铁剑,还是江湖上盛传的神秘宝剑,沈望月不敢回答。

    幸好沈姨及时出现了,沈璟明错失刨根问底的机会。

    “大半夜在这深夜谈心!快回去睡觉!”沈姨一手拎了一个,把她们扔回了屋子。

    沈望月作为沈家家主,平时要掌管一族事务,只有过年的这一个月才得一分空闲。今年,她的空闲全部投在了楚愿身上。

    天还没亮沈望月就悄悄离开,回了自己家。第一眼,她就看见主院门口蹲着一个人。她还以为是哪个家仆家里出了变故,急急上前两步,却发现蹲着的是楚愿。

    沈望月踢起脚边的一颗碎石子,正中楚愿肩头。沈望月可没用内劲,但就这么一颗石子,楚愿倒下了。

    沈望月这才慌了神,这人不会死了吧?她探了探楚愿的鼻息,沈望月长舒一口气,还活着就好。只不过自己离开之前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特意卡着她回来的时间晕了?

    沈望月忍了又忍,还是亲手扶起了楚愿,把他扛进了主院的偏房。这偏房原本是间柴房,久没人住,屋里虽然还算干净整洁,但总透着阴冷。沈望月把楚愿丢在床上,倒了一杯水喂给楚愿。

    楚愿咳嗽两声,被水呛醒了。

    “你怎么蹲在我院子门口?”沈望月放下杯子,对于楚愿的这种行为十分不满。

    “家主……我……”楚愿被送餐的女人摔在路边后,哭得怎么也停不下来,就这么一路哭走到了沈望月居住的主院门口。沈望月不在,楚愿不敢私自踏足主院,于是只能蹲在门口。可是现在被沈望月问起原因,他不敢说出事件经过。

    他只是沈望月捡回来的小乞丐,沈望月从没承认过他沈家人的身份,也不曾允许他自称沈家人。刚回来时他还幻想过是否能改了姓,真正成为沈家人,可等来等去,连知道他存在的人都寥寥无几。

    楚愿怕一旦说出自己曾在外人面前自称过沈家人,会被沈望月当场逐出沈家。

    “家主,书上一处拳法我没看懂,想去找您请教,可没等到您,我才一直蹲在主院门口的。”楚愿第一次对着沈望月撒谎,他浑身颤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沈望月冷笑一声,现在楚愿已经敢对着她撒谎了?她正要发作,却听外面沈家管家在找她。

    沈望月只得暂时放过楚愿,来问管家出了什么大事。管家带来了珍馐阁的食盒,也带来了珍馐阁送饭女工提醒有人冒充沈宅阉仆的口信。沈望月接过食盒,女工描述的“拦路阉仆”一听就是楚愿,她大概猜出了事件的真相。

    “家主,这件事我们要怎么处理?”管家等着沈望月拿主意。

    “既然有人提醒,那便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有人想害我们沈家,就要大刀劈过去。春天要来了,我怕这些人又蠢蠢欲动。不如我们先出手。”沈望月对这件事向来杀伐果断。

    “我明白了,这就吩咐下去。”管家自然能领会沈望月的意思,毕竟沈家祖上是以“剿蝻贼”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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