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李盈念一身男装，一眼就被门口的小厮识破，但也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行了。
小厮见得人多，看样子就知道谁是来图新鲜，谁是来抓奸夫的，只要不搞破坏，那都是来店里的财神爷。
李盈念摇了摇挂着明晃晃大玉坠子的折扇，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这位小……公子，楼上可是贵客包房，看您眼生，不如随我去楼下赏赏歌舞，好好逛逛？”一个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妈妈突然拦住了李盈念的去路。
“好妈妈，我家里管得紧，第一次来可不得长长见识。”李盈念热络地抓住妈妈的小臂，摇晃着撒娇，有种不分性别的少年娇憨。
妈妈稍一不注意，被俊秀少年的撒娇给晃了心神，犹豫了一下。
突然，一声尖叫，从楼上包房传来。
“快，快，快找郎中。莺…莺娘昏死了。”
妈妈顿时变了脸色，“嚷什么嚷，莺娘犯的都是老毛病了，有法子医治，瞎说小心撕烂你的嘴。小六子去请郎中，其他人好好招待客人。”
“对不住了各位客官，新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只不过是那档子事激烈了点，惊扰各位客官是我们不对。
“这样，我秦妈妈作主赔不是，今日酒水钱减半，还望各位官人尽兴。”
“好！”
“爽快。”
“秦妈妈是爽利人。”
在场的人讨了便宜，才不管是真是假，起哄喊了几声好，便自顾自散了。
李盈念离秦妈妈最近，自然发现了她掩饰下的惊慌，于是悄悄说道。
“好妈妈，这请郎中一来一回也要时间，我家中是开医馆的，自幼学医，不如领我去看看。”
秦妈妈看李盈念之举，似是个懂事的，眼下情况又急，顾不得其他，就领了李盈念上包厢。
推门之前，秦妈妈正色，“听好了，不管你是公子小姐寻欢作乐，来我怡红楼就是客，我以客之道相待。但是，姑娘，你若应了我的差事，给里头的贵人瞧病，查不出个病因，说不出个好歹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盈念被秦妈妈突然变了的脸色和语气吓到，定了定神，才又赔着笑脸道，“妈妈放心，必不叫您失望。”
李盈念虽说自幼只爱算术管账，但医术好歹也是师承名门，比起一般郎中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刚从昏迷中醒来，似是痛苦呓语。
“这是失魂之症，看起来不是一朝一日积蓄的，只不过近日受到刺激发作了？”
李盈念一边把脉，一边说道。
秦妈妈看她说的分毫不差，看来是个真懂医术的。
“这副样子，有半年了，姑娘可有法子医治？”
“医治不敢谈，但眼下，我可尽力尝试，缓解她的痛苦。”
“打盆热水来，还需银针一根，火盆一个。”
东西都备齐了，李盈念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只道，“你们先出去。”
众人守在门外，只听突然一阵猛咳，屋内又有了动静。
“秦妈妈进来吧。”李盈念唤道。
“谢天谢地，莺娘没事。”秦妈妈双手紧握，求神拜佛似得朝四面各拜了一下，转向李盈念时也想要拜。
李盈念侧身避开，开口道：“秦妈妈，我刚刚给这位莺娘姑娘检查，她是刚小产过？”
秦妈妈知道瞒不过大夫，“姑娘将莺娘救活，我们不胜感激，已经让小六子备了厚礼在门外候着。但是，其余的事情，姑娘还是别打听了。”
“秦妈妈，我看你们怡红楼上上下下如此担心莺娘的性命。只怕，这位莺娘的性命，比在座的各位都重要吧。”
“眼下，我能救活她这一次，不一定能救活她下次。我想你们应该也都明白，莺娘之所以如此，是她的求生意志已经十分薄弱了。医者当需对症下药。”
秦妈妈叹了口气，“姑娘果然是神医，可当真有法子让莺娘好起来。”
“神医妙手李杏林，你可知晓？”
秦妈妈听闻脸色却古怪起来。
“姑娘是李家人？”
李盈念经商多年，惯是会察言观色的，眼见秦妈妈脸色有变，又赶紧改口。
“我家先祖乃李杏林的师父，久居山林，此番我就是来四处游历的。”
都是些话本子里的胡话，李盈念紧张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何况，自家老太爷本就是祖父的师傅，也不算说假话诓人。
“比神医妙手还厉害，那莺娘有救了。”秦妈妈没办法，只能死马做活马医。
莺娘要是死了，他们整个怡红楼都得跟着陪葬。
“所以秦妈妈，你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姑娘，不该问的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一道男声推门而入。
“你们先下去。”
明明是陌生男子，却知晓她的身份，此刻又叫退了旁人。
李盈念绷紧了身子，紧张地摸向一旁的火钳。
李盈念一身男装，一眼就被门口的小厮识破，但也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行了。
小厮见得人多，看样子就知道谁是来图新鲜，谁是来抓奸夫的，只要不搞破坏，那都是来店里的财神爷。
李盈念摇了摇挂着明晃晃大玉坠子的折扇，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这位小……公子，楼上可是贵客包房，看您眼生，不如随我去楼下赏赏歌舞，好好逛逛？”一个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妈妈突然拦住了李盈念的去路。
“好妈妈，我家里管得紧，第一次来可不得长长见识。”李盈念热络地抓住妈妈的小臂，摇晃着撒娇，有种不分性别的少年娇憨。
妈妈稍一不注意，被俊秀少年的撒娇给晃了心神，犹豫了一下。
突然，一声尖叫，从楼上包房传来。
“快，快，快找郎中。莺…莺娘昏死了。”
妈妈顿时变了脸色，“嚷什么嚷，莺娘犯的都是老毛病了，有法子医治，瞎说小心撕烂你的嘴。小六子去请郎中，其他人好好招待客人。”
“对不住了各位客官，新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只不过是那档子事激烈了点，惊扰各位客官是我们不对。
“这样，我秦妈妈作主赔不是，今日酒水钱减半，还望各位官人尽兴。”
“好！”
“爽快。”
“秦妈妈是爽利人。”
在场的人讨了便宜，才不管是真是假，起哄喊了几声好，便自顾自散了。
李盈念离秦妈妈最近，自然发现了她掩饰下的惊慌，于是悄悄说道。
“好妈妈，这请郎中一来一回也要时间，我家中是开医馆的，自幼学医，不如领我去看看。”
秦妈妈看李盈念之举，似是个懂事的，眼下情况又急，顾不得其他，就领了李盈念上包厢。
推门之前，秦妈妈正色，“听好了，不管你是公子小姐寻欢作乐，来我怡红楼就是客，我以客之道相待。但是，姑娘，你若应了我的差事，给里头的贵人瞧病，查不出个病因，说不出个好歹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盈念被秦妈妈突然变了的脸色和语气吓到，定了定神，才又赔着笑脸道，“妈妈放心，必不叫您失望。”
李盈念虽说自幼只爱算术管账，但医术好歹也是师承名门，比起一般郎中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刚从昏迷中醒来，似是痛苦呓语。
“这是失魂之症，看起来不是一朝一日积蓄的，只不过近日受到刺激发作了？”
李盈念一边把脉，一边说道。
秦妈妈看她说的分毫不差，看来是个真懂医术的。
“这副样子，有半年了，姑娘可有法子医治？”
“医治不敢谈，但眼下，我可尽力尝试，缓解她的痛苦。”
“打盆热水来，还需银针一根，火盆一个。”
东西都备齐了，李盈念看了眼满屋子的人，只道，“你们先出去。”
众人守在门外，只听突然一阵猛咳，屋内又有了动静。
“秦妈妈进来吧。”李盈念唤道。
“谢天谢地，莺娘没事。”秦妈妈双手紧握，求神拜佛似得朝四面各拜了一下，转向李盈念时也想要拜。
李盈念侧身避开，开口道：“秦妈妈，我刚刚给这位莺娘姑娘检查，她是刚小产过？”
秦妈妈知道瞒不过大夫，“姑娘将莺娘救活，我们不胜感激，已经让小六子备了厚礼在门外候着。但是，其余的事情，姑娘还是别打听了。”
“秦妈妈，我看你们怡红楼上上下下如此担心莺娘的性命。只怕，这位莺娘的性命，比在座的各位都重要吧。”
“眼下，我能救活她这一次，不一定能救活她下次。我想你们应该也都明白，莺娘之所以如此，是她的求生意志已经十分薄弱了。医者当需对症下药。”
秦妈妈叹了口气，“姑娘果然是神医，可当真有法子让莺娘好起来。”
“神医妙手李杏林，你可知晓？”
秦妈妈听闻脸色却古怪起来。
“姑娘是李家人？”
李盈念经商多年，惯是会察言观色的，眼见秦妈妈脸色有变，又赶紧改口。
“我家先祖乃李杏林的师父，久居山林，此番我就是来四处游历的。”
都是些话本子里的胡话，李盈念紧张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何况，自家老太爷本就是祖父的师傅，也不算说假话诓人。
“比神医妙手还厉害，那莺娘有救了。”秦妈妈没办法，只能死马做活马医。
莺娘要是死了，他们整个怡红楼都得跟着陪葬。
“所以秦妈妈，你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姑娘，不该问的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一道男声推门而入。
“你们先下去。”
明明是陌生男子，却知晓她的身份，此刻又叫退了旁人。
李盈念绷紧了身子，紧张地摸向一旁的火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