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来人，李盈念心中如砸了千斤重的石鼎，赶紧丢过火钳，又伏首下拜。
“民女拜见都督。”
“都督？”元明辉乍听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小女子认错了人。不过，那日只是背身站立，她居然能认出。
“你认得我？”元明辉试探。
锦衣卫威名在外，李盈念不敢不敬。
“大人手上的扳指。”
李盈念稍稍抬头，望向了元明辉的右手。
“大人金尊玉体，配上这上等的羊脂玉扳指，那日惊鸿一瞥，就让小女子难以忘怀。”
“过目不忘？”元明辉玩味似的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笑意不及眼底。
李盈念这时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转念思考如何补救。
“哪的话，不过是仰慕大人，日思夜寐，脑子里全是大人伟岸身姿罢了。”李盈念装作花痴状，仰头杏眸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小女子这点少女心思，难道大人也容不下？”
元明辉吃瘪，咳嗽两声，唤道。
“出来吧。”
这时，阴影中出来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
李盈念吓了一跳，这人是有龟息功吗？这么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就进来了。
似乎还有些眼熟。
“都督，这位大人是？”
“不认识？”元明辉一脸看笑话的表情，得意的朝顾昭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赢了。
顾昭野本就阴沉着脸，此刻的脸色更是比深不见底的矿坑还黑。
“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见识浅薄，才不识大人英姿，望这位大人恕罪。”
李盈念脱罪的胡话张口就来。
“这位是哪位？”
顾昭野心有不快，厉色言辞，有些不依不饶。
倒让李盈念愣住了。
元明辉看着两人僵持的样子，开口打了圆场。
“李姑娘，既然你寻到了此地，我们也就不瞒你了。”
“你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锦衣卫都督，顾大人。”
“民女拜见顾大人。”李盈念虽不知二人为何隐瞒身份，戏弄自己，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深谙为民之道，立刻又伏首拜下去。
“够了，别拜来拜去的。”顾昭野一阵掌风扇过，挡住了她下伏的身子。
李盈念停住，一脸茫然地抬头，不自觉冒出了一句傻气的话，“大人好掌风。”
元明辉没忍住嗤笑出声。
“李姑娘，我们本来也无意将你卷入此事。可是，眼下你救了一回莺娘，这事必然会传出去，旁人查起来你也再脱不了干系。”
李盈念听得心惊肉跳，隐约猜着莺娘的身份。
“你可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不……”李盈念再厉害也不过是未出阁的女子，眼下自是不愿参与这些纷争。可是，刚开口打算拒绝，就被顾昭野锋利的眼刀给封了口。
“愿意，当然愿意。能为锦衣卫效力，是民女的福分。民女自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
“好。那莺娘这些日子就拜托你了。请务必好生照料。”
“民女领命。”李盈念恭敬地送二人走。
顾昭野的步子却并未动，定身站在那里，深深望了一眼藏巧扮拙的李盈念。
李盈念感受到他的灼灼视线，抬头望去。
人已经转身走了。
李盈念喃喃道，“这位顾大人好生奇怪。”
李盈念每天白日里看顾祖父，料理家事，打理医馆，晚上还要偷偷溜到怡红楼给莺娘用银针调理身子。
这样的日子转眼半个月了，顾大人那边并无动静，昌哥儿那也得不到音讯，仿佛一切无事发生。
“秦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给我透个底吧，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些日子，李盈念撒娇功力见涨，常说些日常打趣的话，哄得秦妈妈卸下了心防。
“你这个小滑头，这些日子我当你是真消停了。没想到是在给妈妈我灌迷魂汤呢。”
“你啊当真是个鬼灵精。”
“秦妈妈，你去打听了，便也是知晓的。我父亲去得早，母亲又是个不能拿事的，我自幼当家，上有八十岁祖父卧病在床，下有一弟一妹身量未成。”
“我这条小命，可不得自己爱惜着些。”
李盈念说着，倒是有几分动真情，言辞更加恳切了。
秦妈妈叹了口气，“你也不要太担心，你能给莺娘这么吊着一口气，也算是尽力了。之前宫里多少名医都给瞧过了，也不过就是一样的结果。”
“莺娘是个苦命的。”秦妈妈望着床上的人，叹了口气。
“其实说来莺娘是我老家的人，因着家里闹了灾祸才上京投奔我。可姑娘你也晓得，我这里，又哪里是什么好地方。”
“苦日子挨过来，富贵命享不着，她是个福薄的。”秦妈妈说着，像是在替莺娘惋惜，又像是在自我开解。
李盈念从秦妈妈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拼凑了点大概。
“莺娘小产，莫不是？”
能在宫里有孕，又被锦衣卫的人护着，除了至尊之位的人，李盈念想不到其他可能。
秦妈妈却没有接话，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姑娘聪慧，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好。”
“我们做下人的，大人交代什么，做好分内的事情，便是最要紧的。”
“不早了，今日莺娘情绪还算平稳，我让小六子送姑娘回吧。”
“民女拜见都督。”
“都督？”元明辉乍听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小女子认错了人。不过，那日只是背身站立，她居然能认出。
“你认得我？”元明辉试探。
锦衣卫威名在外，李盈念不敢不敬。
“大人手上的扳指。”
李盈念稍稍抬头，望向了元明辉的右手。
“大人金尊玉体，配上这上等的羊脂玉扳指，那日惊鸿一瞥，就让小女子难以忘怀。”
“过目不忘？”元明辉玩味似的转了转手中的扳指，笑意不及眼底。
李盈念这时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转念思考如何补救。
“哪的话，不过是仰慕大人，日思夜寐，脑子里全是大人伟岸身姿罢了。”李盈念装作花痴状，仰头杏眸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小女子这点少女心思，难道大人也容不下？”
元明辉吃瘪，咳嗽两声，唤道。
“出来吧。”
这时，阴影中出来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
李盈念吓了一跳，这人是有龟息功吗？这么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就进来了。
似乎还有些眼熟。
“都督，这位大人是？”
“不认识？”元明辉一脸看笑话的表情，得意的朝顾昭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赢了。
顾昭野本就阴沉着脸，此刻的脸色更是比深不见底的矿坑还黑。
“是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见识浅薄，才不识大人英姿，望这位大人恕罪。”
李盈念脱罪的胡话张口就来。
“这位是哪位？”
顾昭野心有不快，厉色言辞，有些不依不饶。
倒让李盈念愣住了。
元明辉看着两人僵持的样子，开口打了圆场。
“李姑娘，既然你寻到了此地，我们也就不瞒你了。”
“你眼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锦衣卫都督，顾大人。”
“民女拜见顾大人。”李盈念虽不知二人为何隐瞒身份，戏弄自己，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深谙为民之道，立刻又伏首拜下去。
“够了，别拜来拜去的。”顾昭野一阵掌风扇过，挡住了她下伏的身子。
李盈念停住，一脸茫然地抬头，不自觉冒出了一句傻气的话，“大人好掌风。”
元明辉没忍住嗤笑出声。
“李姑娘，我们本来也无意将你卷入此事。可是，眼下你救了一回莺娘，这事必然会传出去，旁人查起来你也再脱不了干系。”
李盈念听得心惊肉跳，隐约猜着莺娘的身份。
“你可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不……”李盈念再厉害也不过是未出阁的女子，眼下自是不愿参与这些纷争。可是，刚开口打算拒绝，就被顾昭野锋利的眼刀给封了口。
“愿意，当然愿意。能为锦衣卫效力，是民女的福分。民女自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
“好。那莺娘这些日子就拜托你了。请务必好生照料。”
“民女领命。”李盈念恭敬地送二人走。
顾昭野的步子却并未动，定身站在那里，深深望了一眼藏巧扮拙的李盈念。
李盈念感受到他的灼灼视线，抬头望去。
人已经转身走了。
李盈念喃喃道，“这位顾大人好生奇怪。”
李盈念每天白日里看顾祖父，料理家事，打理医馆，晚上还要偷偷溜到怡红楼给莺娘用银针调理身子。
这样的日子转眼半个月了，顾大人那边并无动静，昌哥儿那也得不到音讯，仿佛一切无事发生。
“秦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给我透个底吧，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些日子，李盈念撒娇功力见涨，常说些日常打趣的话，哄得秦妈妈卸下了心防。
“你这个小滑头，这些日子我当你是真消停了。没想到是在给妈妈我灌迷魂汤呢。”
“你啊当真是个鬼灵精。”
“秦妈妈，你去打听了，便也是知晓的。我父亲去得早，母亲又是个不能拿事的，我自幼当家，上有八十岁祖父卧病在床，下有一弟一妹身量未成。”
“我这条小命，可不得自己爱惜着些。”
李盈念说着，倒是有几分动真情，言辞更加恳切了。
秦妈妈叹了口气，“你也不要太担心，你能给莺娘这么吊着一口气，也算是尽力了。之前宫里多少名医都给瞧过了，也不过就是一样的结果。”
“莺娘是个苦命的。”秦妈妈望着床上的人，叹了口气。
“其实说来莺娘是我老家的人，因着家里闹了灾祸才上京投奔我。可姑娘你也晓得，我这里，又哪里是什么好地方。”
“苦日子挨过来，富贵命享不着，她是个福薄的。”秦妈妈说着，像是在替莺娘惋惜，又像是在自我开解。
李盈念从秦妈妈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拼凑了点大概。
“莺娘小产，莫不是？”
能在宫里有孕，又被锦衣卫的人护着，除了至尊之位的人，李盈念想不到其他可能。
秦妈妈却没有接话，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姑娘聪慧，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好。”
“我们做下人的，大人交代什么，做好分内的事情，便是最要紧的。”
“不早了，今日莺娘情绪还算平稳，我让小六子送姑娘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