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雪在手机里惊讶出声，因为激动，脸上的面膜差点掉下来。
手疾眼快按着面膜，姜雪稍微冷静下来又觉得这不是自己原本就想促成的场面吗？
“不是，我是想着撮合你们两个来着，但是……这才几个小时哎！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这速度也是相当地快呀！
就像是她原本买了一件加急的东西，原本是要第二天才送到的，结果当天晚上快递就给她送了过来，着实是让人措手不及。
苏井抱着泡泡坐在沙发上，看着视频中的姐妹手舞足蹈不敢相信的样子，她也后知后觉这一切好像是有点快。
可是就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她先挑破的。
苏井假装淡定道：“嗯，是的，你没有听错。”
姜雪眯着眼睛，觉得不对劲，转念一想，她凑近屏幕：“你们两……谁先提的？”
苏井气定神闲，慢悠悠吐出一个字：“我。”
语音刚入耳，姜雪没忍住一句国粹脱口而出：“我艹，苏井，你是真的勇！”说完竖起大拇指表达自己对苏井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本事表示由衷的佩服。
苏井见姜雪差不多接受这个消息了，开始秋后算账：“所以，这就是你今天下午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的理由？”
“……啊这，你听我狡辩，嘿嘿。”姜雪一脸谄媚的笑着，“咳咳，那个，这不是公司临时有事，不得不回去一趟嘛。”
苏井拿起桌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显然没有相信，接着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姜雪如实回答：“年前。”
跟苏井猜测的差不多，时间对上了。
所以屠成从那么早就开始追她了？而她那时候还以为他有女朋友，一心只想着远离他。
姜雪看着苏井没说话，知道屠成肯定还没有跟她说之前的事情，想着好人做到底，就把之前在“K吧”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姐妹，之前你在酒吧遇到危险那次也是屠成救的你。”
苏井怔住，原来如此，在医院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姜雪趁热打铁：“姐妹，他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放下你哎。而且据我所知，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没想到啊，在这个物欲横流，世态浮华的时代居然还有这种痴情人啊！”
姜雪见苏井这幅还没有完全开窍的样子，好奇心驱使她继续问：“所以，当初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断了？”
闻言，苏井踌躇许久，最后憋出一句：“他跟我表白，我……拒绝了。”
姜雪停下滴精华液的动作，不可置信地一遍：“他表白？你拒绝？”
“……”
苏井记得是这样的，具体的她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她在寝室里面，跟往常一样准备洗澡，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对方是银行来叫她催她父亲还钱的，还说如果不尽快还钱，他们将会到她现在的学校来，接着还报出苏井所在的学校以及学院专业等等。
这让还是学生的苏井眼前一片黑暗，眼睛再也看不见半点光明。
为什么她都躲到这里来了还不能放过她，为什么那个人借钱的时候要填她的电话号码，明明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出事了却要她来承受这一切？
她躲在厕所里面，甚至不敢流眼泪，不成熟地内心倔强地维系着最后一点尊严。
后来她从厕所出来，心不在焉没注意门槛，被绊了一跤。膝盖摔破了皮，一粒粒的血珠争先恐后往外面冒出来。
室友听见动静跑过来扶起她，寝室长莫欢从宿管那里借来酒精碘伏给她消毒。
苏井平静地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直到谁说了句：“有点痛，忍一下。”
苏井的泪腺阀门像是被打开了一样，从眼里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没有发出哭声，但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收都收不住。
旁边室友们被苏井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
正在擦碘伏的莫欢僵住，不敢下手：“我没用力啊！我的天，我苏怎么了？”
苏井看不清面前的室友，只觉得白茫茫一片，嘴里讷讷的重复着：“好痛……”
她从没在所谓亲人身上体会到的关心，却在同学和朋友身上感受过无数次。
不是只有孤儿才会在陌生人身上体会到温暖吗？
她也是孤儿吗？
苏井自暴自弃地想，应该，是的吧。
然后就是晚上屠成表明心意，苏井干净拒绝。
她当时的状态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谈恋爱，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近乎崩溃，也正是那种奔溃支撑着她走到如今。
在她久未逢甘霖的贫瘠世界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说喜欢她。那一刻苏井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开心，只有无尽的悲凉和退缩，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在那一瞬间再也抑制不住。
苏井最后的心软，也是让对方删了自己。
聊天页面上最后的一句红色感叹号，仿佛也将苏井唯一彩色的记忆同时删除了。
姜雪见苏井发呆，喊道：“苏井？姐妹？”
苏井思绪被姜雪拉回来，苦涩地说：“那时候，是银行打电话的时候。”
此话一出，姜雪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愣在镜头前面，过来一会，犹豫开口：“苏井，那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大人的问题。”
“我知道，”苏井一顿，弯唇，慢慢地说：“都过去了。”
姜雪见苏井这样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放下了，于是东扯西扯了一大堆题外话。
苏井也不打断她，一边逗泡泡一边和姜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顺便买了一堆猫咪玩的，用的东西。
而另一边，屠成就不太好了，他的脑海中全是苏井含笑说同意的样子。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跟个小姑娘似的后知后觉的耳朵通红，随后拿起手机编辑。
屠成：“明天我送你去公司吧！”
苏井：“不用，我坐公交车就好。”
屠成：“哦，好吧。”
苏井从这句话看出了浓浓的失落感，不忍心的补充了一句：“明天下班有时间来接我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有。”
苏井：“好，明天等你。”
“嗯”屠成想到苏井今天刚打完针，接着发出“早点休息，晚安。”
翌日一早，苏井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对门，看样子里面的主人还没起床。
苏井没打算等他，两个人工作的地方不在一个方向。她只是在门口看了一会，就进了电梯。
——警局。
屠成时不时的看着手机上面苏井简单的两个晚安，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
看着这个样子的队长，付德辛和其他几个警员围在一起激烈讨论着八卦。
付德辛一脸了然，肯定地说：“屠队肯定谈恋爱了！”
张晓附和的点点头：“嗯，肯定是。”
其他人八卦的讨论着屠队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张晓看了一眼屠成那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下大腿，震惊低呼：“屠队这平时看着不近女色的样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男朋友’？”
此话一出，八卦小分队再一次炸了锅。
八卦小分队就如脱缰野马，场面一度失控。
付德辛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摇摇头。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酒吧受伤的苏井，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屠队应该是把人追到手了。
想到这，一种只有我知道的骄傲感充斥全身，付德辛昂首挺胸投身到为人民服务中去。
屠成端坐在办公桌前，桌面上手机正在拨号中。
嘟嘟嘟——
“喂？”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刚睡醒，声音慵懒带着沙哑，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
屠成开门见山道：“凌里，第一次约会应该去哪？”
“……”
对面足足安静了三秒。
三秒后，对方音贝瞬间提高，瞬间变成一只炸毛小猫。
“约会！你你你你你，和谁！？”
凌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井，又立马否认，旋即又不死心的想起。
毕竟除了苏井他不知道屠成还会喜欢上谁。
手机传出窸索的摩擦声，凌里靠坐在床头，没等屠成回答，激动地问：“是苏井吗？是不是她？”
“……是。”屠成将手机音量按小一些，“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凌里：“什么时候？”
屠成以为他问约会什么时候，“今天晚上。”
“……”凌里举着手机大吼：“老子问你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屠成顿了一下，淡定道：“昨天。”
凌里：“……”
昨天！
你竟然今天才告诉我！
屠成有些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沉声道：“赶紧说地方。”
“等等啊，我找找。”凌里打开手指指点点，不一会就把地址就给屠成发了过去。
“这几家都不错，第一次约会过去，女孩子肯定喜欢。”凌里接着发过去几分解析，“对应是这几家的特色，你自己决定去哪个吧。”
屠成匆匆看了一遍，又想起什么，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凌里沉默了。
果然是母胎单身的人。
凌里想了一下，说：“约会穿着很重要，要让人家女孩子感受到你很重视这次约会，最好是正装……”毕竟没有那个女孩子能抵挡住一个身材颜值都不差的男人身着西装的样子。
受到点拨的屠成迫不及待就要行动起来，“谢了兄弟，下次请你们吃饭。”
凌里一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
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姜雪在手机里惊讶出声，因为激动，脸上的面膜差点掉下来。
手疾眼快按着面膜，姜雪稍微冷静下来又觉得这不是自己原本就想促成的场面吗？
“不是，我是想着撮合你们两个来着，但是……这才几个小时哎！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这速度也是相当地快呀！
就像是她原本买了一件加急的东西，原本是要第二天才送到的，结果当天晚上快递就给她送了过来，着实是让人措手不及。
苏井抱着泡泡坐在沙发上，看着视频中的姐妹手舞足蹈不敢相信的样子，她也后知后觉这一切好像是有点快。
可是就是发生了，而且还是她先挑破的。
苏井假装淡定道：“嗯，是的，你没有听错。”
姜雪眯着眼睛，觉得不对劲，转念一想，她凑近屏幕：“你们两……谁先提的？”
苏井气定神闲，慢悠悠吐出一个字：“我。”
语音刚入耳，姜雪没忍住一句国粹脱口而出：“我艹，苏井，你是真的勇！”说完竖起大拇指表达自己对苏井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本事表示由衷的佩服。
苏井见姜雪差不多接受这个消息了，开始秋后算账：“所以，这就是你今天下午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的理由？”
“……啊这，你听我狡辩，嘿嘿。”姜雪一脸谄媚的笑着，“咳咳，那个，这不是公司临时有事，不得不回去一趟嘛。”
苏井拿起桌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显然没有相信，接着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姜雪如实回答：“年前。”
跟苏井猜测的差不多，时间对上了。
所以屠成从那么早就开始追她了？而她那时候还以为他有女朋友，一心只想着远离他。
姜雪看着苏井没说话，知道屠成肯定还没有跟她说之前的事情，想着好人做到底，就把之前在“K吧”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姐妹，之前你在酒吧遇到危险那次也是屠成救的你。”
苏井怔住，原来如此，在医院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姜雪趁热打铁：“姐妹，他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放下你哎。而且据我所知，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没想到啊，在这个物欲横流，世态浮华的时代居然还有这种痴情人啊！”
姜雪见苏井这幅还没有完全开窍的样子，好奇心驱使她继续问：“所以，当初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断了？”
闻言，苏井踌躇许久，最后憋出一句：“他跟我表白，我……拒绝了。”
姜雪停下滴精华液的动作，不可置信地一遍：“他表白？你拒绝？”
“……”
苏井记得是这样的，具体的她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她在寝室里面，跟往常一样准备洗澡，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对方是银行来叫她催她父亲还钱的，还说如果不尽快还钱，他们将会到她现在的学校来，接着还报出苏井所在的学校以及学院专业等等。
这让还是学生的苏井眼前一片黑暗，眼睛再也看不见半点光明。
为什么她都躲到这里来了还不能放过她，为什么那个人借钱的时候要填她的电话号码，明明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出事了却要她来承受这一切？
她躲在厕所里面，甚至不敢流眼泪，不成熟地内心倔强地维系着最后一点尊严。
后来她从厕所出来，心不在焉没注意门槛，被绊了一跤。膝盖摔破了皮，一粒粒的血珠争先恐后往外面冒出来。
室友听见动静跑过来扶起她，寝室长莫欢从宿管那里借来酒精碘伏给她消毒。
苏井平静地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直到谁说了句：“有点痛，忍一下。”
苏井的泪腺阀门像是被打开了一样，从眼里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没有发出哭声，但是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收都收不住。
旁边室友们被苏井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
正在擦碘伏的莫欢僵住，不敢下手：“我没用力啊！我的天，我苏怎么了？”
苏井看不清面前的室友，只觉得白茫茫一片，嘴里讷讷的重复着：“好痛……”
她从没在所谓亲人身上体会到的关心，却在同学和朋友身上感受过无数次。
不是只有孤儿才会在陌生人身上体会到温暖吗？
她也是孤儿吗？
苏井自暴自弃地想，应该，是的吧。
然后就是晚上屠成表明心意，苏井干净拒绝。
她当时的状态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谈恋爱，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近乎崩溃，也正是那种奔溃支撑着她走到如今。
在她久未逢甘霖的贫瘠世界里，突然冒出个人来说喜欢她。那一刻苏井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开心，只有无尽的悲凉和退缩，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在那一瞬间再也抑制不住。
苏井最后的心软，也是让对方删了自己。
聊天页面上最后的一句红色感叹号，仿佛也将苏井唯一彩色的记忆同时删除了。
姜雪见苏井发呆，喊道：“苏井？姐妹？”
苏井思绪被姜雪拉回来，苦涩地说：“那时候，是银行打电话的时候。”
此话一出，姜雪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愣在镜头前面，过来一会，犹豫开口：“苏井，那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大人的问题。”
“我知道，”苏井一顿，弯唇，慢慢地说：“都过去了。”
姜雪见苏井这样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放下了，于是东扯西扯了一大堆题外话。
苏井也不打断她，一边逗泡泡一边和姜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顺便买了一堆猫咪玩的，用的东西。
而另一边，屠成就不太好了，他的脑海中全是苏井含笑说同意的样子。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跟个小姑娘似的后知后觉的耳朵通红，随后拿起手机编辑。
屠成：“明天我送你去公司吧！”
苏井：“不用，我坐公交车就好。”
屠成：“哦，好吧。”
苏井从这句话看出了浓浓的失落感，不忍心的补充了一句：“明天下班有时间来接我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有。”
苏井：“好，明天等你。”
“嗯”屠成想到苏井今天刚打完针，接着发出“早点休息，晚安。”
翌日一早，苏井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对门，看样子里面的主人还没起床。
苏井没打算等他，两个人工作的地方不在一个方向。她只是在门口看了一会，就进了电梯。
——警局。
屠成时不时的看着手机上面苏井简单的两个晚安，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
看着这个样子的队长，付德辛和其他几个警员围在一起激烈讨论着八卦。
付德辛一脸了然，肯定地说：“屠队肯定谈恋爱了！”
张晓附和的点点头：“嗯，肯定是。”
其他人八卦的讨论着屠队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张晓看了一眼屠成那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下大腿，震惊低呼：“屠队这平时看着不近女色的样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男朋友’？”
此话一出，八卦小分队再一次炸了锅。
八卦小分队就如脱缰野马，场面一度失控。
付德辛嘴角抽了抽，无奈地摇摇头。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酒吧受伤的苏井，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屠队应该是把人追到手了。
想到这，一种只有我知道的骄傲感充斥全身，付德辛昂首挺胸投身到为人民服务中去。
屠成端坐在办公桌前，桌面上手机正在拨号中。
嘟嘟嘟——
“喂？”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刚睡醒，声音慵懒带着沙哑，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
屠成开门见山道：“凌里，第一次约会应该去哪？”
“……”
对面足足安静了三秒。
三秒后，对方音贝瞬间提高，瞬间变成一只炸毛小猫。
“约会！你你你你你，和谁！？”
凌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井，又立马否认，旋即又不死心的想起。
毕竟除了苏井他不知道屠成还会喜欢上谁。
手机传出窸索的摩擦声，凌里靠坐在床头，没等屠成回答，激动地问：“是苏井吗？是不是她？”
“……是。”屠成将手机音量按小一些，“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凌里：“什么时候？”
屠成以为他问约会什么时候，“今天晚上。”
“……”凌里举着手机大吼：“老子问你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屠成顿了一下，淡定道：“昨天。”
凌里：“……”
昨天！
你竟然今天才告诉我！
屠成有些不耐烦地敲了下桌子，沉声道：“赶紧说地方。”
“等等啊，我找找。”凌里打开手指指点点，不一会就把地址就给屠成发了过去。
“这几家都不错，第一次约会过去，女孩子肯定喜欢。”凌里接着发过去几分解析，“对应是这几家的特色，你自己决定去哪个吧。”
屠成匆匆看了一遍，又想起什么，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凌里沉默了。
果然是母胎单身的人。
凌里想了一下，说：“约会穿着很重要，要让人家女孩子感受到你很重视这次约会，最好是正装……”毕竟没有那个女孩子能抵挡住一个身材颜值都不差的男人身着西装的样子。
受到点拨的屠成迫不及待就要行动起来，“谢了兄弟，下次请你们吃饭。”
凌里一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
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