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自行退下去吃饭,留燕婉独自在厅里发呆。漫无目的的思索,忽然她有脚步声从后面进来。

    正主来了?

    这脚步声沉稳有力,倒不像是垂垂老矣的男人拥有的力量。

    燕婉猛地回头,因背着光,她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

    是一个年轻男子,那人停在门外,估计也在盯着她看,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普通,是那种成衣店里随处可见的样式。

    嗯,应该是哪家权贵的仆人无疑了。

    燕婉收回视线,站起身来静静候着,心里却揪着疼,奴仆的妾室,她终于越活越回去了,连累儿子。

    此时天光微亮,房里点了蜡烛,亮光微弱。她就那样静静站着,像一朵雨中的玫瑰,美得摄人心魄。

    男人心满意足,这朵花终于落入自己手里。他从阴暗处踏步出来,走进光线里。

    燕婉原怦怦乱跳的心脏趋于安静,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松香味。

    难道是……

    想到些什么愿望,燕婉站迎着那人看过去,看到熟悉的面容朝她过来,她呜咽一声哭出来,提起裙摆飞奔过去扑入男人怀里。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担惊受怕这么久,牵挂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燕婉浑身颤抖,手掌在季宴礼的脸上来回抚摸,摸那深邃的眉眼,摸那凸起的喉结。

    她生怕这是一场梦。

    季宴礼紧紧的搂住她,同样盯着她的脸来回看。

    呼吸交缠间,二人顾不上光天白日,一路走一路扯衣服。

    进到屋里,天雷勾动地火,燕婉此时顾不上任何规矩,把廉耻也抛之脑后,只想占有他,虐他,想看他求之不得地表情,想听他求饶。

    季宴礼日日夜夜都在念着燕婉,此时佳人在怀,也就放开手脚,任她摆布。

    酸涩让二人却同时仰起头,体验灵魂出窍的舒爽。

    无需言语交流,两人在这方面出奇的合拍。不过断断几个呼吸间,季宴礼就缴械投降。

    久不经事的女人,柔弱得没有骨头似的,随着前后动作来回摆动。细细的脖子里溢出小猫一样的哭声来。

    ……

    小院里冬梅也没有心思做生意,守着空落落的摊子,连客人来了也不招呼。

    等春杏带两个孩子出来,冬梅忍不住湿了眼眶。果然两个孩子找不到母亲放声大哭,春杏怎么哄都哄不住。冬梅没有办法,只能让春杏把摊子收了,把那些包出来的馄饨也收进屋里放着。

    那婆子说会派人来接,也不知是真是假。两人抱着孩子像无头苍蝇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李妈妈按按照季宴礼的吩咐守在门边,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那房门才吱呀一声又开了,小娘子满面红光,见到他们羞赧一笑,被老爷牵着手出来。

    随即老爷吩咐她们:“去把小少爷他们接过来。”

    此时此刻燕婉才相信这一切不是梦,才相信从此摆脱了深宅大院,可以当家作主。

    刚才季宴礼说要大办酒席,要八抬大轿娶她进门。但是燕婉怕惹人闲话,不同意。

    刚才因为这个事情两人闹了两句口角,外人一走,燕婉表现出隐隐的怒气来,偏偏男人加神经大条还不知道是哪里惹了她不高兴。

    想了半天,季宴礼自认为想到了原因,朝烟晚深深一拜说道:“娘子是不是因为刚才为夫匆匆就泄了,未得到满足?还请娘子原谅,我近日都在军队里面操练,可能那家伙很久不用了,功能有些受损,等咱们多做几回,我保证能够让娘子满足。”

    燕婉被他几句话吓得花容失色,心虚的往边上看,好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也不知男人的思维为什么跟女人不一样,明明刚才两人做起来如鱼得水,自己哪里表现出不满足了呢?她只是担心孩子们会不会适应不了?况且冬梅的生意刚刚有起色,以她对冬梅的认识,冬梅更适合在外做生意。

    想到这里,她问季宴礼说:“咱们以后是要在哪里生活呢?这个院子是你的吗?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回军营里面去?”

    季宴礼此次来有常驻的打算。因他帮世子爷刺杀三公子,立了大功。如今成了良民脱了奴籍,他家的案子也已经平反了。

    不过这些内情不好跟燕婉说,只能胡乱找了个借口。

    他走过去,把燕婉抱在怀里,一边跟她耳鬓厮磨,一边和燕婉说:“我现在是这崇州城小小都伯,世子爷赏了我不少银钱,我新买了这个小院,以后你就是我夫人,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燕婉当然喜欢。原先不知道季宴礼就是金主。现如今知道以后两人能够做长久夫妻,不再是见不得人的小妾。自己的儿子也能正大光明的跟着他出门。怎么还会不满足呢?

    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只一个眼神都能看得出对方眼里的欢喜。

    眼看他又要拉她滚到一处,燕婉站起来要他带进去转一转,看看自家长什么样。

    两进的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季宴礼在院子里面种了一棵海棠花,说以后要和孩子在海棠树下看星星,看月亮。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可以到树下花海里睡觉。”

    说到后面,他暧昧一笑。燕婉不理他,走到后院,她惊喜发现那里有个小小的花园。

    新的家,新的希望,身边还有心爱的男人。想到日后美好的日子,燕婉全身舒坦无法表达,趴在他的怀里竟然又哭出声来。

    她嘴里对他一直说着感谢的话,倒把季宴礼搞得手足无措。他又不懂如何安慰她,干脆把人抱起来,像抱着小孩子一样,一路走一路哄,拐到偏房里又开始扯衣服。

    等到前院传来孩子的喊叫声,燕婉才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还让季宴礼帮他整理头发,生怕被孩子看出端倪。

    因来得匆忙,冬梅并没有收拾东西带过来。刚进来就盯着燕婉看,瞧见她面上都是泪痕,眼睛又红又肿,便知道她哭过了。

    对方竟这样急色,半日功夫就把燕婉给欺负了!冬梅怒气冲冲,看向燕婉身旁的狗男人,恨不能咬一口!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滑稽,冬梅不可置信地看那个男人,错愕之下,想到些什么,忍不住和他确认:“你便是那个让姨娘嫁给你的人吗?”

    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府里的下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姨娘的主子。这让姨娘如何接受得了,难怪哭到眼睛红肿。

    燕婉知道冬梅误会了,可她又不好做解释。难道要告诉冬梅说,早在一年多前,自己就和季宴礼就睡在一起了吗?这样的话要是被传出来,自己还如何在世上立足,如何面对孩子呢?

    两个婆子眼瞧着气氛不太对劲,又不懂规矩,便按照村里面那一套出来当和事佬。李妈妈赶紧出来招呼冬梅和春杏带孩子进去安置。

    燕婉脸红的像要滴血。屋子里的床铺现在杂乱不堪。季宴礼的睡衣被拿来当抹布擦拭污渍,还扔在地板上,若是给那两个婆子看见了作为过来人她们一看就知道她和季宴礼早上做了什么。

    燕婉抢先一步叫季宴礼去收拾屋子,这话落在两个婆子的耳中像炸了一般,这样长得威风凛凛的主子,怎么可能去做这些女人家该做的事情呢?

    李妈妈急忙说自己去进去收拾就好,却被燕婉死死拦住。

    冬梅不明所以,觉得今日的燕婉特别奇怪,倒像是房间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好在两个孩子发现自己的母亲,哭着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燕婉的腿。

    小孩子一打岔的功夫,季宴礼已经进了房间,两个婆子无事可做,也不好干站着,便主动和冬梅聊家常。

    冬梅对着两个婆子问道家里面有没有什么吃食呢?娘子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已经中午了,燕婉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东西。刘妈妈急忙去厨房做午饭。

    春杏还是小孩子心性,到了新的环境。,东摸摸西看看。而后笑着喊冬梅,指着后院的小花园开心说道:“以后小少爷也有地方跑跑跳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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