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有来生
“快些看完，赶紧离开！”
“好的，谢谢狱卒大哥！”
天牢外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那讨好的声音好像是小红。
牢门打开，进来的正是小红，手拿一个食盒。
待狱卒离开，小红快走两步，蹲在婵娟身旁，心疼地喊道：“公主殿下，您……”
话到嘴边，小红泪水堵住了话语。
小红自小入宫便跟着婵娟，二人感情颇深。
婵娟安慰小红道：“你怎么先哭起来了？”
“奴婢看着公主过得这样凄楚，心里难过。”
婵娟和梁帝两人听了神情落寞，不知该如何回应。
眼下宫女都比二人过得好！
小红赶忙擦了泪水，拿过食盒说道：“这是奴婢做的饭菜，陛下和公主快用些吧？”
连日里，在天牢吃得极其简陋，此刻再见小红拿来的吃食，犹如人间美味。
梁帝拿着吃了起来，实则是退至一旁，为了留给小红和婵娟说话。
婵娟一时没有胃口，别跟小红在一旁说话。
“小红，外面情形怎么样？”
婵娟虽问的是外面，实则想知道林确打算如何处置自己和父王。
“公主假传圣旨，意欲救出陛下，谁知被丞相知道，丞相在联合文武百官上奏……”
说到后面，小红停住了。
婵娟接过话来，淡淡地说道：“上奏处死我和父王吗？”
小红点了点头，底下眼眸，不敢看婵娟的眼睛，生怕她发怒。
婵娟冷笑。
小红道：“公主放心，奴婢会想办法救您的。”
婵娟看着小红，想着平日的相处，十分感动，但是想着她一个宫女，又哪有什么能耐救自己呢。
即便如此，此时此刻，她没有落井下石，已属不易，还想着救自己，当真是真情了！
婵娟拉着小红的手，感激地交待道：“你不用做什么，保护好自己就好了，当朝不比往日，小心别被人欺负。”
小红听此，不禁潸然泪下，没曾想，此时婵娟还在反过来关心自己。
“啊……”
梁帝突然发出一声惊吼，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身子都蜷缩一团。
婵娟大惊，上前扶起梁帝。
只见梁帝，脸红气粗，口吐白沫，看样子是中毒！
婵娟扫了一眼小红带来的吃食，一把掐住小红的脖子问道：“你竟然下毒害我父王？”
婵娟用力过大，小红痛苦地摇头说道：“我……我没有！”
就在这时，梁帝浑身挣扎，七窍流血。
婵娟猛地将小红甩开，喊道：“父王，父王……”
梁帝挣扎了几下，顿时没了气息。
眼见得梁帝气息全无，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死去，婵娟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是悲痛，还是是愤恨。
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一动不动，万念俱灰！
这些人真的要害我和父王于死地吗？
这些人真的一点生路都不愿意给我们吗？
小红哭喊着匍匐爬过去，辩解道：“公主，不是我，不是我啊！”
婵娟看着小红哭泣，想着小红一个小宫女，也没理由毒害自己。
毕竟要害自己和父王的人很多。
皇后！
或者是文武百官！
太多人了！
即使是小红，背后肯定也有推手！
在这一刻，婵娟起了杀心，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婵娟喝道：“不是你要害我和父王吗？”
小红哭着摇头，拼命地磕头说道：“不是我，公主，我入宫便跟着公主，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对公主下手呢？”
“是有人指使你吗？”
“没有！”
小红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丝毫说谎。
“谁让你来的？”
“是我求陛下来天牢看公主的！”
什么？难道是林确！
婵娟大惊，难道是他要害我父王！
可是自从他攻破皇宫，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父王，都没有下手，何必在此时下手呢！
即便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也没有对自己和父王动手，此时下毒更无必要！
应该不是林确！
而且想着连日来，林确的表现，都是顾及二人的情分。
他对自己还是有情义在的！
可是无论是不是他，如今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我要见林确！”
婵娟突然有了想法，连日里，自己百般折腾，都是因为林确的庇佑，如今只有他能帮父王报仇！
“奴婢去求陛下见您！只是……”
不用小红说，婵娟也知道是什么。
如今的陛下，哪是小红这个前朝宫女说见就见的呢？
婵娟扶起小红说道：“你保护好自己，有机会就离开皇宫。”
“不，奴婢要陪着你。”
“有你这句话足矣。”
“可是陛下他……”小红看着梁帝问道。
婵娟看着梁帝痛苦的脸，心痛不已！
这些人既然不愿意放过我和父王，那我就偏要活下来！
还要找他们报仇！
父王，儿臣一定要查出凶手，为您报仇！
如今，婵娟身在天牢，又遭皇后陷害……
眼下，只有小红！
对，还有他！
“小红，你可愿帮我！”
“奴婢愿意！”
“你切出去，趁着朝事结束，去找一位将军。”
“谁？”
“稳连”
“这位稳将军是谁？”
“他是我在出宫游历时结识的原齐州臣子，想来也必然跟着林确入朝。”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
“稳连将军年少有为，气宇轩航，自是与他人不同，还有就是他的左眉之上有个黑痣。”
“你告诉他如月在天牢，他自会来见我！”
婵娟想着自己在民间游历时，碰见稳连，二人以武会友，相交相识，此时他定会相救自己。
“好的，公主。”
“切记，你出去后，谁人问你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多说，你只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为何？”
“他们想借你之手毒死我们，如若他们知道我父王已死，必然拉你做替死鬼！”
小红大惊失色，道：“好的，公主。”
待小红离去，婵娟将梁帝身子放平，盖了些稻草，装作无事一般。
婵娟决定为复仇谋事！
“如月！”
是稳连！
婵娟站起来跑到牢门口，隔着牢门望去，稳连一身官服，威风凛凛。
“稳连，不，是稳将军！”
稳连见着瘦削的婵娟，楚楚可怜，，十分心痛，说道：“如月，你受苦了？”
“我不是如月，稳将军，我骗了你，我是前朝公主婵娟！”
小红早已告诉稳连如月的真实身份，但此时再次听到，还是颇为震惊！
但稳连眼里尽是温柔，说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如月，不管你是不是前朝公主，我对你的心都是一样的！”
“稳连，若有来生，希望还能与你相识！”
“如月，你不要担心，我会求陛下放了你！”
“可是我是前朝公主，即使陛下愿意，文武百官也不会放了我这个前朝余孽！”
“这……”
“你不要为了我，得罪了陛下和朝臣！”
“如月，为了你，我当然不怕得罪他们。”
“稳连，你这般说，我十分欢喜，可是如今我在这天牢，一堆人想着法的害我，恐怕我撑不到你救我了！”
“谁人敢如此大胆，没有陛下命令，竟然敢害你！”
婵娟将假圣旨和梁帝被毒害的事情，尽数告诉了稳连。
稳连愤怒至极，暗骂这些人小人行径，令人不耻！
“稳连，我不求你救我出去，可是你能不能帮我求求陛下，让他见我一面！”
“为何？”
“我自己生死无谓，但我希望陛下能把我父王安葬在皇陵，让他入土为安！”
提及父王，婵娟悲伤不已，扑通跪下，对稳连哭求道：“请你帮我求求陛下吧？我如今在这天牢，命在旦夕，也无法见得陛下。”
“快起来，如月，你快起来，我这就去求陛下！”
“如月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稳连扶起婵娟，转身就直奔皇宫。
婵娟看着稳连的背影，喃喃说道：“稳连，谢谢你，不是我非要利用我们之间的情义，只是我真的别无他法！这偌大的皇宫，只有你还愿意帮我！”
天牢里，传来开门声。
只见是林确进来天牢，脸上尽是疲倦！
婵娟站在天牢门口，等待林确走来。
“你可还好！”林确担忧地问道。
婵娟故意说道：“你不是要毒死我吗？何苦还假惺惺问这些？”
“婵娟，朕对你真心一片，如何舍得毒死你呢？”
“你看，”婵娟指着梁帝的尸体说道：“你看，我父王就死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我父王断气，不是你还能有谁？”
林确像没了精神一般，说道：“朕想保住你和你父王的命，可是……”
“可是文武百官不答应是吧？”
“婵娟，你知道，新朝刚立，国事不稳……”
“所以，你这个君王也保不住我的命吧！”
“不，朕一定护你周全！”林确斩钉截铁地说道。
婵娟冷笑道：“若不是老天有眼，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婵娟的话如刀枪一般刺入林确的胸膛，林确差点站不住！
“来人！”
狱卒听见林确的声音，跑了进来。
林确喝道：“若是犯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陪葬！”
“是陛下！”
“滚出去！”
“小人告退！”
待众人退去，林确温柔地说道：“婵娟，你再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会救你出去！”
“出去？出去又能怎样，我背负着前朝余孽的罪名，到哪都得死！”
“不，朕不会让你死，朕会娶你进宫，让你做朕的妃子！”
“妃子？”婵娟冷笑道：“你灭了我的国家，你还要我做你宠妃？林确，你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朕……”林确一时间之间无以应答。
“即使我愿意，你的皇后愿意吗？你的后宫愿意吗？你的臣子愿意吗？你的子民愿意吗？”
婵娟五连问，让林确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朕一定会护你周全！”林确声音越发小了，底气也不足了。
“林确，你曾拿我父王威胁我，不准自戕，现在我父王已经没了，你没法威胁我！”
“难道你要……”林确瞪大双眼，眼中尽是惊恐之色，道：“不，朕不允许你……”
“林确，你能让我父王入土为安吗？就当我求你了！”婵娟说完跪下请求道。
“朕答应你！”林确心痛。
“林确，我知道你当上皇帝不易，为了我一个前朝公主，得罪群臣，失了民心，更是不值，所以我不会再拖累你！”
“不，朕不准你……”
“我且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若是你只是木爽，我只是如月……”
“朕会跟你一起浪迹天涯！”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婵娟，你答应朕，再等等，等朕稳住了朝堂，朕定会娶你进宫！”
“来生吧！”
“你什么意思！”
林确抓住婵娟的肩膀，大声质问。
一阵晃动，只见婵娟的嘴角流着鲜血，眼神逐渐无光，痛苦地说道：“我死了，可以让稳连将我埋在玉皇山吗？”
林确一把抱住婵娟，大哭道：“不，婵娟，朕不要你死！”
“求你……答应……答应我吧？”
“好！朕答应你！”
林确刚说完，婵娟就闭上了眼睛！
林确嚎啕大哭！
大齐一年，梁帝死，其子女皆亡！
新帝仁善，赐梁帝入皇陵！其女葬于玉皇山！
下葬之日，天地悲彻，万物伤怀，帝王不朝！
“好的，谢谢狱卒大哥！”
天牢外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那讨好的声音好像是小红。
牢门打开，进来的正是小红，手拿一个食盒。
待狱卒离开，小红快走两步，蹲在婵娟身旁，心疼地喊道：“公主殿下，您……”
话到嘴边，小红泪水堵住了话语。
小红自小入宫便跟着婵娟，二人感情颇深。
婵娟安慰小红道：“你怎么先哭起来了？”
“奴婢看着公主过得这样凄楚，心里难过。”
婵娟和梁帝两人听了神情落寞，不知该如何回应。
眼下宫女都比二人过得好！
小红赶忙擦了泪水，拿过食盒说道：“这是奴婢做的饭菜，陛下和公主快用些吧？”
连日里，在天牢吃得极其简陋，此刻再见小红拿来的吃食，犹如人间美味。
梁帝拿着吃了起来，实则是退至一旁，为了留给小红和婵娟说话。
婵娟一时没有胃口，别跟小红在一旁说话。
“小红，外面情形怎么样？”
婵娟虽问的是外面，实则想知道林确打算如何处置自己和父王。
“公主假传圣旨，意欲救出陛下，谁知被丞相知道，丞相在联合文武百官上奏……”
说到后面，小红停住了。
婵娟接过话来，淡淡地说道：“上奏处死我和父王吗？”
小红点了点头，底下眼眸，不敢看婵娟的眼睛，生怕她发怒。
婵娟冷笑。
小红道：“公主放心，奴婢会想办法救您的。”
婵娟看着小红，想着平日的相处，十分感动，但是想着她一个宫女，又哪有什么能耐救自己呢。
即便如此，此时此刻，她没有落井下石，已属不易，还想着救自己，当真是真情了！
婵娟拉着小红的手，感激地交待道：“你不用做什么，保护好自己就好了，当朝不比往日，小心别被人欺负。”
小红听此，不禁潸然泪下，没曾想，此时婵娟还在反过来关心自己。
“啊……”
梁帝突然发出一声惊吼，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身子都蜷缩一团。
婵娟大惊，上前扶起梁帝。
只见梁帝，脸红气粗，口吐白沫，看样子是中毒！
婵娟扫了一眼小红带来的吃食，一把掐住小红的脖子问道：“你竟然下毒害我父王？”
婵娟用力过大，小红痛苦地摇头说道：“我……我没有！”
就在这时，梁帝浑身挣扎，七窍流血。
婵娟猛地将小红甩开，喊道：“父王，父王……”
梁帝挣扎了几下，顿时没了气息。
眼见得梁帝气息全无，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死去，婵娟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是悲痛，还是是愤恨。
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一动不动，万念俱灰！
这些人真的要害我和父王于死地吗？
这些人真的一点生路都不愿意给我们吗？
小红哭喊着匍匐爬过去，辩解道：“公主，不是我，不是我啊！”
婵娟看着小红哭泣，想着小红一个小宫女，也没理由毒害自己。
毕竟要害自己和父王的人很多。
皇后！
或者是文武百官！
太多人了！
即使是小红，背后肯定也有推手！
在这一刻，婵娟起了杀心，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婵娟喝道：“不是你要害我和父王吗？”
小红哭着摇头，拼命地磕头说道：“不是我，公主，我入宫便跟着公主，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对公主下手呢？”
“是有人指使你吗？”
“没有！”
小红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丝毫说谎。
“谁让你来的？”
“是我求陛下来天牢看公主的！”
什么？难道是林确！
婵娟大惊，难道是他要害我父王！
可是自从他攻破皇宫，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父王，都没有下手，何必在此时下手呢！
即便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也没有对自己和父王动手，此时下毒更无必要！
应该不是林确！
而且想着连日来，林确的表现，都是顾及二人的情分。
他对自己还是有情义在的！
可是无论是不是他，如今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我要见林确！”
婵娟突然有了想法，连日里，自己百般折腾，都是因为林确的庇佑，如今只有他能帮父王报仇！
“奴婢去求陛下见您！只是……”
不用小红说，婵娟也知道是什么。
如今的陛下，哪是小红这个前朝宫女说见就见的呢？
婵娟扶起小红说道：“你保护好自己，有机会就离开皇宫。”
“不，奴婢要陪着你。”
“有你这句话足矣。”
“可是陛下他……”小红看着梁帝问道。
婵娟看着梁帝痛苦的脸，心痛不已！
这些人既然不愿意放过我和父王，那我就偏要活下来！
还要找他们报仇！
父王，儿臣一定要查出凶手，为您报仇！
如今，婵娟身在天牢，又遭皇后陷害……
眼下，只有小红！
对，还有他！
“小红，你可愿帮我！”
“奴婢愿意！”
“你切出去，趁着朝事结束，去找一位将军。”
“谁？”
“稳连”
“这位稳将军是谁？”
“他是我在出宫游历时结识的原齐州臣子，想来也必然跟着林确入朝。”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
“稳连将军年少有为，气宇轩航，自是与他人不同，还有就是他的左眉之上有个黑痣。”
“你告诉他如月在天牢，他自会来见我！”
婵娟想着自己在民间游历时，碰见稳连，二人以武会友，相交相识，此时他定会相救自己。
“好的，公主。”
“切记，你出去后，谁人问你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多说，你只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为何？”
“他们想借你之手毒死我们，如若他们知道我父王已死，必然拉你做替死鬼！”
小红大惊失色，道：“好的，公主。”
待小红离去，婵娟将梁帝身子放平，盖了些稻草，装作无事一般。
婵娟决定为复仇谋事！
“如月！”
是稳连！
婵娟站起来跑到牢门口，隔着牢门望去，稳连一身官服，威风凛凛。
“稳连，不，是稳将军！”
稳连见着瘦削的婵娟，楚楚可怜，，十分心痛，说道：“如月，你受苦了？”
“我不是如月，稳将军，我骗了你，我是前朝公主婵娟！”
小红早已告诉稳连如月的真实身份，但此时再次听到，还是颇为震惊！
但稳连眼里尽是温柔，说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如月，不管你是不是前朝公主，我对你的心都是一样的！”
“稳连，若有来生，希望还能与你相识！”
“如月，你不要担心，我会求陛下放了你！”
“可是我是前朝公主，即使陛下愿意，文武百官也不会放了我这个前朝余孽！”
“这……”
“你不要为了我，得罪了陛下和朝臣！”
“如月，为了你，我当然不怕得罪他们。”
“稳连，你这般说，我十分欢喜，可是如今我在这天牢，一堆人想着法的害我，恐怕我撑不到你救我了！”
“谁人敢如此大胆，没有陛下命令，竟然敢害你！”
婵娟将假圣旨和梁帝被毒害的事情，尽数告诉了稳连。
稳连愤怒至极，暗骂这些人小人行径，令人不耻！
“稳连，我不求你救我出去，可是你能不能帮我求求陛下，让他见我一面！”
“为何？”
“我自己生死无谓，但我希望陛下能把我父王安葬在皇陵，让他入土为安！”
提及父王，婵娟悲伤不已，扑通跪下，对稳连哭求道：“请你帮我求求陛下吧？我如今在这天牢，命在旦夕，也无法见得陛下。”
“快起来，如月，你快起来，我这就去求陛下！”
“如月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稳连扶起婵娟，转身就直奔皇宫。
婵娟看着稳连的背影，喃喃说道：“稳连，谢谢你，不是我非要利用我们之间的情义，只是我真的别无他法！这偌大的皇宫，只有你还愿意帮我！”
天牢里，传来开门声。
只见是林确进来天牢，脸上尽是疲倦！
婵娟站在天牢门口，等待林确走来。
“你可还好！”林确担忧地问道。
婵娟故意说道：“你不是要毒死我吗？何苦还假惺惺问这些？”
“婵娟，朕对你真心一片，如何舍得毒死你呢？”
“你看，”婵娟指着梁帝的尸体说道：“你看，我父王就死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我父王断气，不是你还能有谁？”
林确像没了精神一般，说道：“朕想保住你和你父王的命，可是……”
“可是文武百官不答应是吧？”
“婵娟，你知道，新朝刚立，国事不稳……”
“所以，你这个君王也保不住我的命吧！”
“不，朕一定护你周全！”林确斩钉截铁地说道。
婵娟冷笑道：“若不是老天有眼，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婵娟的话如刀枪一般刺入林确的胸膛，林确差点站不住！
“来人！”
狱卒听见林确的声音，跑了进来。
林确喝道：“若是犯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部陪葬！”
“是陛下！”
“滚出去！”
“小人告退！”
待众人退去，林确温柔地说道：“婵娟，你再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会救你出去！”
“出去？出去又能怎样，我背负着前朝余孽的罪名，到哪都得死！”
“不，朕不会让你死，朕会娶你进宫，让你做朕的妃子！”
“妃子？”婵娟冷笑道：“你灭了我的国家，你还要我做你宠妃？林确，你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朕……”林确一时间之间无以应答。
“即使我愿意，你的皇后愿意吗？你的后宫愿意吗？你的臣子愿意吗？你的子民愿意吗？”
婵娟五连问，让林确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朕一定会护你周全！”林确声音越发小了，底气也不足了。
“林确，你曾拿我父王威胁我，不准自戕，现在我父王已经没了，你没法威胁我！”
“难道你要……”林确瞪大双眼，眼中尽是惊恐之色，道：“不，朕不允许你……”
“林确，你能让我父王入土为安吗？就当我求你了！”婵娟说完跪下请求道。
“朕答应你！”林确心痛。
“林确，我知道你当上皇帝不易，为了我一个前朝公主，得罪群臣，失了民心，更是不值，所以我不会再拖累你！”
“不，朕不准你……”
“我且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若是你只是木爽，我只是如月……”
“朕会跟你一起浪迹天涯！”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婵娟，你答应朕，再等等，等朕稳住了朝堂，朕定会娶你进宫！”
“来生吧！”
“你什么意思！”
林确抓住婵娟的肩膀，大声质问。
一阵晃动，只见婵娟的嘴角流着鲜血，眼神逐渐无光，痛苦地说道：“我死了，可以让稳连将我埋在玉皇山吗？”
林确一把抱住婵娟，大哭道：“不，婵娟，朕不要你死！”
“求你……答应……答应我吧？”
“好！朕答应你！”
林确刚说完，婵娟就闭上了眼睛！
林确嚎啕大哭！
大齐一年，梁帝死，其子女皆亡！
新帝仁善，赐梁帝入皇陵！其女葬于玉皇山！
下葬之日，天地悲彻，万物伤怀，帝王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