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苏以南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的却是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方子言穿着藏青色的制服，一手拿着烟，一手插着口袋悠然地倚在院子里的大香樟树上。
“是你啊…”苏以南失落的同时又在奇怪他怎么也当了警察。
“是我，吓到了？我长得没那么吓人吧。”方子言悠悠地走上前，脸上似笑非笑。
“不是……”苏以南头摇得像拨浪鼓，难以掩饰脸上的失望。
也是。
这个牌子的烟又不是只有陆星北能抽，其他人也可以买到啊。
方子言歪嘴开玩笑道：“怎么看到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啊………麻烦让一让……”苏以南指了指自己的电瓶车。
方子言偏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诶，怎么会这么巧在这儿遇到你？我刚刚看到有人走过来觉得眼熟，还真是你啊。你来这里办事？”
“不是，我在这里上班。”苏以南平复了心情道。
“上班？”方子言更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上班？你不是……”
方子言满脸疑问不可思议。
“我还想问…你怎么也在这里？”要在以前，苏以南敷衍两句就走了，可在这个地方遇到认识的人，又有着和陆星北同样的气息，她突然觉得方子言很亲切。
“哟，还反问我。”方子言记得上次见到她印象中还是个不怎么言语的女孩子，现在竟然学会呛人了。
“我啊……”说着方子言转过头去，看到了从办公楼里出来的陆嘉贻，嘴角上扬起来：“我来办事，走了，回见。”
“哦。”苏以南点点头也推着车往外走。
***
方子言把烟掐灭，大步朝陆嘉贻走去。
陆嘉贻穿着一件黑色的双排扣风衣，单手插在口袋里，她不笑的时候表情十分冷冽。
“你们认识啊？”陆嘉贻看到了刚刚在说话的两个人。
“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大学城上学，好像也是同一届。我刚刚问她，她说在这里上班。我还奇怪她不是警校怎么会到派出所来。”
“这个小姑娘挺努力的，听说毕业之后考了一年期的警校。”
方子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想不到她会考去警校啊，看上去那么文弱。”
陆嘉贻轻笑道：“不要以貌取人。”
方子言立刻道：“是。”
“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方子言下午和顾然见面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联系上陆嘉贻，再到自己单位忙活了一阵子已经是晚上了。“你吃过了吗？”
方子言带着期待问道。
陆嘉贻微笑道：“准备去吃晚饭。”
方子言小心翼翼：“晚上有约了是吗？”
“没关系，你先说说今天什么情况。”
又有约，对方是什么人……莫名的醋意在方子言心里蔓延开来，但他又没有立场去问。
陆嘉贻见他没说话问道：“要不要先去附近吃点东西？”
方子言当然想啊，可是她既然晚上有约，他不想耽误她太多时间：“我下午才吃过，现在不饿。”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制服道：“待会儿晚上还要回去值班。”
“好。辛苦你了。那说说今天下午有什么收获？”
“是这样，昨天我才知道那个请病假的小孩是我的一个朋友，而且他和苏佳的关系还不错，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一起值日放学后一起玩………”
苏以南看着两人缓缓走出了院门，不禁在心里感慨两个人真是配一脸啊。
可是方子言这样的人……算了算了，自己在想什么呢，这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她上车缓缓朝另外一个方向骑过去。
只是方才那阵熟悉的气息真的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陆星北。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苏以南不敢再想下去。
***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并排走着，方子言斜侧着身子和陆嘉贻详细说着这一天的经过。
陆嘉贻听完道：“你的判断没错，这个司机的确值得深挖。既然你和他是朋友，这块由你去做更合适。不过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去他家的真实目的。”
“刚开始我没有在意，见面就跟他说了我们这次是重启案件调查。后来聊了一会儿觉得他那边和案件说不定有干系，我怕有意外，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保密不宜外传，可能会影响案件进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多说。”
“考虑的很周到。”陆嘉贻赞许道。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陆嘉贻想的是这起案件突然出现了意外的转机，虽然目前形势还没有明朗，但是她应该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而方子言则在默默窃喜着这段两人的夜晚漫步，好像刚刚步入恋爱的情侣。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了一段路，陆嘉贻在一家修车行门口停了下来：“照你朋友所说，这个叫苏佳的女孩子确实是个小天使，跟她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
方子言这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刚刚没有分心，他迅速反应道：“是啊。但其实……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她妈妈这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我们不先联系她，反而是绕开她去找其他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啊……”陆嘉贻苦笑着看着远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
这让方子言有些意外，他知道他们这一行的尤其是刑警，抽烟如同家常便饭，却没想到她也会抽。
陆嘉贻把烟递给方子言，他忍着讶异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又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陆嘉贻点火道：“我来。”
方子言用手护着在空气中晃动的火苗给陆嘉贻点烟，他突然觉得很奇妙。
陆嘉贻看着远方徐徐吐出一口烟：“当年，因为警方迟迟没有破案，在继续寻找苏佳这件事上，她的父母发生了分歧，常常为这件事吵架，后来两人离婚了。她父亲移民，给苏佳母亲留了一套房子和那家店。苏佳母亲干脆把那家店关了，店铺也转租出去。案件发生后的很长时间她常常去公安局问案件进展，但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她对警方失望了，把房子卖了，自己找过私家侦探，贴过寻人启事……总之各种方法都用过了，还是杳无音讯……再后来，大概因为长年操劳压力太大出现了精神问题……”
“……我之前曾经找过她，那时候你还没有来专案组。当时她在大学城乞讨为生，我试着和她交流，她有时候说自己是来找工作的，有时候说自己的孩子在这里上大学，虽然她说话颠三倒四，但是思维仍然很清楚，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孩子……我猜大概是因为思念女儿过度，让她编出了很多故事来安慰自己，这或许是她还活着的理由。如果我们还没有破案就找到她，我无法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暂时不去惊扰她。”
陆嘉贻用着悲悯的语气平淡地讲述着苏佳母亲的惨剧，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勾勒着她清丽的侧脸，烟雾恰好将她笼罩在里面，有种说不出的疏离破碎感。
方子言看的呆了，连手指被烟头烫到了都不知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那她丈夫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国外生活？”方子言打抱不平道。
陆嘉贻淡然道：“古人不是说吗，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人的情感比男人丰富，尤其对于孩子更有着不可割舍的感情。我虽然没孩子，但我看到她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明明才五十多的年纪，头发却全白了。这些年她过的一定都是非人的生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些日日夜夜的……”
方子言从未看过陆嘉贻如此温情脉脉悲天悯人的一面，原本想要说的内容突然全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
陆嘉贻掐灭了烟头放在路边的垃圾箱上：“对了，去他家里想好问什么了吗？”
方子言回过神来：“还没有，到时候我列个大纲给你。”
“好。这个一定要好好准备。”
“嗯。”
“待会儿直接回单位吗？”
“是。”
“那我们顺路，我送你过去吧。”
方子言愣了愣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陆嘉贻指着街边的修车行道：“我摩托车应该保养好了，我骑车带你过去。”
事发突然。
方子言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故意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样子道：“你也骑车吗？”
“对啊。”
“我也骑。”
陆嘉贻倒很淡定：“是吗？什么车？”
“杜卡迪v4。”
陆嘉贻半开玩笑道：“这么高调吗？”
方子言难得不好意思道：“我其实是想买你那辆……”
话刚说出口才发现差点说漏了嘴，还好陆嘉贻没有在意。
“在门口等我一下。”
“好。”
过了一会儿，陆嘉贻推着那辆限量款宝马机车出来了。
“上车。”
方子言迟疑了片刻，陆嘉贻看出了他的犹豫。
“把衣服脱了。”
“啊？”方子言下意识抓着自己的制服好像谁现在会把他的衣服撕开一样，然后他很快明白过来，陆嘉贻的意思是让他不要穿着制服，他迅速把制服里子翻过来套在了外面。
方子言的嘴角微微扬起看着陆嘉贻道：“要不……还是我来骑吧？
陆嘉贻爽快地答应了：“好。”
她把头盔戴上坐在了后座上。
“抓好。”
“嗯。”说着陆嘉贻拉住了方子言的衣角。
待她坐稳后，方子言“轰”地一声拉开了油门，疾驰而去。
夜晚的风掠过耳朵，吹起方子言散落在耳边的头发，他能听到夜色中自己的心跳，他加大油门，城市的街道在急速往后倒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紧紧拽住，如同被温暖包裹，他觉得很安心。
他在车流中穿行而过，城市的霓虹灯如同流星划过身旁，风在耳边疾驰而过，他觉得从未如此自由。
方子言穿着藏青色的制服，一手拿着烟，一手插着口袋悠然地倚在院子里的大香樟树上。
“是你啊…”苏以南失落的同时又在奇怪他怎么也当了警察。
“是我，吓到了？我长得没那么吓人吧。”方子言悠悠地走上前，脸上似笑非笑。
“不是……”苏以南头摇得像拨浪鼓，难以掩饰脸上的失望。
也是。
这个牌子的烟又不是只有陆星北能抽，其他人也可以买到啊。
方子言歪嘴开玩笑道：“怎么看到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啊………麻烦让一让……”苏以南指了指自己的电瓶车。
方子言偏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诶，怎么会这么巧在这儿遇到你？我刚刚看到有人走过来觉得眼熟，还真是你啊。你来这里办事？”
“不是，我在这里上班。”苏以南平复了心情道。
“上班？”方子言更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上班？你不是……”
方子言满脸疑问不可思议。
“我还想问…你怎么也在这里？”要在以前，苏以南敷衍两句就走了，可在这个地方遇到认识的人，又有着和陆星北同样的气息，她突然觉得方子言很亲切。
“哟，还反问我。”方子言记得上次见到她印象中还是个不怎么言语的女孩子，现在竟然学会呛人了。
“我啊……”说着方子言转过头去，看到了从办公楼里出来的陆嘉贻，嘴角上扬起来：“我来办事，走了，回见。”
“哦。”苏以南点点头也推着车往外走。
***
方子言把烟掐灭，大步朝陆嘉贻走去。
陆嘉贻穿着一件黑色的双排扣风衣，单手插在口袋里，她不笑的时候表情十分冷冽。
“你们认识啊？”陆嘉贻看到了刚刚在说话的两个人。
“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大学城上学，好像也是同一届。我刚刚问她，她说在这里上班。我还奇怪她不是警校怎么会到派出所来。”
“这个小姑娘挺努力的，听说毕业之后考了一年期的警校。”
方子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想不到她会考去警校啊，看上去那么文弱。”
陆嘉贻轻笑道：“不要以貌取人。”
方子言立刻道：“是。”
“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方子言下午和顾然见面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联系上陆嘉贻，再到自己单位忙活了一阵子已经是晚上了。“你吃过了吗？”
方子言带着期待问道。
陆嘉贻微笑道：“准备去吃晚饭。”
方子言小心翼翼：“晚上有约了是吗？”
“没关系，你先说说今天什么情况。”
又有约，对方是什么人……莫名的醋意在方子言心里蔓延开来，但他又没有立场去问。
陆嘉贻见他没说话问道：“要不要先去附近吃点东西？”
方子言当然想啊，可是她既然晚上有约，他不想耽误她太多时间：“我下午才吃过，现在不饿。”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制服道：“待会儿晚上还要回去值班。”
“好。辛苦你了。那说说今天下午有什么收获？”
“是这样，昨天我才知道那个请病假的小孩是我的一个朋友，而且他和苏佳的关系还不错，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一起值日放学后一起玩………”
苏以南看着两人缓缓走出了院门，不禁在心里感慨两个人真是配一脸啊。
可是方子言这样的人……算了算了，自己在想什么呢，这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她上车缓缓朝另外一个方向骑过去。
只是方才那阵熟悉的气息真的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陆星北。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苏以南不敢再想下去。
***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并排走着，方子言斜侧着身子和陆嘉贻详细说着这一天的经过。
陆嘉贻听完道：“你的判断没错，这个司机的确值得深挖。既然你和他是朋友，这块由你去做更合适。不过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去他家的真实目的。”
“刚开始我没有在意，见面就跟他说了我们这次是重启案件调查。后来聊了一会儿觉得他那边和案件说不定有干系，我怕有意外，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保密不宜外传，可能会影响案件进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多说。”
“考虑的很周到。”陆嘉贻赞许道。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陆嘉贻想的是这起案件突然出现了意外的转机，虽然目前形势还没有明朗，但是她应该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而方子言则在默默窃喜着这段两人的夜晚漫步，好像刚刚步入恋爱的情侣。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了一段路，陆嘉贻在一家修车行门口停了下来：“照你朋友所说，这个叫苏佳的女孩子确实是个小天使，跟她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
方子言这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刚刚没有分心，他迅速反应道：“是啊。但其实……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她妈妈这么重要的人物，为什么我们不先联系她，反而是绕开她去找其他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啊……”陆嘉贻苦笑着看着远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
这让方子言有些意外，他知道他们这一行的尤其是刑警，抽烟如同家常便饭，却没想到她也会抽。
陆嘉贻把烟递给方子言，他忍着讶异从里面拿出一根烟，又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给陆嘉贻点火道：“我来。”
方子言用手护着在空气中晃动的火苗给陆嘉贻点烟，他突然觉得很奇妙。
陆嘉贻看着远方徐徐吐出一口烟：“当年，因为警方迟迟没有破案，在继续寻找苏佳这件事上，她的父母发生了分歧，常常为这件事吵架，后来两人离婚了。她父亲移民，给苏佳母亲留了一套房子和那家店。苏佳母亲干脆把那家店关了，店铺也转租出去。案件发生后的很长时间她常常去公安局问案件进展，但一直都没有消息。后来她对警方失望了，把房子卖了，自己找过私家侦探，贴过寻人启事……总之各种方法都用过了，还是杳无音讯……再后来，大概因为长年操劳压力太大出现了精神问题……”
“……我之前曾经找过她，那时候你还没有来专案组。当时她在大学城乞讨为生，我试着和她交流，她有时候说自己是来找工作的，有时候说自己的孩子在这里上大学，虽然她说话颠三倒四，但是思维仍然很清楚，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孩子……我猜大概是因为思念女儿过度，让她编出了很多故事来安慰自己，这或许是她还活着的理由。如果我们还没有破案就找到她，我无法保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暂时不去惊扰她。”
陆嘉贻用着悲悯的语气平淡地讲述着苏佳母亲的惨剧，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勾勒着她清丽的侧脸，烟雾恰好将她笼罩在里面，有种说不出的疏离破碎感。
方子言看的呆了，连手指被烟头烫到了都不知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那她丈夫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国外生活？”方子言打抱不平道。
陆嘉贻淡然道：“古人不是说吗，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女人的情感比男人丰富，尤其对于孩子更有着不可割舍的感情。我虽然没孩子，但我看到她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明明才五十多的年纪，头发却全白了。这些年她过的一定都是非人的生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些日日夜夜的……”
方子言从未看过陆嘉贻如此温情脉脉悲天悯人的一面，原本想要说的内容突然全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
陆嘉贻掐灭了烟头放在路边的垃圾箱上：“对了，去他家里想好问什么了吗？”
方子言回过神来：“还没有，到时候我列个大纲给你。”
“好。这个一定要好好准备。”
“嗯。”
“待会儿直接回单位吗？”
“是。”
“那我们顺路，我送你过去吧。”
方子言愣了愣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陆嘉贻指着街边的修车行道：“我摩托车应该保养好了，我骑车带你过去。”
事发突然。
方子言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故意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样子道：“你也骑车吗？”
“对啊。”
“我也骑。”
陆嘉贻倒很淡定：“是吗？什么车？”
“杜卡迪v4。”
陆嘉贻半开玩笑道：“这么高调吗？”
方子言难得不好意思道：“我其实是想买你那辆……”
话刚说出口才发现差点说漏了嘴，还好陆嘉贻没有在意。
“在门口等我一下。”
“好。”
过了一会儿，陆嘉贻推着那辆限量款宝马机车出来了。
“上车。”
方子言迟疑了片刻，陆嘉贻看出了他的犹豫。
“把衣服脱了。”
“啊？”方子言下意识抓着自己的制服好像谁现在会把他的衣服撕开一样，然后他很快明白过来，陆嘉贻的意思是让他不要穿着制服，他迅速把制服里子翻过来套在了外面。
方子言的嘴角微微扬起看着陆嘉贻道：“要不……还是我来骑吧？
陆嘉贻爽快地答应了：“好。”
她把头盔戴上坐在了后座上。
“抓好。”
“嗯。”说着陆嘉贻拉住了方子言的衣角。
待她坐稳后，方子言“轰”地一声拉开了油门，疾驰而去。
夜晚的风掠过耳朵，吹起方子言散落在耳边的头发，他能听到夜色中自己的心跳，他加大油门，城市的街道在急速往后倒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紧紧拽住，如同被温暖包裹，他觉得很安心。
他在车流中穿行而过，城市的霓虹灯如同流星划过身旁，风在耳边疾驰而过，他觉得从未如此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