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局里开会的那天方子言到的早了点，他便在门外百无聊赖地等着，正好遇上了武明，两人便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起来。
正聊着，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在朝他挥着手，他定睛一看，顿时心狂跳起来，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开心地挥着，跟个孩子似的。
一旁的老同学见他异样，赶紧朝对面方向看过去，好奇师弟到底是遇到了谁露出了这么开心的笑容。
只见陆嘉贻简单地跟方子言挥过手后径直进了会场。
方子言狂喜，之前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能碰见她，这怎么能不叫他喜出望外。他心中暗说了一句真巧啊，便将烟掐灭了道：“走，我们也进去。”
进了会场各自按照名牌布置坐了下来。
陆嘉贻跟他坐在同一边，跟他隔着好几个人。虽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能知道她就坐在自己身边的身边的身边，方子言也觉得很满足。
直到会议开始之前，方子言还在回味刚刚陆嘉贻和他招手的样子。
“咳咳，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吧。”坐在对面的会议主持人开了口。
方子言定了定神，方才的这阵喜悦让他工作更有干劲了。
“这次把大家召集来呢主要是交流近期市内出现的一种新型毒品，这种新型毒品最初是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出现的，刚开始也没有人在意，后来有一次在晚上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异常，后来陆陆续续其他辖区的场所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从目前社会面的情况来看，目前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这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要求我们立刻召开会议研究。所以这次我们把近期涉及到此类新型毒品案件的单位都喊过来了……”
原来如此，方子言意识到原来张勇移交的案子和陆嘉贻办的是同样的“新型毒品”案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他的嘴角不由地上扬。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种新型毒品是在国内首次出现，其他省市暂时还未有发现案例，当然我们的消息也有可能滞后。据上级情报，这种新型毒品的成分是提取自一种草本植物，来源于非洲沿海地区，生长条件要求极高，目前国内暂未发现有地方种植，而且海关方面也从未查获类似的植物或者毒品……”
“……所以这次的毒品案件非常特殊，毒品的上线溯源非常困难，所以大家需要群策群力。那我先不多说，请大家把手里的案件通一下，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大家可以先交流……”
方子言听到这里心想糟了，所长只通知他开会的时间地点，也没说什么内容，更没说还要汇报。
好巧不巧的是，就还偏偏点到他了。
“就从你开始吧。”主持人的眼睛落在了方子言身上。“看你刚刚笑的挺开心，是不是你们所有什么进展了。”
方子言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往自己右手边看了一眼，余光看到陆嘉贻往他的方向看过来，他心想众目睽睽之下可不能丢脸，于是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张勇移交的卷宗，稍微整理思绪响亮道：“原先我们单位负责这起案件的同志上周刚刚调走，我也是才拿到材料，具体情况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我也想听听各位兄弟单位的意见。”
主持人点点头：“好，那按顺序来吧。”
几个人都讲完，轮到陆嘉贻了。
方子言真想转过头一直看着她，可是这样太明显了，他只好维持着一个半侧着的身位，甚至看到对面的人看过去才敢完全转过头去看她。
陆嘉贻的声音冷静沉着：“上周我们刚在辖区酒吧抓了3个人，来自西南地区的云潭，据他们交代，他们是来酒吧玩的时候接触到这种东西，当然他们不承认是毒品，一口咬定以为那是某种糖，以为是酒吧用来放饮料里面的。当然酒吧的负责人我们也已经排查过了，确实没有提供过。我想，这种新型毒品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个酒吧，经过查询轨迹，他们是从云潭直接开车来到这里，直奔酒吧，我想这三个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我们会继续从他们身上突破……汇报完毕。”
方子言第一次觉得听人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是一种享受，认识她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虽然都是些工作的内容。
方子言悄悄摸摸地瞅了她一眼，脑子里在想着待会儿会议结束了该怎么去搭话才好，这样大好的机会，不约个饭不是太可惜了吗。
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刚刚在门口跟在陆嘉贻后面的不是苏以南吗？方才他注意力一直在陆嘉贻身上，倒把这件事忘了，有了苏以南，他请吃饭那更顺理成章了。这样的计划可行，于是他期待了近一个多小时，会议终于结束了。
他起身准备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前面的人呼啦啦全部站起来，本来会议桌之间的空隙就窄，这下一下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着急忙慌地拨开人群冲上前去，却见人群中的她接了个电话，随后跟身后的苏以南示意了一下，两人匆匆离开了会场。
要不再追上去？
迟疑间，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走啊，吃饭去？”
方子言回头看看武明的脸，笑笑答应了。
***
案子当然是十分棘手。
回去之后陆嘉贻给苏以南安排了任务：看当天酒吧出入口的视频监控。
陆嘉贻说这个任务就当给苏以南来个小小的挑战。
苏以南当时还不以为意，以为酒吧出入口又不像里面，灯光昏暗，难以辨别，谁知道做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这和一般看视频可不一样，平时看视频耳朵听听，分心也没什么，可带着任务来的，稍微有点不注意一些细节就错过了，这时候只好回过头来再一帧帧地看，平台一卡就更费时间。
所以苏以南忙完原来活的间隙都在看视频，看到哪里就都及时记录下来。忙的常常连饭都忘记吃。
同办公室的范琴见状还问：“小苏，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没怎么看你去食堂吃饭？”
“最近有点忙。”
“你这个岗位是忙啊，又是年轻人。”范琴颇为理解地笑道。“走，一起吃饭去。”
“不了，范姐，你先去吃吧。我这还有领导的一个材料要写。”苏以南抱歉地笑道。
“好吧。要不要给你带。”
“没事，我待会儿自己去吃吧。”
“那你得去啊，今天可有你们年轻人最爱吃的炸鸡翅呢。”说着范琴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门。
苏以南埋头写了会儿，终于感觉到饿了，想想也好多次没去食堂吃饭了，便赶紧收拾了桌子去食堂。
食堂里因为快过了饭点的关系，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苏以南打好饭找到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
正要吃饭，一个身影也坐了过来，原来是戴恒。有阵子没见到他了，感觉已经略微发福了。
“难得碰到你吃饭。”戴恒道。
“是啊。”虽然是同期生，又在同一个单位，但戴恒经常要出去办案，苏以南又忙于所里的事务，两人见面的机会其实是非常少的，想到这点，苏以南便问：“最近怎么样？”
“别提了，忙的昏天黑地的，我都过劳肥了，你看。”戴恒指了指自己的脸。
苏以南笑着点点头：“是有点。”
“没办法，经常晚上有事，动不动就吃夜宵，都没时间锻炼了。”戴恒嘀嘀咕咕抱怨了一阵子突然说：“对了，听说你也去办案了？”
“你听谁说的？”苏以南记得这事情陆嘉贻和她说过，这事儿暂时不和别人讲。
“我听罗队讲的啊，领导是怎么想的啊，让你去办案。我跟你说，你要是有机会，趁早跟领导说一下别办案。”
“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下场。”说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会好起来的。”苏以南好心安慰道。
“那现在让你负责什么？”
“让我看监控……”苏以南心想戴恒已经办这么长时间案了，他懂的要比她多的多。“你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啊？我没看过监控，不过我的心得是看监控可好糊弄了。”于是戴恒就开始介绍他之前的摸鱼经验。
苏以南听着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埋头吃饭，一会儿道：“我先走了。”
“这么快？”
“嗯。”倒也不是吃饭的速度快，只是苏以南急着去看监控，而且戴恒说的这些她并不爱听。
吃完饭她继续留在办公室看监控，中午晚上都是如此，因为白天的工作时间她还要忙着各种杂事。即便如此，进展也依然很慢，因为一分钟的视频可能要花上十分钟去辨认，不仅是人，还有当时周遭的所有情况。
刚开始，苏以南看的算是一头雾水，但她总不能和陆队说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让她失望，也不想去问她，毕竟她那边也很忙。
于是她只能一遍一遍的看，边看边把觉得要注意的人和事记录下俩。白天事情多，她就晚上在办公室里看，看到十一二点，精神好的时候一两点也是有的。
范琴跟她在一个宿舍又在一个办公室，大概知道了她在忙什么，有次遇到陆嘉贻，便说了她几句。
大意是你自己不结婚整天忙着工作就算了，还把人家刚毕业的小姑娘也带偏了，人家没日没夜地在那看视频，既不出去玩也没得好好休息。
陆嘉贻倒没想到苏以南这么用心。不过范琴的话她向来就是听听，大姐年纪大了，思想上是传统了些，不过也是关心自己，倒也没什么，自己一个人也随便惯了，苏以南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确实也挺孤独，自己作为她的直接领导确实也该多关心关心，至于介绍对象她也不擅长。
不过，她一个人现在干两个人的活也确实难为人家，陆嘉贻便想着得要尽快找所长谈谈，让苏以南全职办案。
所长把苏以南表扬了一通，又说陆嘉贻说果然没看错人，是颗好苗子。陆嘉贻趁势说什么时候让苏以南全职看这活儿，不然不是把人家当牛马使吗？所长连连点头说已经在物色人选了，不过苏以南得拿出点东西来，才能正式让她去干刑警。
得拿出点东西来？陆嘉贻心说所长这不是出难题吗？
那天她半夜回单位，在院子里看到苏以南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苏以南瘦小的背影还坐在电脑前，陆嘉贻想，还是让她自己先试试吧，也许她可以的。
***
熟能生巧，此话不假。
监控看多了，苏以南总算看出点头绪。
酒吧里那些含糊不清的人影她总算能辨认出一二来，不像刚开始看的时候两眼一摸黑，大家都面目模糊，甚至有些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起码她能在那些人群中分辨出阿伟和那群朋友了，不过也确实没有看出更多的东西，他们坐的那张桌子正好被遮挡住了，也没能看清有人往那桌子上放东西。
苏以南把阿伟从酒吧门口进去的全过程有监控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看见他在哪里喝酒划拳，看的都犯困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苏以南都没怎么合眼。
她再次打开了视频监控，准备再看一遍。
有时候她真的会怀疑自己，自己有没有成为一个刑警的天赋，不然怎么会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虽然陆嘉贻从来没有催过她，她也知道案子肯定是办的越快越好，越快就越少的人会受到伤害。
所以她心里很急，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让陆嘉贻失望，就更急了。
然而急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帧帧的继续看。她来回拨弄着播放器的按键，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她放大了截图，又缩小了截图，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辨别。
这个人应该是顾然吧。
正聊着，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在朝他挥着手，他定睛一看，顿时心狂跳起来，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开心地挥着，跟个孩子似的。
一旁的老同学见他异样，赶紧朝对面方向看过去，好奇师弟到底是遇到了谁露出了这么开心的笑容。
只见陆嘉贻简单地跟方子言挥过手后径直进了会场。
方子言狂喜，之前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能碰见她，这怎么能不叫他喜出望外。他心中暗说了一句真巧啊，便将烟掐灭了道：“走，我们也进去。”
进了会场各自按照名牌布置坐了下来。
陆嘉贻跟他坐在同一边，跟他隔着好几个人。虽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能知道她就坐在自己身边的身边的身边，方子言也觉得很满足。
直到会议开始之前，方子言还在回味刚刚陆嘉贻和他招手的样子。
“咳咳，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吧。”坐在对面的会议主持人开了口。
方子言定了定神，方才的这阵喜悦让他工作更有干劲了。
“这次把大家召集来呢主要是交流近期市内出现的一种新型毒品，这种新型毒品最初是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出现的，刚开始也没有人在意，后来有一次在晚上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异常，后来陆陆续续其他辖区的场所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从目前社会面的情况来看，目前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这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要求我们立刻召开会议研究。所以这次我们把近期涉及到此类新型毒品案件的单位都喊过来了……”
原来如此，方子言意识到原来张勇移交的案子和陆嘉贻办的是同样的“新型毒品”案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他的嘴角不由地上扬。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种新型毒品是在国内首次出现，其他省市暂时还未有发现案例，当然我们的消息也有可能滞后。据上级情报，这种新型毒品的成分是提取自一种草本植物，来源于非洲沿海地区，生长条件要求极高，目前国内暂未发现有地方种植，而且海关方面也从未查获类似的植物或者毒品……”
“……所以这次的毒品案件非常特殊，毒品的上线溯源非常困难，所以大家需要群策群力。那我先不多说，请大家把手里的案件通一下，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大家可以先交流……”
方子言听到这里心想糟了，所长只通知他开会的时间地点，也没说什么内容，更没说还要汇报。
好巧不巧的是，就还偏偏点到他了。
“就从你开始吧。”主持人的眼睛落在了方子言身上。“看你刚刚笑的挺开心，是不是你们所有什么进展了。”
方子言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往自己右手边看了一眼，余光看到陆嘉贻往他的方向看过来，他心想众目睽睽之下可不能丢脸，于是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张勇移交的卷宗，稍微整理思绪响亮道：“原先我们单位负责这起案件的同志上周刚刚调走，我也是才拿到材料，具体情况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我也想听听各位兄弟单位的意见。”
主持人点点头：“好，那按顺序来吧。”
几个人都讲完，轮到陆嘉贻了。
方子言真想转过头一直看着她，可是这样太明显了，他只好维持着一个半侧着的身位，甚至看到对面的人看过去才敢完全转过头去看她。
陆嘉贻的声音冷静沉着：“上周我们刚在辖区酒吧抓了3个人，来自西南地区的云潭，据他们交代，他们是来酒吧玩的时候接触到这种东西，当然他们不承认是毒品，一口咬定以为那是某种糖，以为是酒吧用来放饮料里面的。当然酒吧的负责人我们也已经排查过了，确实没有提供过。我想，这种新型毒品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个酒吧，经过查询轨迹，他们是从云潭直接开车来到这里，直奔酒吧，我想这三个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我们会继续从他们身上突破……汇报完毕。”
方子言第一次觉得听人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是一种享受，认识她的这段时间，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虽然都是些工作的内容。
方子言悄悄摸摸地瞅了她一眼，脑子里在想着待会儿会议结束了该怎么去搭话才好，这样大好的机会，不约个饭不是太可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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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当然是十分棘手。
回去之后陆嘉贻给苏以南安排了任务：看当天酒吧出入口的视频监控。
陆嘉贻说这个任务就当给苏以南来个小小的挑战。
苏以南当时还不以为意，以为酒吧出入口又不像里面，灯光昏暗，难以辨别，谁知道做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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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以南忙完原来活的间隙都在看视频，看到哪里就都及时记录下来。忙的常常连饭都忘记吃。
同办公室的范琴见状还问：“小苏，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没怎么看你去食堂吃饭？”
“最近有点忙。”
“你这个岗位是忙啊，又是年轻人。”范琴颇为理解地笑道。“走，一起吃饭去。”
“不了，范姐，你先去吃吧。我这还有领导的一个材料要写。”苏以南抱歉地笑道。
“好吧。要不要给你带。”
“没事，我待会儿自己去吃吧。”
“那你得去啊，今天可有你们年轻人最爱吃的炸鸡翅呢。”说着范琴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门。
苏以南埋头写了会儿，终于感觉到饿了，想想也好多次没去食堂吃饭了，便赶紧收拾了桌子去食堂。
食堂里因为快过了饭点的关系，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苏以南打好饭找到一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
正要吃饭，一个身影也坐了过来，原来是戴恒。有阵子没见到他了，感觉已经略微发福了。
“难得碰到你吃饭。”戴恒道。
“是啊。”虽然是同期生，又在同一个单位，但戴恒经常要出去办案，苏以南又忙于所里的事务，两人见面的机会其实是非常少的，想到这点，苏以南便问：“最近怎么样？”
“别提了，忙的昏天黑地的，我都过劳肥了，你看。”戴恒指了指自己的脸。
苏以南笑着点点头：“是有点。”
“没办法，经常晚上有事，动不动就吃夜宵，都没时间锻炼了。”戴恒嘀嘀咕咕抱怨了一阵子突然说：“对了，听说你也去办案了？”
“你听谁说的？”苏以南记得这事情陆嘉贻和她说过，这事儿暂时不和别人讲。
“我听罗队讲的啊，领导是怎么想的啊，让你去办案。我跟你说，你要是有机会，趁早跟领导说一下别办案。”
“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下场。”说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会好起来的。”苏以南好心安慰道。
“那现在让你负责什么？”
“让我看监控……”苏以南心想戴恒已经办这么长时间案了，他懂的要比她多的多。“你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啊？我没看过监控，不过我的心得是看监控可好糊弄了。”于是戴恒就开始介绍他之前的摸鱼经验。
苏以南听着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埋头吃饭，一会儿道：“我先走了。”
“这么快？”
“嗯。”倒也不是吃饭的速度快，只是苏以南急着去看监控，而且戴恒说的这些她并不爱听。
吃完饭她继续留在办公室看监控，中午晚上都是如此，因为白天的工作时间她还要忙着各种杂事。即便如此，进展也依然很慢，因为一分钟的视频可能要花上十分钟去辨认，不仅是人，还有当时周遭的所有情况。
刚开始，苏以南看的算是一头雾水，但她总不能和陆队说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让她失望，也不想去问她，毕竟她那边也很忙。
于是她只能一遍一遍的看，边看边把觉得要注意的人和事记录下俩。白天事情多，她就晚上在办公室里看，看到十一二点，精神好的时候一两点也是有的。
范琴跟她在一个宿舍又在一个办公室，大概知道了她在忙什么，有次遇到陆嘉贻，便说了她几句。
大意是你自己不结婚整天忙着工作就算了，还把人家刚毕业的小姑娘也带偏了，人家没日没夜地在那看视频，既不出去玩也没得好好休息。
陆嘉贻倒没想到苏以南这么用心。不过范琴的话她向来就是听听，大姐年纪大了，思想上是传统了些，不过也是关心自己，倒也没什么，自己一个人也随便惯了，苏以南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确实也挺孤独，自己作为她的直接领导确实也该多关心关心，至于介绍对象她也不擅长。
不过，她一个人现在干两个人的活也确实难为人家，陆嘉贻便想着得要尽快找所长谈谈，让苏以南全职办案。
所长把苏以南表扬了一通，又说陆嘉贻说果然没看错人，是颗好苗子。陆嘉贻趁势说什么时候让苏以南全职看这活儿，不然不是把人家当牛马使吗？所长连连点头说已经在物色人选了，不过苏以南得拿出点东西来，才能正式让她去干刑警。
得拿出点东西来？陆嘉贻心说所长这不是出难题吗？
那天她半夜回单位，在院子里看到苏以南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苏以南瘦小的背影还坐在电脑前，陆嘉贻想，还是让她自己先试试吧，也许她可以的。
***
熟能生巧，此话不假。
监控看多了，苏以南总算看出点头绪。
酒吧里那些含糊不清的人影她总算能辨认出一二来，不像刚开始看的时候两眼一摸黑，大家都面目模糊，甚至有些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起码她能在那些人群中分辨出阿伟和那群朋友了，不过也确实没有看出更多的东西，他们坐的那张桌子正好被遮挡住了，也没能看清有人往那桌子上放东西。
苏以南把阿伟从酒吧门口进去的全过程有监控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看见他在哪里喝酒划拳，看的都犯困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苏以南都没怎么合眼。
她再次打开了视频监控，准备再看一遍。
有时候她真的会怀疑自己，自己有没有成为一个刑警的天赋，不然怎么会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虽然陆嘉贻从来没有催过她，她也知道案子肯定是办的越快越好，越快就越少的人会受到伤害。
所以她心里很急，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让陆嘉贻失望，就更急了。
然而急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帧帧的继续看。她来回拨弄着播放器的按键，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一个她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她放大了截图，又缩小了截图，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辨别。
这个人应该是顾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