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走后，周玧独自待在小白曾带过的宿舍，那里还有她们俩合影的照片，头靠在一起，笑得开怀，贴在了墙上。自己的脸上被狠狠抓了一道口子，又被抚平，粘好。
周玧伸出手指摩挲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是这样，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待在这里。
床头是小白的日记，周玧随意翻开几页，上面满篇都是苦闷压抑，爱她的妈妈去世，哥哥为了让她独立，不给她一分钱，同事们排挤她，连唯一对她好的周玧也将她推到险境中......
“对不起......”周玧抓着日记的手颤抖着，热泪汹涌而出。
院子里一辆车缓缓停下，一名年轻男子走了下来，很快他便被叫走了。
周玧低下头，擦着泪，将小白的东西收拾好。
“砰”一声门开了。
空荡荡的宿舍进来了几个人，一个跟小白很像的男人，应该是她哥哥，另一个紧挨着他的可能就是她嫂子，后面进来的是裴隽瑱。
裴隽瑱一看到她，愣住了。
她不是打死也不进裴家的吗？怎么会在这？
还有她一脸的泪痕是怎么回事？
望着床头贴的照片，他大致明白了。
原来她们是很好的关系。
今天本是他离开的日子，研究所找好了，就等他去报道，不想裴家就出了跳楼自杀事件，他不得不延缓报道时间，跟着车去了医院。
人没有救回来，她哥哥哭得跟泪人似的，一会儿自责自己不是好哥哥，妹妹出事都不愿找他诉苦，一会儿又凶狠地要裴家给个说法，还要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她嫂子同仇敌忾，口口声声定要裴家补偿，不然没完。
他们迟迟不肯入殓，存放在太平间后，吵着闹着要去发布到网上，说裴家害死人。裴隽瑱安抚好他们，才带着他们回来拿小白的东西。
“对不起。”周玧情绪崩溃，一只手紧捂着胸口。
如果不是她愚蠢的想法，小白不会死，这都是她害的。
小白大哥怔住，疑惑地问：“你是......”
“我......”周玧哽咽着，说不上来半句话。
“周天行。”裴隽瑱替她说出了名字，却是小白给她起的艺名，周玧再次揪心到喉咙发麻。
缓了好一会儿，他们走到跟前，周玧站起身来：“本来是我来的。”说不出一句话，又说不下去了，“还有上次，她回来过......”
裴隽瑱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替她补充道：“她们是同事，关系很好。”这些是他从她只言片语中得出的。
小白哥嫂没有怀疑，收拾好小白的东西，都是女孩的用品，没有其他的，走了出去。
那本日记周玧没有给他们，她要替小白讨回公道，就要知道详情。
“谢谢你。”周玧闷声道，低头要走。
“你干什么去？”裴隽瑱瞧出她情绪不对，定定看着她。
“我要去医院看看她。”声音低低的，听得出她在极力克制。
“她已经被冷冻了。”裴隽瑱在身后道。
周玧没听见，如灵魂出窍，心不在焉。
看着背影明显有事，裴隽瑱赶紧拉回她，周玧歇斯底里大哭：“让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她，看她最后一眼。”
周玧努力挣扎，喃喃道：“我一定要去看她。一定要去看她。”
奈何他抱得太紧，周玧根本挣脱不开，很快脱力，趴在他胸前大哭。
裴隽瑱一声不响，任由他发泄。
他明白她的自责和悔恨，小白的死恐怕会留下终生的不安。其实他很想告诉她，这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小白是对她绝望，又何尝不是对家人绝望，不然为何也没有给她唯一的哥哥求助。
门外响起说话声。
“我要进宿舍，你拦着干什么？”是苏姗的声音。
小柯也跟着道：“就是，难道宿舍都不让进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小柯问：“你是谁呀？”
“裴世珍。”
苏姗道：“我知道你是裴世珍，我看到裴隽瑱进了女生宿舍，难道里面方晴在？不可能呀，她又没参加学习。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在跟谁在里头约会吗？”
外面的声音将周玧拉回到现实，赶紧推开他，眼神恢复到冷色，带着咬牙切齿：“对了，方梓霖。你知道他在哪？”
“你要找他算账？”裴隽瑱问。他早就通过裴世珍知道了详情。
“害死人难道不应该有什么反应吗？”还如此平静，连面都不露。
裴隽瑱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眼睛：“你现在找到他不过是骂几句，他能从派出所出来，还能再进去？方家出钱将他保出来，你再折腾，难保他不会出手报复，要知道，他的资源可比你广。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反正就是不能现在去找他。
“我就这么算了？小白就这么白死了？”周玧不肯，哪怕鱼死网破，她豁出去，也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再等等。”
“我等不了。”周玧说话都带着哭腔。
门外声音越来越大，苏姗大喊：“裴隽瑱，你在里面吗？”只怪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声太大，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裴隽瑱温柔道。
周玧没有吭声，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整理好思绪。
裴隽瑱刚打开门，苏姗就往里瞧，可旋即便被裴隽瑱的身子挡住了视线，她什么也没看见。
“隽瑱，你不是要去研究所吗？怎么还没走？”苏姗关心地问。
“有事耽搁了。”裴隽瑱淡定地回答，“怎么，你是怕我不去？”
“......”
“那就是怕我去。”
“不是。”苏姗懊恼地咬牙。她的确是巴不得他赶紧去，这样，方晴跟他就不适合在一起了，而自己也是研究所出身，有共同话题，也可以继续留在这，以备他回来时用到她。
裴隽瑱浅浅一笑，丢下一句话道：“既然如此看我心烦，我不出来碍你的眼。”
小柯在一旁看傻了眼，笑得真好看。轻叹一声，露出淡淡的遗憾，可惜他有未婚妻了，也怪自己在他没回来前不认识他，现在没机会了。
裴世珍嘀咕道：“他心情这么好，难道是解决了？”
裴隽瑱惊讶于自己居然有心情开玩笑，明明事情还未解决。更不知身后的女人心态各异地看着他。
周玧伸出手指摩挲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是这样，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待在这里。
床头是小白的日记，周玧随意翻开几页，上面满篇都是苦闷压抑，爱她的妈妈去世，哥哥为了让她独立，不给她一分钱，同事们排挤她，连唯一对她好的周玧也将她推到险境中......
“对不起......”周玧抓着日记的手颤抖着，热泪汹涌而出。
院子里一辆车缓缓停下，一名年轻男子走了下来，很快他便被叫走了。
周玧低下头，擦着泪，将小白的东西收拾好。
“砰”一声门开了。
空荡荡的宿舍进来了几个人，一个跟小白很像的男人，应该是她哥哥，另一个紧挨着他的可能就是她嫂子，后面进来的是裴隽瑱。
裴隽瑱一看到她，愣住了。
她不是打死也不进裴家的吗？怎么会在这？
还有她一脸的泪痕是怎么回事？
望着床头贴的照片，他大致明白了。
原来她们是很好的关系。
今天本是他离开的日子，研究所找好了，就等他去报道，不想裴家就出了跳楼自杀事件，他不得不延缓报道时间，跟着车去了医院。
人没有救回来，她哥哥哭得跟泪人似的，一会儿自责自己不是好哥哥，妹妹出事都不愿找他诉苦，一会儿又凶狠地要裴家给个说法，还要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她嫂子同仇敌忾，口口声声定要裴家补偿，不然没完。
他们迟迟不肯入殓，存放在太平间后，吵着闹着要去发布到网上，说裴家害死人。裴隽瑱安抚好他们，才带着他们回来拿小白的东西。
“对不起。”周玧情绪崩溃，一只手紧捂着胸口。
如果不是她愚蠢的想法，小白不会死，这都是她害的。
小白大哥怔住，疑惑地问：“你是......”
“我......”周玧哽咽着，说不上来半句话。
“周天行。”裴隽瑱替她说出了名字，却是小白给她起的艺名，周玧再次揪心到喉咙发麻。
缓了好一会儿，他们走到跟前，周玧站起身来：“本来是我来的。”说不出一句话，又说不下去了，“还有上次，她回来过......”
裴隽瑱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替她补充道：“她们是同事，关系很好。”这些是他从她只言片语中得出的。
小白哥嫂没有怀疑，收拾好小白的东西，都是女孩的用品，没有其他的，走了出去。
那本日记周玧没有给他们，她要替小白讨回公道，就要知道详情。
“谢谢你。”周玧闷声道，低头要走。
“你干什么去？”裴隽瑱瞧出她情绪不对，定定看着她。
“我要去医院看看她。”声音低低的，听得出她在极力克制。
“她已经被冷冻了。”裴隽瑱在身后道。
周玧没听见，如灵魂出窍，心不在焉。
看着背影明显有事，裴隽瑱赶紧拉回她，周玧歇斯底里大哭：“让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她，看她最后一眼。”
周玧努力挣扎，喃喃道：“我一定要去看她。一定要去看她。”
奈何他抱得太紧，周玧根本挣脱不开，很快脱力，趴在他胸前大哭。
裴隽瑱一声不响，任由他发泄。
他明白她的自责和悔恨，小白的死恐怕会留下终生的不安。其实他很想告诉她，这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小白是对她绝望，又何尝不是对家人绝望，不然为何也没有给她唯一的哥哥求助。
门外响起说话声。
“我要进宿舍，你拦着干什么？”是苏姗的声音。
小柯也跟着道：“就是，难道宿舍都不让进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小柯问：“你是谁呀？”
“裴世珍。”
苏姗道：“我知道你是裴世珍，我看到裴隽瑱进了女生宿舍，难道里面方晴在？不可能呀，她又没参加学习。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在跟谁在里头约会吗？”
外面的声音将周玧拉回到现实，赶紧推开他，眼神恢复到冷色，带着咬牙切齿：“对了，方梓霖。你知道他在哪？”
“你要找他算账？”裴隽瑱问。他早就通过裴世珍知道了详情。
“害死人难道不应该有什么反应吗？”还如此平静，连面都不露。
裴隽瑱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眼睛：“你现在找到他不过是骂几句，他能从派出所出来，还能再进去？方家出钱将他保出来，你再折腾，难保他不会出手报复，要知道，他的资源可比你广。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反正就是不能现在去找他。
“我就这么算了？小白就这么白死了？”周玧不肯，哪怕鱼死网破，她豁出去，也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再等等。”
“我等不了。”周玧说话都带着哭腔。
门外声音越来越大，苏姗大喊：“裴隽瑱，你在里面吗？”只怪外面人来人往脚步声太大，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我出去看看。”裴隽瑱温柔道。
周玧没有吭声，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整理好思绪。
裴隽瑱刚打开门，苏姗就往里瞧，可旋即便被裴隽瑱的身子挡住了视线，她什么也没看见。
“隽瑱，你不是要去研究所吗？怎么还没走？”苏姗关心地问。
“有事耽搁了。”裴隽瑱淡定地回答，“怎么，你是怕我不去？”
“......”
“那就是怕我去。”
“不是。”苏姗懊恼地咬牙。她的确是巴不得他赶紧去，这样，方晴跟他就不适合在一起了，而自己也是研究所出身，有共同话题，也可以继续留在这，以备他回来时用到她。
裴隽瑱浅浅一笑，丢下一句话道：“既然如此看我心烦，我不出来碍你的眼。”
小柯在一旁看傻了眼，笑得真好看。轻叹一声，露出淡淡的遗憾，可惜他有未婚妻了，也怪自己在他没回来前不认识他，现在没机会了。
裴世珍嘀咕道：“他心情这么好，难道是解决了？”
裴隽瑱惊讶于自己居然有心情开玩笑，明明事情还未解决。更不知身后的女人心态各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