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窗户正打开着。
戚归皱起眉，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
借着火光，她看到徐老爷口中的舌头伤口极度不规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裂。
死者是受到惊吓猝死……
“啊——”是徐夫人在旁边的惊呼声。
戚归侧过头发现徐夫人昏倒在地，一旁的黄叔正在摇晃她。
“夫人、夫人……”
戚归立马走过来，蹲下身探了探徐夫人鼻息，又把了把她的脉象。
“不必担心，徐夫人只是受惊晕了过去，没有大碍。”
“那就好。”黄叔感激道。
戚归出声询问道，“黄叔你能先带徐夫人回房休息吗？我去找徐二公子。”
“哎，好，我这就送夫人回屋内休息。” 黄叔听到戚归的话，立马应下。
戚归帮着黄叔把徐夫人背到了他的背上。
黄叔背好夫人后转过身，表情诚恳，“仙长要是还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叫我。”
“好。”等到黄叔离开，戚归也去往湖边亭子。
等戚归到时，看见徐承恩两颊满是泪水，正抱着瑾娘的尸体。
亭内阵法的金光也已经褪去，变成普通的纹路。
显然苏瑾此时已经魂魄离体，去往黄泉了。
“……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若是你俩有缘，下一世也许会有再次相见之日。”戚归劝道。
“只可惜我和瑾娘今生实在有缘无份，”徐承恩哽咽道。
“若有来世，希望我们能早日相见。”
远处的太阳升起，天渐渐亮了起来，头七终于守过，徐承恩活过了这一夜。
徐承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瑾娘衣冠，将瑾娘平放在地上，语气里带着些许释怀和自我安慰，“七天了，瑾娘应该入土为安了。”
戚归等眼前的徐承恩神情看起来平复许多后，这才终于出声，“苏瑾姑娘不能入土，只能带着棺材一起火葬。”
“仙长的意思是瑾娘没有办法留下全尸？”徐承恩有些意外。
“对。”戚归点头。
“苏瑾姑娘被人利用设下鸳鸯双煞阵变成雌煞，此阵法毒辣非常，就算雌煞已经被解决，徐府的危机依旧没有被解除。”
“若是仙长能救我徐府上下，我徐承恩定当竭尽所能报答仙长恩情。”
徐承恩变得激动起来，撩起衣摆跪了下来。
“也许找到布下阵法的幕后的真凶，就能解决这一切。”
戚归扶起徐承恩，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二公子……”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徐老爷已经死了。
没想到短短一夜，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
“什么事？仙长只管讲，我定当竭尽所能。”徐承恩看着戚归，语气诚恳。
戚归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
徐府屋内，徐夫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迟迟没有醒来，显然是之前被吓得不轻。徐承恩坐守在床边，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
戚归看着徐承恩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劝他些什么。
戚归将目光投向同样站在床边的黄叔和京城来的徐公子。
徐公子正看着徐二公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黄叔神情哀痛，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床上的人眼睫毛微动，徐承恩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站起身来，“娘、娘，你醒了？”
徐夫人嘴角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声。
在场人的目光和思绪全都被床上躺着的徐夫人所牵动。
徐承恩握住徐夫人的手，担心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夫人反手握住儿子的手，猛地睁开眼睛，神色惊恐，坐起身用两只手抓住徐承恩的左手臂。
“死了、承恩，承恩你爹他死了！”
徐承恩两眼流出泪水，右手握住徐夫人抓在自己左臂上的手。
“我知道，娘我全都知道了。”
戚归和黄叔对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徐夫人眼神一下变得暗淡，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抓在徐承恩的手也慢慢松开。
“娘……”徐承恩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
徐夫人嘴角抽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娘没事。”
徐承恩拍拍徐夫人的背，担心道，“娘你要不再躺下休息一会？”
“嗯……”
“徐夫人那你慢慢休息，我们就先不打扰了。”站在一旁思索的徐公子，突然出声。
徐夫人眼睛紧紧看着儿子，似有千言万语。
徐承恩帮徐夫人掖好被角，“娘你睡吧，我不走，我在这守着你睡。”
戚归等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戚归转过身，出声询询问，“黄叔，你是怎么发现徐老爷尸体的？”
黄叔沉思片刻，陷入回忆中。
“我跟着徐老爷从灵堂出来后，他让我不该说的别乱说，让我不要把今晚灵堂的事说出去，之后匆忙跑到书房，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他有提起过要找什么吗？”戚归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黄叔回忆道，“徐老爷让我回自己房间休息，今天发生这么多怪事，我哪敢睡啊。半夜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风声。”
“和当时灵堂外一样的怪风声吗？”
“对……”
那阵怪风当时把黄叔的窗户吹开了，黄叔赶紧起身关窗，回去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发怵，又担心徐老爷那边出现什么事。想了想，起身点着灯笼去书房找徐老爷。到了书房外，看到书房里黑黑的，觉得大事不妙，进去后果然发现徐老爷出事了。
“仙长怎么看？”听完黄叔的话，徐公子突然开口，抬头看向戚归。
“仙长可曾记得在灵堂时说的话？”
戚归脑海闪在灵堂时和徐老爷的对话， “自然记得……你的意思是说徐家这场祸事的源头和徐老爷有关？”
“有可能。”徐公子点点头，像在思索着什么。
戚归看向黄叔，出声询问，“黄叔你能带我们再到书房看看吗？”
*
徐府书房内诸多藏书，每个架子上都很干净、摆放整洁，看得出来书籍的主人很爱惜它们。
戚归寻找片刻，终于在角落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你们看这儿。”
徐公子和黄叔闻声也跟了过来。
角落一个书架上放着徐老爷和别人的往来信件，信件摆放有些杂乱，明显是被翻动过不久。
“黄叔，之前这也是这么乱吗？”
“不不不，这些信件老爷他平时不让我们碰。他每次都把这些信件收拣的整整齐齐的。”
“也许我们能通过这些信件，追查到幕后之人。”戚归思索道。
徐公子站在一旁，对这些信件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哦？仙长就这么肯定？”
“看了就知道了。”戚归看向那些信件，坚定道。
“这……仙长这样不好吧？”黄叔迟疑道。
“黄叔难道不想找到杀死徐老爷、苏瑾姑娘等人的凶手？”
“当然想。”
戚归转过头看向黄叔，“黄叔可想清楚了，现在幕后黑手还没找到，徐府上下一百一十六口的安慰可还没解除。”
“那就看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老爷。”黄叔叹了口气。
“不过，凶手应该不会是梨水镇的人吧……”黄叔思索着什么，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
“黄叔何出此言？”戚归正色道。
“这梨水镇啊，谁不知道徐老爷是个天大的好人。去年水灾，朝廷的救灾粮迟迟没下来，还是徐老爷自掏腰包施粥分发给大家。”
说到这黄叔满是感慨，“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想害徐府上下的性命。”
戚归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回忆起徐老爷嘴里被人拔掉的舌头，她有些疑惑，徐老爷真的有这么好吗？难道拔舌之事，只是凶手给出的一个误导线索。
当年蒋家……戚归捏紧剑柄，陷入某种低落的情绪中。
会是一个凶手吗？
“仙长还好吗？”一道柔和、关切的声音响起。
戚归抬起头，发现徐公子正在打量她。
“仙长可是身体不舒服？”
徐公子看向戚归的眼神温和，像是含着某种情意。
戚归倒不认为他是真的多么关心自己，也许只是随口一问，给自己找个乐子。经过短短相处，她觉得徐公子跟他声音一样，表面听起来温柔又多情，实际上有一种冷漠的疏离感。
再说之前在院子里，他竟然能不动声色地附在自己身后。
此人功法明明在自己之上，对于徐府的事却是一副旁观看客的心态，纯粹是来给自己找乐子的。
徐府这些人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他会仙术……
此人是敌是友还未知。
“徐二公子多虑了，还是先看信件吧。”戚归冷声回答道。
徐公子对戚归的态度好像不意外，也许是因为在灵堂的时候就被她呛过一次，听到戚归这话也只是淡淡一笑，好像觉得有趣。
戚归在书架翻找一番，逐个看过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疑信件。
那是徐老爷写给一个叫婉儿姑娘的一首情诗。
戚归把这个信件翻出来看的时候，黄叔好像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婉儿姑娘是谁。
“啊，这是……”黄叔突然出声。
戚归询问道，“黄叔知道这封信件？”
“嗯。”黄叔眼神像是无意扫过徐公子，看向戚归道，“是老爷年轻时写给前夫人的信。”
戚归皱起眉，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
借着火光，她看到徐老爷口中的舌头伤口极度不规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裂。
死者是受到惊吓猝死……
“啊——”是徐夫人在旁边的惊呼声。
戚归侧过头发现徐夫人昏倒在地，一旁的黄叔正在摇晃她。
“夫人、夫人……”
戚归立马走过来，蹲下身探了探徐夫人鼻息，又把了把她的脉象。
“不必担心，徐夫人只是受惊晕了过去，没有大碍。”
“那就好。”黄叔感激道。
戚归出声询问道，“黄叔你能先带徐夫人回房休息吗？我去找徐二公子。”
“哎，好，我这就送夫人回屋内休息。” 黄叔听到戚归的话，立马应下。
戚归帮着黄叔把徐夫人背到了他的背上。
黄叔背好夫人后转过身，表情诚恳，“仙长要是还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叫我。”
“好。”等到黄叔离开，戚归也去往湖边亭子。
等戚归到时，看见徐承恩两颊满是泪水，正抱着瑾娘的尸体。
亭内阵法的金光也已经褪去，变成普通的纹路。
显然苏瑾此时已经魂魄离体，去往黄泉了。
“……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若是你俩有缘，下一世也许会有再次相见之日。”戚归劝道。
“只可惜我和瑾娘今生实在有缘无份，”徐承恩哽咽道。
“若有来世，希望我们能早日相见。”
远处的太阳升起，天渐渐亮了起来，头七终于守过，徐承恩活过了这一夜。
徐承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瑾娘衣冠，将瑾娘平放在地上，语气里带着些许释怀和自我安慰，“七天了，瑾娘应该入土为安了。”
戚归等眼前的徐承恩神情看起来平复许多后，这才终于出声，“苏瑾姑娘不能入土，只能带着棺材一起火葬。”
“仙长的意思是瑾娘没有办法留下全尸？”徐承恩有些意外。
“对。”戚归点头。
“苏瑾姑娘被人利用设下鸳鸯双煞阵变成雌煞，此阵法毒辣非常，就算雌煞已经被解决，徐府的危机依旧没有被解除。”
“若是仙长能救我徐府上下，我徐承恩定当竭尽所能报答仙长恩情。”
徐承恩变得激动起来，撩起衣摆跪了下来。
“也许找到布下阵法的幕后的真凶，就能解决这一切。”
戚归扶起徐承恩，之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二公子……”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徐老爷已经死了。
没想到短短一夜，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
“什么事？仙长只管讲，我定当竭尽所能。”徐承恩看着戚归，语气诚恳。
戚归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
徐府屋内，徐夫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迟迟没有醒来，显然是之前被吓得不轻。徐承恩坐守在床边，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
戚归看着徐承恩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劝他些什么。
戚归将目光投向同样站在床边的黄叔和京城来的徐公子。
徐公子正看着徐二公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黄叔神情哀痛，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床上的人眼睫毛微动，徐承恩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站起身来，“娘、娘，你醒了？”
徐夫人嘴角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声。
在场人的目光和思绪全都被床上躺着的徐夫人所牵动。
徐承恩握住徐夫人的手，担心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夫人反手握住儿子的手，猛地睁开眼睛，神色惊恐，坐起身用两只手抓住徐承恩的左手臂。
“死了、承恩，承恩你爹他死了！”
徐承恩两眼流出泪水，右手握住徐夫人抓在自己左臂上的手。
“我知道，娘我全都知道了。”
戚归和黄叔对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徐夫人眼神一下变得暗淡，像是突然苍老了许多，抓在徐承恩的手也慢慢松开。
“娘……”徐承恩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
徐夫人嘴角抽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娘没事。”
徐承恩拍拍徐夫人的背，担心道，“娘你要不再躺下休息一会？”
“嗯……”
“徐夫人那你慢慢休息，我们就先不打扰了。”站在一旁思索的徐公子，突然出声。
徐夫人眼睛紧紧看着儿子，似有千言万语。
徐承恩帮徐夫人掖好被角，“娘你睡吧，我不走，我在这守着你睡。”
戚归等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戚归转过身，出声询询问，“黄叔，你是怎么发现徐老爷尸体的？”
黄叔沉思片刻，陷入回忆中。
“我跟着徐老爷从灵堂出来后，他让我不该说的别乱说，让我不要把今晚灵堂的事说出去，之后匆忙跑到书房，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他有提起过要找什么吗？”戚归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黄叔回忆道，“徐老爷让我回自己房间休息，今天发生这么多怪事，我哪敢睡啊。半夜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风声。”
“和当时灵堂外一样的怪风声吗？”
“对……”
那阵怪风当时把黄叔的窗户吹开了，黄叔赶紧起身关窗，回去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发怵，又担心徐老爷那边出现什么事。想了想，起身点着灯笼去书房找徐老爷。到了书房外，看到书房里黑黑的，觉得大事不妙，进去后果然发现徐老爷出事了。
“仙长怎么看？”听完黄叔的话，徐公子突然开口，抬头看向戚归。
“仙长可曾记得在灵堂时说的话？”
戚归脑海闪在灵堂时和徐老爷的对话， “自然记得……你的意思是说徐家这场祸事的源头和徐老爷有关？”
“有可能。”徐公子点点头，像在思索着什么。
戚归看向黄叔，出声询问，“黄叔你能带我们再到书房看看吗？”
*
徐府书房内诸多藏书，每个架子上都很干净、摆放整洁，看得出来书籍的主人很爱惜它们。
戚归寻找片刻，终于在角落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你们看这儿。”
徐公子和黄叔闻声也跟了过来。
角落一个书架上放着徐老爷和别人的往来信件，信件摆放有些杂乱，明显是被翻动过不久。
“黄叔，之前这也是这么乱吗？”
“不不不，这些信件老爷他平时不让我们碰。他每次都把这些信件收拣的整整齐齐的。”
“也许我们能通过这些信件，追查到幕后之人。”戚归思索道。
徐公子站在一旁，对这些信件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哦？仙长就这么肯定？”
“看了就知道了。”戚归看向那些信件，坚定道。
“这……仙长这样不好吧？”黄叔迟疑道。
“黄叔难道不想找到杀死徐老爷、苏瑾姑娘等人的凶手？”
“当然想。”
戚归转过头看向黄叔，“黄叔可想清楚了，现在幕后黑手还没找到，徐府上下一百一十六口的安慰可还没解除。”
“那就看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老爷。”黄叔叹了口气。
“不过，凶手应该不会是梨水镇的人吧……”黄叔思索着什么，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
“黄叔何出此言？”戚归正色道。
“这梨水镇啊，谁不知道徐老爷是个天大的好人。去年水灾，朝廷的救灾粮迟迟没下来，还是徐老爷自掏腰包施粥分发给大家。”
说到这黄叔满是感慨，“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想害徐府上下的性命。”
戚归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到类似的话了。
回忆起徐老爷嘴里被人拔掉的舌头，她有些疑惑，徐老爷真的有这么好吗？难道拔舌之事，只是凶手给出的一个误导线索。
当年蒋家……戚归捏紧剑柄，陷入某种低落的情绪中。
会是一个凶手吗？
“仙长还好吗？”一道柔和、关切的声音响起。
戚归抬起头，发现徐公子正在打量她。
“仙长可是身体不舒服？”
徐公子看向戚归的眼神温和，像是含着某种情意。
戚归倒不认为他是真的多么关心自己，也许只是随口一问，给自己找个乐子。经过短短相处，她觉得徐公子跟他声音一样，表面听起来温柔又多情，实际上有一种冷漠的疏离感。
再说之前在院子里，他竟然能不动声色地附在自己身后。
此人功法明明在自己之上，对于徐府的事却是一副旁观看客的心态，纯粹是来给自己找乐子的。
徐府这些人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他会仙术……
此人是敌是友还未知。
“徐二公子多虑了，还是先看信件吧。”戚归冷声回答道。
徐公子对戚归的态度好像不意外，也许是因为在灵堂的时候就被她呛过一次，听到戚归这话也只是淡淡一笑，好像觉得有趣。
戚归在书架翻找一番，逐个看过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疑信件。
那是徐老爷写给一个叫婉儿姑娘的一首情诗。
戚归把这个信件翻出来看的时候，黄叔好像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婉儿姑娘是谁。
“啊，这是……”黄叔突然出声。
戚归询问道，“黄叔知道这封信件？”
“嗯。”黄叔眼神像是无意扫过徐公子，看向戚归道，“是老爷年轻时写给前夫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