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做了一个梦。
梦到她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阿娘还大着肚子，在院子缝制着一件小衣服，手法熟练而细致。
阿真扑蝶扑累了，便拿着小凳子靠在阿娘腿上，静静地看着阿娘。
阿真伸出小手：“阿娘的肚肚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阿娘温柔地抚摸着阿真的头，微笑着：“阿真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阿真眨了眨眼睛，充满好奇：“弟弟和妹妹有什么不一样吗？”
阿娘想了想，温柔地说：“无论是弟弟或妹妹，他们都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不会有什么区别。”
阿真听了，认真地思考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阿娘，那他们会像我一样喜欢蝴蝶吗？”
阿娘温柔地点头：“我想他们会喜欢蝴蝶的。”
阿真听了，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她想象着未来的弟弟或妹妹和自己一起玩耍、一起追逐蝴蝶的美好画面，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是如此的简单，认为只要有阿娘在，就充满了温暖和安全。
美好的一切从阿娘难产后开始破裂，阿娘在那张浸满鲜血的床上，气息奄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气。
小小的她站在床边，手紧紧地抓着阿娘的手，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血，那是触目惊心的血。
阿真凝视着稳婆手中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婴儿，听着稳婆轻声细语地告诉她，这是她的妹妹。
阿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妹妹娇嫩的脸颊，这是会和她一起扑蝶玩耍的妹妹。
阿真还想多看几眼，妹妹却被阿爹从稳婆手里抱出了屋子。
阿真：“阿爹，妹妹……”
阿爹要带妹妹去哪？
身后的奶奶拄着拐杖，骂骂咧咧：“又给我生了个没什么用的小贱蹄子！”
“老天爷啊！我老刘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不下金蛋的母鸡，我的大孙子啊！”
弟弟妹妹不是都一样吗？阿真想。
还没等她想明白，稳婆忽然一声惊呼：“大出血了！张娘子快不行了！”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阿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稳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快，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
刘奶奶耍起了无赖：“生了个丫头，要什么热水和布，没有那些东西！”
阿真急哭了：“奶奶，阿娘……阿娘……我要阿娘！”
阿娘快不行了，她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阿真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地上。她紧紧地抓住刘奶奶的手臂，哀求道：“奶奶，求你了，救救阿娘……”
阿真的心跳得如雷鸣般急促，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再不快点，她就要没有阿娘了。
“张娘子不行了……”稳婆的声音颤抖着。
轰的一声。
悲痛如潮水般涌来，阿真再也无法承受这份沉痛。她的哭声逐渐变得撕心裂肺，仿佛在向命运发出绝望的抗议。
终于，在极度的悲痛中，阿真昏厥了过去。
在阿真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眼前最后映入的，是阿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那张曾经充满温暖和慈爱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毫无生气。
……
“阿娘……”阿真从梦中惊醒，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巾。
“你还想见到你的阿娘吗？”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清晰而深沉。
阿真停止了哭泣，惊愕地环顾四周，没有人在她身边，只有窗外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你...是谁？”阿真颤抖着声音。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在她脑海里响起：“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重新救回你阿娘。”
阿真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希望：“真的吗？我...我可以再见到阿娘吗？”
就像之前诱惑谢戚一样，鬼物重复着同样的话：“只要献出你的灵魂，成为我的奴仆，你就可以见到你阿娘。”
殷祯：“你愿意吗？”
阿真：“我愿意。”
阿真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雾海之中，周围朦胧而神秘。那个鬼物的声音在远处呼唤着他，低沉而诱人。
“来吧，阿真，走向我，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阿真闭上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声音，她触及到那个声音的实体，一点点的融入，一点点的献祭出灵魂。
阿真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不断炙烤着她的灵魂，同时心口处如刀割裂般疼痛，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撕裂她。
她献祭了自己，然后被困在殷祯创造出的小世界里——麦子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她的阿娘迎着风，站在麦浪之间，仿佛是那海洋中的一朵浪花，美丽而温柔。
阿真：“阿娘——”
……
殷祯痛苦地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掌心。
她一点点地吸收刚得到的灵魂之力，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痛楚。
刚占据这具人类躯体不久，还没有完全适应，便被谢戚用木簪子刺伤。
那只木簪子，在阿真的记忆里，似乎是阿真阿娘的旧物，承载着世间至纯之情。
殷祯笑了。
难怪能将这具被操控的躯体重伤，甚至对她这个外来灵魂产生强烈的排斥。
越来越有意思了，
谢戚，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
夜色如墨般深沉，宛如巨大的绸缎铺陈在天际。繁星闪烁，点缀着这无垠的天幕，宛如万千只眼睛，监视着黑夜中所有藏在深处的秘密。
心口的裂缝慢慢愈合，殷祯缓缓起身，执起那柄素净的白色油纸伞，步履沉稳地迈向梧桐轩——二少爷谢湛的居所。
殷祯想对二少爷谢湛进行摄魂搜识。
她想从谢戚这位继弟的身上知道，谢戚究竟是何等身份。
摄魂搜识一种极为神秘而危险的法术，能够深入人的灵魂，翻阅人所有的记忆。
但遭受此术探寻的人，可能会陷入深度的精神恍惚，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不过，这关殷祯什么事呢？
殷祯推开梧桐轩的门扉，轻轻踏入室内。室内布置简约雅致，透出一股清雅之气，与阿真记忆中二少爷谢湛的性格极为相符。
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谢湛身上，见他呼吸平稳躺在床上，显然已经进入了深深的梦乡。
殷祯走到床头，深吸一口气，白色油纸伞倒转幻化成一支鬼杖，她默念咒语，鬼杖轻轻点在谢湛的额头。
瞬间，一道微弱的蓝色光芒从接触点散发出来，环绕在谢湛的周身。
“伟大的深渊之神啊，请赐予吾力量！”
随着殷祯一声令下，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掌心涌出，缓缓渗入谢湛的眉心。
那力量如同细丝般穿梭在谢湛的识海之中，捕捉着每一丝记忆的碎片。
眼前渐渐浮现出谢湛的记忆画面，如同一部倒退的电影，一帧帧，一幕幕，清晰无比。
……
阿真: “求你，放过他……”
阿真:“不要伤害他……”
那是识海中传来的哀求，像是数千万只针密密麻麻地刺向殷祯的脑袋，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耳鸣的嗡嗡声，使她头痛欲裂。
“……放过他……”
“求你……殷祯……”
……
殷祯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这是你的卖身契，玉蝶，你自由了。”
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手上递出的是一张薄薄的契纸。
在阿娘死后，阿爹便听了奶奶的蛊惑，竟将阿真卖进了窑子里，换取了微薄的三贯钱。
仅仅三贯钱，阿真就被迫沦为一名窑姐，花名玉蝶，在风尘之地卖弄风姿，为生活苦苦挣扎。
殷祯捂住头部，试图压制住那些涌上心头的悲伤，这些不属于她的人类情感。
“自由了……”那时候的玉蝶低声呢喃，不敢置信。
她曾在无数个夜晚，被迫穿上华服，涂上厚厚的脂粉，企图封闭自我，对着那些陌生的男人展露笑颜。
谁都只能看见那张笑脸，却看不见笑脸背后深深的哀愁。
可他出现了，京城中谢府二少爷谢湛，如一股清流闯入玉蝶的生活里。
谢公子常常来醉春楼听她抚琴，每次他的出现都像是春风拂面，给玉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宁静。
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笑容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
他并不言语太多，但每一次的倾听，每一个点头，每一个微笑，都让玉蝶觉得自己的琴音有了生命，有了灵魂。
仅仅听了三次琴声，谢公子便问她：“你在思念谁？”
玉蝶深埋心底对于阿娘的想念，被这个陌不相识的男人挖出来了。
思念如泉水般汩汩涌出。
玉蝶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撕碎了那层一直刻意伪装的笑容，最终露出一张带着泪痕，却更真实的脸庞。
“阿娘……”
她想阿娘了。
“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谢公子……”
……
殷祯跪在地上，低头看着手中脱落的鬼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落在脸颊上，每一滴都像是心中的痛苦被无情地剥离出来。
殷祯颤抖着双手，试图将鬼杖重新拿起来，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这具躯体。
“谢公子……”
这不自觉一句的呢喃，让殷祯警惕起来。
身为鬼物，在这一瞬间却突然感受到人类的情感。
识海里的阿真对面前的谢公子似乎很不一样。
那好像是人类的情感。
一种名为爱慕的情感。
梦到她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阿娘还大着肚子，在院子缝制着一件小衣服，手法熟练而细致。
阿真扑蝶扑累了，便拿着小凳子靠在阿娘腿上，静静地看着阿娘。
阿真伸出小手：“阿娘的肚肚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阿娘温柔地抚摸着阿真的头，微笑着：“阿真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阿真眨了眨眼睛，充满好奇：“弟弟和妹妹有什么不一样吗？”
阿娘想了想，温柔地说：“无论是弟弟或妹妹，他们都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不会有什么区别。”
阿真听了，认真地思考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阿娘，那他们会像我一样喜欢蝴蝶吗？”
阿娘温柔地点头：“我想他们会喜欢蝴蝶的。”
阿真听了，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她想象着未来的弟弟或妹妹和自己一起玩耍、一起追逐蝴蝶的美好画面，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是如此的简单，认为只要有阿娘在，就充满了温暖和安全。
美好的一切从阿娘难产后开始破裂，阿娘在那张浸满鲜血的床上，气息奄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喘气。
小小的她站在床边，手紧紧地抓着阿娘的手，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血，那是触目惊心的血。
阿真凝视着稳婆手中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婴儿，听着稳婆轻声细语地告诉她，这是她的妹妹。
阿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妹妹娇嫩的脸颊，这是会和她一起扑蝶玩耍的妹妹。
阿真还想多看几眼，妹妹却被阿爹从稳婆手里抱出了屋子。
阿真：“阿爹，妹妹……”
阿爹要带妹妹去哪？
身后的奶奶拄着拐杖，骂骂咧咧：“又给我生了个没什么用的小贱蹄子！”
“老天爷啊！我老刘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不下金蛋的母鸡，我的大孙子啊！”
弟弟妹妹不是都一样吗？阿真想。
还没等她想明白，稳婆忽然一声惊呼：“大出血了！张娘子快不行了！”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阿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稳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快，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
刘奶奶耍起了无赖：“生了个丫头，要什么热水和布，没有那些东西！”
阿真急哭了：“奶奶，阿娘……阿娘……我要阿娘！”
阿娘快不行了，她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阿真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地上。她紧紧地抓住刘奶奶的手臂，哀求道：“奶奶，求你了，救救阿娘……”
阿真的心跳得如雷鸣般急促，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再不快点，她就要没有阿娘了。
“张娘子不行了……”稳婆的声音颤抖着。
轰的一声。
悲痛如潮水般涌来，阿真再也无法承受这份沉痛。她的哭声逐渐变得撕心裂肺，仿佛在向命运发出绝望的抗议。
终于，在极度的悲痛中，阿真昏厥了过去。
在阿真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眼前最后映入的，是阿娘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那张曾经充满温暖和慈爱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毫无生气。
……
“阿娘……”阿真从梦中惊醒，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巾。
“你还想见到你的阿娘吗？”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清晰而深沉。
阿真停止了哭泣，惊愕地环顾四周，没有人在她身边，只有窗外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你...是谁？”阿真颤抖着声音。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在她脑海里响起：“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重新救回你阿娘。”
阿真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希望：“真的吗？我...我可以再见到阿娘吗？”
就像之前诱惑谢戚一样，鬼物重复着同样的话：“只要献出你的灵魂，成为我的奴仆，你就可以见到你阿娘。”
殷祯：“你愿意吗？”
阿真：“我愿意。”
阿真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雾海之中，周围朦胧而神秘。那个鬼物的声音在远处呼唤着他，低沉而诱人。
“来吧，阿真，走向我，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阿真闭上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声音，她触及到那个声音的实体，一点点的融入，一点点的献祭出灵魂。
阿真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不断炙烤着她的灵魂，同时心口处如刀割裂般疼痛，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撕裂她。
她献祭了自己，然后被困在殷祯创造出的小世界里——麦子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她的阿娘迎着风，站在麦浪之间，仿佛是那海洋中的一朵浪花，美丽而温柔。
阿真：“阿娘——”
……
殷祯痛苦地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掌心。
她一点点地吸收刚得到的灵魂之力，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痛楚。
刚占据这具人类躯体不久，还没有完全适应，便被谢戚用木簪子刺伤。
那只木簪子，在阿真的记忆里，似乎是阿真阿娘的旧物，承载着世间至纯之情。
殷祯笑了。
难怪能将这具被操控的躯体重伤，甚至对她这个外来灵魂产生强烈的排斥。
越来越有意思了，
谢戚，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
夜色如墨般深沉，宛如巨大的绸缎铺陈在天际。繁星闪烁，点缀着这无垠的天幕，宛如万千只眼睛，监视着黑夜中所有藏在深处的秘密。
心口的裂缝慢慢愈合，殷祯缓缓起身，执起那柄素净的白色油纸伞，步履沉稳地迈向梧桐轩——二少爷谢湛的居所。
殷祯想对二少爷谢湛进行摄魂搜识。
她想从谢戚这位继弟的身上知道，谢戚究竟是何等身份。
摄魂搜识一种极为神秘而危险的法术，能够深入人的灵魂，翻阅人所有的记忆。
但遭受此术探寻的人，可能会陷入深度的精神恍惚，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不过，这关殷祯什么事呢？
殷祯推开梧桐轩的门扉，轻轻踏入室内。室内布置简约雅致，透出一股清雅之气，与阿真记忆中二少爷谢湛的性格极为相符。
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谢湛身上，见他呼吸平稳躺在床上，显然已经进入了深深的梦乡。
殷祯走到床头，深吸一口气，白色油纸伞倒转幻化成一支鬼杖，她默念咒语，鬼杖轻轻点在谢湛的额头。
瞬间，一道微弱的蓝色光芒从接触点散发出来，环绕在谢湛的周身。
“伟大的深渊之神啊，请赐予吾力量！”
随着殷祯一声令下，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掌心涌出，缓缓渗入谢湛的眉心。
那力量如同细丝般穿梭在谢湛的识海之中，捕捉着每一丝记忆的碎片。
眼前渐渐浮现出谢湛的记忆画面，如同一部倒退的电影，一帧帧，一幕幕，清晰无比。
……
阿真: “求你，放过他……”
阿真:“不要伤害他……”
那是识海中传来的哀求，像是数千万只针密密麻麻地刺向殷祯的脑袋，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耳鸣的嗡嗡声，使她头痛欲裂。
“……放过他……”
“求你……殷祯……”
……
殷祯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这是你的卖身契，玉蝶，你自由了。”
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手上递出的是一张薄薄的契纸。
在阿娘死后，阿爹便听了奶奶的蛊惑，竟将阿真卖进了窑子里，换取了微薄的三贯钱。
仅仅三贯钱，阿真就被迫沦为一名窑姐，花名玉蝶，在风尘之地卖弄风姿，为生活苦苦挣扎。
殷祯捂住头部，试图压制住那些涌上心头的悲伤，这些不属于她的人类情感。
“自由了……”那时候的玉蝶低声呢喃，不敢置信。
她曾在无数个夜晚，被迫穿上华服，涂上厚厚的脂粉，企图封闭自我，对着那些陌生的男人展露笑颜。
谁都只能看见那张笑脸，却看不见笑脸背后深深的哀愁。
可他出现了，京城中谢府二少爷谢湛，如一股清流闯入玉蝶的生活里。
谢公子常常来醉春楼听她抚琴，每次他的出现都像是春风拂面，给玉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宁静。
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笑容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
他并不言语太多，但每一次的倾听，每一个点头，每一个微笑，都让玉蝶觉得自己的琴音有了生命，有了灵魂。
仅仅听了三次琴声，谢公子便问她：“你在思念谁？”
玉蝶深埋心底对于阿娘的想念，被这个陌不相识的男人挖出来了。
思念如泉水般汩汩涌出。
玉蝶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撕碎了那层一直刻意伪装的笑容，最终露出一张带着泪痕，却更真实的脸庞。
“阿娘……”
她想阿娘了。
“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谢公子……”
……
殷祯跪在地上，低头看着手中脱落的鬼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落在脸颊上，每一滴都像是心中的痛苦被无情地剥离出来。
殷祯颤抖着双手，试图将鬼杖重新拿起来，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这具躯体。
“谢公子……”
这不自觉一句的呢喃，让殷祯警惕起来。
身为鬼物，在这一瞬间却突然感受到人类的情感。
识海里的阿真对面前的谢公子似乎很不一样。
那好像是人类的情感。
一种名为爱慕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