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考完试，走廊上摆满了装书的箱子，方蕊初小心地在其中寻找落脚的地方。
她的箱子还在最里面。
方蕊初尝试了几次，确认这箱子一时半会儿是拖不出来了，打算先在旁边等一会儿，等其他人把箱子搬走。
“方蕊初，怎么还不进去？”陈意笑眯眯地出现。
方蕊初指了指箱子:“箱子没搬。”
“哎呀，我帮你。”
“不……”
方蕊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陈意就撸起袖子，大步一迈，轻而易举地把箱子搬出来了。
他托抱着箱子，低头疑惑地问:“什么？”
方蕊初:“……”
“没什么，谢谢你。”
陈意呲个大牙乐了:“不用谢，这是我作为你同桌应该做的。
“唉，这次考试真是挺难的，你考的怎么样啊？”
“不错。”方蕊初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又带上:“你呢？”
陈意仰天大笑，自信满满地嚷:“全部满分！”
方蕊初挑了挑眉，没做评价。
--
“啊——”
陈意不敢置信地抱住头，痛苦地嚎叫:“这不可能吧！”
“陈意你别鬼哭狼嚎了。”程涟涟拿书打了陈意一下，“别不相信了，你看看，这上面不就是你的名吗？三百六，没跑了。”
“呜呜呜呜呜，我不信，我这次真的觉得自己考的不错的。”陈意泪眼汪汪地看向傅寻文，“你考多少啊？”
傅寻文慢条斯理的合上书:“685。”
陈意惨叫一声直接昏倒，他又不死心地爬起来，拽住方蕊初的裤脚:“姐，你……”
“701。”
方蕊初把脚移开，淡淡开口:“我和你说过了，考的不错。”
“这就是你说的不错？”陈意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眼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你考年纪第一，你和我说这是不错。这明明是考的非常好！”
“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信你们这些学霸的鬼话了。问的时候都说考的一般，成绩出来以后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十五。”
程涟涟踢了陈意一脚:“别顾涌了，他俩考的好那不是很正常。初初姐之前也一直考年纪第一第二的，这只是正常发挥而已。”
程涟涟眼冒金光，挽住方蕊初的胳膊:“初初姐，你这次全市排多少呀。”
“第一。”
“我就知道初初姐你是最牛的！”
陈意一骨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两眼放光:“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你能不能教教我啊姐！”
“姐，我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教我！”陈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以后叫我往东我不往西，叫我吃猫屎我绝不吃狗屎啊姐！”
方蕊初在陈意恳切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可以啊。”
陈意大喜:“谢谢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给钱。”方蕊初摊开手，“我正愁没钱花，就有你这个送上门的生意。”
“啊？”
“啊什么啊，我是全市第一，花时间给你补课不该收钱吗？”
看方蕊初的脸色认真，陈意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的瘫倒在桌上。
程涟涟偷偷笑了，连连附和:“就是就是。不收钱怎么行。”
“你也可以选择傅寻文，他身价不如我，估计会便宜点。”
“我拒绝。”傅寻文几乎是立刻回复道，“我怕挣的那点钱不够我的精神损失费。”
陈意指着两人，一脸痛心:“你们两个人，我算是看清你们两个的真面目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我自己学！”
“哇，真不错。”方蕊初站起身，“你慢慢学着，我和傅寻文领奖品去了。”
陈意:虾仁猪心。
所谓的奖品不过就是一人一个笔记本，就知道教务处不会给什么好东西。
教室里有点闷，方蕊初暂时不想进去，扶着走廊的栏杆往远处看。
“逗他好玩吗？”傅寻文问。
方蕊初反问道:“不好玩吗？”
傅寻文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愣神地摩挲指尖。
你们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了。
“你这次怎么回事儿？”
方才陈意和程涟涟在，方蕊初不方便问，现在只剩他俩了。
“这不是你的水平。”方蕊初陈述事实，“你什么水平我比你更清楚。”
傅寻文低声笑了:“把我说的话还给我了啊。”
方蕊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就想起来傅寻文说的是报名那天的事。
“你也发挥失常了？”她话里有几分戏谑。
“嗯。”傅寻文没有反驳，转过身，双臂反搭在栏杆上。
“最近心里有点乱。”
方蕊初看向傅寻文，走廊的灯有些年头了，昏暗的灯光下傅寻文脸上的表情晦暗难辨。
傅寻文大部分时候都是自信又沉稳的，她想象不到有什么事能够动摇他的心。
“怎么了？”
傅寻文低头，手上翻弄着本子，沉默了很久。
“不想说算了。”
方蕊初回过视线，俯瞰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万家灯火通明，霓虹灯璀璨夺目，不知有多少人挤破头颅想要来到这里，妄图在这虚妄的繁华中寻求自己的一方安宁。
傅寻文偏过头，恰好夜风拂起方蕊初的鬓发，露出她那迷茫的眼睛。
“因为你啊。”
话音太轻，刚落下就飘散在了风里。
方蕊初茫然地问:“什么？我没听清。”
傅寻文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会儿:“没事儿，可能是因为最近睡得太多了，考试的时候脑子发晕。”
方蕊初是完全不信这个说法的。
傅寻文这个人在学习上哪怕是就剩一口气了，笔下的题也不会出错，他这很明显就是不想和自己说真正的原因。
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方蕊初心里顿时发闷起来，莫名有了几分火气，说话也是硬邦邦地:“行吧，下次注意点。”
傅寻文嗯了一声，没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方蕊初看着傅寻文的背影，赌气般地踢了一脚护栏。
傅寻文生什么气嘛。问了又不愿意说，还生气，搞不明白。
在陈意坚持不懈的骚扰下，方蕊初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给陈意补补课。
说是补课其实也不然，只不过是平时陈意有什么学习上问题她提供一些平时自己解题的思路而已。
陈意倒是觉得方蕊初这是帮了他大忙，感恩戴德。
看着桌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方蕊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它们全部推回陈意桌上。
“你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怎么啦？”陈意一边心疼地把东西往袋子里装，一边问，“你不喜欢高达啊？”
“不喜欢。”
“这些都是我的珍宝，你居然不喜欢。”
方蕊初拿出昨晚没写完的数学卷子:“你的珍宝你自己留着吧。”
“我这些天送过你发卡，送过你首饰，送过你娃娃，甚至连辅导资料都送过了。”陈意说：“但是你都不要。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没什么喜欢的。”
陈意像是没听见一样，又问:“吃的你喜不喜欢？”
方蕊初动作一顿。
陈意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声嚷嚷:“哦哦哦！没反驳。原来你喜欢吃啊！”
“闭嘴。”
陈意笑着靠近，语气揶揄:“我就不闭，你能把我怎么着。”
“没想到你是个吃货啊。”
看方蕊初摘下眼镜，陈意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下一秒他就被方蕊初利落地一把推开了。
用劲之大，他的头和个弹簧一样猛地晃了几下，登时间晕晕的。
陈意摸着头抱怨:“哎呀，方蕊初，你能不能温柔点，长得凶就算了，动手起来也这么凶。”
程涟涟听见了不满地转过头冲着陈意嚷嚷起来:“我初初姐哪里长得凶了，那叫清冷感，你懂个屁。”
傅寻文也闻声看了会儿两个人之间的打闹，绷了绷脸，一言不发地转过身闷头做题去了。
今天是周六，每周六都没有晚修。
傅寻文今麻利地收拾好书桌，就只拿了张刚发的卷子，而后站到方蕊初旁边，敲了敲她的桌子。
方蕊初了然地加快了动作。
陈意兴冲冲地探过头来:“诶，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你喝不喝？”
方蕊初眼也不抬:“不喝。”
陈意急了:“诶！干嘛不喝啊？听说他家挺好喝的。我请你喝啊，就当你给我补习的报酬。”
方蕊初抬头，抻了抻下巴:“喏，有个人在等我。”
陈意看了眼旁边一直沉默的傅寻文，腆着个脸凑过去:“哥，买个奶茶花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一起去呗，我请你们一起喝。”
傅寻文淡淡的瞥了眼陈意，冷声开口:“谢谢你，但不用了。”
陈意还打算再开口，一抬眼对上了傅寻文冷漠的眼，他梗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哥，实在不行，你就再等会儿吧，我就带她去尝尝。”
傅寻文没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陈意。
陈意被看的有些发毛，逃避似地偏过头，又不死心地问方蕊初:“你真的不去吗？”
方蕊初无奈的耸了耸肩，背起书包，站到傅寻文旁边。
“我倒是挺想喝，但是我得和他一起走的。”言下之意就是傅寻文不去她也不去。
“去吧。”傅寻文突然开口。
方蕊初仰起头有点诧异地看向傅寻文，却只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和绷紧的嘴角。
陈意喜出望外，也不管傅寻文此刻难看的脸色，从后面推着两个人往前走:“快快快！那家店限量的，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什么限量吗？我觉得这奶茶也就一般啊，就是个噱头啊。”
陈意一口气把手里的奶茶喝的只剩个底，晃了晃奶茶吐槽道:“而且还这么贵，十八一杯。谢谢你啊哥，本来说好我请你们的，谁知道你手那么快。”
方蕊初小口啜吸着:“饥饿营销，骗你的就是你这种傻子。”
“你也别说我，你看你刚才看到奶茶那两眼发光的样儿。”
傅寻文没有参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默默在旁边喝完奶茶，把杯子拿在手里，准备等找到垃圾桶再扔掉。
陈意这家伙走路也没个正形，他走在最中间，嘴上不停叭叭着，身体还使劲往人身上挤。
眼看着几人与路牙子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才没一会儿，方蕊初就要被挤到绿化带里了。
方蕊初咬咬牙，正要发作，一只微热的手附上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把她拉到了陈意外侧。
方蕊初有些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撞了上去，愣愣地抬起眼，傅寻文也正低头看向她。
她的箱子还在最里面。
方蕊初尝试了几次，确认这箱子一时半会儿是拖不出来了，打算先在旁边等一会儿，等其他人把箱子搬走。
“方蕊初，怎么还不进去？”陈意笑眯眯地出现。
方蕊初指了指箱子:“箱子没搬。”
“哎呀，我帮你。”
“不……”
方蕊初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陈意就撸起袖子，大步一迈，轻而易举地把箱子搬出来了。
他托抱着箱子，低头疑惑地问:“什么？”
方蕊初:“……”
“没什么，谢谢你。”
陈意呲个大牙乐了:“不用谢，这是我作为你同桌应该做的。
“唉，这次考试真是挺难的，你考的怎么样啊？”
“不错。”方蕊初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又带上:“你呢？”
陈意仰天大笑，自信满满地嚷:“全部满分！”
方蕊初挑了挑眉，没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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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陈意不敢置信地抱住头，痛苦地嚎叫:“这不可能吧！”
“陈意你别鬼哭狼嚎了。”程涟涟拿书打了陈意一下，“别不相信了，你看看，这上面不就是你的名吗？三百六，没跑了。”
“呜呜呜呜呜，我不信，我这次真的觉得自己考的不错的。”陈意泪眼汪汪地看向傅寻文，“你考多少啊？”
傅寻文慢条斯理的合上书:“685。”
陈意惨叫一声直接昏倒，他又不死心地爬起来，拽住方蕊初的裤脚:“姐，你……”
“701。”
方蕊初把脚移开，淡淡开口:“我和你说过了，考的不错。”
“这就是你说的不错？”陈意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眼无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你考年纪第一，你和我说这是不错。这明明是考的非常好！”
“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信你们这些学霸的鬼话了。问的时候都说考的一般，成绩出来以后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十五。”
程涟涟踢了陈意一脚:“别顾涌了，他俩考的好那不是很正常。初初姐之前也一直考年纪第一第二的，这只是正常发挥而已。”
程涟涟眼冒金光，挽住方蕊初的胳膊:“初初姐，你这次全市排多少呀。”
“第一。”
“我就知道初初姐你是最牛的！”
陈意一骨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两眼放光:“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你能不能教教我啊姐！”
“姐，我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教我！”陈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以后叫我往东我不往西，叫我吃猫屎我绝不吃狗屎啊姐！”
方蕊初在陈意恳切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可以啊。”
陈意大喜:“谢谢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给钱。”方蕊初摊开手，“我正愁没钱花，就有你这个送上门的生意。”
“啊？”
“啊什么啊，我是全市第一，花时间给你补课不该收钱吗？”
看方蕊初的脸色认真，陈意像被抽干了力气般的瘫倒在桌上。
程涟涟偷偷笑了，连连附和:“就是就是。不收钱怎么行。”
“你也可以选择傅寻文，他身价不如我，估计会便宜点。”
“我拒绝。”傅寻文几乎是立刻回复道，“我怕挣的那点钱不够我的精神损失费。”
陈意指着两人，一脸痛心:“你们两个人，我算是看清你们两个的真面目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不了我自己学！”
“哇，真不错。”方蕊初站起身，“你慢慢学着，我和傅寻文领奖品去了。”
陈意:虾仁猪心。
所谓的奖品不过就是一人一个笔记本，就知道教务处不会给什么好东西。
教室里有点闷，方蕊初暂时不想进去，扶着走廊的栏杆往远处看。
“逗他好玩吗？”傅寻文问。
方蕊初反问道:“不好玩吗？”
傅寻文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愣神地摩挲指尖。
你们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熟了。
“你这次怎么回事儿？”
方才陈意和程涟涟在，方蕊初不方便问，现在只剩他俩了。
“这不是你的水平。”方蕊初陈述事实，“你什么水平我比你更清楚。”
傅寻文低声笑了:“把我说的话还给我了啊。”
方蕊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就想起来傅寻文说的是报名那天的事。
“你也发挥失常了？”她话里有几分戏谑。
“嗯。”傅寻文没有反驳，转过身，双臂反搭在栏杆上。
“最近心里有点乱。”
方蕊初看向傅寻文，走廊的灯有些年头了，昏暗的灯光下傅寻文脸上的表情晦暗难辨。
傅寻文大部分时候都是自信又沉稳的，她想象不到有什么事能够动摇他的心。
“怎么了？”
傅寻文低头，手上翻弄着本子，沉默了很久。
“不想说算了。”
方蕊初回过视线，俯瞰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万家灯火通明，霓虹灯璀璨夺目，不知有多少人挤破头颅想要来到这里，妄图在这虚妄的繁华中寻求自己的一方安宁。
傅寻文偏过头，恰好夜风拂起方蕊初的鬓发，露出她那迷茫的眼睛。
“因为你啊。”
话音太轻，刚落下就飘散在了风里。
方蕊初茫然地问:“什么？我没听清。”
傅寻文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会儿:“没事儿，可能是因为最近睡得太多了，考试的时候脑子发晕。”
方蕊初是完全不信这个说法的。
傅寻文这个人在学习上哪怕是就剩一口气了，笔下的题也不会出错，他这很明显就是不想和自己说真正的原因。
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方蕊初心里顿时发闷起来，莫名有了几分火气，说话也是硬邦邦地:“行吧，下次注意点。”
傅寻文嗯了一声，没打招呼就直接走了。
方蕊初看着傅寻文的背影，赌气般地踢了一脚护栏。
傅寻文生什么气嘛。问了又不愿意说，还生气，搞不明白。
在陈意坚持不懈的骚扰下，方蕊初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给陈意补补课。
说是补课其实也不然，只不过是平时陈意有什么学习上问题她提供一些平时自己解题的思路而已。
陈意倒是觉得方蕊初这是帮了他大忙，感恩戴德。
看着桌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方蕊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它们全部推回陈意桌上。
“你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怎么啦？”陈意一边心疼地把东西往袋子里装，一边问，“你不喜欢高达啊？”
“不喜欢。”
“这些都是我的珍宝，你居然不喜欢。”
方蕊初拿出昨晚没写完的数学卷子:“你的珍宝你自己留着吧。”
“我这些天送过你发卡，送过你首饰，送过你娃娃，甚至连辅导资料都送过了。”陈意说：“但是你都不要。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没什么喜欢的。”
陈意像是没听见一样，又问:“吃的你喜不喜欢？”
方蕊初动作一顿。
陈意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声嚷嚷:“哦哦哦！没反驳。原来你喜欢吃啊！”
“闭嘴。”
陈意笑着靠近，语气揶揄:“我就不闭，你能把我怎么着。”
“没想到你是个吃货啊。”
看方蕊初摘下眼镜，陈意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下一秒他就被方蕊初利落地一把推开了。
用劲之大，他的头和个弹簧一样猛地晃了几下，登时间晕晕的。
陈意摸着头抱怨:“哎呀，方蕊初，你能不能温柔点，长得凶就算了，动手起来也这么凶。”
程涟涟听见了不满地转过头冲着陈意嚷嚷起来:“我初初姐哪里长得凶了，那叫清冷感，你懂个屁。”
傅寻文也闻声看了会儿两个人之间的打闹，绷了绷脸，一言不发地转过身闷头做题去了。
今天是周六，每周六都没有晚修。
傅寻文今麻利地收拾好书桌，就只拿了张刚发的卷子，而后站到方蕊初旁边，敲了敲她的桌子。
方蕊初了然地加快了动作。
陈意兴冲冲地探过头来:“诶，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你喝不喝？”
方蕊初眼也不抬:“不喝。”
陈意急了:“诶！干嘛不喝啊？听说他家挺好喝的。我请你喝啊，就当你给我补习的报酬。”
方蕊初抬头，抻了抻下巴:“喏，有个人在等我。”
陈意看了眼旁边一直沉默的傅寻文，腆着个脸凑过去:“哥，买个奶茶花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们一起去呗，我请你们一起喝。”
傅寻文淡淡的瞥了眼陈意，冷声开口:“谢谢你，但不用了。”
陈意还打算再开口，一抬眼对上了傅寻文冷漠的眼，他梗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哥，实在不行，你就再等会儿吧，我就带她去尝尝。”
傅寻文没做声，只是定定地看着陈意。
陈意被看的有些发毛，逃避似地偏过头，又不死心地问方蕊初:“你真的不去吗？”
方蕊初无奈的耸了耸肩，背起书包，站到傅寻文旁边。
“我倒是挺想喝，但是我得和他一起走的。”言下之意就是傅寻文不去她也不去。
“去吧。”傅寻文突然开口。
方蕊初仰起头有点诧异地看向傅寻文，却只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和绷紧的嘴角。
陈意喜出望外，也不管傅寻文此刻难看的脸色，从后面推着两个人往前走:“快快快！那家店限量的，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什么限量吗？我觉得这奶茶也就一般啊，就是个噱头啊。”
陈意一口气把手里的奶茶喝的只剩个底，晃了晃奶茶吐槽道:“而且还这么贵，十八一杯。谢谢你啊哥，本来说好我请你们的，谁知道你手那么快。”
方蕊初小口啜吸着:“饥饿营销，骗你的就是你这种傻子。”
“你也别说我，你看你刚才看到奶茶那两眼发光的样儿。”
傅寻文没有参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默默在旁边喝完奶茶，把杯子拿在手里，准备等找到垃圾桶再扔掉。
陈意这家伙走路也没个正形，他走在最中间，嘴上不停叭叭着，身体还使劲往人身上挤。
眼看着几人与路牙子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才没一会儿，方蕊初就要被挤到绿化带里了。
方蕊初咬咬牙，正要发作，一只微热的手附上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把她拉到了陈意外侧。
方蕊初有些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撞了上去，愣愣地抬起眼，傅寻文也正低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