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回家后，许今朝并未马上离开。
车内还飘着小男生的清爽味道。
在陌生地，在雨幕里，她打开副驾的暗格，摸出了一包烟，里面还剩两三支。
摸索一会，找不到打火机，只好捏了捏烟盒，把烟丢回去。
罢了，戒烟很久了。
她呵出一口气，盯着carplay上的《宝丽莱相机》，欲切歌，在看到歌词后，右手停滞空中。
哦，家里还摆着一台别人送的宝丽莱now+。
那一箩筐的照片让许今朝再次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或者说是曾经的那段感情，一段她认为不好不坏的感情。
所有情绪，爱的恨的，甜蜜的痛苦的，都稀释在时间的溪流里，也不知流向何方。
对她来说，爱情本已经可有可无。
“咚咚咚。”
车边有个人，许今朝被吓一跳，低头确认门锁锁好了没有。
仔细辨认，好像是保安。
“姑娘，这里不能停车。”来人撑着伞，是个四十出头的，照灯提醒她。
许今朝回了句抱歉，开了雨刮，视线骤然清晰，她便挂挡驶出小区。
归路雾气重，能见度不高，经过地方景区，抬头望山，也是白雾萦绕，似她的情绪，迷迷蒙蒙。
回到家后，许今朝照常洗漱，蜷缩在薄被里，给自己打了个问号。
很显然，她后退了一步，就是在给对方一个机会。但是她起初的拒绝非常坚定，为什么在他说出那番话后会有改变？
思来想去，她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愿承认的结论: 她从心底里并不排斥周暮。
那个临时起意的拥抱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或许是周暮的良好外形，或许是周暮的礼貌言行，或许是周暮的长久爱慕，亦或是许今朝自己对年轻男性的好奇……不管怎么样，她都在允许周暮打破边界，也包括她自己。
后半夜的雨不再同凌晨那么大，淅沥沥，像是协奏曲。
周暮笔直地躺在床上，试图强迫自己入睡，却比喝了杯牛乳茶还兴奋。
偶尔看看时间，从12到3，一直到天将亮的时刻，他才缓缓陷入梦境。
临近中午，周暮醒来，捞起手机看到许今朝发来简讯:
–明天有空吗？跟你谈谈。
周暮的手指在抖，猛地起身，凑近手机屏幕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脑子又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床上。
–我下午有空，晚上七点半去篮球馆打比赛，大概打到九点，后面也有时间。
周暮承认自己存了小心思，特地提篮球赛。
手机一闪。
许今朝说去看一下他打球。
他连忙把赛程表发给她，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蹦起来，跑到桌子前翻找发膜，还发疯似的做了四十个俯卧撑。
这晚，许今朝化了个淡妆，上身拉夫劳伦的灰色小t恤，配了条白牛仔裤和红勾阿甘鞋，没有太多色彩。
慢慢悠悠地跟着导航走，她到篮球馆时八点刚过。
馆里有两场比赛同时进行，喧闹狂热，许今朝站在门口比对了手机上的表，瞄了一眼周暮他们队伍的比分。
十分分差，有点落后。
越过人群，她走上看台，坐在边边，那里清净。
微信告诉他在哪后就认真看比赛。
周暮是8号，个子高但偏瘦，在成年人的赛场上并非进攻型。
许今朝见他多是运球传球，拿分机会不多，中投得了分，随后被对方的一个大块头撞倒。运球失误后，教练把他换了下来，拍拍他的后背。
下场的他随即翻开包里的毛巾擦汗，扫了一圈球场台阶，点开手机。
应该是看到了许今朝的话，周暮抬头，迅速捕捉到她。
他的眉梢轻快，又发消息，叫她到台阶那里坐，比较近。
许今朝拒绝了。
第三节，周暮再次上场。
状态回升，投中三分，还罚了球，进球后的他转身慢下脚步，望向看台，想确认许今朝还在不在那里。
还在。
周暮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稳住心神，继续投入比赛。
许今朝不知道周暮的那些弯弯绕绕，坐累了站起来伸懒腰，忽然被叫住。
“许今朝？”
她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男人朝她走来，“还真是你，你不记得我了？”
那人在她旁边坐下，许今朝听他自报家门，努力把面前的人和曾经的同学对上脸。
“噢，是你啊。”她倒没有为一开始认不出而感到抱歉，只是礼貌性地回他。
对方很高兴，跟她寒暄几句，要加她微信，又问她来干什么，说他是某个队的赞助。
许今朝耳朵一动。
这不是周暮那个队吗？
她扭头再看比分，刚追上又被拉下来了。
“我们队遇到了劲敌，这场比赛不好赢，”男人评论，“对方是种子队伍。”
许今朝问:“你们队里都是什么人？看着不像学生。”
“不是，这一队大多是学体育的，几个体育老师，还有两三个学生，”还没说完，第三节结束，两队分差被拉到十五，“哎呀，又犯规了！”男人叹气，懊恼极了。
许今朝面色未变，目光落到周暮脸上，正巧看到他也在看她，略一颔首。
周暮转而跟教练说了什么，往看台走去。
第三节结束后，周暮首先抬头，却发现许今朝身旁坐了个男人，言笑晏晏。
少年的占有欲此时暴涨，认出男人是赞助后还是大步上前，来到许今朝身侧。
“唉，周暮？”
“教练说第四节让您上场。”周暮一本正经。
男人点头，“行，那我下去了，有空聊。”
许今朝往后挨椅背，交叉手臂，抬眼看周暮，不甚在意地应了声加油。
“今朝姐，你认识他吗？你都没跟我说加油。”周暮坐下来，汗水浸湿了衣服，肩上挂着毛巾，语气像是在控诉。
许今朝打量他，拎起那条毛巾盖在他头上，喊他赶紧擦汗，“我同学。你不打了么？”
周暮很随便地擦了擦，摇头解释道:“追不回来了，教练让非主力上场活动活动，打完就算了。”
许今朝了然。
“今朝姐，你等得无聊吗？待会去吃夜宵吧？”周暮并不能完全摸清许今朝的态度，只得小心试探。
许今朝随手挽起头发，似乎是能看穿他，挂上笑容，“你忘了我找你干嘛了？”见周暮脸热，她敛起神色，“下去吧，你能走了就去收拾东西吧，我门口等你。”说完走在他前面。
周暮亦步亦趋，跑到楼下一股脑把东西塞到挎包里，跟教练打了声招呼就赶到许今朝面前。
“走吧。想吃什么吗？”
周暮摸摸脑袋，走路一颠一颠，“听你的，今朝姐。”
“那去吃新疆羊肉串吧，陈秋之前推荐过，”见周暮跟着她到车前，许今朝轻声问
“你的车呢？”
“噢，停在那边，差点忘了。”周暮咧嘴，又跑到馆前的车堆里把车开出来。
十分钟后，两人一齐抵达城东的新疆羊肉串馆。
刚下车，放眼望去，人满为患。烧烤孜然味弥漫在空气中，滋啦作响的声音刺激着食客。再热的天气也无法阻挡大家吃羊肉串的热情，配上一罐冰啤可谓是人间美味。
在等烧烤上来的时间里，许今朝并未提及昨夜，只是跟他聊了聊今晚的球赛。
周暮拔掉易拉罐的拉环，拂过罐身的水珠，一边讶于她对球赛的了解，一边紧张等待着她的宣判。
“周暮。”良久，她唤他。
周暮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抬头同她对视，小鹿一般明亮。他的目光追随着她那被风吹起的碎发，来到让他着迷的双眸。
今夜，她的眼里只有他。
许今朝注意着他，被盯得心里有些起伏，便放下水杯，环抱双臂，恢复到平日里的防御姿态。
“其实比我小的男生并不是我的选择，”许今朝启唇，又顿了顿，仿佛在搜索合适的措辞，“在我看来，年纪小的男生幼稚，不懂事，情商低，见识少。但是就我跟你的接触来看，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你聪明上进，沉稳负责，热情纯真，充满朝气，有礼貌，爱运动……虽然也有些孩子气，有点冲动，但是比同龄人更善于照顾他人。我能看到你的优点，会被你吸引，或许年龄差距没真的那么重要。”
周暮僵硬的表情顿时松动，隐隐带着期盼。
“我可以给你靠近我的机会，这是我的让步。也谢谢你能看到我的优点，关注我这么久。但是在接触的过程中，我可能无法达到你所建构出来的我，我们之间存在认知差，你可能会对我祛魅，这点我也要讲清楚。到时候，好聚好散就行。”
语毕，她朝周暮举起水杯。
周暮抿唇，拎起易拉罐碰了碰她那坚硬的玻璃杯，直视她，“任何人都会有认知差距，就像你已经开起了汽车，而我还在开电动。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我的忠诚，让你看到我的能力。”说罢，仰头将那罐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他失眠那会儿思考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周暮在心里为自己鼓掌。
许今朝借着喝水遮掩视线，略过对方滚动的喉结，在他喝完时及时错开。
小朋友的说辞不能全信，她很清楚这一点。等他去上大学去工作，会遇到新的人，会有更好的风景，未知的人和事总是更具吸引力，就像当年的她。
她现在想的是，在这段大家都空闲的日子里，给彼此留下一点美丽的回忆也未尝不可。
听起来好像有点渣，但是眼前的少年都有这样的勇气，她许今朝又怕什么呢？
车内还飘着小男生的清爽味道。
在陌生地，在雨幕里，她打开副驾的暗格，摸出了一包烟，里面还剩两三支。
摸索一会，找不到打火机，只好捏了捏烟盒，把烟丢回去。
罢了，戒烟很久了。
她呵出一口气，盯着carplay上的《宝丽莱相机》，欲切歌，在看到歌词后，右手停滞空中。
哦，家里还摆着一台别人送的宝丽莱now+。
那一箩筐的照片让许今朝再次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或者说是曾经的那段感情，一段她认为不好不坏的感情。
所有情绪，爱的恨的，甜蜜的痛苦的，都稀释在时间的溪流里，也不知流向何方。
对她来说，爱情本已经可有可无。
“咚咚咚。”
车边有个人，许今朝被吓一跳，低头确认门锁锁好了没有。
仔细辨认，好像是保安。
“姑娘，这里不能停车。”来人撑着伞，是个四十出头的，照灯提醒她。
许今朝回了句抱歉，开了雨刮，视线骤然清晰，她便挂挡驶出小区。
归路雾气重，能见度不高，经过地方景区，抬头望山，也是白雾萦绕，似她的情绪，迷迷蒙蒙。
回到家后，许今朝照常洗漱，蜷缩在薄被里，给自己打了个问号。
很显然，她后退了一步，就是在给对方一个机会。但是她起初的拒绝非常坚定，为什么在他说出那番话后会有改变？
思来想去，她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愿承认的结论: 她从心底里并不排斥周暮。
那个临时起意的拥抱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或许是周暮的良好外形，或许是周暮的礼貌言行，或许是周暮的长久爱慕，亦或是许今朝自己对年轻男性的好奇……不管怎么样，她都在允许周暮打破边界，也包括她自己。
后半夜的雨不再同凌晨那么大，淅沥沥，像是协奏曲。
周暮笔直地躺在床上，试图强迫自己入睡，却比喝了杯牛乳茶还兴奋。
偶尔看看时间，从12到3，一直到天将亮的时刻，他才缓缓陷入梦境。
临近中午，周暮醒来，捞起手机看到许今朝发来简讯:
–明天有空吗？跟你谈谈。
周暮的手指在抖，猛地起身，凑近手机屏幕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脑子又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床上。
–我下午有空，晚上七点半去篮球馆打比赛，大概打到九点，后面也有时间。
周暮承认自己存了小心思，特地提篮球赛。
手机一闪。
许今朝说去看一下他打球。
他连忙把赛程表发给她，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蹦起来，跑到桌子前翻找发膜，还发疯似的做了四十个俯卧撑。
这晚，许今朝化了个淡妆，上身拉夫劳伦的灰色小t恤，配了条白牛仔裤和红勾阿甘鞋，没有太多色彩。
慢慢悠悠地跟着导航走，她到篮球馆时八点刚过。
馆里有两场比赛同时进行，喧闹狂热，许今朝站在门口比对了手机上的表，瞄了一眼周暮他们队伍的比分。
十分分差，有点落后。
越过人群，她走上看台，坐在边边，那里清净。
微信告诉他在哪后就认真看比赛。
周暮是8号，个子高但偏瘦，在成年人的赛场上并非进攻型。
许今朝见他多是运球传球，拿分机会不多，中投得了分，随后被对方的一个大块头撞倒。运球失误后，教练把他换了下来，拍拍他的后背。
下场的他随即翻开包里的毛巾擦汗，扫了一圈球场台阶，点开手机。
应该是看到了许今朝的话，周暮抬头，迅速捕捉到她。
他的眉梢轻快，又发消息，叫她到台阶那里坐，比较近。
许今朝拒绝了。
第三节，周暮再次上场。
状态回升，投中三分，还罚了球，进球后的他转身慢下脚步，望向看台，想确认许今朝还在不在那里。
还在。
周暮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稳住心神，继续投入比赛。
许今朝不知道周暮的那些弯弯绕绕，坐累了站起来伸懒腰，忽然被叫住。
“许今朝？”
她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个男人朝她走来，“还真是你，你不记得我了？”
那人在她旁边坐下，许今朝听他自报家门，努力把面前的人和曾经的同学对上脸。
“噢，是你啊。”她倒没有为一开始认不出而感到抱歉，只是礼貌性地回他。
对方很高兴，跟她寒暄几句，要加她微信，又问她来干什么，说他是某个队的赞助。
许今朝耳朵一动。
这不是周暮那个队吗？
她扭头再看比分，刚追上又被拉下来了。
“我们队遇到了劲敌，这场比赛不好赢，”男人评论，“对方是种子队伍。”
许今朝问:“你们队里都是什么人？看着不像学生。”
“不是，这一队大多是学体育的，几个体育老师，还有两三个学生，”还没说完，第三节结束，两队分差被拉到十五，“哎呀，又犯规了！”男人叹气，懊恼极了。
许今朝面色未变，目光落到周暮脸上，正巧看到他也在看她，略一颔首。
周暮转而跟教练说了什么，往看台走去。
第三节结束后，周暮首先抬头，却发现许今朝身旁坐了个男人，言笑晏晏。
少年的占有欲此时暴涨，认出男人是赞助后还是大步上前，来到许今朝身侧。
“唉，周暮？”
“教练说第四节让您上场。”周暮一本正经。
男人点头，“行，那我下去了，有空聊。”
许今朝往后挨椅背，交叉手臂，抬眼看周暮，不甚在意地应了声加油。
“今朝姐，你认识他吗？你都没跟我说加油。”周暮坐下来，汗水浸湿了衣服，肩上挂着毛巾，语气像是在控诉。
许今朝打量他，拎起那条毛巾盖在他头上，喊他赶紧擦汗，“我同学。你不打了么？”
周暮很随便地擦了擦，摇头解释道:“追不回来了，教练让非主力上场活动活动，打完就算了。”
许今朝了然。
“今朝姐，你等得无聊吗？待会去吃夜宵吧？”周暮并不能完全摸清许今朝的态度，只得小心试探。
许今朝随手挽起头发，似乎是能看穿他，挂上笑容，“你忘了我找你干嘛了？”见周暮脸热，她敛起神色，“下去吧，你能走了就去收拾东西吧，我门口等你。”说完走在他前面。
周暮亦步亦趋，跑到楼下一股脑把东西塞到挎包里，跟教练打了声招呼就赶到许今朝面前。
“走吧。想吃什么吗？”
周暮摸摸脑袋，走路一颠一颠，“听你的，今朝姐。”
“那去吃新疆羊肉串吧，陈秋之前推荐过，”见周暮跟着她到车前，许今朝轻声问
“你的车呢？”
“噢，停在那边，差点忘了。”周暮咧嘴，又跑到馆前的车堆里把车开出来。
十分钟后，两人一齐抵达城东的新疆羊肉串馆。
刚下车，放眼望去，人满为患。烧烤孜然味弥漫在空气中，滋啦作响的声音刺激着食客。再热的天气也无法阻挡大家吃羊肉串的热情，配上一罐冰啤可谓是人间美味。
在等烧烤上来的时间里，许今朝并未提及昨夜，只是跟他聊了聊今晚的球赛。
周暮拔掉易拉罐的拉环，拂过罐身的水珠，一边讶于她对球赛的了解，一边紧张等待着她的宣判。
“周暮。”良久，她唤他。
周暮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抬头同她对视，小鹿一般明亮。他的目光追随着她那被风吹起的碎发，来到让他着迷的双眸。
今夜，她的眼里只有他。
许今朝注意着他，被盯得心里有些起伏，便放下水杯，环抱双臂，恢复到平日里的防御姿态。
“其实比我小的男生并不是我的选择，”许今朝启唇，又顿了顿，仿佛在搜索合适的措辞，“在我看来，年纪小的男生幼稚，不懂事，情商低，见识少。但是就我跟你的接触来看，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你聪明上进，沉稳负责，热情纯真，充满朝气，有礼貌，爱运动……虽然也有些孩子气，有点冲动，但是比同龄人更善于照顾他人。我能看到你的优点，会被你吸引，或许年龄差距没真的那么重要。”
周暮僵硬的表情顿时松动，隐隐带着期盼。
“我可以给你靠近我的机会，这是我的让步。也谢谢你能看到我的优点，关注我这么久。但是在接触的过程中，我可能无法达到你所建构出来的我，我们之间存在认知差，你可能会对我祛魅，这点我也要讲清楚。到时候，好聚好散就行。”
语毕，她朝周暮举起水杯。
周暮抿唇，拎起易拉罐碰了碰她那坚硬的玻璃杯，直视她，“任何人都会有认知差距，就像你已经开起了汽车，而我还在开电动。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证明我的忠诚，让你看到我的能力。”说罢，仰头将那罐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他失眠那会儿思考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周暮在心里为自己鼓掌。
许今朝借着喝水遮掩视线，略过对方滚动的喉结，在他喝完时及时错开。
小朋友的说辞不能全信，她很清楚这一点。等他去上大学去工作，会遇到新的人，会有更好的风景，未知的人和事总是更具吸引力，就像当年的她。
她现在想的是，在这段大家都空闲的日子里，给彼此留下一点美丽的回忆也未尝不可。
听起来好像有点渣，但是眼前的少年都有这样的勇气，她许今朝又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