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无殃娘子你怎么还在这呢,正君已经被接来了,大伙都在正厅等着你去拜堂呢,快随我去,可别误了吉时呀!”

    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女人边说边快速的推着谢安往外面铺着红布的地方走去。

    谢安整个人都还处于蒙圈状态,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上一秒还在公司熬夜当社畜改方案,下一秒就眼前一黑出现在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一脸懵逼的被人带到了一间挂满红绸,红喜花的喜庆大厅里,里面有很多人,大家都在穿着漂亮的衣服,开心的笑着在旁边聊天,整个屋子里都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一旁穿着暗红色衣服的礼正一看到人来了,就笑着大声喊:“快,新女君到了,快带新郎君上来!”

    然后一个头盖大红盖头,穿着红底金绣嫁衣的人被一堆人嬉笑着从角落里踉踉跄跄的推到了她身边来。

    旁边的礼正看着新人都到了,就一脸笑意的大声对着她们两个喊道:

    “吉时到!开始拜堂!”

    然后大声拉着长音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谢安本来脑子就还没清醒过来,现在热闹的场所,吵闹的人群,喜气洋洋的气息,让她脑子更加转不动了,也就稀里糊涂的听着耳边的话一步步照做了。

    直到礼正最后喊,礼成,送入洞房!

    旁边的气氛组们更是发挥了他们最大的作用,在旁边大声喊着:“好,无殃娘子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不再是个孩子了。”“恭喜无殃娘子成亲,一定要和正君白头偕老呀!”

    她这才猛的反应,这不正是她今天早上上班摸鱼时看的女尊小说剧情吗?!

    她不会穿越了吧!!!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书里总共只提到过两次成亲,一次是反派炮灰谢安娶正君,另一次则是女主江苏南成为女帝后迎取男主为君后。

    但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景象和这栋房子的建筑风格,包括现场这些打闹着,说着祝福话的人群,都在告诉着她,这不是皇宫!

    也就是说,她穿到了书里那个不学无术,性情残暴,还老是和女主作对的反派身上!!!

    但还没等她捋清楚,就突然被一堆人推着肩膀进了酒席里,她们脸上带着笑大声的喊着:“无殃你今天娶亲,这可是个大喜事,今天必须喝个不醉不归!”。

    就算中间她一直在说着自己今天成亲不易贪杯。还在众人不注意时偷偷把酒倒在喜服上,就算是这样,还有着很多人端着酒杯来灌她酒,她情急之下喊了书里反派的好表妹:“周绣球,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呀!”

    一旁刚拿上酒杯准备跟着大伙一块去灌酒的周绣球愣了一下,看到谢安一脸绝望的被一堆人围着,连忙举起酒杯冲着那边大声喊:“要喝来我这边,我陪你们喝,别把我表姐灌醉了,她今天晚上还要洞房的!”

    围着谢安的让也还算识趣,都慢慢散开的,但就算是这样,等宴会结束后她也还是喝了个半醉。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大红灯笼的笼罩下,整个宅院都透露出一种让人愉悦的喜庆,谢安坐在一张木凳上扶着头看着远处大门口的朱门发着呆。

    一个奴才打扮的女子上前来想扶住她,谢安扶着头眼神有点迷离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女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主子,我是渔乐呀,您这是喝多了吧,奴这就扶您去正君那休息。

    谢安此刻头晕的厉害,一听眼前的人是渔乐,书里反派的铁杆粉丝,也就放心的跟她走了。

    渔乐把她送到房里后就出去了,还不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谢安进来后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古香古色的房间,装修和布置虽然很讲究,但用的大多是金造,给人一种高调炫富的即视感,硬生生毁了当成造房人的心血。

    其次引人注目的就是床前立着的屏风,倒不是有多值钱,就是位置极其怪异,挡住了上床的位置,但谢安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屏风后有道模糊不清的红色影子。

    她想,那应当就是穿着嫁衣端坐在床上的成亲对象。

    她看着屏风后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努力回想着,这书里原文没写谢安娶了谁,只说是个身份很高的。

    她努力的想了半天,不但没想起来是谁,最后还弄的头越发的晕了。

    最后她揉着太阳穴破罐子破摔的想,不管了,反正娶都娶了,掀开盖头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然后她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控制着不听使唤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走向床边 。

    在床上坐着的人从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放在腿上的手就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现在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也慢慢的紧绷了起来。

    谢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拖着不协调的身体来到了床边,她拿起放在旁边托盘上的秤杆,轻声对坐在床上身体紧绷着的人说,我来掀盖头了。

    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把金色秤杆的一端伸进大红盖头里,慢慢的把盖头往后挑。

    挑的时候谢安还在心里好奇的想着,这盖头下会个什么样的人呢。

    盖头挑开后,她看到了一张眉眼冷峭,棱角分明的脸,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这在要是放在现代就是一妥妥的硬汉帅哥,他的左脸上还有道四五厘米长的刀疤,更给他填了几分不好惹的感觉。

    他坐在床上沉默的看着她,如同一滩没有生气的死水,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死寂感。

    谢安看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身大红嫁衣不适合他,他应该穿深色的衣服,那样才能更衬他的脸,显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和周身那沉稳的气息。

    她晕乎乎的脑袋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就被吓清醒了,下意识的低声说了句,江无眠。

    她表面没什么反应,内心却是在崩溃大喊:“老天呀,这是男主呀!娶谁不好居然娶了男主,和女主抢男人,这让我往后怎么活呀!!!”

    江无眠,这本书的男主。

    京城将军府的嫡子,出生于边塞,自小随母守护边疆,却因为如今是太平盛世,家里手握兵权被君上忌惮,以孩子成年该嫁人为由将其召回京中,后被赐婚给属于君上一派的忠勇侯独女谢安。

    看着是赐婚,实则是让将军府强行站到皇帝阵营里,将江无眠困于京中变相成为人质。

    她咽了咽口水,快速头脑风暴的想现在应该说什么,书里并没有怎么描写过谢安和江无眠成亲后是怎么相处的。

    更多着墨的是她怎么厌弃江无眠,在他母亲战死后更是无所顾忌的打断了他的两条腿,还让他以后都再无法生育,就算最后女主寻了隐世神医来也都是无能为力。

    她想无论如何都先护好男主再说,到时候等女主来了再完完整整的把男主还给她,这样女主也算是欠她一个人情,只要她后面不再作死,想来也能安安稳稳的混一辈子。

    于是她试探的看着他的脸说:“你真好看。”

    江无眠却是面无表情看着她,声音冰冷的说:“谢二娘子就算再不喜我也不何必如此出言嘲讽吧。”

    他没叫妻子,这已经是坏了规矩。

    但谢安现在根本无心在意这些,她一心只想着怎么快速和男主建立起友谊的小船,于是她脑子一转,飞快的转移话题,去桌前拿起桌上放的小酒杯说:“来喝合卺酒吧。”

    在北周的婚礼中,合卺酒本是两个红瓢,新人一人拿一个后双手交叉在一块喝,和现代的交杯酒很像,但郎君大多不胜酒力,喝完就醉如一滩泥了,于是就被下令改为用小玉杯。

    江无眠沉默了,他看着谢安举起其中一个杯子在桌前等着他,他垂下眼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小步的走向桌子,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划拉划拉的金属拖地声。

    他站起来谢安才看到,原来他脚上被带了个金色的脚铐,她这才想起来,书里说过,新婚入门的夫郎脚上要带脚铐,晚上洞房前由妻主来解开,意味着以后就是妻主的人了。

    但谢安觉得,他从小在塞外长大,是那么自由的一个人,不该被婚姻束缚在这一方小院里,他应该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走去,而不是像如今一样艰难的挪动着。

    她连忙出声说:“你就在那别动了,我先去找钥匙给你把脚铐解开。”

    然后飞快的搬了张凳子放到他身后说:“快坐吧,我马上就给你解开。”

    江无眠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身后的凳子上看着谢安,她正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忙碌的找钥匙,他想,这真是人们口中一言不合就动手殴打侍君奴仆,动不动就扒美男皮做扇子地毯的忠勇侯独女谢安吗。

    没一会,谢安就从抽屉里找到了那把精致小巧的钥匙,她蹲到江无眠的脚边,因为没有衣物的遮挡,她看到他雪白的脚腕处已经被脚铐勒出了红痕,如同雪地里落下了几朵娇艳的红梅,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她看着这让人脸红心跳的颜色对比,不由在心里暗想着想,这古人还挺会玩,与其是说这是脚铐,更不如说是这边新人洞房时的小情趣……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边小心翼翼的用手在脚铐上摸索着找钥匙孔边想,这人虽然露在外面的地方是小麦色的,但被衣服捂着的地方却白的不行,皮肤还特别的薄,如今她只是轻轻碰了下就红的不行了。

    江无眠则是感受到了脚边谢安呼出的热气,红着脸僵直着身体不敢动。

    在江无眠快受不了,脸红到要爆炸时,谢安终于找到了钥匙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脚铐,解救出了那双白嫩的小脚。

    她站起来笑着拍了拍手说:“现在舒服多了吧,别着急,等明天我便叫人拿药来给你涂,这红痕很快就会消了的。”

    江无眠看着她的笑脸,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站起来深呼吸了几下后语气平缓的说了句:“多谢。”

    两人在桌前补完合卺酒后,谢安就直接把一身酒气的外衣脱了下来,这时还是夏天,大红色的外衣一脱,就露出了她身上薄如蝉翼的抹胸裙。

    她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在现代就是冷了添衣,热了脱衣,思想还没转换过来,然后快步走去床边爬上了床。

    江无眠呼吸一滞,一道丰满迷人,肤如凝脂的女子身躯叫这么出现在了他面前,从他面前走过,爬上了床,还滚了两圈,他现在鼻腔里刚才谢安从他身边路过时带来的体香。

    他现在脸红的如同一直煮透到大虾一样,明明不算热的甜,他却突然开始冒了汗。

    他听到谢安上床都动静后,不由自主的咽口了口水,却没有一点要转身的想法,没有一丝要回头看她,服侍妻主就寝的动作。

    谢安第一次见到小说里的拨步床,她边好奇的拉开那些边上的活动小抽屉边和江无眠聊天:“这些抽屉里面是放什么用的?”

    又看着铺的整整齐齐,看不到一点被角的床铺问:“这床褥是怎么铺的,怎么这么整齐?”

    江无眠沉默不语。

    自然是你的侍从和夫郎给你铺的。

    她边摸索着床上的构造边说,这些东西真有趣,制作它的人手也太巧了吧,还有,江郎君你应该来与我同睡了。

    她拉了下江无眠的衣袖,就在这轻微的动作下,一直沉默寡言如提醒般的男人忽然从袖口中取出一把朴素的匕首,在转身的瞬间,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刺骨的寒意冻的她下意识的一哆嗦。

    也就是她这一动,脖子上多了一条往外冒着血珠的刀痕,那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伤,但谢安皮肤白皙,那伤也就在她脖子上显得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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