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面谢喜没再说这个了,而是说皇上打一巴掌给了个甜枣,给她弄了个荫庇,让她后日去青云台当个散闲官。

    聊了会后,谢喜看着外边天已经大亮,就让谢安回去用早膳了。

    谢安出来后问渔乐:“江郎君可是回去了?”

    渔乐摇了摇头道:“未曾,还在主父那。”

    谢安想起书里描写她阿爹的词,顿时头疼不已,她说:“我也好久没去阿爹那看看他了,今日正好顺路一块去看看他吧。”

    果然,刚进到春光院里,就听到一道男声说:“堂堂将军府独子既连盏茶都端不稳吗,莫不是成心不想敬我这茶?”

    这软刀子,给刚进来的谢安听的一震一震的。她连忙快步走进去大声说道:“阿爹,女儿来看您了。”

    上一秒横眉冷眼的周兰下一秒就喜开颜笑的起来,他连忙站起来去门口道:“无殃来了,快来坐,这么久了,终于舍得来看你阿爹我了。”

    周兰的操作给江无眠看懵了,他自小在塞外长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喜怒无常,这么会变脸的人……

    没一会,周兰就拉着谢安进来坐下,他仔细的打量着谢安心疼的道:“我女儿这是又瘦了,该好好补补才是。”

    江无眠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谢安那圆润的脸蛋。

    陷入了沉默……

    谢安讪笑了下说:“阿爹你可真是会说笑。”

    她看了眼江无眠后问道:“刚进院就听到阿爹生气,可是谁惹到阿爹你了,尽管告诉女儿,女儿帮您出气。”

    周兰嫌弃的看了眼站在谢安旁边的江无眠道:“倒也没什么,只是你这新进门的郎君,我就说了会话的功夫,他竟连盏茶都端不住。”

    谢安看了眼地上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水和江无眠泛着红的指尖,看了这么多电视剧和小说的她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个事了。

    为了让男主不受委屈,未来离开后不记恨她家,这种时刻只能她舍身救人了。

    她让渔乐重新倒了杯温茶来说:“想来无眠她定是昨夜累了,所以今日才会一不小心没端稳,不就是盏茶吗,妻父本一体,女儿我敬您喝那也是一样的。”

    说完就端起茶跪到了周兰面前道:“请阿爹饮茶。”

    周兰看她那维护的样,顿时有火也发不出,只能无奈的喝了那杯茶。

    一旁的江无眠看在眼里,虽没说什么,但被烫的起了水泡的手指,情不自禁的互相捏一下,像是想记住今天的这个滋味一样。

    周兰喝完茶后,谢安对渔乐说:“时候不早了,正君还未用早膳,将正君带回去用膳吧,我再和阿母说说话。”

    周兰看着她那护犊子的样子,用食指戳了戳的她脑袋道:“当真是有了郎君忘了爹。”

    正随着渔乐出去的江无眠听到这话两脚拌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还好身边的渔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他出丑。

    人出去后,谢安这才对周兰无奈的说道:“阿爹,那是女儿的正君,你不看江家的面那也看看女儿的面吧。”

    周兰听了那话生气的说:“此子貌若无盐,如何配的上你,再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欢尚书府的嫡此子吗,若是如今没娶他,日后你的正君定会是他!就算不是他,那也不会是这么一个从小出自塞外乡野的丑男!”

    谢安生气的大声喊道:“阿爹!慎言!”

    然后语气严肃的对周兰说道:“江家世代忠心守卫国家,阿爹怎可如此贬低江家子!我知道您是为了女儿好,但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既无力改变那就唯有顺从,女儿已经认了他做夫郎,也请阿母尽快认其为女儿正君吧。”

    周兰看着她那气愤的样,无力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男子,不懂什么家国大业,什么忠心为民,我只知道,这事我女儿受了委屈,他配不上我女儿!”

    谢安刚刚的满腔热血一下就被凝结成了冰,她眼眶湿润,拉着周岚的手低声说道:“我知阿母是替我委屈,但他亦是无辜的,他若有得选也断不会入京。”

    周兰这么多年过来,又何尝不知道有些东西受委屈了根本无处申冤,两滴泪水滴到了谢安的手背上,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强颜欢笑道:“不说这些了,你还未用早膳吧,今日别回去了,你到阿爹这用吧。”

    然后吩咐旁边的夏爹:“传膳吧。”

    谢安将另一只手盖到被泪打湿的那只手上,明明只是两滴没温度的泪水,此刻却烫的她的手隐隐作痛。

    江无眠回到观星院后,一进到屋里就屏退了所有下人,他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笛子吹了下,发出了嘟的一声。

    很快,一个穿着谢家奴服的男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这是他阿母在君上派人到塞北接他时给他悄悄带来的暗卫。

    他语气冷淡的问道:“谢安和丞相早晨都说了些什么。”

    暗卫跪在地上把早晨书房里的谈话都一一讲给了江无眠听,他在听到谢安说他也是个可怜人的时候沉默了。

    府里所有人都在说貌若无盐配不上谢安,但又有几人知道他也是被逼无奈,如若有的选,他宁愿一辈子守在塞外做个老郎君,也不愿入这危机四伏的京城。

    他又问了他离开春光院后的事,他在听到谢安生气反驳周兰的话时,心里不由自主的动容了几分,他想,这人倒也没传闻中的那么让人生厌。

    问完后他就让暗卫退下,然后唤来了渔乐,叫他传早膳。

    一盏茶后,冒着热气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膳就上桌了,他看着渔乐问道:“谢,妻主还没回来吗?”

    渔乐边给他盛粥边道:“我也不知道,正君你先用吧,等主子回来自会有吃食备着。”

    江无眠沉默了会对渔乐说:“端两盘下去留着给她吧,我一个人用不着这么多。”

    渔乐带着笑意让旁边的小侍端了两碗下去,看他也为自己主子着想,心里对他好感更多了一些,他说:“正君要是需要什么人伺候喊便是了,我要回主子那去了。”

    江无眠点了点头,渔乐就安静的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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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谢安陪周兰吃完饭后,叫对站在外面候着的渔乐说:“备车,去周园。”

    那是原著里谢安表妹,周绣球的府邸。

    谢安到时府里下人说她还没起来,让她先坐在大厅等会。

    她了眼外面的天,都已经日上三竿,太阳晒的人发热了,她居然还在睡觉……

    两盏茶后,一道声音响亮的哈欠声突然响起,谢安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一个披着头发,衣衫不整的女人打着哈欠慢慢的走了过去。

    周绣球走过谢安那时随意的端起她都茶喝了一口后说:“怎么样,那江家子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一样貌若无盐,还特别凶残,一言不合就砍人的那种。”

    谢安摇了摇头无奈说:“没那么凶,长得也不丑,别乱传谣,他现在是我夫郎。”

    旁边的小侍端来了盘糕点低声叫周绣球吃点,她却嫌烦的一把把小侍退开。还生气的上去踹了一脚骂道:“我和表姐说话有你什么事,要你在这瞎掺和,我饿不会叫你们上来吗。”

    被踹到地上的小侍捂着肚子,强忍着疼跪下磕头道:“是奴错了,还请主子责罚,求主子饶了奴。”

    谢安看不下去了,皱眉快步上前把小侍扶起来说:“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他也只是担心你饿着。”然后看这小侍问:“还能忍吗?快下去看郎中吧”

    周绣球看谢安生气了,心虚的眨巴着眼睛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给他银子去看病还不成吗。”

    她不愧是周绣球的好友,两个人反派能玩到一块也是有原因的,都是动不动就打人,出了事就用钱解决,简直是把纨绔子弟这几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安让渔乐把人扶下去后看着周绣球严肃的说:“你这脾气以后最好改改,不然少不了吃亏。”

    周绣球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别人的话她都是挑着爱听的听,但谢安的话她却是句句都听。

    “行了,”谢安道:“你先吃点东西吧。”

    于是周绣球边吃着糕点边问谢安:“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了,是你夫郎还是小侍惹你生气了?”

    谢安摇了摇头说:“与他们无关。”然后话锋一转“柳问水给你下帖子了吗?”

    河西柳家虽崛起还不足百年,但奈何柳家家主是当今君上太傅,君上一登基后柳家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如今更是有直逼谢家之意,柳问水就是她们家嫡女。

    周绣球放下手里的糕点想了会后才道:“下了吧,反正又都是什么写诗做文章之类的,她一向与我不合,如今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请了我。”

    然后叫来外面的小侍去取那请帖来。

    她吃了口糕点道:“我既也会有让她宴请的时候,真是活见鬼了,但想来肯定没憋什么好水。”

    这确实是真的,书里柳问水因为无法直接嘲笑谢安被赐婚,所以她特意下帖宴请周绣球,然后在宴会上狠狠的借着周绣球来指桑骂愧。这是书里随便带过的一个小事件。

    帖子拿来后,周绣球把帖子给谢安后说:“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去,有这个的时间不如去清倌听曲来得快乐。”

    但谢安看着帖子脸色越来越沉重,她放下帖子后道:“这宴会你躲不了。”

    然后指着帖子上了一行字给她看,道:“她请了上一届状元坐镇,说是指点后辈。 ”

    上一届状元如今已经是鸿图阁大学士,当今君上身边的大红人,是万万得罪不的的。

    周绣球吓的一哆嗦,随手把糕点一丢,就飞快的拿过帖子看了起来。等看完后,她如同腊月里霜打的茄子一样,心如死灰的靠在椅背上念道:“二娘,我死后你定要隔几日便去看看我,给我带点好吃的,好玩的,要是有美男带来给我看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安看她那一副已经命不久矣的样子,皱眉不解的道:“倒也没那么严重吧。”

    周绣球却是摇了摇头,生无可恋的说道:“我平常在外面混账一下也就算了,但要是丢脸丢到了鸿图大学士那,我阿母回来不得扒了我的皮呀。”她突然转头看着谢安道:“二娘,要不你现在去外边传我突发恶疾,马上便要死了。”

    谢安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你刚刚才踹了一侍从,别人一问就问就出来。”她话锋一转:“唯一的办法便是我们前去赢得这场比赛。”

    周绣球猛的坐起来,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谢安被她那眼神看着发毛,咽了咽口水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绣球站起来把她也一并拉了起来,然后围着她边转边呐呐自语:“外面看着也没伤,莫不是那夫郎打的是内伤?”

    谢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你就说想不想赢吧。”

    周绣球坐回椅子上说:“肯定想呀,这要是赢了,我能吹一辈子。”

    “行,到时我跟你去,坐你身后,将诗偷偷写到纸上给你,你照着念就行。”谢安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道。

    周绣球十分怀疑的看着她,心里她这表姐是中了什么邪。

    谢安叹了口气后想,要不是书中说你在诗会上会当众对柳问水动手,我才懒的管你。

    她不管周绣球怀疑的目光,直接叫了渔乐说准备回府。周绣球连忙拉住她道:“姐,你真行吗?”

    谢安无奈的看着她道:“谢家家大业大,府上门客也是人才辈出,你不用担心。”

    周绣球一听到谢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是想让家里提前去买这次诗会的题目!”

    谢安心里顿时无语至极,她不想再解释了,于是放弃挣扎的点了点头。

    周绣球拉着谢安的袖子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对了,那江家子是不是真的貌若无盐,脾气暴躁呀。”

    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这事,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谢安无奈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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