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推开门，踉踉跄跄地走了进去。她记得，衣柜的下面有一件正红色的衣裙，那是她苏醒后见过最耀眼的颜色。
——阿逸，那件红色的衣服是你给我的礼物吗？哼……一个礼物还要藏起来，是生怕我找不到吗？阿逸，你可真坏。
那时她窝在皇甫逸的怀里，满心满眼都是皇甫逸，说的话娇纵又不讲道理，也亏的……
亏得什么？
想到这里，孟清不自觉地笑了，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每想起一幕，她的心就痛一分，她突然就有些恐慌了，若是、若是，她再受不住了会怎么样？
会死吗？
孟清没有在想下去了，不知何时，她已经打开了衣柜，将底层红艳的衣裳拿了出来。她不自觉的小心翼翼地摸了起来，眼里满是艳羡。
因为皇甫逸喜欢，她一年四季的衣服最常见的颜色便是素色，嫌少会有娇艳如花般的衣服。
可，她也是女孩子，她也爱美。
孟清卑劣地渴望穿上这件衣服，就像她卑劣地想要霸占皇甫逸。
她可以忘记说书人说的书。
她可以忘记皇甫逸不自觉流露出的异常。
她可以忘记所有，乖乖扮演着皇甫逸眼里的孟清。
她可以是孟清。
只要她不说，只要她不想，只要她乖乖如傀儡一般，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灵魂。
她就可以留在皇甫逸身边，就可以……得到皇甫逸的爱。
念及此，孟清突然觉得整个胃翻搅着，强烈地呕吐欲望，让她下意识将衣服护在怀里，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恶劣呢？
孟清凄苦一笑，眼泪闪烁着泪花，若真是如此，她也算变成了话本里那种坏女人了吧。
孟清紧闭双眼，心仿佛在滴血。等到再次睁眼后，所有的悲伤都被掩饰在平静之下，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将正红色的衣裳妥帖地放回了衣柜。
不是她的，是强求不来的。
孟清抬手擦去眼尾的泪，扬唇一笑，弯弯的眉眼，上挑的眉眼，眼里虽还有悲伤但不少洒脱释怀之意。那张惨白的小脸上，褪去了灰暗之色，明艳了不少。
慢慢来，她总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
孟清转身走到了门口，朝屋外候着小琴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容。
候在门外的小琴，看着孟清脸上的笑容，总觉得她家王妃有些不同于以往的释然，竟有种重获新生的荒唐之感。
“王妃。”
“吩咐厨子，往后吃食做的重口味些，我不喜欢甜食，桂花糕一类的糕点不用再往我这送了。”
“是，王妃。”
孟清点点头，转身回了房。目光扫过桌子，上面还放着她今天中午需要喝的药。她走了过去，手指搭在白瓷碗碗缘，指尖轻点，乍然一看，白净的碗和皙白的指尖，倒看不出谁更胜一筹。
孟清瞧着，指尖下移，轻轻推着白瓷碗，神情逐渐变得坚定。
“嘭——”
白瓷碗坠地，里面的药全部洒在了地上，在浅色的地毯上晕染开，孟清高兴地展露笑颜。
她讨厌喝药，讨厌苦。
孟清毫不犹豫转身，她乏了，想休息。
再次苏醒，是小琴提醒该吃午膳了。孟清在屋里应了一声后，赤脚下床，坐在了梳妆镜前。
镜中的脸，她瞧过很多次，今倒猛然觉得有些陌生了。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颊，怔然地望着镜子。
……
这是小琴第一次见自家王妃穿得如此明艳，正红色的梅花纹纱袍随着风舞动着，发间的流苏轻轻晃动着，眉间病态消散，唇色不艳，却可见的健康。
“王妃？”
“嗯？”
孟清微微勾唇，轻声回应。
“眼睛有些肿了。”
小琴嘟嘟囔囔的，孟清离得不算近，但也一字不落的听完了。
“啧，好歹我是主子。”
孟清走了过去，佯装微怒，抬手捏了捏小琴的脸。
“知道，知道，主子今个真漂亮呢。”
“没大没小的。”
孟清笑骂一声。
小琴暗暗松了一口气，虽不知道王妃在伤心什么，但现在看样子已经没事了。她轻哼了一声，主动搀扶住孟清，催促道：“吃饭了，今中午的都是重口味，听说厨子准备了爆辣鸡翅呢……”
孟清内心一暖，决计是不会将小琴牵扯进来，最好能找个由头赶出府，再暗中将人安排好……
孟清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吃饭的厅堂。她落座后，便挥退一众的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小琴看着吃得正香的王妃，欲言又止，往常王妃都是和王爷一起用膳的，除了王爷不在王府。难不成王妃还生着王爷的气？
“坐下来，陪我吃饭。”
孟清被盯着难受，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琴坐。
小琴摇了摇头，有些迟疑道：“王妃，不等王爷吗？”
孟清咀嚼的动作一顿，猛然听到别人提及他，她还是做不到内心毫无波澜。但，总不能以后都是如此吧。
孟清想得开，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想陪我吃，自己吃吧，不用服侍我。”
说完，孟清继续吃了起来。
小琴抿唇不语，她能感觉到王妃心情很好，于是就不在说话了。
王妃没有王爷重要。
她第一次尝试不曾吃过的食物，并不想让皇甫逸陪她。
理智上，孟清已经将人划出了自己的范围，而情感上嘛，她相信自己可以控制住。
孟清这种人，最是长情，也最是绝情。她同天下芸芸众生无差别，要只要独一无二，贪心且自私。
既然做不到，那便不要。
孟清细嚼慢咽的，吃得七分饱后，放下了筷子。小琴见此，朝屋外喊了一声，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一波人撤桌上的饭菜，一波人给孟清净手漱嘴。
孟清慢条斯理擦干手上的水，起身朝外走去，她挥退了众人，一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等到皇甫逸来的时候，孟清已经离开了。问过下人后，皇甫逸说不上来的什么感受，毕竟之前的孟清可谓乖得不能再乖了。
这是第一次孟清同他闹性子。
皇甫逸有些头疼，让人先摆膳，准备吃过饭后再去瞧瞧。
总归心里认为对方不会同他久久使性，更不会离开他。
绕是如此，皇甫逸也没吃多少，便匆匆起身离开。问了下人才知，王妃此刻正在后院。
看样子应该很是喜欢梅林。
皇甫逸不自觉的勾唇一笑，步履间速度加快甚许，想要抱抱孟清的心愈发强烈。
还没走到后院，雪地处伫立的佳人入了眼，娉婷少女，艳梅压头，恰如昨日重现，他的孟清回来了。
徐子易，那个疯魔的说书人还信誓旦旦说，他会忘记孟清。
怎么可能！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孟清。
当真应将徐子易押来，让他瞧瞧，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傀，她就是孟清最好的替代品。
孟清放弃了他，那他便在造一个孟清。
一个只属于他的孟清。
她不会反抗，不会惹他生气，更不会为了其他的男人抛弃他。
多好啊。
孟清只觉得后背有些发麻，像是被人盯着一般，她疑惑转身，看到了现在最不想见之人。
皇甫逸情绪收敛，舒朗一笑，朝孟清招了招手。孟清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动。
她不想主动去抱他，更不想沉溺于他满眼的假情假意中，她虽名为孟清，但绝不会是他嘴里的孟清。
皇甫逸蹙眉，眼里闪过不悦，果然，当初就应该弄死许子易，现在让他有机会可乘，在孟清耳边嚼耳根。
皇甫逸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朝孟清走了过去，主动牵起来孟清的手。在感受到她手里的凉意后，他双手握住孟清的手，弯头哈了一口气，无奈一笑，“又穿的这么少，再这样下次就罚小琴了。”
他是知道，小琴在她这里的重要性的，一个丫鬟，能被冠于孟姓，虽说他心底不悦，但还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的，因而并没有阻止。
这话落入孟清耳里，更加坚定了她为小琴谋出路的想法。忽略掉心里的不适，孟清软着嗓音说：“想去钟山寺。”
钟山寺是城外有名的一所佛寺，也是当朝国寺，是祈福求缘的好地方。
“何时去？我陪你。”
“不用小琴陪着我就好。”孟琴适时红了脸，一副支支吾吾不想细说的模样，“你不适合。”
皇甫逸向前一步，几乎要将孟清搂进怀里，猝然，两人离得仅有一拳之远。孟清下意识敛眸，压下推开他的冲动。
“好，依你，到时候让岸”，话到嘴里皇甫逸猛然变了方向，“岸墨陪你去。”
孟清疑惑，“岸泽呢？平日里都是他当值的。”
“失职正在领罚。”
孟清应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约莫皇甫逸也已经见过那位说书先生了，可，他为什么不问她呢？是笃定她不会相信……还是笃定她离不开他？
孟清的心落了大半，到底还是因为他岸泽受了连累，心里难免有些不对劲，她抬手搂住了皇甫逸，仿着往日那般撒娇道：“怎么又罚人了？你下一次是不是连着我一块罚呢？”
皇甫逸宠溺一笑，“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心尖儿。”
心尖儿？
孟清心脏遽然一停，仓惶扭头，将头埋进皇甫逸的怀里，闷声说道：“惯会甜言蜜语，我去瞧瞧岸泽，替你慰问慰问他。”
孟清松开了手，从皇甫逸怀里出来，一脸嫌弃。皇甫逸笑，捏了捏了孟清的脸，连连应道：“好。”
孟清点头，转身的刹那脸上的娇羞消失殆尽，眼里无甚情绪。而皇甫逸眼里的柔情下，都是对岸泽的不满。
什么人都能来插一脚了。
啧。
——阿逸，那件红色的衣服是你给我的礼物吗？哼……一个礼物还要藏起来，是生怕我找不到吗？阿逸，你可真坏。
那时她窝在皇甫逸的怀里，满心满眼都是皇甫逸，说的话娇纵又不讲道理，也亏的……
亏得什么？
想到这里，孟清不自觉地笑了，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每想起一幕，她的心就痛一分，她突然就有些恐慌了，若是、若是，她再受不住了会怎么样？
会死吗？
孟清没有在想下去了，不知何时，她已经打开了衣柜，将底层红艳的衣裳拿了出来。她不自觉的小心翼翼地摸了起来，眼里满是艳羡。
因为皇甫逸喜欢，她一年四季的衣服最常见的颜色便是素色，嫌少会有娇艳如花般的衣服。
可，她也是女孩子，她也爱美。
孟清卑劣地渴望穿上这件衣服，就像她卑劣地想要霸占皇甫逸。
她可以忘记说书人说的书。
她可以忘记皇甫逸不自觉流露出的异常。
她可以忘记所有，乖乖扮演着皇甫逸眼里的孟清。
她可以是孟清。
只要她不说，只要她不想，只要她乖乖如傀儡一般，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灵魂。
她就可以留在皇甫逸身边，就可以……得到皇甫逸的爱。
念及此，孟清突然觉得整个胃翻搅着，强烈地呕吐欲望，让她下意识将衣服护在怀里，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恶劣呢？
孟清凄苦一笑，眼泪闪烁着泪花，若真是如此，她也算变成了话本里那种坏女人了吧。
孟清紧闭双眼，心仿佛在滴血。等到再次睁眼后，所有的悲伤都被掩饰在平静之下，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将正红色的衣裳妥帖地放回了衣柜。
不是她的，是强求不来的。
孟清抬手擦去眼尾的泪，扬唇一笑，弯弯的眉眼，上挑的眉眼，眼里虽还有悲伤但不少洒脱释怀之意。那张惨白的小脸上，褪去了灰暗之色，明艳了不少。
慢慢来，她总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
孟清转身走到了门口，朝屋外候着小琴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容。
候在门外的小琴，看着孟清脸上的笑容，总觉得她家王妃有些不同于以往的释然，竟有种重获新生的荒唐之感。
“王妃。”
“吩咐厨子，往后吃食做的重口味些，我不喜欢甜食，桂花糕一类的糕点不用再往我这送了。”
“是，王妃。”
孟清点点头，转身回了房。目光扫过桌子，上面还放着她今天中午需要喝的药。她走了过去，手指搭在白瓷碗碗缘，指尖轻点，乍然一看，白净的碗和皙白的指尖，倒看不出谁更胜一筹。
孟清瞧着，指尖下移，轻轻推着白瓷碗，神情逐渐变得坚定。
“嘭——”
白瓷碗坠地，里面的药全部洒在了地上，在浅色的地毯上晕染开，孟清高兴地展露笑颜。
她讨厌喝药，讨厌苦。
孟清毫不犹豫转身，她乏了，想休息。
再次苏醒，是小琴提醒该吃午膳了。孟清在屋里应了一声后，赤脚下床，坐在了梳妆镜前。
镜中的脸，她瞧过很多次，今倒猛然觉得有些陌生了。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颊，怔然地望着镜子。
……
这是小琴第一次见自家王妃穿得如此明艳，正红色的梅花纹纱袍随着风舞动着，发间的流苏轻轻晃动着，眉间病态消散，唇色不艳，却可见的健康。
“王妃？”
“嗯？”
孟清微微勾唇，轻声回应。
“眼睛有些肿了。”
小琴嘟嘟囔囔的，孟清离得不算近，但也一字不落的听完了。
“啧，好歹我是主子。”
孟清走了过去，佯装微怒，抬手捏了捏小琴的脸。
“知道，知道，主子今个真漂亮呢。”
“没大没小的。”
孟清笑骂一声。
小琴暗暗松了一口气，虽不知道王妃在伤心什么，但现在看样子已经没事了。她轻哼了一声，主动搀扶住孟清，催促道：“吃饭了，今中午的都是重口味，听说厨子准备了爆辣鸡翅呢……”
孟清内心一暖，决计是不会将小琴牵扯进来，最好能找个由头赶出府，再暗中将人安排好……
孟清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吃饭的厅堂。她落座后，便挥退一众的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小琴看着吃得正香的王妃，欲言又止，往常王妃都是和王爷一起用膳的，除了王爷不在王府。难不成王妃还生着王爷的气？
“坐下来，陪我吃饭。”
孟清被盯着难受，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琴坐。
小琴摇了摇头，有些迟疑道：“王妃，不等王爷吗？”
孟清咀嚼的动作一顿，猛然听到别人提及他，她还是做不到内心毫无波澜。但，总不能以后都是如此吧。
孟清想得开，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想陪我吃，自己吃吧，不用服侍我。”
说完，孟清继续吃了起来。
小琴抿唇不语，她能感觉到王妃心情很好，于是就不在说话了。
王妃没有王爷重要。
她第一次尝试不曾吃过的食物，并不想让皇甫逸陪她。
理智上，孟清已经将人划出了自己的范围，而情感上嘛，她相信自己可以控制住。
孟清这种人，最是长情，也最是绝情。她同天下芸芸众生无差别，要只要独一无二，贪心且自私。
既然做不到，那便不要。
孟清细嚼慢咽的，吃得七分饱后，放下了筷子。小琴见此，朝屋外喊了一声，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一波人撤桌上的饭菜，一波人给孟清净手漱嘴。
孟清慢条斯理擦干手上的水，起身朝外走去，她挥退了众人，一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等到皇甫逸来的时候，孟清已经离开了。问过下人后，皇甫逸说不上来的什么感受，毕竟之前的孟清可谓乖得不能再乖了。
这是第一次孟清同他闹性子。
皇甫逸有些头疼，让人先摆膳，准备吃过饭后再去瞧瞧。
总归心里认为对方不会同他久久使性，更不会离开他。
绕是如此，皇甫逸也没吃多少，便匆匆起身离开。问了下人才知，王妃此刻正在后院。
看样子应该很是喜欢梅林。
皇甫逸不自觉的勾唇一笑，步履间速度加快甚许，想要抱抱孟清的心愈发强烈。
还没走到后院，雪地处伫立的佳人入了眼，娉婷少女，艳梅压头，恰如昨日重现，他的孟清回来了。
徐子易，那个疯魔的说书人还信誓旦旦说，他会忘记孟清。
怎么可能！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孟清。
当真应将徐子易押来，让他瞧瞧，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傀，她就是孟清最好的替代品。
孟清放弃了他，那他便在造一个孟清。
一个只属于他的孟清。
她不会反抗，不会惹他生气，更不会为了其他的男人抛弃他。
多好啊。
孟清只觉得后背有些发麻，像是被人盯着一般，她疑惑转身，看到了现在最不想见之人。
皇甫逸情绪收敛，舒朗一笑，朝孟清招了招手。孟清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动。
她不想主动去抱他，更不想沉溺于他满眼的假情假意中，她虽名为孟清，但绝不会是他嘴里的孟清。
皇甫逸蹙眉，眼里闪过不悦，果然，当初就应该弄死许子易，现在让他有机会可乘，在孟清耳边嚼耳根。
皇甫逸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朝孟清走了过去，主动牵起来孟清的手。在感受到她手里的凉意后，他双手握住孟清的手，弯头哈了一口气，无奈一笑，“又穿的这么少，再这样下次就罚小琴了。”
他是知道，小琴在她这里的重要性的，一个丫鬟，能被冠于孟姓，虽说他心底不悦，但还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的，因而并没有阻止。
这话落入孟清耳里，更加坚定了她为小琴谋出路的想法。忽略掉心里的不适，孟清软着嗓音说：“想去钟山寺。”
钟山寺是城外有名的一所佛寺，也是当朝国寺，是祈福求缘的好地方。
“何时去？我陪你。”
“不用小琴陪着我就好。”孟琴适时红了脸，一副支支吾吾不想细说的模样，“你不适合。”
皇甫逸向前一步，几乎要将孟清搂进怀里，猝然，两人离得仅有一拳之远。孟清下意识敛眸，压下推开他的冲动。
“好，依你，到时候让岸”，话到嘴里皇甫逸猛然变了方向，“岸墨陪你去。”
孟清疑惑，“岸泽呢？平日里都是他当值的。”
“失职正在领罚。”
孟清应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约莫皇甫逸也已经见过那位说书先生了，可，他为什么不问她呢？是笃定她不会相信……还是笃定她离不开他？
孟清的心落了大半，到底还是因为他岸泽受了连累，心里难免有些不对劲，她抬手搂住了皇甫逸，仿着往日那般撒娇道：“怎么又罚人了？你下一次是不是连着我一块罚呢？”
皇甫逸宠溺一笑，“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心尖儿。”
心尖儿？
孟清心脏遽然一停，仓惶扭头，将头埋进皇甫逸的怀里，闷声说道：“惯会甜言蜜语，我去瞧瞧岸泽，替你慰问慰问他。”
孟清松开了手，从皇甫逸怀里出来，一脸嫌弃。皇甫逸笑，捏了捏了孟清的脸，连连应道：“好。”
孟清点头，转身的刹那脸上的娇羞消失殆尽，眼里无甚情绪。而皇甫逸眼里的柔情下，都是对岸泽的不满。
什么人都能来插一脚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