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之歌（二）
这是被跟踪的第三天。
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之后，宁筝用了很多办法企图逃脱，可是无论她躲到哪里，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时时活在胆战心惊之中，无法入眠，心力交瘁，如惊弓之鸟。
外面大雨倾盆，天色阴沉，宁筝像往常一样缩在仓库里，嚼着无味的蚯蚓干，从雨声里辨听那人的脚步。
她静静地把食物吃完，下了一个决心。
她冒雨出去，进了一栋废弃的烂尾楼，上了二楼，利用钩索将自己发射到另一栋建筑里，反复几次，在外飞了一大圈，最后在烂尾楼的门口落地。
她低头，门口的湿泥地里出现了第二串脚印。
她掏出匕首，蹑手蹑脚地沿脚印进去，察觉到那人在窗口之后，发动瞬移，手中匕首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一步。
可惜对方训练有素，飞快反应过来，转身踢腿，待她到地立马掏枪，宁筝不顾疼痛起身将他扑倒，二人扭打在一起。
宁筝太虚弱了，对战中一直处于下风，头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伤，她强行屏蔽所有痛觉，不放过一丝机会，抓，挠，锤，绞，所有招数都用上。
她必须打赢，她要活。
那人戴着全黑的头盔，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队长，你变得太弱了，放弃吧，跟我回去，组织还能留你一条命。”
宁筝打红了眼，被摁倒在地上咬着牙，再次发动异能，瞬移到他的身后，匕首瞄准头盔的缝隙刺入。
“队长...”
他下意识摸上喉咙露出的刀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跑...”，缓缓倒下。
宁筝这时候才敢缓口气，全身的血都冷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揭开了他的头盔，露出一张伤疤狰狞的脸。
她合上了他的眼，呆呆坐了很久。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杀人，为了保命。
这个人叫她队长，也许是以前的旧识，但是她不认识，她只知道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威胁，她必须要解决。
她要活下去，要完成任务，她会不停地解决更多这样的麻烦。
她再也不要挨饿，再也不要任人宰割。
宁筝从头盔上分离端机，显示关机状态，她用他的指纹解锁，看到他的用户名：k225，和余额上的数字，又从他身上扒下一堆随身武器。
她做得太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
“你杀了人！”
独眼流浪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反应过来，迅速按了一下端机，脸色大变，面露阴险：“我已经录下来了传到云端，不想让我报警，就乖乖听话！”
宁筝一言不发，站起身走来，一拳锤碎了他的端机，碎片扎进他的眼睛，痛得他捂着眼睛大叫。
“蠢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筝带着端机走出了贫民区，买了暖和的衣服，囤了一堆营养剂和生物修复针，在便利店狼吞虎咽。
使用这个端机一定会暴露自己引来敌人，但她并不害怕，甚至隐隐期待。
因为那天，k225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响起了声音：
“替补位宁筝异能觉醒成功！
异能：吞噬，等级一级，
异能描述：每一次剥夺生命，会为你带来重生的可能。”
也就是说，她杀了人，会让自己在下一次死亡的重生回档。
她可以通过这个异能，获取到更多信息，换得更多筹码。
就像此刻，她费了一番功夫，杀死了那个瘦子，将刀尖抵在壮汉的脖子上问：“谁派你们来的？”
壮汉毫不畏惧，低低一笑：“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敢接下那笔单子，绑架安杰的女儿，死在你手上，也不算浪费。”
安杰？
陌生的人名让她眉头微皱，那壮汉继续说：“现在你的人头价值八十万联盟币，全黑市都在等着看谁能赚到这一笔，以后来找你的，只会越来越多。”
说完，他咬破嘴里的毒药，头歪了过去。
绑架，黑市，八十万联盟币。
这些词汇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一件事能够确定。
想让她死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
“咔嗒。”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脖一阵冰凉，她闭了闭眼，放下武器举手。
“你也是为了八十万而来的？”
“八十万？什么八十万？”
年轻男性的声音，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宁筝缓缓转头，愣住。
一张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娃娃脸，皮肤白得病态，眼睛漆黑，挑着眉微笑，年轻又天真。
如果不是手里举着枪，身上又穿着便利店员的制服。
刚进便利店的时候宁筝就观察过，当时的店员明明是女生，在打斗刚爆发时就离开了。
和眼前这个人身上的一切细节都对得上，甚至铭牌都一样。
刨除他是变态的可能，只有一个解释，他也觉醒了异能，类似易容，从一开始就潜伏在店里，找了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我开玩笑的啦。”
年轻人笑嘻嘻地收起了枪，低头看了看两具尸体，“哎呀，等会又要麻烦清洁机器人喽。这位姐姐，你做事一点都不贴心呢。”
宁筝警戒地盯着他：“威胁？”
年轻人摇摇头，伸出了一只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我是来交朋友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明小白，今年二十五岁。”
“交朋友？”
和一个刚杀过人的亡命之徒？
宁筝悄悄抽出袖子里藏的刀，却听到他说：“你知道，持灯人计划的吧？”
她顿住。
“简而言之，就是星环召集了一批觉醒者，然后让他们去污染区送死。”
宁筝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眼神平静。
她搜索过这个计划。
自从第一个污染在地球爆发，人类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它的探索，然而，无论倾入多少人力物力，多么先进的探索设备，都是肉包子打狗。
污染区域仿佛一个黑洞，任何东西进去了都出不来，几十年的尝试之后，眼看污染越来越多，各国高层不得不宣布为了对抗污染拯救人类，所有国家民族将停止一切纷争，结成人类共同联盟，所有污染区域禁止平民踏足。
从那一刻起，所有人仿佛看到了绝望的未来，生育率跌破冰点，街头暴乱四起，地下组织层出不穷，黑市应运而生。
直到前不久，异能凭空觉醒，星环宣布觉醒者身负污染抗体，推出“持灯人计划”，高薪召集觉醒者，进入污染区域调查。
所有异能觉醒者成为了人类眼中的希望。
“然后呢？”
“我已经报名了这个计划，但是因为太晚了，我在的队伍少了一个人，迟迟无法工作，只能拿最低工资。”少年苦着脸抱怨，“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再干一份兼职嘛。”
“这不是正巧遇到你了嘛，”少年语气一转，雀跃道，“我刚才看到你使用了异能，你要是现在加入，说不定就能补了我们队的空缺呢！”
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塞到她手里：“我等你的好消息哟。”
宁筝低头看着宣传单。
根据调查，六成以上的觉醒者来自贫民区，考虑到这群人的经济状况，星环贴心的准备了很多纸质传单在街头散发。
“我会考虑看看。不过，”她转头看向那两具尸体，“你确定什么人都能进去吗？”
“当然，”明小白非常有信心，“所有事情都要为了人类存亡让步，别说你了，就是准备好要上刑场的死囚都被星环捞了出来。你没看新闻吗？好多民众为此抗议呢。”
“哦，”宁筝点了点头，看向门外，“巡逻警卫一般多久会来？”
“还有十分钟吧，你放心，这里靠近贫民区，火并和恐袭见多了，警卫都是饭桶，抓不住几个。”明小白说。
宁筝默然，虽然这种状况对如今的自己有利，但是作为一个前同行，她忍不住在心里谴责他们的职业道德。
明小白催促她：“喂，你快走吧，我还没下班，等你走了我还得去按警报。”
宁筝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明小白正在前台整理东西，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刚刚亲眼见证一场凶杀。
和倒映在玻璃上，身上几个血口狰狞的自己。
要么，是这个世界的混乱超出她的认知，要么，她这位未来的队友，绝不像看起来那样天真无害。
但是都与现在的她无关。她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无视他的抗议，扒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遮住血迹。
然后沿着最隐匿的小路回了贫民区的垃圾场，却没看到独眼流浪汉，其他人说他不见了，再也没回来过。
无所谓的人。宁筝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给自己扎了好几针修复，端详了一会儿传单，然后从口袋里找出了一块碎纸片。
这是原主留下的，上面沾了血迹，写着—“那美好的仗我已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守住了，自那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宁筝将它翻过来，正是从持灯人传单上撕下来的一部分。
加入它，不仅能更靠近污染核心，还能为自己获取一个短暂的避难所，也许，当初的原主还没来得及报名，就遇害了。
还有一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杀手所说，原主之前为了钱接了绑架安迪利亚的单子，但是她穿过来的时候，端机里分文没有，也没有任何转账记录，那笔佣金去哪了？
宁筝疲倦至极，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去星环报名，沉入黑甜。
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之后，宁筝用了很多办法企图逃脱，可是无论她躲到哪里，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时时活在胆战心惊之中，无法入眠，心力交瘁，如惊弓之鸟。
外面大雨倾盆，天色阴沉，宁筝像往常一样缩在仓库里，嚼着无味的蚯蚓干，从雨声里辨听那人的脚步。
她静静地把食物吃完，下了一个决心。
她冒雨出去，进了一栋废弃的烂尾楼，上了二楼，利用钩索将自己发射到另一栋建筑里，反复几次，在外飞了一大圈，最后在烂尾楼的门口落地。
她低头，门口的湿泥地里出现了第二串脚印。
她掏出匕首，蹑手蹑脚地沿脚印进去，察觉到那人在窗口之后，发动瞬移，手中匕首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一步。
可惜对方训练有素，飞快反应过来，转身踢腿，待她到地立马掏枪，宁筝不顾疼痛起身将他扑倒，二人扭打在一起。
宁筝太虚弱了，对战中一直处于下风，头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伤，她强行屏蔽所有痛觉，不放过一丝机会，抓，挠，锤，绞，所有招数都用上。
她必须打赢，她要活。
那人戴着全黑的头盔，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队长，你变得太弱了，放弃吧，跟我回去，组织还能留你一条命。”
宁筝打红了眼，被摁倒在地上咬着牙，再次发动异能，瞬移到他的身后，匕首瞄准头盔的缝隙刺入。
“队长...”
他下意识摸上喉咙露出的刀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跑...”，缓缓倒下。
宁筝这时候才敢缓口气，全身的血都冷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揭开了他的头盔，露出一张伤疤狰狞的脸。
她合上了他的眼，呆呆坐了很久。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杀人，为了保命。
这个人叫她队长，也许是以前的旧识，但是她不认识，她只知道这个人会给自己带来威胁，她必须要解决。
她要活下去，要完成任务，她会不停地解决更多这样的麻烦。
她再也不要挨饿，再也不要任人宰割。
宁筝从头盔上分离端机，显示关机状态，她用他的指纹解锁，看到他的用户名：k225，和余额上的数字，又从他身上扒下一堆随身武器。
她做得太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
“你杀了人！”
独眼流浪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反应过来，迅速按了一下端机，脸色大变，面露阴险：“我已经录下来了传到云端，不想让我报警，就乖乖听话！”
宁筝一言不发，站起身走来，一拳锤碎了他的端机，碎片扎进他的眼睛，痛得他捂着眼睛大叫。
“蠢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筝带着端机走出了贫民区，买了暖和的衣服，囤了一堆营养剂和生物修复针，在便利店狼吞虎咽。
使用这个端机一定会暴露自己引来敌人，但她并不害怕，甚至隐隐期待。
因为那天，k225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响起了声音：
“替补位宁筝异能觉醒成功！
异能：吞噬，等级一级，
异能描述：每一次剥夺生命，会为你带来重生的可能。”
也就是说，她杀了人，会让自己在下一次死亡的重生回档。
她可以通过这个异能，获取到更多信息，换得更多筹码。
就像此刻，她费了一番功夫，杀死了那个瘦子，将刀尖抵在壮汉的脖子上问：“谁派你们来的？”
壮汉毫不畏惧，低低一笑：“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敢接下那笔单子，绑架安杰的女儿，死在你手上，也不算浪费。”
安杰？
陌生的人名让她眉头微皱，那壮汉继续说：“现在你的人头价值八十万联盟币，全黑市都在等着看谁能赚到这一笔，以后来找你的，只会越来越多。”
说完，他咬破嘴里的毒药，头歪了过去。
绑架，黑市，八十万联盟币。
这些词汇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一件事能够确定。
想让她死的人，比想象中还要多。
“咔嗒。”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脖一阵冰凉，她闭了闭眼，放下武器举手。
“你也是为了八十万而来的？”
“八十万？什么八十万？”
年轻男性的声音，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宁筝缓缓转头，愣住。
一张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娃娃脸，皮肤白得病态，眼睛漆黑，挑着眉微笑，年轻又天真。
如果不是手里举着枪，身上又穿着便利店员的制服。
刚进便利店的时候宁筝就观察过，当时的店员明明是女生，在打斗刚爆发时就离开了。
和眼前这个人身上的一切细节都对得上，甚至铭牌都一样。
刨除他是变态的可能，只有一个解释，他也觉醒了异能，类似易容，从一开始就潜伏在店里，找了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我开玩笑的啦。”
年轻人笑嘻嘻地收起了枪，低头看了看两具尸体，“哎呀，等会又要麻烦清洁机器人喽。这位姐姐，你做事一点都不贴心呢。”
宁筝警戒地盯着他：“威胁？”
年轻人摇摇头，伸出了一只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我是来交朋友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明小白，今年二十五岁。”
“交朋友？”
和一个刚杀过人的亡命之徒？
宁筝悄悄抽出袖子里藏的刀，却听到他说：“你知道，持灯人计划的吧？”
她顿住。
“简而言之，就是星环召集了一批觉醒者，然后让他们去污染区送死。”
宁筝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眼神平静。
她搜索过这个计划。
自从第一个污染在地球爆发，人类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它的探索，然而，无论倾入多少人力物力，多么先进的探索设备，都是肉包子打狗。
污染区域仿佛一个黑洞，任何东西进去了都出不来，几十年的尝试之后，眼看污染越来越多，各国高层不得不宣布为了对抗污染拯救人类，所有国家民族将停止一切纷争，结成人类共同联盟，所有污染区域禁止平民踏足。
从那一刻起，所有人仿佛看到了绝望的未来，生育率跌破冰点，街头暴乱四起，地下组织层出不穷，黑市应运而生。
直到前不久，异能凭空觉醒，星环宣布觉醒者身负污染抗体，推出“持灯人计划”，高薪召集觉醒者，进入污染区域调查。
所有异能觉醒者成为了人类眼中的希望。
“然后呢？”
“我已经报名了这个计划，但是因为太晚了，我在的队伍少了一个人，迟迟无法工作，只能拿最低工资。”少年苦着脸抱怨，“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再干一份兼职嘛。”
“这不是正巧遇到你了嘛，”少年语气一转，雀跃道，“我刚才看到你使用了异能，你要是现在加入，说不定就能补了我们队的空缺呢！”
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塞到她手里：“我等你的好消息哟。”
宁筝低头看着宣传单。
根据调查，六成以上的觉醒者来自贫民区，考虑到这群人的经济状况，星环贴心的准备了很多纸质传单在街头散发。
“我会考虑看看。不过，”她转头看向那两具尸体，“你确定什么人都能进去吗？”
“当然，”明小白非常有信心，“所有事情都要为了人类存亡让步，别说你了，就是准备好要上刑场的死囚都被星环捞了出来。你没看新闻吗？好多民众为此抗议呢。”
“哦，”宁筝点了点头，看向门外，“巡逻警卫一般多久会来？”
“还有十分钟吧，你放心，这里靠近贫民区，火并和恐袭见多了，警卫都是饭桶，抓不住几个。”明小白说。
宁筝默然，虽然这种状况对如今的自己有利，但是作为一个前同行，她忍不住在心里谴责他们的职业道德。
明小白催促她：“喂，你快走吧，我还没下班，等你走了我还得去按警报。”
宁筝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明小白正在前台整理东西，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刚刚亲眼见证一场凶杀。
和倒映在玻璃上，身上几个血口狰狞的自己。
要么，是这个世界的混乱超出她的认知，要么，她这位未来的队友，绝不像看起来那样天真无害。
但是都与现在的她无关。她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无视他的抗议，扒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遮住血迹。
然后沿着最隐匿的小路回了贫民区的垃圾场，却没看到独眼流浪汉，其他人说他不见了，再也没回来过。
无所谓的人。宁筝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给自己扎了好几针修复，端详了一会儿传单，然后从口袋里找出了一块碎纸片。
这是原主留下的，上面沾了血迹，写着—“那美好的仗我已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守住了，自那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宁筝将它翻过来，正是从持灯人传单上撕下来的一部分。
加入它，不仅能更靠近污染核心，还能为自己获取一个短暂的避难所，也许，当初的原主还没来得及报名，就遇害了。
还有一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杀手所说，原主之前为了钱接了绑架安迪利亚的单子，但是她穿过来的时候，端机里分文没有，也没有任何转账记录，那笔佣金去哪了？
宁筝疲倦至极，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去星环报名，沉入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