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问心
未恢复清晰思维的杨戬，抱着殷乐水遁到她挂着浅紫色帷幕的床前，房中燃着几盏明暗相间的烛火。
杨戬眼神愈发迷离，正欲放手离开时，却身形摇晃，支撑不住向后仰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识，双臂却依然牢牢护住殷乐，没让她磕碰到。
殷乐伏倒在他身上，挣了几下也没有挣脱，有些羞涩地支起上半身子，无奈端看杨戬毫无攻击性的睡颜，一派安详甚至还有些许憨厚可爱。
杨戬私底下并不像一个仙风道骨的仙君，而是初出茅庐的青涩男孩。
她这样想着，轻笑，手指抚上杨戬高挺笔直的鼻梁，又眯眼笑着捏了捏他宽厚的鼻翼，温热的鼻息呼在她的手心，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哪怕是幻梦，殷乐也甘之如饴，杨戬是她心中的净土，是她生活里最甜的糖。
殷乐轻轻趴在杨戬胸口，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睡着了，呼吸清浅，每一缕空气都缠绵着她和杨戬的气息。
杨戬许久未曾睡觉也未曾做梦，今夜却梦见了他总是不自觉凝望的那个背影，他张开唇，想唤出那缠绕在心头的名字——殷乐，却又感到胆怯。
喊她做什么呢？就这样静静看着吧。
殷乐转身，笑靥如花向他奔来，突然，地面上出现深浅不一的沟壑，而她毫不知情就要踏进一道深渊，他惊道：“不要！”
夜半，杨戬惊醒，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再看殷乐恬淡的脸，他脸色大变，很快便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
虽然不算完全清晰，但他记得她先亲过来，自己也回应了她，心中一片死寂。
没有惊动殷乐，杨戬轻轻将放她在床上，盖上保暖的貂绒毯，伸手想触碰殷乐如玉一般的脸颊，却又忍住收回，叹气，水遁离开了。
杨戬羞愧难当回到自己的院中，一片寂静里，试图默念经文平心静气，但是久久都不能平静。
干脆在满月银辉下出去散心，心念一动却来到了千里之外与殷乐曾经坐着看日落的大石头前，杨戬神色微怔。
河水，草地，月辉，原来他早被殷乐的温柔和美丽深深吸引，他释然地坐在石头上。
静静地寂寞地望着高空中的那轮明月，就好像在昆仑山几十年来看明月一样，但是又不一样，他的心里多了一个人，一颦一笑，神灵活现。
那是他的奢望，他的不可言说，他不可避免回想起两人亲吻的画面。
他无疑对殷乐产生了爱意，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情感。
然而，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和殷乐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的人生目标是修道成仙，拯救苍生。
我是清心寡欲的仙人，我属于昆仑。
杨戬对自己说，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陷入这种情感之中，他必须斩断这份爱意，必须将殷乐从他的心中剔除。
可是痛苦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一股一股地涌来，让他喘不过气来。
*
清晨，殷乐安安稳稳醒来，身上盖着软乎的毯子，身旁却没有杨戬的身影。
不过这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光是想想杨戬半夜醒来时，发现他们两人睡在一起该有多么惊慌失措，就感到无比欢乐。
经历昨晚的事后，杨戬仙君到底会怎么对她呢？她胡乱猜测着，想必是无法那么快接受吧。
殷乐心中甜蜜但也淡然，遇到杨戬和喜欢上杨戬本就是人生的意外馈赠，她已经很满足了。
起身推开窗，外面阳光明媚，院内的花草被阳光洒满，闪闪发光，绿意盎然。
小葵看到消失一整晚的殷乐，兴奋地跑进房内，拉住她的手问：“王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殷乐知道她八卦的性子，不愿与她说太多，弯眉笑道：“前半夜吧，你还知道留灯给我，很有心了。”
小葵嘿嘿一笑：“那是当然。”，又锲而不舍追问：“王姬，你就跟我说说嘛，跟杨戬大人昨夜怎么样了？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她举起手指发誓状，一脸严肃。
殷乐抿唇笑，还是摇头，不愿说。
“哼，我家王姬国色天姿气质出尘，就算是杨戬大人也不可能不心动！”小葵无比确信道。
殷乐脸泛起粉色，双瞳剪水，点点小葵脑袋，教导她：“你啊，别什么都乱说，杨戬是修仙之人，他看世人和看我没什么两样的。”语气维护。
小葵觉得杨戬不可能对殷乐和其他人一样，不过这是王姬想保守的秘密，她绝不会往外说。
她偷笑：“嘿嘿知道了，我当然只在王姬面前说呀。”
殷乐颦眉敲她：“找打是吧？”
主仆两人闹作一团，是府中一幅独特灵动的风景。
姬发决定暂时在穿云关休整，西周大军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殷乐发现自那夜过后，她已经许久没见到杨戬了，不过她的生活也不无聊，没事便与哥哥殷郊下下棋，听他弹琴，说实话哥哥的琴弹得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从小听着便也习惯了。
又是殷郊来炫耀他新学的谱子，姬发也有闲情与殷乐同坐在树荫婆娑的古老树下品茶，惬意地聊着天。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杨戬兄弟啊。”姬发举着杯子回忆，“上次见他该是庆功宴上。”
“是吗？”殷乐动作一滞，放下茶水掩饰。
消失地这么彻底呀，她心中疑虑。
“嗯，每次大战胜利都多亏了他，想休息也是应该的。”姬发认同道。
殷乐若有所思，问姬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往潼关啊？”
“很快了，三日后我们便会商讨行军路线，悠闲的时间终归是短暂的。”姬发慢慢敛住笑意，伐纣大业还未成功，他不能太过松懈。
“嗯嗯。”殷乐了然，想必杨戬也会来参与商讨，她需要去见他一面。
两人的心意是好是坏，还是应该说开的。
又喊小葵端上她刚跟厨娘学的，亲自做的桃花糕，请哥哥和姬发品尝。
殷郊不爱甜食，尝了一口便放下了，不过他也没有打击妹妹的信心，姬发觉得不错，称赞她的心灵手巧。
*
杨戬并没有离开穿云关，只是闭门不出，潜心修炼，尝试压抑自己的情感。
连哪吒也不禁好奇师兄怎么能突然闭关如此长的时间，他都找不到人说话了！
“师兄师兄！”哪吒猛拍杨戬的房门，嘈杂声甚大，吵得杨戬的头一阵嗡鸣，想装作不知但也无法忍受，干脆关闭了自己的听感。
仍觉得不保险，还在门上加了一道符咒防止哪吒气急败坏破门而入。
世界清净了。
杨戬松了口气，低眉看手中绣着清劲梅花的手帕，他已经二十一天没见过殷乐了。
想起她，心脏还是会瞬间加快跳动，还有压抑着的难过泛起，久久不能消退。
思念和情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与殷乐没有见面的每一天，他还是会无比想念。
哪吒敲了半天门得到回应，果然退后三步蓄力冲撞在门上，然后被弹倒在地，他大喊：“师兄，你好狠的心！竟这样防着师弟！”就要哇哇大叫。
却听见敲门声响起，“哪吒道长，殷乐有事找你。”殷乐在院外把哪吒的喊叫全程听了个清清楚楚，强忍着笑意，款款道。
躺在地上嚎叫不愿起来的哪吒脸色涨红，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跑去开门。
眼神机敏地打量一圈殷乐，殷乐今日穿着浅粉色的襦裙，明媚动人，手里提着一屉食盒，哪吒眼睛一亮。
殷乐掀开盖子，露出形状各异造型精美的糕点，开颜道：“我做了一些糕点，送给你和杨戬尝尝，不好吃也不要嫌弃。”
哪吒忍不住咽咽口水，立马拿起一个藕粉色荷花样式的糕点，咬了一大口，是荷花和莲子清甜的味道，他好喜欢。
而且同时也觉得品尝和自己有关联的食物，十分欢乐，殷乐真是个有趣的凡人。
殷乐把食盒递给他，剩下的四个糕点，有兔子形状的桂花糕，还有桃花形状的桃花糕，和玉兰形状的山药糕。
哪吒也不客气，坐在门槛上便挑了个吃起来。
殷乐在旁边坐下，看向紧闭的房门问：“杨戬，他怎么了？”
“师兄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都十几二十天不出门了。”哪吒嘴里塞着糕点，嘟囔道。
接着又抱怨：“我刚刚都喊了半个时辰，他也不开门，气死我了！”
看来，杨戬是真的不想见人，目光透过那房门，她好像能看到坐在榻上打坐眉头紧锁的杨戬，殷乐默然叹气。
“那我先走了，若是杨戬出来，便问问他吃糕点吗。”殷乐看食盒里仅剩一个玉兰山药糕，眯眼笑道：“改日我多做一些送给你。”
哪吒停下想继续拿糕点的手，讪笑点头：“好。”
殷乐走了，哪吒抓耳挠腮等到天黑，杨戬却迟迟没有动静，盯着唯一的糕点，终于按捺不住吃掉了。
师兄指不定多久才出来呢，糕点再放下去就不好吃了，他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杨戬睁眼，发现天已经黑了，今日哪吒整个下午没有打扰他，难免感到有些不正常，于是开了门。
哪吒正在大树粗壮的枝桠上睡得正香，杨戬弹了一滴水到他脸上。
“谁？”哪吒惊醒，掉下树枝，杨戬眼疾手快用悬空法术接住了他。
“你今日下午怎么如此安分，没什么事吧？”杨戬惑然问。
“没事啊，不过下午殷乐突然来了一趟，还。”哪吒本想说还送来了好吃的糕点，但现在只剩下食盒了，他不禁讪讪地止住了话头。
她来了？来做什么？她不会出事吧？
杨戬表情陡然惊愕，抓住哪吒手臂焦急问：“还怎么了？她有什么事吗？你怎么不来喊我？”
“谁叫你不开门也听不到，还怪我？”哪吒这下来气了，想跳过这个话题。
杨戬转身就走，又停下脚步，如此急匆匆去看她，那这些天的努力岂不白费了，他犹豫不定，回头问哪吒：“她来到底有什么事？”
哪吒看着神色严肃的杨戬，终还是合盘托出，牵引出他藏起来的食盒到杨戬手上，：“就没什么事啊，她下午来送糕点，不过你那么久不出来，我就都吃了。”他插手抱臂，偷偷瞄师兄的表情。
杨戬捧着空无一物的食盒，神情专注而恍惚。
他那么久没理她，她为什么还不生气，还有送来糕点，但是他回报不了她。
杨戬心中酸涩，挪回房间，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感到眉心阵阵钝痛。
他到底该怎么对殷乐？他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
杨戬眼神愈发迷离，正欲放手离开时，却身形摇晃，支撑不住向后仰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识，双臂却依然牢牢护住殷乐，没让她磕碰到。
殷乐伏倒在他身上，挣了几下也没有挣脱，有些羞涩地支起上半身子，无奈端看杨戬毫无攻击性的睡颜，一派安详甚至还有些许憨厚可爱。
杨戬私底下并不像一个仙风道骨的仙君，而是初出茅庐的青涩男孩。
她这样想着，轻笑，手指抚上杨戬高挺笔直的鼻梁，又眯眼笑着捏了捏他宽厚的鼻翼，温热的鼻息呼在她的手心，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哪怕是幻梦，殷乐也甘之如饴，杨戬是她心中的净土，是她生活里最甜的糖。
殷乐轻轻趴在杨戬胸口，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睡着了，呼吸清浅，每一缕空气都缠绵着她和杨戬的气息。
杨戬许久未曾睡觉也未曾做梦，今夜却梦见了他总是不自觉凝望的那个背影，他张开唇，想唤出那缠绕在心头的名字——殷乐，却又感到胆怯。
喊她做什么呢？就这样静静看着吧。
殷乐转身，笑靥如花向他奔来，突然，地面上出现深浅不一的沟壑，而她毫不知情就要踏进一道深渊，他惊道：“不要！”
夜半，杨戬惊醒，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再看殷乐恬淡的脸，他脸色大变，很快便想起昨晚做的荒唐事。
虽然不算完全清晰，但他记得她先亲过来，自己也回应了她，心中一片死寂。
没有惊动殷乐，杨戬轻轻将放她在床上，盖上保暖的貂绒毯，伸手想触碰殷乐如玉一般的脸颊，却又忍住收回，叹气，水遁离开了。
杨戬羞愧难当回到自己的院中，一片寂静里，试图默念经文平心静气，但是久久都不能平静。
干脆在满月银辉下出去散心，心念一动却来到了千里之外与殷乐曾经坐着看日落的大石头前，杨戬神色微怔。
河水，草地，月辉，原来他早被殷乐的温柔和美丽深深吸引，他释然地坐在石头上。
静静地寂寞地望着高空中的那轮明月，就好像在昆仑山几十年来看明月一样，但是又不一样，他的心里多了一个人，一颦一笑，神灵活现。
那是他的奢望，他的不可言说，他不可避免回想起两人亲吻的画面。
他无疑对殷乐产生了爱意，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情感。
然而，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和殷乐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的人生目标是修道成仙，拯救苍生。
我是清心寡欲的仙人，我属于昆仑。
杨戬对自己说，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陷入这种情感之中，他必须斩断这份爱意，必须将殷乐从他的心中剔除。
可是痛苦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一股一股地涌来，让他喘不过气来。
*
清晨，殷乐安安稳稳醒来，身上盖着软乎的毯子，身旁却没有杨戬的身影。
不过这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光是想想杨戬半夜醒来时，发现他们两人睡在一起该有多么惊慌失措，就感到无比欢乐。
经历昨晚的事后，杨戬仙君到底会怎么对她呢？她胡乱猜测着，想必是无法那么快接受吧。
殷乐心中甜蜜但也淡然，遇到杨戬和喜欢上杨戬本就是人生的意外馈赠，她已经很满足了。
起身推开窗，外面阳光明媚，院内的花草被阳光洒满，闪闪发光，绿意盎然。
小葵看到消失一整晚的殷乐，兴奋地跑进房内，拉住她的手问：“王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殷乐知道她八卦的性子，不愿与她说太多，弯眉笑道：“前半夜吧，你还知道留灯给我，很有心了。”
小葵嘿嘿一笑：“那是当然。”，又锲而不舍追问：“王姬，你就跟我说说嘛，跟杨戬大人昨夜怎么样了？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她举起手指发誓状，一脸严肃。
殷乐抿唇笑，还是摇头，不愿说。
“哼，我家王姬国色天姿气质出尘，就算是杨戬大人也不可能不心动！”小葵无比确信道。
殷乐脸泛起粉色，双瞳剪水，点点小葵脑袋，教导她：“你啊，别什么都乱说，杨戬是修仙之人，他看世人和看我没什么两样的。”语气维护。
小葵觉得杨戬不可能对殷乐和其他人一样，不过这是王姬想保守的秘密，她绝不会往外说。
她偷笑：“嘿嘿知道了，我当然只在王姬面前说呀。”
殷乐颦眉敲她：“找打是吧？”
主仆两人闹作一团，是府中一幅独特灵动的风景。
姬发决定暂时在穿云关休整，西周大军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殷乐发现自那夜过后，她已经许久没见到杨戬了，不过她的生活也不无聊，没事便与哥哥殷郊下下棋，听他弹琴，说实话哥哥的琴弹得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从小听着便也习惯了。
又是殷郊来炫耀他新学的谱子，姬发也有闲情与殷乐同坐在树荫婆娑的古老树下品茶，惬意地聊着天。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杨戬兄弟啊。”姬发举着杯子回忆，“上次见他该是庆功宴上。”
“是吗？”殷乐动作一滞，放下茶水掩饰。
消失地这么彻底呀，她心中疑虑。
“嗯，每次大战胜利都多亏了他，想休息也是应该的。”姬发认同道。
殷乐若有所思，问姬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往潼关啊？”
“很快了，三日后我们便会商讨行军路线，悠闲的时间终归是短暂的。”姬发慢慢敛住笑意，伐纣大业还未成功，他不能太过松懈。
“嗯嗯。”殷乐了然，想必杨戬也会来参与商讨，她需要去见他一面。
两人的心意是好是坏，还是应该说开的。
又喊小葵端上她刚跟厨娘学的，亲自做的桃花糕，请哥哥和姬发品尝。
殷郊不爱甜食，尝了一口便放下了，不过他也没有打击妹妹的信心，姬发觉得不错，称赞她的心灵手巧。
*
杨戬并没有离开穿云关，只是闭门不出，潜心修炼，尝试压抑自己的情感。
连哪吒也不禁好奇师兄怎么能突然闭关如此长的时间，他都找不到人说话了！
“师兄师兄！”哪吒猛拍杨戬的房门，嘈杂声甚大，吵得杨戬的头一阵嗡鸣，想装作不知但也无法忍受，干脆关闭了自己的听感。
仍觉得不保险，还在门上加了一道符咒防止哪吒气急败坏破门而入。
世界清净了。
杨戬松了口气，低眉看手中绣着清劲梅花的手帕，他已经二十一天没见过殷乐了。
想起她，心脏还是会瞬间加快跳动，还有压抑着的难过泛起，久久不能消退。
思念和情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与殷乐没有见面的每一天，他还是会无比想念。
哪吒敲了半天门得到回应，果然退后三步蓄力冲撞在门上，然后被弹倒在地，他大喊：“师兄，你好狠的心！竟这样防着师弟！”就要哇哇大叫。
却听见敲门声响起，“哪吒道长，殷乐有事找你。”殷乐在院外把哪吒的喊叫全程听了个清清楚楚，强忍着笑意，款款道。
躺在地上嚎叫不愿起来的哪吒脸色涨红，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跑去开门。
眼神机敏地打量一圈殷乐，殷乐今日穿着浅粉色的襦裙，明媚动人，手里提着一屉食盒，哪吒眼睛一亮。
殷乐掀开盖子，露出形状各异造型精美的糕点，开颜道：“我做了一些糕点，送给你和杨戬尝尝，不好吃也不要嫌弃。”
哪吒忍不住咽咽口水，立马拿起一个藕粉色荷花样式的糕点，咬了一大口，是荷花和莲子清甜的味道，他好喜欢。
而且同时也觉得品尝和自己有关联的食物，十分欢乐，殷乐真是个有趣的凡人。
殷乐把食盒递给他，剩下的四个糕点，有兔子形状的桂花糕，还有桃花形状的桃花糕，和玉兰形状的山药糕。
哪吒也不客气，坐在门槛上便挑了个吃起来。
殷乐在旁边坐下，看向紧闭的房门问：“杨戬，他怎么了？”
“师兄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都十几二十天不出门了。”哪吒嘴里塞着糕点，嘟囔道。
接着又抱怨：“我刚刚都喊了半个时辰，他也不开门，气死我了！”
看来，杨戬是真的不想见人，目光透过那房门，她好像能看到坐在榻上打坐眉头紧锁的杨戬，殷乐默然叹气。
“那我先走了，若是杨戬出来，便问问他吃糕点吗。”殷乐看食盒里仅剩一个玉兰山药糕，眯眼笑道：“改日我多做一些送给你。”
哪吒停下想继续拿糕点的手，讪笑点头：“好。”
殷乐走了，哪吒抓耳挠腮等到天黑，杨戬却迟迟没有动静，盯着唯一的糕点，终于按捺不住吃掉了。
师兄指不定多久才出来呢，糕点再放下去就不好吃了，他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杨戬睁眼，发现天已经黑了，今日哪吒整个下午没有打扰他，难免感到有些不正常，于是开了门。
哪吒正在大树粗壮的枝桠上睡得正香，杨戬弹了一滴水到他脸上。
“谁？”哪吒惊醒，掉下树枝，杨戬眼疾手快用悬空法术接住了他。
“你今日下午怎么如此安分，没什么事吧？”杨戬惑然问。
“没事啊，不过下午殷乐突然来了一趟，还。”哪吒本想说还送来了好吃的糕点，但现在只剩下食盒了，他不禁讪讪地止住了话头。
她来了？来做什么？她不会出事吧？
杨戬表情陡然惊愕，抓住哪吒手臂焦急问：“还怎么了？她有什么事吗？你怎么不来喊我？”
“谁叫你不开门也听不到，还怪我？”哪吒这下来气了，想跳过这个话题。
杨戬转身就走，又停下脚步，如此急匆匆去看她，那这些天的努力岂不白费了，他犹豫不定，回头问哪吒：“她来到底有什么事？”
哪吒看着神色严肃的杨戬，终还是合盘托出，牵引出他藏起来的食盒到杨戬手上，：“就没什么事啊，她下午来送糕点，不过你那么久不出来，我就都吃了。”他插手抱臂，偷偷瞄师兄的表情。
杨戬捧着空无一物的食盒，神情专注而恍惚。
他那么久没理她，她为什么还不生气，还有送来糕点，但是他回报不了她。
杨戬心中酸涩，挪回房间，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感到眉心阵阵钝痛。
他到底该怎么对殷乐？他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