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手帕
两人这边买好了面具，庆典也接近尾声，许多人手里捧着祈福的花灯，相互簇拥着热热闹闹地涌去镐河，杨戬和殷乐自然也跟着去了。
殷乐燃了花灯，见周围人都在许愿，自言自语笑道：“我也没什么愿望，就祈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国泰民安吧。”
杨戬站在殷乐身侧，静静看她闭着眼，双手合拢靠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一脸虔诚模样，河里的万千烛光在她的脸上身上染了一层光芒。
“我有事想跟你说。”杨戬突然出声。
“什么事？”殷乐许完愿，轻轻将花灯放进河里，蹲在地上仰头瞧他。
杨戬想告诉她自己的师父玉鼎真人已经同意收她为徒了，但说出来的一瞬间却又感到不妥。
殷郊肯定在尽心尽力为妹妹筹备十八岁生辰宴，若是殷乐从现在就开始考虑与哥哥分别的事情，无法全心全意享受和亲人在一起的时光，岂不是也辜负了殷郊的好意。
“没什么，等你生辰宴后，我再告诉你吧。”杨戬心虚地用手蹭了蹭鼻尖，移开视线。
“到底什么事啊？仙君还挺会吊人胃口呢？”殷乐站起身，手指戳向杨戬腰间，小脸气鼓鼓的，一副撒娇模样。
“总之我认为是一件好事，你不要多想。”杨戬勾唇，感受到手指轻点腰间上传来酥麻的触感，羞涩却淡定地握住殷乐的手指，让她不能乱动。
手被杨戬握住，殷乐在心里喊，杨戬不会嫌我孟浪吧，一时大意了，她平日跟哥哥相处的时候，习惯了亲近撒娇。
“嗯，好吧。”殷乐默默抽回手，叠在腹前，端庄点头道。
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表情惊愕：“糟了，大家都陆续回家了，我也得赶在哥哥之前快点回府才行。”，说完东张西望分辨回出殷府的道路，准备抬脚就跑。
“你忘了有我。”杨戬笑了，拉住殷乐的手臂，眼神说不出的宠溺，接着，虚扶着肩膀带她水遁。
“因为今晚你没怎么动用法力，还穿着平常凡人的衣服，所以我才忘了的。”殷乐回想自己方才的行为，仍感到一丝尴尬，讪笑解释着。
“……”杨戬没有答话，垂眸看着殷乐的侧颜，她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手不自觉更加握紧她的肩膀。
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夜，他不是杨戬仙君，只是杨戬……
两人回到殷府，殷郊果然还没有回来。
“我要回房换身衣服，免得哥哥生疑，明天见，杨戬。”殷乐大大松了一口气，脚刚一沾地就跟杨戬匆匆告别。
殷乐小脸微粉，额头还浮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确实是很焦急。
杨戬下意识取出怀里的手帕想擦去她额头的薄汗，却又顿住，犹豫了一会，颤抖着把手帕递给了殷乐。
“明天见。”他声音平静，内心却有浪潮汹涌，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遵循本心，把自己的手帕给了殷乐，又怕殷乐看出端倪。
殷乐不明所以地接过手帕擦了擦汗，急急忙忙回房了。
杨戬没急着离开，四处打量殷乐如今定居的院子，盆景花栽无一不精致，还有假山造景小池塘的雅致，他都一一记下，心想，昆仑山上给殷乐准备的院子还需要重新布置一番才行。
不久听到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走来这处院子，杨戬猜，应是殷郊来了，心念一动，水遁离开了。
时间把控的刚刚好，殷郊路过杨戬原先站立的地方，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奔殷乐的房间去。
*
殷乐小跑回到房间，房中久候她的小葵眼睛瞬间亮起来，见她手上提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连忙接过来，然后还没来得及打趣半句，就被殷乐一根手指点住唇。
“小葵，快帮我把这些藏起来，我要换身衣服，哥哥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殷乐说完解开自己衣襟扣子，脱下外袍往里间走去。
所有零零碎碎殷乐都一股脑的交给了小葵，兔子面具也是，不过唯独对着杨戬的手帕犯了愁。
她换好衣服后坐在床边，上下左右打量着房间的边边角角，思考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放手帕。
藏柜子里？怕弄脏，随身带着又感觉有些心慌，毕竟是杨戬的私人物品。
小葵这边翻看了几眼殷乐带回来的民间的小玩意，谈不上非常精美，但也很生动有趣，兔子面具，缠花簪子，泥塑摆件，荷花木雕……
是她喜欢的荷花呢，她忍不住摸了摸荷花尖，心里甜丝丝的，心道：一定是王姬记得她喜欢荷花，专门带回来的。
她轻手轻脚地把它们全藏在了放冬被的箱子底下，上面盖一层柔软的的鹅绒被，确保不会压坏。
安顿好这些，小葵转一头才发现刚换好一身浅绿色衣服的殷乐坐在床边，捏着一条湖蓝色的手帕发愁，她兴奋凑来，仔细瞧这条手帕。
“王姬，这好像不是你的手帕啊。”小葵挤眉弄眼道。
“是杨戬的，改日洗净了还要再还给他。”殷乐打定主意，把手帕叠平整放在枕头下面。
“啊？为什么要还回去？”难道王姬还不知道？看殷乐一脸平静的样子，小葵惊讶站起，迫不及待想跟殷乐详细说说当地乞巧节的习俗。
她今晚出去逛了一圈，见街上的男男女女不像平日里那样避嫌，反而大大方方的走在一起，也甚是好奇，便问了卖香囊的大娘。
大娘看她脸嫩一派天真的模样，笑呵呵告诉她，乞巧节当天，可以给心上人送出手帕，若是对方收下了，改日便可以让自家长辈上门提亲，随后还推销起自己的香囊，说没有手帕，送香囊也是一样的。
小葵一人在外时，脸皮又薄了许多，耐不住大娘的热情，便给自己和殷乐各买了一个香囊，一个荷花香一个腊梅香，她还没来及送出呢。
小葵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香囊，正欲跟殷乐说个明明白白，却听到门外脚步声靠近。
她们的小院一直很幽静，除了太子殿下，哦现在该是西周的义勇侯了，是不会有其他外人过来的。
主仆二人顿时慌张起来，相互看了一眼，殷乐还算淡定些，疾步走到到书桌旁坐下，拿起书卷装模做样看起来，又吩咐小葵：“去泡茶来吧，一定稳重些。”
“知道了。”小葵点头出去，颇遗憾地瞄了眼压着手帕的枕头。
她出了门，正好跟殷郊打个照面，一副恭谨的样子行了礼，垂下头：“见过义勇侯。”
“嗯，殷乐在房间吧。”殷郊观察小葵的面色。
“在的，王姬在房里看书呢。”小葵抬眼看他一眼，又迅速低头。
殷郊没有再问，推开门，便看到一帘微弱的烛光下，殷乐安静地坐在桌案前翻动竹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身上所穿的衣着颜色与他在庆典上匆匆一瞥的那女子穿的明显并不一样，心中疑虑消去了一半。
“哥，你来了？”殷乐像是突然发现殷郊来了，高兴地放下竹简，上前挽住殷郊的手臂，把他带到茶案前。
殷郊笑着坐下，又见屋内只燃了两盏昏黄的火烛，皱眉问：“烛火怎么这么暗？看书会伤眼睛的。”
殷乐僵了僵，她回来的匆忙，没考虑到这一点了，但也不慌张，一本正经道：“寻常百姓家能燃一盏就不错了，我还燃了两盏呢？”
“你这是为我省灯油？”殷郊没好气笑了。
“哎呀，我就是马上就要睡了，不想燃太亮。”殷乐撇撇嘴，一副玩笑被拆穿样子，说完还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葵这时端来了热茶，给殷乐和殷郊倒上，然后有些紧张地站到殷乐身旁，避开殷郊的视线。
“哥，快尝尝这茶。”殷乐有心想避开出门游玩的话题，主动递给殷郊茶水。
奈何殷郊喝了一口，便记起自己来的目的，问：“今晚镐京城如此热闹，你没出去走一走？”
“我与小葵出去逛了，但是人实在太多，没逛多久便回来了。”殷乐小口抿了茶，眯眼笑道。
殷郊向小葵投去目光，小葵弯腰欠身，咽口水道：“是，我陪王姬去城中逛了，寸步不离。”
“嗯。”得到回复，殷郊也不再追问，目光又回到殷乐面上，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从粉雕玉琢的女童，一路成长，如今逐渐显露风华的妹妹，笑容愈加温和欣慰。
“过了七夕，再有一个月就是你的十八岁生辰了，我特意邀请了整个镐京的俊郎良才，一起来赴你的生日宴。若在宴会上，你遇到喜欢的人，就告诉哥哥，我来帮你商议定亲的。”
殷郊语气坦然，心里还是闪过强烈的心酸，但妹妹总归是要长大的，做哥哥的该放手还是要放手，只是他会尽可能为她安排好一条最平坦的路。
“咳。”殷乐呛了一口水，又忙压住咳嗽，把杯子猛地磕在桌子上，佯嗔道：“哥，你是讨厌我了，还是养不起我了，要把我往外赶？”
“慢点喝，我怎么会赶你，只是希望你早日找个良人，过得幸福。”殷郊“啧”了一声，伸手拍殷乐的背帮她顺气。
“我不想成婚，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我要去看遍山川河流，顺便学医治病救人，为你为我为母后，积攒功德，好不好。”殷乐伸手拉拉殷郊的袖子，可怜巴巴。
“怎么能不成婚？”殷郊下意识反对，脑海里思索着，许是殷乐现在还小，还未尝爱慕一个人的滋味，要是真遇到了喜爱的人，估计又得红着脸说想成婚了。
“算了，此事不急，便以后再说吧，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刚刚迁都，国事繁忙，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照顾你，你出门多带些侍卫，遇到事情一定要传人去武王府告诉我。”殷郊细细叮嘱道。
“好，我知道的。”殷乐甜笑点头。
送殷郊到小院门口，远远目送他离开后，殷乐和小葵都默默叹了一口气。
小葵还想跟殷乐说明白手帕的原委，但是殷乐面色疲惫，一把搂住小葵，在她颈间乱蹭，咯咯笑：“好小葵，够义气，好累啊，我们快些洗漱休息吧。”
小葵猝不及防被殷乐搂得七荤八素的，只记得迷迷糊糊掏出香囊：“王姬，这是我今天买的香囊，我们一人一只，你快闻闻喜欢吗？”
“喜欢，很香。”殷乐深深嗅了一口，两人亲亲热热回到房间休息。
殷乐燃了花灯，见周围人都在许愿，自言自语笑道：“我也没什么愿望，就祈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国泰民安吧。”
杨戬站在殷乐身侧，静静看她闭着眼，双手合拢靠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一脸虔诚模样，河里的万千烛光在她的脸上身上染了一层光芒。
“我有事想跟你说。”杨戬突然出声。
“什么事？”殷乐许完愿，轻轻将花灯放进河里，蹲在地上仰头瞧他。
杨戬想告诉她自己的师父玉鼎真人已经同意收她为徒了，但说出来的一瞬间却又感到不妥。
殷郊肯定在尽心尽力为妹妹筹备十八岁生辰宴，若是殷乐从现在就开始考虑与哥哥分别的事情，无法全心全意享受和亲人在一起的时光，岂不是也辜负了殷郊的好意。
“没什么，等你生辰宴后，我再告诉你吧。”杨戬心虚地用手蹭了蹭鼻尖，移开视线。
“到底什么事啊？仙君还挺会吊人胃口呢？”殷乐站起身，手指戳向杨戬腰间，小脸气鼓鼓的，一副撒娇模样。
“总之我认为是一件好事，你不要多想。”杨戬勾唇，感受到手指轻点腰间上传来酥麻的触感，羞涩却淡定地握住殷乐的手指，让她不能乱动。
手被杨戬握住，殷乐在心里喊，杨戬不会嫌我孟浪吧，一时大意了，她平日跟哥哥相处的时候，习惯了亲近撒娇。
“嗯，好吧。”殷乐默默抽回手，叠在腹前，端庄点头道。
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表情惊愕：“糟了，大家都陆续回家了，我也得赶在哥哥之前快点回府才行。”，说完东张西望分辨回出殷府的道路，准备抬脚就跑。
“你忘了有我。”杨戬笑了，拉住殷乐的手臂，眼神说不出的宠溺，接着，虚扶着肩膀带她水遁。
“因为今晚你没怎么动用法力，还穿着平常凡人的衣服，所以我才忘了的。”殷乐回想自己方才的行为，仍感到一丝尴尬，讪笑解释着。
“……”杨戬没有答话，垂眸看着殷乐的侧颜，她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手不自觉更加握紧她的肩膀。
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夜，他不是杨戬仙君，只是杨戬……
两人回到殷府，殷郊果然还没有回来。
“我要回房换身衣服，免得哥哥生疑，明天见，杨戬。”殷乐大大松了一口气，脚刚一沾地就跟杨戬匆匆告别。
殷乐小脸微粉，额头还浮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确实是很焦急。
杨戬下意识取出怀里的手帕想擦去她额头的薄汗，却又顿住，犹豫了一会，颤抖着把手帕递给了殷乐。
“明天见。”他声音平静，内心却有浪潮汹涌，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遵循本心，把自己的手帕给了殷乐，又怕殷乐看出端倪。
殷乐不明所以地接过手帕擦了擦汗，急急忙忙回房了。
杨戬没急着离开，四处打量殷乐如今定居的院子，盆景花栽无一不精致，还有假山造景小池塘的雅致，他都一一记下，心想，昆仑山上给殷乐准备的院子还需要重新布置一番才行。
不久听到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走来这处院子，杨戬猜，应是殷郊来了，心念一动，水遁离开了。
时间把控的刚刚好，殷郊路过杨戬原先站立的地方，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奔殷乐的房间去。
*
殷乐小跑回到房间，房中久候她的小葵眼睛瞬间亮起来，见她手上提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连忙接过来，然后还没来得及打趣半句，就被殷乐一根手指点住唇。
“小葵，快帮我把这些藏起来，我要换身衣服，哥哥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殷乐说完解开自己衣襟扣子，脱下外袍往里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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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好衣服后坐在床边，上下左右打量着房间的边边角角，思考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放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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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这边翻看了几眼殷乐带回来的民间的小玩意，谈不上非常精美，但也很生动有趣，兔子面具，缠花簪子，泥塑摆件，荷花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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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这些，小葵转一头才发现刚换好一身浅绿色衣服的殷乐坐在床边，捏着一条湖蓝色的手帕发愁，她兴奋凑来，仔细瞧这条手帕。
“王姬，这好像不是你的手帕啊。”小葵挤眉弄眼道。
“是杨戬的，改日洗净了还要再还给他。”殷乐打定主意，把手帕叠平整放在枕头下面。
“啊？为什么要还回去？”难道王姬还不知道？看殷乐一脸平静的样子，小葵惊讶站起，迫不及待想跟殷乐详细说说当地乞巧节的习俗。
她今晚出去逛了一圈，见街上的男男女女不像平日里那样避嫌，反而大大方方的走在一起，也甚是好奇，便问了卖香囊的大娘。
大娘看她脸嫩一派天真的模样，笑呵呵告诉她，乞巧节当天，可以给心上人送出手帕，若是对方收下了，改日便可以让自家长辈上门提亲，随后还推销起自己的香囊，说没有手帕，送香囊也是一样的。
小葵一人在外时，脸皮又薄了许多，耐不住大娘的热情，便给自己和殷乐各买了一个香囊，一个荷花香一个腊梅香，她还没来及送出呢。
小葵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香囊，正欲跟殷乐说个明明白白，却听到门外脚步声靠近。
她们的小院一直很幽静，除了太子殿下，哦现在该是西周的义勇侯了，是不会有其他外人过来的。
主仆二人顿时慌张起来，相互看了一眼，殷乐还算淡定些，疾步走到到书桌旁坐下，拿起书卷装模做样看起来，又吩咐小葵：“去泡茶来吧，一定稳重些。”
“知道了。”小葵点头出去，颇遗憾地瞄了眼压着手帕的枕头。
她出了门，正好跟殷郊打个照面，一副恭谨的样子行了礼，垂下头：“见过义勇侯。”
“嗯，殷乐在房间吧。”殷郊观察小葵的面色。
“在的，王姬在房里看书呢。”小葵抬眼看他一眼，又迅速低头。
殷郊没有再问，推开门，便看到一帘微弱的烛光下，殷乐安静地坐在桌案前翻动竹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身上所穿的衣着颜色与他在庆典上匆匆一瞥的那女子穿的明显并不一样，心中疑虑消去了一半。
“哥，你来了？”殷乐像是突然发现殷郊来了，高兴地放下竹简，上前挽住殷郊的手臂，把他带到茶案前。
殷郊笑着坐下，又见屋内只燃了两盏昏黄的火烛，皱眉问：“烛火怎么这么暗？看书会伤眼睛的。”
殷乐僵了僵，她回来的匆忙，没考虑到这一点了，但也不慌张，一本正经道：“寻常百姓家能燃一盏就不错了，我还燃了两盏呢？”
“你这是为我省灯油？”殷郊没好气笑了。
“哎呀，我就是马上就要睡了，不想燃太亮。”殷乐撇撇嘴，一副玩笑被拆穿样子，说完还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葵这时端来了热茶，给殷乐和殷郊倒上，然后有些紧张地站到殷乐身旁，避开殷郊的视线。
“哥，快尝尝这茶。”殷乐有心想避开出门游玩的话题，主动递给殷郊茶水。
奈何殷郊喝了一口，便记起自己来的目的，问：“今晚镐京城如此热闹，你没出去走一走？”
“我与小葵出去逛了，但是人实在太多，没逛多久便回来了。”殷乐小口抿了茶，眯眼笑道。
殷郊向小葵投去目光，小葵弯腰欠身，咽口水道：“是，我陪王姬去城中逛了，寸步不离。”
“嗯。”得到回复，殷郊也不再追问，目光又回到殷乐面上，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从粉雕玉琢的女童，一路成长，如今逐渐显露风华的妹妹，笑容愈加温和欣慰。
“过了七夕，再有一个月就是你的十八岁生辰了，我特意邀请了整个镐京的俊郎良才，一起来赴你的生日宴。若在宴会上，你遇到喜欢的人，就告诉哥哥，我来帮你商议定亲的。”
殷郊语气坦然，心里还是闪过强烈的心酸，但妹妹总归是要长大的，做哥哥的该放手还是要放手，只是他会尽可能为她安排好一条最平坦的路。
“咳。”殷乐呛了一口水，又忙压住咳嗽，把杯子猛地磕在桌子上，佯嗔道：“哥，你是讨厌我了，还是养不起我了，要把我往外赶？”
“慢点喝，我怎么会赶你，只是希望你早日找个良人，过得幸福。”殷郊“啧”了一声，伸手拍殷乐的背帮她顺气。
“我不想成婚，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我要去看遍山川河流，顺便学医治病救人，为你为我为母后，积攒功德，好不好。”殷乐伸手拉拉殷郊的袖子，可怜巴巴。
“怎么能不成婚？”殷郊下意识反对，脑海里思索着，许是殷乐现在还小，还未尝爱慕一个人的滋味，要是真遇到了喜爱的人，估计又得红着脸说想成婚了。
“算了，此事不急，便以后再说吧，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刚刚迁都，国事繁忙，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照顾你，你出门多带些侍卫，遇到事情一定要传人去武王府告诉我。”殷郊细细叮嘱道。
“好，我知道的。”殷乐甜笑点头。
送殷郊到小院门口，远远目送他离开后，殷乐和小葵都默默叹了一口气。
小葵还想跟殷乐说明白手帕的原委，但是殷乐面色疲惫，一把搂住小葵，在她颈间乱蹭，咯咯笑：“好小葵，够义气，好累啊，我们快些洗漱休息吧。”
小葵猝不及防被殷乐搂得七荤八素的，只记得迷迷糊糊掏出香囊：“王姬，这是我今天买的香囊，我们一人一只，你快闻闻喜欢吗？”
“喜欢，很香。”殷乐深深嗅了一口，两人亲亲热热回到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