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十字路口（13）
——
关于和陈陌予签订了某个条约的事情降谷零没有说，只是把界限内能说的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一遍。
“所以之前发烧居然是要觉醒你们混血种血统的征兆？还有那个有诱发性的药剂，”诸伏景光沉默半晌，略过了他母亲的话题，想起先前的事情询问道，“那种药剂真的已经在东京流通，甚至都能出现在我们周边的人手里，那么这件事的事态已经足够严重了吧？除了……他在调查其他流通药剂的下落，我们本国的警察，政府那边没有一点察觉吗？一个这么，强？的种族，拥有龙类基因的混血种，没有一个国家的政府有察觉到过吗？”
对于诸伏景光来说，在今天以前，又对于降谷零来说，在他觉醒血统以前，他们都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向志怪小说里面飘渺奇幻的情节会直接出现在他们周边。
“那天你晕倒前，”降谷零看着他说，“是栗原教授把你敲晕的，我亲眼看见他用一把手术刀直接杀死了那只死侍，即便那样厉害他也是听从命令行事的。
“混血种的族群利益所以让他们守护着不为人知的财富，上位者能力者环环相扣。我能感觉出陈叔叔的身份地位或许不一般，他们后面还有更庞大的利益集团，政府，军队，警察里面都有他们的人，甚至日本最大的黑/道，其实就是一个庞大的混血种家族。”
“每一个混血种都有一种能在战争中使用的言灵，就是他们与身俱来的能力，混血种还会带来比普通人更长寿的寿命，如果这个种族的秘密被揭开，我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人觊觎。”脑海里闪过回忆，陈陌予靠在墙边说，“能源，人，食物，长生不老，每一个都会是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如果有一个捷径摆在全世界面前，你能想象后果么？
“不过就算是没有揭露在人前，混血种里面也有用同类做活体实验的。”说到这里陈陌予沉默了很久，几乎到降谷零以为要准备离开说再见的时候，长发男人透过狭窄漆黑的小巷凝视向黑夜才重新开口，“有很多刚刚苏醒血统的混血种在我们还没有发现以前被某个利欲熏心的组织抓住，把他们关在实验室里命令他们交/配，不停的生下混血种，进行血统提纯。最后抽取他们高血统的血液进行加工炼制，注入到那些想要提高血统或是因为血统过低寿命走到尽头的人身体里面。
“在触手可及的利益面前，有人不动于衷，有人像是最低劣的狗一样上去舔，”他冷笑一声，“你说，如果不是有人压着，将来谁去赌人心？”
降谷零被那些话里的意味激出了一身冷汗，深呼吸吐出口浊气，在寒风中变成白雾上升消失，他继续说道：“如果为了更多人的安全，维持住现在这个还算勉强可以的世界，那么他们混迹在高层掩饰住不让其他贪婪的人知道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hiro也拜托你不要说出去。”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不会往外说的。”诸伏景光在听完降谷零细致的讲诉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身体面向前方的图书馆放下，回头看向他，“既然已经说完了，那我们就先去调查手上掌握的线索吧。”
两人刷学生卡进入图书馆，直奔借书区，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默，直到他们在杂志放置架上分头翻找到目标期刊汇合后，降谷零才开口道：“谢谢你，hiro。”
诸伏景光手上拿着杂志翻开，侧坐在阅览区的椅子上手上动作没有停顿，摇头笑了下，其实脑中的思绪还在翻山倒海的消化他刚刚的话，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声音压低了些：“这有什么好谢的？还是说你变成那什么混血种之后会改变我们是朋友，或者你自己性格的事实？朋友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好了zero——”他将杂志摊开在桌上，找到标注一作为真田照夫的一片论文，目光滑向下一行的第二作者——
薄井智纪？！
降谷零单手撑在他旁边的桌子上，视线跟随他的动作自然看见了这行字，原本因为坦白带来还有些严肃紧张的情绪被压下，惊疑不定瞬间占据上风，但此刻还在图书馆，周围不远都坐着在自习的学生，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她是真田教授的学生？”
薄井智纪和他们的交集并不多，除开男女性别不同因此不方便进行比较密切的交流以外，在两人的印象里本身就是一个足够沉默寡言的女生，朋友来往都极少，日常就是戴一副有些老气眼镜，厚重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我记得她是大四生，应该是毕业论文分到真田教授的跟组学生？”诸伏景光往后翻动几页草草扫过杂志内页的论文，不确定的说，“不过能被导师放到二作那肯定是很有能力的学生吧，这三个人居然会有交集，看来我们或许不用分成两起事件调查了。”
“绕圈还是绕在了她身上，”降谷零皱眉沉吟道，转身走到后面一排排提供给学生使用的台式电脑前，打开了一台电脑，“我查一下真田教授的课表，看看他现在在不在学校，如果能找到真田教授询问一下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薄井和须田教授的一些共同点？”
“有这么一种可能，为了抢夺教授评选的职称，所以进行了某种不正当的手段。”诸伏景光把杂志放回去后走到他身后猜测道，“如果栗原教授的话可信往下推论，那么我们只要找到之中的关联。”
“……真田教授请了长假？”
在翻到课表后两人直奔心理学部的教学楼，却从阶梯教室里下课的学生口里得知了真田照夫请了半年长假他们更换了代课老师的事情。
“听说好像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回去奔丧了吧？”这个捧着书的男学生是他们兼职店中的常客，平日里和他们还算聊得来，在学校里人脉还挺广，什么小道消息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此时和他们一起走向楼梯间下楼，一脸不确定道，“啧，怎么感觉最近那么多人去世啊。”说完他压低声音悄悄跟两人八卦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啊，听说我们学部有个大四的学姐和一个副教授因为某些原因去世了，搞得好多学长学姐马上要毕业关头换论文导师呢。其他的教授压力也变大了这要怎么分配学生嘛，本来自己组的学生的论文就改的要吐血了哈哈……
“总之你们有什么问题最近最好就不要去打扰我们学部的教授了，感觉他们都超级焦头烂额。”
“……谢谢提醒，那能不能说一下你认识的人里有谁是要更换导师的吗？”降谷零对他明嘲暗讽一些即便在东大也会产生学术垃圾的学生的话保持了礼貌的态度，“或者说，你认不认识和薄井智纪关系比较好的人？”
“薄井？你不会说的是那个跟贞子一样神出鬼没的大四生学姐吧？”男生被吓了一跳，连忙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这边才小声说，“我听说就是她死了，女孩子那边还说她就是被人害死死掉了说不定真的会变成贞子杀人啊，你们怎么敢来问她的事情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都冒出了豆豆眼。
怎么心理学部这边还有另一套说法？？
“原来你还是唯心……唯心主义啊。”诸伏景光想到刚刚自家幼驯染的一通坦白，自己说不定迟早也得拐到这上面去，“不是说他们是吃了什么药暴毙的吗？”
“小声点呐诸伏，我们导员都不准我们在明面讨论了，说要扣学分的。”男生拍了拍他的手臂，食指竖起抵在嘴前脸上如临大敌，“是有这么个说法啦，不过这个传闻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还是我们心理学部自己的更有可信度吧？
“毕竟我听说薄井家还算有钱，家里还有个弟弟，她不是一直要赚钱给她弟弟花的嘛，女孩子那边就说是她不肯继续给她弟弟花钱被爸妈打死了！还有都是东大的学生了怎么会蠢到吃药吃死人啊？如果真是吃死的那有点丢我们心理学部的人了啊。”
“……她们看见了？”这是降谷零问的。
“那怎么可能，哈哈，哈，估计是猜的。”男生尴尬抬手挠挠头，“不过我倒是在校外见过两次她那个弟弟，听说是初中就辍学了，不过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家里比较得宠吧。
“总之就是耀武扬威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女孩子们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比较可靠，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家里人害死她的。
“以前学校里也死过学生，都有警察来问话，这次居然都没有人来问过，所以这个事情只在我们学部里传的比较多了，不过警察已经抓到凶手了也说不定。
“不过也就是薄井学姐之前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所以大家都很八卦她，毕竟之前还谈了个很帅，嗨呀跟降谷你不相上下的的男朋友后来又分了——”
降谷零几乎是皱眉听完他说的小道消息，听着他说“导员不准明面讨论”结果几乎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倾诉出来，又牵扯到跟自己对比的时候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他道：“所以这个‘前男朋友’是学校里跟她关系更好的人？”
“嗯嗯，是，就是我们学部的‘心理学部天团偶像F4’之一的三浦学长，三浦直哉。”
“……”
“你们学部没有吗？我听说你跟诸伏不就是‘法学部的冷艳玫瑰’——”
他的嘴被两个人合伙捂住了。
“这个就不用说了。”诸伏景光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里透出危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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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和陈陌予签订了某个条约的事情降谷零没有说，只是把界限内能说的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一遍。
“所以之前发烧居然是要觉醒你们混血种血统的征兆？还有那个有诱发性的药剂，”诸伏景光沉默半晌，略过了他母亲的话题，想起先前的事情询问道，“那种药剂真的已经在东京流通，甚至都能出现在我们周边的人手里，那么这件事的事态已经足够严重了吧？除了……他在调查其他流通药剂的下落，我们本国的警察，政府那边没有一点察觉吗？一个这么，强？的种族，拥有龙类基因的混血种，没有一个国家的政府有察觉到过吗？”
对于诸伏景光来说，在今天以前，又对于降谷零来说，在他觉醒血统以前，他们都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向志怪小说里面飘渺奇幻的情节会直接出现在他们周边。
“那天你晕倒前，”降谷零看着他说，“是栗原教授把你敲晕的，我亲眼看见他用一把手术刀直接杀死了那只死侍，即便那样厉害他也是听从命令行事的。
“混血种的族群利益所以让他们守护着不为人知的财富，上位者能力者环环相扣。我能感觉出陈叔叔的身份地位或许不一般，他们后面还有更庞大的利益集团，政府，军队，警察里面都有他们的人，甚至日本最大的黑/道，其实就是一个庞大的混血种家族。”
“每一个混血种都有一种能在战争中使用的言灵，就是他们与身俱来的能力，混血种还会带来比普通人更长寿的寿命，如果这个种族的秘密被揭开，我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人觊觎。”脑海里闪过回忆，陈陌予靠在墙边说，“能源，人，食物，长生不老，每一个都会是战争爆发的导火索，如果有一个捷径摆在全世界面前，你能想象后果么？
“不过就算是没有揭露在人前，混血种里面也有用同类做活体实验的。”说到这里陈陌予沉默了很久，几乎到降谷零以为要准备离开说再见的时候，长发男人透过狭窄漆黑的小巷凝视向黑夜才重新开口，“有很多刚刚苏醒血统的混血种在我们还没有发现以前被某个利欲熏心的组织抓住，把他们关在实验室里命令他们交/配，不停的生下混血种，进行血统提纯。最后抽取他们高血统的血液进行加工炼制，注入到那些想要提高血统或是因为血统过低寿命走到尽头的人身体里面。
“在触手可及的利益面前，有人不动于衷，有人像是最低劣的狗一样上去舔，”他冷笑一声，“你说，如果不是有人压着，将来谁去赌人心？”
降谷零被那些话里的意味激出了一身冷汗，深呼吸吐出口浊气，在寒风中变成白雾上升消失，他继续说道：“如果为了更多人的安全，维持住现在这个还算勉强可以的世界，那么他们混迹在高层掩饰住不让其他贪婪的人知道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hiro也拜托你不要说出去。”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不会往外说的。”诸伏景光在听完降谷零细致的讲诉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身体面向前方的图书馆放下，回头看向他，“既然已经说完了，那我们就先去调查手上掌握的线索吧。”
两人刷学生卡进入图书馆，直奔借书区，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默，直到他们在杂志放置架上分头翻找到目标期刊汇合后，降谷零才开口道：“谢谢你，hiro。”
诸伏景光手上拿着杂志翻开，侧坐在阅览区的椅子上手上动作没有停顿，摇头笑了下，其实脑中的思绪还在翻山倒海的消化他刚刚的话，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声音压低了些：“这有什么好谢的？还是说你变成那什么混血种之后会改变我们是朋友，或者你自己性格的事实？朋友之间不需要说太多，好了zero——”他将杂志摊开在桌上，找到标注一作为真田照夫的一片论文，目光滑向下一行的第二作者——
薄井智纪？！
降谷零单手撑在他旁边的桌子上，视线跟随他的动作自然看见了这行字，原本因为坦白带来还有些严肃紧张的情绪被压下，惊疑不定瞬间占据上风，但此刻还在图书馆，周围不远都坐着在自习的学生，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她是真田教授的学生？”
薄井智纪和他们的交集并不多，除开男女性别不同因此不方便进行比较密切的交流以外，在两人的印象里本身就是一个足够沉默寡言的女生，朋友来往都极少，日常就是戴一副有些老气眼镜，厚重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我记得她是大四生，应该是毕业论文分到真田教授的跟组学生？”诸伏景光往后翻动几页草草扫过杂志内页的论文，不确定的说，“不过能被导师放到二作那肯定是很有能力的学生吧，这三个人居然会有交集，看来我们或许不用分成两起事件调查了。”
“绕圈还是绕在了她身上，”降谷零皱眉沉吟道，转身走到后面一排排提供给学生使用的台式电脑前，打开了一台电脑，“我查一下真田教授的课表，看看他现在在不在学校，如果能找到真田教授询问一下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薄井和须田教授的一些共同点？”
“有这么一种可能，为了抢夺教授评选的职称，所以进行了某种不正当的手段。”诸伏景光把杂志放回去后走到他身后猜测道，“如果栗原教授的话可信往下推论，那么我们只要找到之中的关联。”
“……真田教授请了长假？”
在翻到课表后两人直奔心理学部的教学楼，却从阶梯教室里下课的学生口里得知了真田照夫请了半年长假他们更换了代课老师的事情。
“听说好像是家里有人去世了回去奔丧了吧？”这个捧着书的男学生是他们兼职店中的常客，平日里和他们还算聊得来，在学校里人脉还挺广，什么小道消息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此时和他们一起走向楼梯间下楼，一脸不确定道，“啧，怎么感觉最近那么多人去世啊。”说完他压低声音悄悄跟两人八卦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啊，听说我们学部有个大四的学姐和一个副教授因为某些原因去世了，搞得好多学长学姐马上要毕业关头换论文导师呢。其他的教授压力也变大了这要怎么分配学生嘛，本来自己组的学生的论文就改的要吐血了哈哈……
“总之你们有什么问题最近最好就不要去打扰我们学部的教授了，感觉他们都超级焦头烂额。”
“……谢谢提醒，那能不能说一下你认识的人里有谁是要更换导师的吗？”降谷零对他明嘲暗讽一些即便在东大也会产生学术垃圾的学生的话保持了礼貌的态度，“或者说，你认不认识和薄井智纪关系比较好的人？”
“薄井？你不会说的是那个跟贞子一样神出鬼没的大四生学姐吧？”男生被吓了一跳，连忙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在注意这边才小声说，“我听说就是她死了，女孩子那边还说她就是被人害死死掉了说不定真的会变成贞子杀人啊，你们怎么敢来问她的事情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都冒出了豆豆眼。
怎么心理学部这边还有另一套说法？？
“原来你还是唯心……唯心主义啊。”诸伏景光想到刚刚自家幼驯染的一通坦白，自己说不定迟早也得拐到这上面去，“不是说他们是吃了什么药暴毙的吗？”
“小声点呐诸伏，我们导员都不准我们在明面讨论了，说要扣学分的。”男生拍了拍他的手臂，食指竖起抵在嘴前脸上如临大敌，“是有这么个说法啦，不过这个传闻是从别的地方传出来的，还是我们心理学部自己的更有可信度吧？
“毕竟我听说薄井家还算有钱，家里还有个弟弟，她不是一直要赚钱给她弟弟花的嘛，女孩子那边就说是她不肯继续给她弟弟花钱被爸妈打死了！还有都是东大的学生了怎么会蠢到吃药吃死人啊？如果真是吃死的那有点丢我们心理学部的人了啊。”
“……她们看见了？”这是降谷零问的。
“那怎么可能，哈哈，哈，估计是猜的。”男生尴尬抬手挠挠头，“不过我倒是在校外见过两次她那个弟弟，听说是初中就辍学了，不过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家里比较得宠吧。
“总之就是耀武扬威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女孩子们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比较可靠，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家里人害死她的。
“以前学校里也死过学生，都有警察来问话，这次居然都没有人来问过，所以这个事情只在我们学部里传的比较多了，不过警察已经抓到凶手了也说不定。
“不过也就是薄井学姐之前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所以大家都很八卦她，毕竟之前还谈了个很帅，嗨呀跟降谷你不相上下的的男朋友后来又分了——”
降谷零几乎是皱眉听完他说的小道消息，听着他说“导员不准明面讨论”结果几乎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倾诉出来，又牵扯到跟自己对比的时候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他道：“所以这个‘前男朋友’是学校里跟她关系更好的人？”
“嗯嗯，是，就是我们学部的‘心理学部天团偶像F4’之一的三浦学长，三浦直哉。”
“……”
“你们学部没有吗？我听说你跟诸伏不就是‘法学部的冷艳玫瑰’——”
他的嘴被两个人合伙捂住了。
“这个就不用说了。”诸伏景光笑眯眯的看着他，眼底里透出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