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噎死人
小满直起身子，腰间骨头咔咔作响，她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手锤着腰往家里走。
苏杏同样也好不到哪去，没了早上出工时的鲜活模样。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苏杏没精打采的冲着小满挥了挥手，“我走了啊小满，下午见。”
回到家中，小满取下打水的桶，甩进井中，约莫半桶左右就提了起来，重复这个动作三四次，才终于把井边的水缸填满。
舀了一瓢水在盆里，小满仔仔细细的把指甲缝里的泥巴给洗干净后才进灶房准备烧午饭。
下午还要干一下午的活，小满没有再煮稀饭，依旧是糙米不过比早上多一点，掺着红薯焖成了糙米红薯干饭。
没再继续抓泡菜缸子里的咸菜，小满转身去院子里掐了一把水嫩的小青菜，又切了两片过年腌的腊肉擦了一下锅底，有了一点点油气之后才将青菜炒了下去。
炒出来一碗青菜是她中午加晚上的伙食。
小满饭量不算小，尤其是在干了一上午活的情况下。
她拿碗盛了一碗糙米红薯饭，又夹了半碟子青菜，两片腊肉她也给分了顿，中午吃一片，晚上吃一片，夹一片在碗里，剩下的拿竹罩子盖了起来。
外婆去世只剩她一个人之后她平日里就不在饭桌子上吃饭了。
端着碗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吃。
林家的房子不大，除了堂屋和灶房外住的房间就两间。
其中一间就是已经去世了的老两口的房间，小满现在睡的这件还是她妈妈以前睡的。
外公外婆都还在的时候一家三口住这个房子还有点挤，现在只剩小满一人了又空旷的厉害。
她常吃饭的地点要么就是灶房，要么就是屋檐下。
屋檐下是最多的，因为可以看见她自己种的满院子菜。
中午饭吃完连带早上的碗一起洗完，又收拾了一下家里，差不多又到了上工的时间。
下午的太阳已经高高悬在空中，虽不及盛夏时的热烈，但晒的时间久了也依旧燥热，小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拍干净手把身上穿着的薄袄脱了下来。
隔壁田同样也在种玉米的婶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凑到了她的跟前，“小满，婶子前两天给你说的事儿你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满扭头看了婶子一眼，慢慢摇了摇头，“花婶儿，我暂时不考虑处对象的事，还是等两年再说吧。”
花婶一听这话急了，“哎哟，小满你都这个年纪了还等啥，婶可跟你说了的，你这个年纪正是结婚的大好年纪，趁着年纪不大，到时候结婚生个娃恢复也快，你这等两年啊，都要等成老姑娘了，婶子给你介绍这个可是十里八村都难得的好条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小满听了没吭声，心想她这个年纪干啥不是最好的年纪，吃饭都是吃的最多的。
花婶看着她却是满腹别样的心思，“我说小满，你不会听了外婆的想等着你妈回来再说亲事吧。”
还真就叫这个花婶说对了。
外婆走之前早就预料到了自己走后必定会有人给她说亲，她怕年纪尚小的小满脸皮薄经不住别人的游说，稀里糊涂的就将自己给嫁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小满等着妈妈回来。
她坚信女儿肯定还活着，也迟早会有回来的一天。
小满听外婆的话。
花婶从她的沉默中看穿了眼前小姑娘的心思，“不是吧小满，你还真信你外婆的话相信你妈还活着啊？”
面前人脸上带着嘲讽，小满停下手中的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花婶，“我妈妈就是活着。”
花婶子不屑一顾，“小满，你也别怪婶子说话难听，你看看那几年咱们大队当初去了多少男人当兵，这后来回来的又有多少，那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没能回来，你还指望你妈一个女人能回来？要我说啊，你妈当初就不该去当这个兵，搞成现在这样，女儿在家没人管，不说给父母尽孝了，直接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女人啊不能太强势，女人家家的在家相夫教子，伺候父母孩子就行了，当兵打仗那都是男人的事。
小满听完这一席话简直一言难尽，“婶儿，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其实可以不说的。”
花婶：“.........”
这瞧着挺乖乖巧巧一个小姑娘，怎么着说话就这么噎人呢。
下一秒小满就给她演示了一出什么叫她不仅说话噎人，行动也挺噎人的。
花婶张了张嘴，刚想拉住眼前小姑娘的手想要继续规劝，却见人已经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在旁边听了全程的苏杏目瞪口呆。
“小满，你干嘛！”
“找大队长，我外婆跟我说了，我妈妈参军是报效祖国，是个英雄，如果有人说妈妈坏话就找大队长，说军人坏话的都是敌对分子，要拉去批斗。”
花婶：“！！！！！”
苏杏被好友这话实实在在的给惊的镇在了原地好一会儿。
一边的花婶已经扔下锄头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你这孩子，你不喜欢婶说，婶不说就是，咱好好说啊，这点事别去麻烦大队长了！”
小满一听跑的更快了。
周围的人都被这出热闹吸引，几个戴着花布头巾的婶子围在一起又是一通闲话。
“以前咋看不出来小满这孩子做事居然这么噎人。”
“呵，那是你跟着小姑娘接触太少了，你也不想想就林花那个老太婆能养出什么样的外孙女，这林满也就外表看着乖巧，实际上性子跟林花那老太婆一样，做人轴得很。”
“不过在花婆子也真是黑心，仗着林老婆子过世，没人给小满这姑娘撑腰，就可劲的想着作践别人，就她给人介绍那男人啊，我可是听人说过，家里那老娘知道多厉害，这儿子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已经放话出来了，说是进了她家门最少得给她生十个孙子。”
这些话一出，那些个家里有闺女儿的婆子憋不住了，“生那么多干嘛？继承她家那些锅碗瓢盆？不是我说就她家那几个烂锅破铁够分吗，还十个，叫她儿子娶个猪崽吧，猪崽能生，一窝抱十个都不成问题，那婆子当真是自己当猪当习惯了，现在把别人家的姑娘也不当人了啊。”
这话骂的忒过于直白，几人哄笑成一片。
“不够分那还不好办，你们忘啦？小满这小姑娘每月上一趟镇上是为了啥？人家现在可是每个月都还收得到她妈部队上寄来的津贴的，我可听说啊，这笔钱可不少，你知道背后多少人惦记呢。”
有人听完冷笑一声，“惦记这笔津贴？呵，也不怕哪天人一举报，上面一查，到时候还得全部赔回去。”
以前有当过兵的人说过，人退伍或者去世之后每月的津贴就不会继续发放了。
这小满妈妈十几年都不曾回家除了固定每月寄来的钱那是只字片语都没有，前进村众人都有一致肯定人指定是没了，毕竟这人要是还在，咋可能十几年都不回来。
至于为啥人没了都没人来报消息，甚至每月都还在有津贴寄回来，众人一致默认，这是部队里搞错了，以前是当初小满妈妈参军的时候信息没填写准确。
因为以前隔壁村就有这么一个案列，人牺牲了也没回来报消息，甚至后续又多发了两年津贴，原因就是那人不识字再加上跟人说话口音中，阴差阳错不知怎么的登记那人把他名字和户籍都搞错了。
结果就错了这么几年。
那人家里好几个儿子，日子过的不错，有人看不过去心生怀疑就直接给人举报了。
虽然这笔发错的津贴没还回去，但自那以后这笔钱就断了。
大家都猜测，多半小满妈妈就是这种情况。
前进村生产大队虽然地方偏僻，但还算民风淳朴。
大家再怎么穷也不至于黑了心肝去惦记一个独身小姑娘的钱。
有那么一两个有别样心思的人也都没想着去举报，只会像今天这种情况一样拐着弯的想办法让这个钱到自己手里。
一个有钱，长的也俊，家中无父无母也没兄弟撑腰的孤女，整个前进村生产大队恐怕再也没有比小满还适合娶回家的了。
各家心里的小算盘敲的叮当响。
自打前两个月小满十八岁之后，这个算盘就直接放在明面上来敲了。
敲的小满简直烦不胜烦，一头小卷毛都给薅秃了几根。
那边小满刚上田坎就跟村里的妇女主任林青秀撞了个满怀，“哎哟，小满，上哪去啊，跑这么快。”
林满揉了揉撞疼的额头，低头乖乖答道：“背玉米苗。”
身后跑的哼哧哼哧好不容易追上小满的花婆子听到这话猛地刹住了脚步，“小满你不是去找大队长啊...!”
小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一边的妇女主任看着她俩一脸狐疑，“你俩这是？”
“没..没什么，小满这不是去背玉米苗嘛，我想着怕她背不动就跟她一起去。”面对妇女主任的询问，小满都还没来得及说啥，一边心还虚的花婶倒是急忙着抢先开了口。
这热心肠的模样可半点瞧不出刚才的模样来。
花婆子虽然平时说话有些不过大脑，但关键时候还是存了点理智的，她刚才那话无论是被大队长听见了还是被眼前这个妇女主人听见了她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现在人站在眼前她哪里还敢扯刚才的事，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
许是了解眼前婆子的德行，妇女主任没听到啥就信啥，反而看向了低着头的小满，“小满？”
苏杏同样也好不到哪去，没了早上出工时的鲜活模样。
两人在岔路口分别，苏杏没精打采的冲着小满挥了挥手，“我走了啊小满，下午见。”
回到家中，小满取下打水的桶，甩进井中，约莫半桶左右就提了起来，重复这个动作三四次，才终于把井边的水缸填满。
舀了一瓢水在盆里，小满仔仔细细的把指甲缝里的泥巴给洗干净后才进灶房准备烧午饭。
下午还要干一下午的活，小满没有再煮稀饭，依旧是糙米不过比早上多一点，掺着红薯焖成了糙米红薯干饭。
没再继续抓泡菜缸子里的咸菜，小满转身去院子里掐了一把水嫩的小青菜，又切了两片过年腌的腊肉擦了一下锅底，有了一点点油气之后才将青菜炒了下去。
炒出来一碗青菜是她中午加晚上的伙食。
小满饭量不算小，尤其是在干了一上午活的情况下。
她拿碗盛了一碗糙米红薯饭，又夹了半碟子青菜，两片腊肉她也给分了顿，中午吃一片，晚上吃一片，夹一片在碗里，剩下的拿竹罩子盖了起来。
外婆去世只剩她一个人之后她平日里就不在饭桌子上吃饭了。
端着碗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吃。
林家的房子不大，除了堂屋和灶房外住的房间就两间。
其中一间就是已经去世了的老两口的房间，小满现在睡的这件还是她妈妈以前睡的。
外公外婆都还在的时候一家三口住这个房子还有点挤，现在只剩小满一人了又空旷的厉害。
她常吃饭的地点要么就是灶房，要么就是屋檐下。
屋檐下是最多的，因为可以看见她自己种的满院子菜。
中午饭吃完连带早上的碗一起洗完，又收拾了一下家里，差不多又到了上工的时间。
下午的太阳已经高高悬在空中，虽不及盛夏时的热烈，但晒的时间久了也依旧燥热，小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拍干净手把身上穿着的薄袄脱了下来。
隔壁田同样也在种玉米的婶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凑到了她的跟前，“小满，婶子前两天给你说的事儿你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满扭头看了婶子一眼，慢慢摇了摇头，“花婶儿，我暂时不考虑处对象的事，还是等两年再说吧。”
花婶一听这话急了，“哎哟，小满你都这个年纪了还等啥，婶可跟你说了的，你这个年纪正是结婚的大好年纪，趁着年纪不大，到时候结婚生个娃恢复也快，你这等两年啊，都要等成老姑娘了，婶子给你介绍这个可是十里八村都难得的好条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小满听了没吭声，心想她这个年纪干啥不是最好的年纪，吃饭都是吃的最多的。
花婶看着她却是满腹别样的心思，“我说小满，你不会听了外婆的想等着你妈回来再说亲事吧。”
还真就叫这个花婶说对了。
外婆走之前早就预料到了自己走后必定会有人给她说亲，她怕年纪尚小的小满脸皮薄经不住别人的游说，稀里糊涂的就将自己给嫁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小满等着妈妈回来。
她坚信女儿肯定还活着，也迟早会有回来的一天。
小满听外婆的话。
花婶从她的沉默中看穿了眼前小姑娘的心思，“不是吧小满，你还真信你外婆的话相信你妈还活着啊？”
面前人脸上带着嘲讽，小满停下手中的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花婶，“我妈妈就是活着。”
花婶子不屑一顾，“小满，你也别怪婶子说话难听，你看看那几年咱们大队当初去了多少男人当兵，这后来回来的又有多少，那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没能回来，你还指望你妈一个女人能回来？要我说啊，你妈当初就不该去当这个兵，搞成现在这样，女儿在家没人管，不说给父母尽孝了，直接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女人啊不能太强势，女人家家的在家相夫教子，伺候父母孩子就行了，当兵打仗那都是男人的事。
小满听完这一席话简直一言难尽，“婶儿，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其实可以不说的。”
花婶：“.........”
这瞧着挺乖乖巧巧一个小姑娘，怎么着说话就这么噎人呢。
下一秒小满就给她演示了一出什么叫她不仅说话噎人，行动也挺噎人的。
花婶张了张嘴，刚想拉住眼前小姑娘的手想要继续规劝，却见人已经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在旁边听了全程的苏杏目瞪口呆。
“小满，你干嘛！”
“找大队长，我外婆跟我说了，我妈妈参军是报效祖国，是个英雄，如果有人说妈妈坏话就找大队长，说军人坏话的都是敌对分子，要拉去批斗。”
花婶：“！！！！！”
苏杏被好友这话实实在在的给惊的镇在了原地好一会儿。
一边的花婶已经扔下锄头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你这孩子，你不喜欢婶说，婶不说就是，咱好好说啊，这点事别去麻烦大队长了！”
小满一听跑的更快了。
周围的人都被这出热闹吸引，几个戴着花布头巾的婶子围在一起又是一通闲话。
“以前咋看不出来小满这孩子做事居然这么噎人。”
“呵，那是你跟着小姑娘接触太少了，你也不想想就林花那个老太婆能养出什么样的外孙女，这林满也就外表看着乖巧，实际上性子跟林花那老太婆一样，做人轴得很。”
“不过在花婆子也真是黑心，仗着林老婆子过世，没人给小满这姑娘撑腰，就可劲的想着作践别人，就她给人介绍那男人啊，我可是听人说过，家里那老娘知道多厉害，这儿子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已经放话出来了，说是进了她家门最少得给她生十个孙子。”
这些话一出，那些个家里有闺女儿的婆子憋不住了，“生那么多干嘛？继承她家那些锅碗瓢盆？不是我说就她家那几个烂锅破铁够分吗，还十个，叫她儿子娶个猪崽吧，猪崽能生，一窝抱十个都不成问题，那婆子当真是自己当猪当习惯了，现在把别人家的姑娘也不当人了啊。”
这话骂的忒过于直白，几人哄笑成一片。
“不够分那还不好办，你们忘啦？小满这小姑娘每月上一趟镇上是为了啥？人家现在可是每个月都还收得到她妈部队上寄来的津贴的，我可听说啊，这笔钱可不少，你知道背后多少人惦记呢。”
有人听完冷笑一声，“惦记这笔津贴？呵，也不怕哪天人一举报，上面一查，到时候还得全部赔回去。”
以前有当过兵的人说过，人退伍或者去世之后每月的津贴就不会继续发放了。
这小满妈妈十几年都不曾回家除了固定每月寄来的钱那是只字片语都没有，前进村众人都有一致肯定人指定是没了，毕竟这人要是还在，咋可能十几年都不回来。
至于为啥人没了都没人来报消息，甚至每月都还在有津贴寄回来，众人一致默认，这是部队里搞错了，以前是当初小满妈妈参军的时候信息没填写准确。
因为以前隔壁村就有这么一个案列，人牺牲了也没回来报消息，甚至后续又多发了两年津贴，原因就是那人不识字再加上跟人说话口音中，阴差阳错不知怎么的登记那人把他名字和户籍都搞错了。
结果就错了这么几年。
那人家里好几个儿子，日子过的不错，有人看不过去心生怀疑就直接给人举报了。
虽然这笔发错的津贴没还回去，但自那以后这笔钱就断了。
大家都猜测，多半小满妈妈就是这种情况。
前进村生产大队虽然地方偏僻，但还算民风淳朴。
大家再怎么穷也不至于黑了心肝去惦记一个独身小姑娘的钱。
有那么一两个有别样心思的人也都没想着去举报，只会像今天这种情况一样拐着弯的想办法让这个钱到自己手里。
一个有钱，长的也俊，家中无父无母也没兄弟撑腰的孤女，整个前进村生产大队恐怕再也没有比小满还适合娶回家的了。
各家心里的小算盘敲的叮当响。
自打前两个月小满十八岁之后，这个算盘就直接放在明面上来敲了。
敲的小满简直烦不胜烦，一头小卷毛都给薅秃了几根。
那边小满刚上田坎就跟村里的妇女主任林青秀撞了个满怀，“哎哟，小满，上哪去啊，跑这么快。”
林满揉了揉撞疼的额头，低头乖乖答道：“背玉米苗。”
身后跑的哼哧哼哧好不容易追上小满的花婆子听到这话猛地刹住了脚步，“小满你不是去找大队长啊...!”
小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一边的妇女主任看着她俩一脸狐疑，“你俩这是？”
“没..没什么，小满这不是去背玉米苗嘛，我想着怕她背不动就跟她一起去。”面对妇女主任的询问，小满都还没来得及说啥，一边心还虚的花婶倒是急忙着抢先开了口。
这热心肠的模样可半点瞧不出刚才的模样来。
花婆子虽然平时说话有些不过大脑，但关键时候还是存了点理智的，她刚才那话无论是被大队长听见了还是被眼前这个妇女主人听见了她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现在人站在眼前她哪里还敢扯刚才的事，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
许是了解眼前婆子的德行，妇女主任没听到啥就信啥，反而看向了低着头的小满，“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