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桑烟早晨去集市时正巧经过一家镖局，因为好奇她还特意和门童攀谈了会儿，顺便询问了这家镖局的业务范围和要价。
待安顿好沈氏夫妇，她不慌不忙来到镖局预订了五个打手，并告知明日交易的地点时间。
做完这事，她又回到长谷集市——桑离淑过去经营的茶摊子前，测试自己的一个想法。
在京都时，她利用九个系统币的成本收获了六份愉悦值，做了场亏本生意。细究下去，要想多赚愉悦值，也不是没法子。
她可以偷工减料，降低每杯饮子的原料成本，但这样的生意注定做不长久。
她亦可以像在京都那样减量减价，把二十份饮子拆成三十份，可这样会影响她赚银子的速度。
皆不是上上策。
但是，假如一杯饮子能使饮用者产生两份愉悦值呢？
桑烟进系统里对现有的塑料杯进行简单改造——在杯子中间加上一层竖直的隔层，一半斟上果子饮，一半斟上紫薯冻奶，摆在茶摊子上开始叫卖。
不几时，便有人被那透明盛器和奇特的饮子所吸引。
一个小童牵着一位衣着朴素的瘦弱女子，指着饮子用软软糯糯的口气说道：“娘亲，这个饮子好漂亮。”
女子细细打量那饮子，苦闷无神的双眼不禁睁大叹道：“小娘子，你这饮子甚是特别，一半色泽艳丽一半有如白雪，我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双味饮，”桑烟耐心解释，“彩色这半是五果饮，由五种果子熬制而成，清热解渴。白色这半是番薯细磨后混入奶中，顺滑细腻。双味搭配，口感更佳。”
小童盯着饮子移不开眼，小声询问：“娘亲，我可不可以尝尝？”
“桂儿，娘亲身上没带够银两，”女子弯下腰轻声细哄，“不日我再带你过来可好？”
小童双眼蓦地涌上泪水，委屈啜泣：“可父亲不会让我们出门，他还会打你……”
音未落，女子连忙捂住小童嘴角，慌乱地四下张望，连声道：“说不得说不得。”
确定周围并无他人后，她才平静下来，准备领小童离开。
“等等，”桑烟叫住两人，“这饮子送你们了，我不收分文。”
“那怎么使得？”女子怔愣。
“无碍，”桑烟摸摸小童的头顶，轻笑道，“一杯饮子罢了，他喜欢就给他。”
“姑娘慈悲心肠，我这有几文钱，你还请收下。”女子连连道谢，接过饮子时无意中露出手腕上几条细长的青紫淤痕，的确像是被打出来的。
桑烟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穿越之前的原世界女性地位已经日渐提升，但家暴新闻屡见不鲜，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只恐怕更甚。
“姑娘，若你坚持要给，一文钱就够了。还有你手上这伤……”桑烟顿了须臾，若有所思道，“若你日后过得不顺了可以来此地找我，或许我可以尽一份锦薄之力。”
六月长谷，市集嚷嚷，女子定定望着桑烟，不知怎地，眼眶忽地就红了。她双手作揖：“小女子裴瑗谢姑娘关心，我……我感激不尽。”
“你我都是女子，各有各的难处，”桑烟扶起她，轻笑道，“不必感谢。”
“娘亲，你也尝尝这饮子，”小童稚嫩的声音响起，“两种口味都是极好的！”
裴瑗尝了两口，半分钟后，桑烟脑中响起一道机械的女声：
【系统检测到宿主刚刚收获了四份愉悦值，可兑换四个系统币，请问是否兑换？】
桑烟扬起唇角，看来这用一杯饮子换取两份愉悦值的法子奏效了！
直至黄昏，她共卖出去九杯双味饮子，用九个系统币换取了十七分愉悦值，离她集齐一亿个系统币终于进了一步。
回到沈家，她将今天赚的银子全数交给祁榕补贴家用，祁榕颇为惊诧：“想不到烟儿短短半天竟挣到了离淑一日都挣不到的银子，可三日之内我们得筹集一两银子……”
“没有半天，我只卖了一个时辰，”桑烟喝了口茶，坐到椅子上休息，“那茶摊子位置太偏僻了，三日之内要筹齐一两银子，我还得想点别的法子。”
“一个时辰怎可卖出九杯？”沈肃听了大惊，“莫不是今日长谷有何集会？”
“没有。”桑烟淡定一想，沈氏夫妇还未尝过她的饮子，恰巧她正研究几个新的品种，可以听听沈氏夫妇的意见。
沈肃以前在玄王府做管家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尝了桑烟研制的饮子后大为惊艳，赞不绝口，只是颇有些好奇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都从何而来。
桑烟敷衍道：“京都近几年通商来了不少西洋人，带来许多新鲜食材，我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瞎研究。”
“那哪是瞎研究？”祁榕自豪道，“我烟儿是天赋异禀！”
吃完晚饭，桑烟又进系统里改造塑料杯，不过这回她加了些设计，在杯盖上刻上了一个具有艺术感的明黄色“烟”字，且留下她茶摊子的具体地址。
除此之外，她又兑换了些纸杯改装成扇子的形状，依旧刻上“烟”字和茶摊子地址，还附上饮子品类简介。
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明黄色鲜亮容易吸引目光，而扇子么，则是因为这几日暑气逼人，百姓会长时间拿着扇子走动，是难得的移动人形广告。
她要像当年经营“琢”那样建立自己的品牌，一步步做强做大。
第二日，桑烟雇了两人四处分发扇子，一整日下来，茶摊子往来的客人果然大增，卖出上百杯双味饮子，桑烟账户里的系统币直逼三位数。
只是这一日她忙里忙外，累得精疲力尽，她琢磨着是该请个帮手了。而且像做宣传折扇这类事宜，也不一定要自己亲力亲为，交点钱拜托纸行制作也是可以的，还可以省下系统币。
虽然今日收获颇丰，但事情还没完。
酉时，桑烟带着几个打手回到沈家，那壮汉已早早守在门口。
“你还怪准时的。”桑烟望着那壮汉，瞳孔中尽是讽刺。
壮汉陪笑道：“小娘子遵守诺言，还我那十两银子，我自然准时。”
桑烟带着打手们进了屋，在桌前坐下，旁边一打手规矩地替她端茶倒水。
“借人钱财自当归还，”桑烟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可昨日我听沈先生说他们只借了一两银子，而且不是连本带利已经还了么？”
“那利滚利，拖得越久欠得越多，他们当时应还五两银子却只还了二两，显然是不够的。”壮汉辩驳道。
“你这是讹人吧？哪里有借一两银子十倍归还的道理？”桑烟用犀利的眼神瞪他一眼。
“什么意思？臭婆娘你是不想还了么？”壮汉嘴角肌肉抽动，面露暴戾，伸手就想去抓桑烟的肩，却被旁边几个打手推开按倒在地，弄得灰头土脸。
“前年朝廷制定了借贷律法，规定贷款年利率最高不得超过本金，违律者当没收其财产，情节严重者当杖杀和弃市！”桑烟猛地将那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摔，怒道，“天子脚下无视王法，你该当何罪？！”
那壮汉被吓得一惊，饶是没料到一个小娘子气场也懂律法，现下自己也打不过眼前这些人，只好认输求饶：“我……我不追究那些银子了，求小娘子放我一条生路。”
不止是壮汉，沈氏夫妇亦没料到桑烟小小年纪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心中赞叹不已。
“你真名叫李大石是吧？放你？”桑烟端起茶杯浅斟细饮，不紧不慢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李大石连声道：“答应，我答应！”
桑烟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第一，你需得在这认罪状上签字画押，承认你放十倍的高利贷款并常年欺压平民。这罪状嘛，我代为收藏，若日后你再敢骚扰沈氏夫妇，我第一时间交予官府。第二，把这些年你在沈家砸坏的东西都折算成银子陪了，并向沈先生和他夫人斟茶磕头认错。”
李大石虽不情愿，却迫于形式不得不从，只好按照桑烟说的一一做完，灰溜溜地离开沈家。
他离去时面露不甘，桑烟恐留下祸害，忆起初在京都时系统曾送给她沈家的住址信息，准备朝系统探究下这人的底细和弱点。
“系统，你有这壮汉的信息吗？”桑烟问。
【有的，不过购买他的信息您需要支付十个系统币。】
桑烟：“……”
光天化日之下，系统这是明晃晃的抢钱啊！
更何况就那满脸横肉的油腻男人，配浪费十个系统币吗？他不配！
见桑烟犹豫，系统又道：【宿主您也可以支付两个系统币，系统会显示那壮汉的部分关系网，供您打听。】
桑烟哼笑一声，这还差不多：“成交。”
半夜，睡着的桑烟在被褥中热得左右翻滚，忽然听到系统冷酷的声音响起：【距离本月系统币结算还剩24小时，目前您在小组100名宿主中排第100名。】
【友情提示，每月的小组排名最后一位将会被扣除500个系统币。】
迷糊中桑烟嘟囔了一句：“我离第99名差几个系统币？”
【目前您与第99名还相差894个系统币。】
桑烟心下一惊，猛地从梦中坐起身来。
待安顿好沈氏夫妇，她不慌不忙来到镖局预订了五个打手，并告知明日交易的地点时间。
做完这事，她又回到长谷集市——桑离淑过去经营的茶摊子前，测试自己的一个想法。
在京都时，她利用九个系统币的成本收获了六份愉悦值，做了场亏本生意。细究下去，要想多赚愉悦值，也不是没法子。
她可以偷工减料，降低每杯饮子的原料成本，但这样的生意注定做不长久。
她亦可以像在京都那样减量减价，把二十份饮子拆成三十份，可这样会影响她赚银子的速度。
皆不是上上策。
但是，假如一杯饮子能使饮用者产生两份愉悦值呢？
桑烟进系统里对现有的塑料杯进行简单改造——在杯子中间加上一层竖直的隔层，一半斟上果子饮，一半斟上紫薯冻奶，摆在茶摊子上开始叫卖。
不几时，便有人被那透明盛器和奇特的饮子所吸引。
一个小童牵着一位衣着朴素的瘦弱女子，指着饮子用软软糯糯的口气说道：“娘亲，这个饮子好漂亮。”
女子细细打量那饮子，苦闷无神的双眼不禁睁大叹道：“小娘子，你这饮子甚是特别，一半色泽艳丽一半有如白雪，我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双味饮，”桑烟耐心解释，“彩色这半是五果饮，由五种果子熬制而成，清热解渴。白色这半是番薯细磨后混入奶中，顺滑细腻。双味搭配，口感更佳。”
小童盯着饮子移不开眼，小声询问：“娘亲，我可不可以尝尝？”
“桂儿，娘亲身上没带够银两，”女子弯下腰轻声细哄，“不日我再带你过来可好？”
小童双眼蓦地涌上泪水，委屈啜泣：“可父亲不会让我们出门，他还会打你……”
音未落，女子连忙捂住小童嘴角，慌乱地四下张望，连声道：“说不得说不得。”
确定周围并无他人后，她才平静下来，准备领小童离开。
“等等，”桑烟叫住两人，“这饮子送你们了，我不收分文。”
“那怎么使得？”女子怔愣。
“无碍，”桑烟摸摸小童的头顶，轻笑道，“一杯饮子罢了，他喜欢就给他。”
“姑娘慈悲心肠，我这有几文钱，你还请收下。”女子连连道谢，接过饮子时无意中露出手腕上几条细长的青紫淤痕，的确像是被打出来的。
桑烟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穿越之前的原世界女性地位已经日渐提升，但家暴新闻屡见不鲜，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只恐怕更甚。
“姑娘，若你坚持要给，一文钱就够了。还有你手上这伤……”桑烟顿了须臾，若有所思道，“若你日后过得不顺了可以来此地找我，或许我可以尽一份锦薄之力。”
六月长谷，市集嚷嚷，女子定定望着桑烟，不知怎地，眼眶忽地就红了。她双手作揖：“小女子裴瑗谢姑娘关心，我……我感激不尽。”
“你我都是女子，各有各的难处，”桑烟扶起她，轻笑道，“不必感谢。”
“娘亲，你也尝尝这饮子，”小童稚嫩的声音响起，“两种口味都是极好的！”
裴瑗尝了两口，半分钟后，桑烟脑中响起一道机械的女声：
【系统检测到宿主刚刚收获了四份愉悦值，可兑换四个系统币，请问是否兑换？】
桑烟扬起唇角，看来这用一杯饮子换取两份愉悦值的法子奏效了！
直至黄昏，她共卖出去九杯双味饮子，用九个系统币换取了十七分愉悦值，离她集齐一亿个系统币终于进了一步。
回到沈家，她将今天赚的银子全数交给祁榕补贴家用，祁榕颇为惊诧：“想不到烟儿短短半天竟挣到了离淑一日都挣不到的银子，可三日之内我们得筹集一两银子……”
“没有半天，我只卖了一个时辰，”桑烟喝了口茶，坐到椅子上休息，“那茶摊子位置太偏僻了，三日之内要筹齐一两银子，我还得想点别的法子。”
“一个时辰怎可卖出九杯？”沈肃听了大惊，“莫不是今日长谷有何集会？”
“没有。”桑烟淡定一想，沈氏夫妇还未尝过她的饮子，恰巧她正研究几个新的品种，可以听听沈氏夫妇的意见。
沈肃以前在玄王府做管家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尝了桑烟研制的饮子后大为惊艳，赞不绝口，只是颇有些好奇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都从何而来。
桑烟敷衍道：“京都近几年通商来了不少西洋人，带来许多新鲜食材，我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瞎研究。”
“那哪是瞎研究？”祁榕自豪道，“我烟儿是天赋异禀！”
吃完晚饭，桑烟又进系统里改造塑料杯，不过这回她加了些设计，在杯盖上刻上了一个具有艺术感的明黄色“烟”字，且留下她茶摊子的具体地址。
除此之外，她又兑换了些纸杯改装成扇子的形状，依旧刻上“烟”字和茶摊子地址，还附上饮子品类简介。
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明黄色鲜亮容易吸引目光，而扇子么，则是因为这几日暑气逼人，百姓会长时间拿着扇子走动，是难得的移动人形广告。
她要像当年经营“琢”那样建立自己的品牌，一步步做强做大。
第二日，桑烟雇了两人四处分发扇子，一整日下来，茶摊子往来的客人果然大增，卖出上百杯双味饮子，桑烟账户里的系统币直逼三位数。
只是这一日她忙里忙外，累得精疲力尽，她琢磨着是该请个帮手了。而且像做宣传折扇这类事宜，也不一定要自己亲力亲为，交点钱拜托纸行制作也是可以的，还可以省下系统币。
虽然今日收获颇丰，但事情还没完。
酉时，桑烟带着几个打手回到沈家，那壮汉已早早守在门口。
“你还怪准时的。”桑烟望着那壮汉，瞳孔中尽是讽刺。
壮汉陪笑道：“小娘子遵守诺言，还我那十两银子，我自然准时。”
桑烟带着打手们进了屋，在桌前坐下，旁边一打手规矩地替她端茶倒水。
“借人钱财自当归还，”桑烟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可昨日我听沈先生说他们只借了一两银子，而且不是连本带利已经还了么？”
“那利滚利，拖得越久欠得越多，他们当时应还五两银子却只还了二两，显然是不够的。”壮汉辩驳道。
“你这是讹人吧？哪里有借一两银子十倍归还的道理？”桑烟用犀利的眼神瞪他一眼。
“什么意思？臭婆娘你是不想还了么？”壮汉嘴角肌肉抽动，面露暴戾，伸手就想去抓桑烟的肩，却被旁边几个打手推开按倒在地，弄得灰头土脸。
“前年朝廷制定了借贷律法，规定贷款年利率最高不得超过本金，违律者当没收其财产，情节严重者当杖杀和弃市！”桑烟猛地将那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摔，怒道，“天子脚下无视王法，你该当何罪？！”
那壮汉被吓得一惊，饶是没料到一个小娘子气场也懂律法，现下自己也打不过眼前这些人，只好认输求饶：“我……我不追究那些银子了，求小娘子放我一条生路。”
不止是壮汉，沈氏夫妇亦没料到桑烟小小年纪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心中赞叹不已。
“你真名叫李大石是吧？放你？”桑烟端起茶杯浅斟细饮，不紧不慢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李大石连声道：“答应，我答应！”
桑烟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第一，你需得在这认罪状上签字画押，承认你放十倍的高利贷款并常年欺压平民。这罪状嘛，我代为收藏，若日后你再敢骚扰沈氏夫妇，我第一时间交予官府。第二，把这些年你在沈家砸坏的东西都折算成银子陪了，并向沈先生和他夫人斟茶磕头认错。”
李大石虽不情愿，却迫于形式不得不从，只好按照桑烟说的一一做完，灰溜溜地离开沈家。
他离去时面露不甘，桑烟恐留下祸害，忆起初在京都时系统曾送给她沈家的住址信息，准备朝系统探究下这人的底细和弱点。
“系统，你有这壮汉的信息吗？”桑烟问。
【有的，不过购买他的信息您需要支付十个系统币。】
桑烟：“……”
光天化日之下，系统这是明晃晃的抢钱啊！
更何况就那满脸横肉的油腻男人，配浪费十个系统币吗？他不配！
见桑烟犹豫，系统又道：【宿主您也可以支付两个系统币，系统会显示那壮汉的部分关系网，供您打听。】
桑烟哼笑一声，这还差不多：“成交。”
半夜，睡着的桑烟在被褥中热得左右翻滚，忽然听到系统冷酷的声音响起：【距离本月系统币结算还剩24小时，目前您在小组100名宿主中排第100名。】
【友情提示，每月的小组排名最后一位将会被扣除500个系统币。】
迷糊中桑烟嘟囔了一句：“我离第99名差几个系统币？”
【目前您与第99名还相差894个系统币。】
桑烟心下一惊，猛地从梦中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