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邺成廿一年，先皇宾天，时皇室血脉凋零，独余女孙刘巧融一人。
廿二年，权臣包临扶立刘巧融为帝，易国号为成，开朝以来，女子称帝尚属首例，满朝唏嘘不已。
时值暮秋之际，刘巧融纳一异族男子为面首，日夜纵情声色，流连于流月殿，致使朝政荒废，百官怨声载道。
大成元年孟冬，月华初上，流月殿内烛光摇曳。
玉榻之上，一名玉面少年蜷缩成团，形容憔悴，衣衫不整，露出白皙的肌肤。然而其双眸之中，却燃着熊熊怒火，狠狠直视着坐于镜前的女子。
刘巧融慵懒斜倚着，衣袖半挽，左手托腮，右手持簪，簪尖串着大小不一的蚕虫，在烛火的烘烤下发出滋滋声响。
“杀……我誓要……杀了你……”
少年唇色苍白，艰难地吐着字，眼中满是愤恨。
刘巧融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翘，将烤好的蚕虫往他的方向一伸。
“吃不吃？”
少年咬紧牙关，双目怒视，眉间皱起的青筋都明辨可见。
刘巧融见状，迅速将手缩回，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凶什么？不就是吃了你几只虫子吗？”
话音未落，她已轻巧地将蚕虫送入口中，蚕虫如脆片在她舌尖融化。
刘巧融微微侧视，透过朦胧的纱窗，还能看见荒芜的院门处几道来回游离的影子，她心知肚明，那些都是包临老贼暗中布下的眼线。
于是，她压低声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你我都不过是包老贼手中的囚徒，若非我出手相助，你在进宫的第一天就归阎王管了。”
“如今我们已断粮断水整整两日，我的性命在你眼中，竟还不如那几只虫子来得重要？”
包临号称大邺第一良臣，然其所谓的除虚名、拥新帝，都不过是那老贼掩人耳目的谋权手段。
自五年前起，他便暗中布局，陷害忠良，编造夺嫡之乱，将皇族血脉几近赶尽杀绝。
若非刘巧融自幼与母妃隐匿于冷宫之中，身份卑微，无仰仗之势，又身为不被看好的女流，还有身能被他协令天下的皇族血脉，恐怕也早已成为包临阴谋下的一森白骨。
如今她虽是个臭名昭著的傀儡皇帝，但旧朝刚去，包临谨小慎微，虽暂时没把她放在眼里，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她靠着这个王位倒是还能苟延残喘一阵。
只是不知包老贼计划中，废帝是第几步棋？抑或是想将她活活饿死，再向外传出一句“新帝纵欲而亡”？
刘巧融瞥了少年一眼，无奈垂眸，此等结局，亦非不可能。
此少年面首半月前被送入宫中，身中剧毒，性格倔强。
他原是在边城官道上晕倒，被守栈道的官员发现，因其身着异族服饰，官员恐有变故，遂上报朝廷。
年纪轻轻相貌阴柔，刚进宫时在众臣间也曾轰动一时。
有猜测身份的，有赞叹皮相的，也有心怀异心的……
包临起初派人调查他的来历，然一直没有结果，正要下令诛杀。
是刘巧融出面相救，她当着百官之面，扒他的衣物，呼唤他为“美人”，方使包临改变主意，将人留在她身边。
刘巧融深知包临用意，无论她沉迷美色还是勾结外党，这一件事皆能成为废她的罪名导火索。
且包临顾及颜面，必不会公然拂逆她。
“你算……什么东西？”少年咬牙切齿，恨意难消。
刘巧融知晓自己生如野草，鲜少受人喜爱，然而今日竟连他人养虫都不如，实乃生平未有的耻辱。
她并非慈悲为怀之人，救他不过是因为在这暗潮汹涌的皇朝之中，这位外乡来客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时至今日，生机未能窥得，屡屡见这厮舍生取义的模样，刘巧融不时生出一丝悔意。
刘巧融轻啧一声，又当着他的面串了一串。
如今玉盘中的蚕虫算是见底了。
刚从他身上摸出虫袋子时，还一度觉得丑陋不忍下口，哪曾想它碰火了会这么香啊！
也不知道包老贼当时搜身为何没搜出来。
刘巧融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地喝下一口水。
前日的小雨虽微不足道，但至少让她解了燃眉之急。
包老贼时而将刘巧融囚禁于此殿之中，让她与世隔绝，如同笼中之鸟；
时而又故意将她放出，让她在公众场合露面，承受众人的唾弃与辱骂，以此刷新她那名扬四海的“恶臭值”。
这包老贼的险恶用心，真是令人发指。她就如同玩物一般，被肆意摆布，无法自主。
重重叹了口气后，她再次望向门外，确认无人靠近后，打算像往常一样消磨时光。
同时，她也想从这位少年口中问出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视死如归的少年没有回应。
“你是何族之人？”她继续追问。
身挂铃铛，耳垂银饰，衣裳上的图纹也非中原所有。
少年：“……”
刘巧融决定换个策略，连哄带骗：“配合一下，没准我们真能逃出生天。若是能活着出去，你这蚂蚱我赔你十倍。”
不是蚂蚱！
少年抿唇咬牙，用眼神剜了刘巧融好几刀，明里述说杀虫之仇不共戴天。
刘巧融却毫不在意，反而将圆凳移近少年身边，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他的脸庞。
在阴影的笼罩下，她看到少年用力撇过脸去，脸上写满了嫌弃。
“滚。”
刘巧融却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越生气越好玩。她伸出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回来。
“虽说我这皇帝有名无实，但名义上你终究算我的男人，以后也是要写进史书的。” 她轻笑着说。
见少年没有反应，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他的发丝，目光继续在他的脸上游移。
“你真俊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俊的。”
刘巧融大言不惭，视线紧盯不移，灼得少年身体持续发烫，最后他索性紧闭双眼，脸上诡异地浮现两朵红云：“……”
窗外夜鸦轻啼掠过房梁，刘巧融看时辰不早了，调戏的兴致也淡了下去，干脆吹灭烛火，爬上床，和衣躺在他旁边。
黑暗中，触碰到少年的身体一如既往如火球般滚烫，刘巧融眨了眨茫然的双眼。
“你要死了吗？”
烧了半个月，常人不死都无法如他保持着如此清醒的意识，身上近乎病态的苍白，却偶尔还能与她拌上几嘴。
小时候她听洗衣的嬷嬷说过，安王妃生的小皇子就因为一场小病高烧不退，一夜变成了光掉哈喇子的痴儿。
“你坚强点，别死了。”
“我们一起逃出去。”
“然后再陪你养虫子，生一堆，可好？”
如果他没了，她无法确定下一次包临扔进来的会是什么人。
总归不会是好人。
“……”
微弱的月光无法映照郦殊逐渐柔和的脸，他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次在少女轻握他手掌时，他并没有躲。
“差点忘了。”刘巧融突然又坐起，驾轻就熟地摸到少年胸膛，将他的衣衫扯开了些。
她来回摸了好几遍，有点爱不释手。
少年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身体更加灼热了。
瞬间唤醒了刘巧融的理智。
她的杏眼在夜色中闪了闪，出声安慰，“你忍忍，我不弄疼你。你那印记消得太快了，包老贼会起疑心的。”
所谓印记，是她在少年身上留下的，伪造翻云覆雨夜夜风流的假象。
巧融其实并没有房事经验，她低着头，在少年胸膛以及脸上一口一口地嘬，唯恐痕迹太浅。
少年羞愤难当，被她折磨得头皮发麻，身子微微颤抖，又咬着牙逼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你怎么一直香香的……”
巧融口不择言，浑然不知自己的撩拨正使少年的心逐渐动摇。
过了会儿，巧融又道：“不疼吧？力道重了你也忍忍，总归不会消去太快。我也尽量让你我都舒服点。”
他那身躯太过柔软，滚烫的美人入怀，巧融内心是真真切切地心疼他。
少年脸上已经热气腾腾，突然将手扶在她的腰上，哑着声：“……你安静点。”
因身体虚弱，他的触碰如羽毛般轻柔，几乎感觉不到力度，唯有那热意透过衣衫传来。
巧融愣了片刻，回想往昔，每当她靠近他时，总是被他冷漠得生不如死的面孔抗拒，如今这般待遇，实属难得。
于是，巧融加快了动作，待一切完毕，她已觉疲惫不堪，便再次躺下，闭上双眼，很快陷入深深的梦乡。
意识短暂地陷入黑暗后，她看到自己置身之地换了个场景——
晶莹剔透的冰窖中，她被关在一座无顶的冰棺中，浑身动弹不得。
寒冰弥漫白雾，似要刺穿她的皮肤。
一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冰棺上方，脸色不再惨白，而是冷峻得让人心悸。
刘巧融喉咙如被寒块糊住，有口不能言。
“你可知这蛊我养了多少年？”
“好不容易等到它们成年双生，再过些时日便可完成结封之礼，却因你的一举而功亏一篑。”
“你我之间本无冤无仇，又何必以残躯与我争斗至两败俱伤。”
“留你性命，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刘巧融看到有一只曾被她饱腹的蚕虫死而复生，在她手臂里蠕动，红褐如蛛，就夹在她的皮肉之间。
少年的轻声细语如恶魔的咒语，不停地加入到刘巧融混乱的脑子里。
直到红虫滑到了喉心处，触角猛然一抓。
她猛地坐起，醒了。
廿二年，权臣包临扶立刘巧融为帝，易国号为成，开朝以来，女子称帝尚属首例，满朝唏嘘不已。
时值暮秋之际，刘巧融纳一异族男子为面首，日夜纵情声色，流连于流月殿，致使朝政荒废，百官怨声载道。
大成元年孟冬，月华初上，流月殿内烛光摇曳。
玉榻之上，一名玉面少年蜷缩成团，形容憔悴，衣衫不整，露出白皙的肌肤。然而其双眸之中，却燃着熊熊怒火，狠狠直视着坐于镜前的女子。
刘巧融慵懒斜倚着，衣袖半挽，左手托腮，右手持簪，簪尖串着大小不一的蚕虫，在烛火的烘烤下发出滋滋声响。
“杀……我誓要……杀了你……”
少年唇色苍白，艰难地吐着字，眼中满是愤恨。
刘巧融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微翘，将烤好的蚕虫往他的方向一伸。
“吃不吃？”
少年咬紧牙关，双目怒视，眉间皱起的青筋都明辨可见。
刘巧融见状，迅速将手缩回，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凶什么？不就是吃了你几只虫子吗？”
话音未落，她已轻巧地将蚕虫送入口中，蚕虫如脆片在她舌尖融化。
刘巧融微微侧视，透过朦胧的纱窗，还能看见荒芜的院门处几道来回游离的影子，她心知肚明，那些都是包临老贼暗中布下的眼线。
于是，她压低声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你我都不过是包老贼手中的囚徒，若非我出手相助，你在进宫的第一天就归阎王管了。”
“如今我们已断粮断水整整两日，我的性命在你眼中，竟还不如那几只虫子来得重要？”
包临号称大邺第一良臣，然其所谓的除虚名、拥新帝，都不过是那老贼掩人耳目的谋权手段。
自五年前起，他便暗中布局，陷害忠良，编造夺嫡之乱，将皇族血脉几近赶尽杀绝。
若非刘巧融自幼与母妃隐匿于冷宫之中，身份卑微，无仰仗之势，又身为不被看好的女流，还有身能被他协令天下的皇族血脉，恐怕也早已成为包临阴谋下的一森白骨。
如今她虽是个臭名昭著的傀儡皇帝，但旧朝刚去，包临谨小慎微，虽暂时没把她放在眼里，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她靠着这个王位倒是还能苟延残喘一阵。
只是不知包老贼计划中，废帝是第几步棋？抑或是想将她活活饿死，再向外传出一句“新帝纵欲而亡”？
刘巧融瞥了少年一眼，无奈垂眸，此等结局，亦非不可能。
此少年面首半月前被送入宫中，身中剧毒，性格倔强。
他原是在边城官道上晕倒，被守栈道的官员发现，因其身着异族服饰，官员恐有变故，遂上报朝廷。
年纪轻轻相貌阴柔，刚进宫时在众臣间也曾轰动一时。
有猜测身份的，有赞叹皮相的，也有心怀异心的……
包临起初派人调查他的来历，然一直没有结果，正要下令诛杀。
是刘巧融出面相救，她当着百官之面，扒他的衣物，呼唤他为“美人”，方使包临改变主意，将人留在她身边。
刘巧融深知包临用意，无论她沉迷美色还是勾结外党，这一件事皆能成为废她的罪名导火索。
且包临顾及颜面，必不会公然拂逆她。
“你算……什么东西？”少年咬牙切齿，恨意难消。
刘巧融知晓自己生如野草，鲜少受人喜爱，然而今日竟连他人养虫都不如，实乃生平未有的耻辱。
她并非慈悲为怀之人，救他不过是因为在这暗潮汹涌的皇朝之中，这位外乡来客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时至今日，生机未能窥得，屡屡见这厮舍生取义的模样，刘巧融不时生出一丝悔意。
刘巧融轻啧一声，又当着他的面串了一串。
如今玉盘中的蚕虫算是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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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巧融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地喝下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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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贼时而将刘巧融囚禁于此殿之中，让她与世隔绝，如同笼中之鸟；
时而又故意将她放出，让她在公众场合露面，承受众人的唾弃与辱骂，以此刷新她那名扬四海的“恶臭值”。
这包老贼的险恶用心，真是令人发指。她就如同玩物一般，被肆意摆布，无法自主。
重重叹了口气后，她再次望向门外，确认无人靠近后，打算像往常一样消磨时光。
同时，她也想从这位少年口中问出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视死如归的少年没有回应。
“你是何族之人？”她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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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刘巧融决定换个策略，连哄带骗：“配合一下，没准我们真能逃出生天。若是能活着出去，你这蚂蚱我赔你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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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抿唇咬牙，用眼神剜了刘巧融好几刀，明里述说杀虫之仇不共戴天。
刘巧融却毫不在意，反而将圆凳移近少年身边，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他的脸庞。
在阴影的笼罩下，她看到少年用力撇过脸去，脸上写满了嫌弃。
“滚。”
刘巧融却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越生气越好玩。她伸出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回来。
“虽说我这皇帝有名无实，但名义上你终究算我的男人，以后也是要写进史书的。” 她轻笑着说。
见少年没有反应，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他的发丝，目光继续在他的脸上游移。
“你真俊啊。”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俊的。”
刘巧融大言不惭，视线紧盯不移，灼得少年身体持续发烫，最后他索性紧闭双眼，脸上诡异地浮现两朵红云：“……”
窗外夜鸦轻啼掠过房梁，刘巧融看时辰不早了，调戏的兴致也淡了下去，干脆吹灭烛火，爬上床，和衣躺在他旁边。
黑暗中，触碰到少年的身体一如既往如火球般滚烫，刘巧融眨了眨茫然的双眼。
“你要死了吗？”
烧了半个月，常人不死都无法如他保持着如此清醒的意识，身上近乎病态的苍白，却偶尔还能与她拌上几嘴。
小时候她听洗衣的嬷嬷说过，安王妃生的小皇子就因为一场小病高烧不退，一夜变成了光掉哈喇子的痴儿。
“你坚强点，别死了。”
“我们一起逃出去。”
“然后再陪你养虫子，生一堆，可好？”
如果他没了，她无法确定下一次包临扔进来的会是什么人。
总归不会是好人。
“……”
微弱的月光无法映照郦殊逐渐柔和的脸，他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次在少女轻握他手掌时，他并没有躲。
“差点忘了。”刘巧融突然又坐起，驾轻就熟地摸到少年胸膛，将他的衣衫扯开了些。
她来回摸了好几遍，有点爱不释手。
少年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身体更加灼热了。
瞬间唤醒了刘巧融的理智。
她的杏眼在夜色中闪了闪，出声安慰，“你忍忍，我不弄疼你。你那印记消得太快了，包老贼会起疑心的。”
所谓印记，是她在少年身上留下的，伪造翻云覆雨夜夜风流的假象。
巧融其实并没有房事经验，她低着头，在少年胸膛以及脸上一口一口地嘬，唯恐痕迹太浅。
少年羞愤难当，被她折磨得头皮发麻，身子微微颤抖，又咬着牙逼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你怎么一直香香的……”
巧融口不择言，浑然不知自己的撩拨正使少年的心逐渐动摇。
过了会儿，巧融又道：“不疼吧？力道重了你也忍忍，总归不会消去太快。我也尽量让你我都舒服点。”
他那身躯太过柔软，滚烫的美人入怀，巧融内心是真真切切地心疼他。
少年脸上已经热气腾腾，突然将手扶在她的腰上，哑着声：“……你安静点。”
因身体虚弱，他的触碰如羽毛般轻柔，几乎感觉不到力度，唯有那热意透过衣衫传来。
巧融愣了片刻，回想往昔，每当她靠近他时，总是被他冷漠得生不如死的面孔抗拒，如今这般待遇，实属难得。
于是，巧融加快了动作，待一切完毕，她已觉疲惫不堪，便再次躺下，闭上双眼，很快陷入深深的梦乡。
意识短暂地陷入黑暗后，她看到自己置身之地换了个场景——
晶莹剔透的冰窖中，她被关在一座无顶的冰棺中，浑身动弹不得。
寒冰弥漫白雾，似要刺穿她的皮肤。
一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冰棺上方，脸色不再惨白，而是冷峻得让人心悸。
刘巧融喉咙如被寒块糊住，有口不能言。
“你可知这蛊我养了多少年？”
“好不容易等到它们成年双生，再过些时日便可完成结封之礼，却因你的一举而功亏一篑。”
“你我之间本无冤无仇，又何必以残躯与我争斗至两败俱伤。”
“留你性命，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刘巧融看到有一只曾被她饱腹的蚕虫死而复生，在她手臂里蠕动，红褐如蛛，就夹在她的皮肉之间。
少年的轻声细语如恶魔的咒语，不停地加入到刘巧融混乱的脑子里。
直到红虫滑到了喉心处，触角猛然一抓。
她猛地坐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