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又被迎回了小楼
这次是二楼
眼前的青年端来了果盘和茶点
你很少能在同龄人身上看到这种气质，非叫你形容的话，大概就是……
慈祥。
即使你现在很讨厌那个冰系异能者，
你也不得不承认那少年人的漂亮
而你眼前这人更像某种花
也许是玉兰，也许是荇菜，似乎开时并不吵闹，只等人哪天抬头或者垂首，恍然称赞一句开得真美，真有韵味……
他说他叫楚清，是沈惊雨的朋友。
————————
你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再经过刚刚那一吓，更是胃口大开
楚清也不催你，只是含笑坐在你对面：
“慢点吃，不够还有，惊雨做了很多。”
你动作一顿，
艰难吞咽掉嘴里这一口，道：
“谢谢你，我饱了。”
楚清笑容不变，默默端远了点心托
“那……，我想问问惊雨的状况……你知道的，他态度不算积极。这次也是我给系统点的确认。你们角宿是不是很忙？有时交了申请但等不到人来。所以真是抱歉，我没想到毕组长你来得这么早，所以这才……”
你点点头，又摆摆手
解释角宿正式成立不久，人员不足，系统不算完善，又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叫我毕空就好。”
楚清从善如流
于是你在脑子里将职业手册翻到对应的位置，尽量带着感情地把官方回答放出来。
楚清似乎也听多了，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他倒是以为你如此年轻，也许能套出来点儿什么
你也在看他，
毕竟吃了人家不少东西，你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着看着，你就开始放空，思考怎么提醒对方你可以走了而又不失分寸……
但是你又没走成
楚清惊讶的声音适时响起：
“小空的脸怎么了？怎么在流血？”
于是你的左脸相当配合，后知后觉传来痛感…
你“啊”了一声，跟着他的目光抬手摸去
然而楚清拦住了你的手：
“别碰。我去拿药箱。”
于是他匆匆离开，走进掩着门的房间
你眼睛不好乱看，便只能盯着楚清离开后的位置，又慢慢游移到远处的茶点上来……
可恶，根本没吃饱
但是沈惊雨做的你也不敢多吃啊，
他好疯，你害怕。
……
……
……
“疼吗？”
听见他问
你摇摇头
楚清捏着镊子和棉球笑着轻挡你的脸，
“不要乱动，小心药把脸沾花。”
你发誓！
你不是笨到不知道伤在脸上，摇头会带着伤口乱晃
但是！
他离你好近，笑得好漂亮……
甜腻的果香渐渐散在空气里，你不敢放肆呼吸，可即使如做贼般小小吸气，那浓郁腻人的香气也纠缠着氧气分子，慢慢飘进来，熏得你精神恍惚……
那温和的声音带着钩子，再次响起：
“下次再来，我一定看住他。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那双眼睛对上你的，
黑沉沉，
他说：
“小空你别怕，好吗？”
……
……
不好
你不想来。
美人计也没用。
（6）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你和院长打过招呼美美去大厅抽号
院长是一只大黄狗
你说过，你和小狗也能唠两句
大黄朝你点头示意。
你优雅抱了个拳。
然后自信开抽
……
……
你又抽到了沈惊雨。
……
……
翻来覆去查看完手里这一排名单，你确认那三个字醒目地扎眼，确实在你的负责范围里。
系统那边的确认来得很快，你猜又是那个叫楚清的在盯着通讯。
“哎毕空，你听说了吗，系统好像整修完毕，这次抽的人员就固定了，说是方便长期对接。哟，通知这就来了你看……”
你已经听不见同事在说什么了
墨菲定律说得对，
但你现在要去吃蓝莓小蛋糕，
为了避免假如你今天殉职你的同事不知道把它们烧给你这样的情况发生，你现在就吃！
啊啊啊啊啊啊！
铲子他妈给铲子开门，惨到家了。
……
……
……
————————
这次是楚清给你开的门
你挂着假笑
楚清倒是恰到好处的热情
这次不用抽血，你是来送补剂的，
所以沈惊雨没那么疯
你例行问他几个问题算作对用药的反馈
楚清就静静坐在一边
你知道他在观察
他这个人很奇怪，总能让自己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他的目光不一样，锐利而警惕
你想，
这才是从末世末期活下来的人该有的样子
不该是甜腻的果子，会是野草，会是荆棘。
剥离了初见时候的刻意亲近，现在这种有些距离的样子也许才是真的楚清……
————————
“通知说以后都是小空来负责了？”
楚清正理着你带来的补剂，随意与你搭着话。
系统的通知是双向的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
你点点头，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怜巴巴望向他：“这次没有水果和茶点给我吃吗？”
他一愣，似乎没想过你会要吃的，
反应过来还是点点头：
“有。稍等，我去拿。”
你又看了看对面阴沉沉的少年，大声对着楚清的背影喊道：“我不要沈惊雨做的。”
“喂！”
有人跳脚
你并不在乎，朝着沈惊雨做鬼脸。
无所谓了，你现在强得可怕，心如死灰，无所畏惧。
（7）
你吃饱喝足。
虽然还不能做到完全无视沈惊雨坐在对面放冷气，但你有心情安慰自己，大夏天的，就当免费空调。
沈惊雨不会送你出门
楚清送完吃的就消失了
于是你自己走了，
还不忘把院门带上。
夏天燥热的风带来热浪，你只感觉脸上烫烫，抬手去摸，左脸还带着凸起的手感，好像是上次冰片划伤的地方
好在已经结痂
你相信伤口总是会愈合的……
你耸耸肩，放下了手
真不知道为什么沈惊雨和楚清要住的如此偏远，目之所及的荒原里野草疯长，只有一条小路蜿蜒向你来的地方……
你负责的其他异能者几乎比邻而居，一天能窜访好几户。而这里需要你腾出完整的一日。
好在，这次完成工作很顺利。
今日无他事，你决定慢慢回程，如此悠悠达达往前走，双手拦在脖子后面仰头看天……
你喜欢看天，看白云和太阳，这会让你觉得活着很好。
视线渐渐落下，
你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正专注对着画板，神情冷穆 。
亚麻衬衫被他随意挽到了手肘处，懒懒散散。
正如你所说，
楚清是一个敏锐的人。
你目光的短暂停留便足以被他察觉，然后立刻回望。如果不是异能者名单没他，你都怀疑楚清可能携带精神领域类的异能。
“小空要走了吗？”
既然被发现了，你也没什么好躲的，于是沿着坡度缓缓走上去，走到他身边弯下腰
“你会画画呀？”
你去看他的画板
楚清没看你，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儿，
他淡声答：“谈不上会，技术不好。”
然而那画上绿意笼笼，
有人站在齐腰的草里仰脸望天。
他在画你。
……
……
“很好看。” 你说。
楚清笑笑，抬手把画纸压平，动作之间带动胸前衬衫的系带，他系得不紧不松，也好看。
再没有了果香的甜腻，你只能闻见草木清气
他说：“小空不嫌弃，那便送你。以后还要多麻烦你常来了。”
你盯上他的眼睛，
不知道楚清知不知道，他其实一直没有笑意。
你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笑眯眯接过：“谢啦！”
画上有一枚印章
像是一架风琴
但你知道
那是“楚清”这两个字。
人会给满意的东西署名，
楚清明明就很满意自己的画技。
他可真不诚实。
（8）
院长不知道你为什么最近不给它行礼了
于是它撵着你绕分部跑了一圈
引得三层楼的同事都伸头看你俩。
你闷着头狂跑。
昨天晚上是你第三次梦见楚清
那系带在你眼前晃呀晃，然后你伸手一抓，梦就醒了，你也醒了……
你疑心是院长会让你想起抽号的那天
想到沈惊雨，
再想到楚清……
更癫狂的是，初见的满身果香的楚清并没有钓到你，但是那个一瞬神情淡漠的冷脸却叫你念念不忘……
你大抵是病了
于是你给姐姐去了个通讯
是你姐夫季川接的，
也行吧，
你并不挑是哪个人来给你答疑解惑
“干嘛？”季川问
“毕咎？洗澡去了，有事快说，一会儿可没人接你通讯。”
你哽住
“我是说，我做梦老梦见有人给我甩冷脸我还觉得很有魅力，这是怎么回事？”
季川忽然来了兴趣，
“你接着说”
你犹豫了一瞬，浅组织了下语言
却见着那边有人掰过季川的脸吻了上去……
混乱间，通讯被挂掉，
你只听见季川最后一句话——“你妹思春。”
……
……
……
于是姐姐打来的通讯你一个没敢接。
你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那天你等到他画完才离开
画里的太阳很耀眼，比真实的阳光还要亮。
（9）
后来你又去过几次，稳定了负责名单后，需要的手续更加正式也更严谨，有不少需要沈惊雨签字的文件。
沈惊雨还是拽拽的
有种爱活不活的美感
不巧，
今天又是抽血日。
你之前只是感觉到沈惊雨对你有种莫名的警惕，但不知道为什么，而今天你大概摸到了一些原因…
他发现了你对楚清心怀不轨的秘密。
经过小半年的相处，楚清已经放心你俩共处一室了，甚至有意无意地在制造让你和沈惊雨独处的机会。
“你就说你能不能轻点儿！？”
你无语，摁住他就是一扎
“再轻就破不了真皮层了弟弟。”
沈惊雨是真的怕疼
他摁着自己的手臂，扫了一眼你带来的花，突然开口：“楚清花粉过敏。”
你惊讶，“真的啊？那我下次换个别的。”
沈惊雨挑眉，“你果然对他有意思。”
你……
“……你别说出去好吗”
可恶！平A换大招。
“假的。他不过敏。”
……你要把针头扎弯，谁也别拦着。
（10）
你是在院子里撞见楚清的
他在二楼看台，
用手臂撑着身子，半靠在栏杆上
依旧是他感觉到你的目光，微微抬眼看向你。
他问你：“聊得怎么样？”
你没回答，带着你的花登登跑上二楼
你问他：“今天过得好吗？”
他笑笑，答道：“都很好。”
你一点儿不介意他的敷衍，总归你也不是来听这个的。
你抽出包里的花束，后撤步行礼，
“美丽的花，祝你今晚好梦。”
楚清接过了花，很给面子的嗅了嗅
淡蓝的花束沾上了矮山留住的雪，闪闪发光，像眼前人的眼睛一样
“谢谢。也祝你好梦。”
深知暧昧期要点到为止的你不再纠缠，见好就收，朝他礼貌告别准备回家。
然而楚清叫住了你。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你抬眼去找对方的眸子。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像湖面漂浮的月亮，带着粼粼波光，和他的名字一样。
于是情话张嘴就来
“不为什么，花美你也美，路过花圃就会想起你……”
下次见面又得好久
也没有那么多资料给你充当敲门砖
于是走了一半的你在院子里回头，想再看他一眼……
……
……
楚清也在看你。
似乎没料到你的回头，他淡淡的神情转暖，笑着用花向你挥手。
你又被迎回了小楼
这次是二楼
眼前的青年端来了果盘和茶点
你很少能在同龄人身上看到这种气质，非叫你形容的话，大概就是……
慈祥。
即使你现在很讨厌那个冰系异能者，
你也不得不承认那少年人的漂亮
而你眼前这人更像某种花
也许是玉兰，也许是荇菜，似乎开时并不吵闹，只等人哪天抬头或者垂首，恍然称赞一句开得真美，真有韵味……
他说他叫楚清，是沈惊雨的朋友。
————————
你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再经过刚刚那一吓，更是胃口大开
楚清也不催你，只是含笑坐在你对面：
“慢点吃，不够还有，惊雨做了很多。”
你动作一顿，
艰难吞咽掉嘴里这一口，道：
“谢谢你，我饱了。”
楚清笑容不变，默默端远了点心托
“那……，我想问问惊雨的状况……你知道的，他态度不算积极。这次也是我给系统点的确认。你们角宿是不是很忙？有时交了申请但等不到人来。所以真是抱歉，我没想到毕组长你来得这么早，所以这才……”
你点点头，又摆摆手
解释角宿正式成立不久，人员不足，系统不算完善，又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叫我毕空就好。”
楚清从善如流
于是你在脑子里将职业手册翻到对应的位置，尽量带着感情地把官方回答放出来。
楚清似乎也听多了，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他倒是以为你如此年轻，也许能套出来点儿什么
你也在看他，
毕竟吃了人家不少东西，你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着看着，你就开始放空，思考怎么提醒对方你可以走了而又不失分寸……
但是你又没走成
楚清惊讶的声音适时响起：
“小空的脸怎么了？怎么在流血？”
于是你的左脸相当配合，后知后觉传来痛感…
你“啊”了一声，跟着他的目光抬手摸去
然而楚清拦住了你的手：
“别碰。我去拿药箱。”
于是他匆匆离开，走进掩着门的房间
你眼睛不好乱看，便只能盯着楚清离开后的位置，又慢慢游移到远处的茶点上来……
可恶，根本没吃饱
但是沈惊雨做的你也不敢多吃啊，
他好疯，你害怕。
……
……
……
“疼吗？”
听见他问
你摇摇头
楚清捏着镊子和棉球笑着轻挡你的脸，
“不要乱动，小心药把脸沾花。”
你发誓！
你不是笨到不知道伤在脸上，摇头会带着伤口乱晃
但是！
他离你好近，笑得好漂亮……
甜腻的果香渐渐散在空气里，你不敢放肆呼吸，可即使如做贼般小小吸气，那浓郁腻人的香气也纠缠着氧气分子，慢慢飘进来，熏得你精神恍惚……
那温和的声音带着钩子，再次响起：
“下次再来，我一定看住他。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那双眼睛对上你的，
黑沉沉，
他说：
“小空你别怕，好吗？”
……
……
不好
你不想来。
美人计也没用。
（6）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你和院长打过招呼美美去大厅抽号
院长是一只大黄狗
你说过，你和小狗也能唠两句
大黄朝你点头示意。
你优雅抱了个拳。
然后自信开抽
……
……
你又抽到了沈惊雨。
……
……
翻来覆去查看完手里这一排名单，你确认那三个字醒目地扎眼，确实在你的负责范围里。
系统那边的确认来得很快，你猜又是那个叫楚清的在盯着通讯。
“哎毕空，你听说了吗，系统好像整修完毕，这次抽的人员就固定了，说是方便长期对接。哟，通知这就来了你看……”
你已经听不见同事在说什么了
墨菲定律说得对，
但你现在要去吃蓝莓小蛋糕，
为了避免假如你今天殉职你的同事不知道把它们烧给你这样的情况发生，你现在就吃！
啊啊啊啊啊啊！
铲子他妈给铲子开门，惨到家了。
……
……
……
————————
这次是楚清给你开的门
你挂着假笑
楚清倒是恰到好处的热情
这次不用抽血，你是来送补剂的，
所以沈惊雨没那么疯
你例行问他几个问题算作对用药的反馈
楚清就静静坐在一边
你知道他在观察
他这个人很奇怪，总能让自己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他的目光不一样，锐利而警惕
你想，
这才是从末世末期活下来的人该有的样子
不该是甜腻的果子，会是野草，会是荆棘。
剥离了初见时候的刻意亲近，现在这种有些距离的样子也许才是真的楚清……
————————
“通知说以后都是小空来负责了？”
楚清正理着你带来的补剂，随意与你搭着话。
系统的通知是双向的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
你点点头，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怜巴巴望向他：“这次没有水果和茶点给我吃吗？”
他一愣，似乎没想过你会要吃的，
反应过来还是点点头：
“有。稍等，我去拿。”
你又看了看对面阴沉沉的少年，大声对着楚清的背影喊道：“我不要沈惊雨做的。”
“喂！”
有人跳脚
你并不在乎，朝着沈惊雨做鬼脸。
无所谓了，你现在强得可怕，心如死灰，无所畏惧。
（7）
你吃饱喝足。
虽然还不能做到完全无视沈惊雨坐在对面放冷气，但你有心情安慰自己，大夏天的，就当免费空调。
沈惊雨不会送你出门
楚清送完吃的就消失了
于是你自己走了，
还不忘把院门带上。
夏天燥热的风带来热浪，你只感觉脸上烫烫，抬手去摸，左脸还带着凸起的手感，好像是上次冰片划伤的地方
好在已经结痂
你相信伤口总是会愈合的……
你耸耸肩，放下了手
真不知道为什么沈惊雨和楚清要住的如此偏远，目之所及的荒原里野草疯长，只有一条小路蜿蜒向你来的地方……
你负责的其他异能者几乎比邻而居，一天能窜访好几户。而这里需要你腾出完整的一日。
好在，这次完成工作很顺利。
今日无他事，你决定慢慢回程，如此悠悠达达往前走，双手拦在脖子后面仰头看天……
你喜欢看天，看白云和太阳，这会让你觉得活着很好。
视线渐渐落下，
你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熟悉的人……
他正专注对着画板，神情冷穆 。
亚麻衬衫被他随意挽到了手肘处，懒懒散散。
正如你所说，
楚清是一个敏锐的人。
你目光的短暂停留便足以被他察觉，然后立刻回望。如果不是异能者名单没他，你都怀疑楚清可能携带精神领域类的异能。
“小空要走了吗？”
既然被发现了，你也没什么好躲的，于是沿着坡度缓缓走上去，走到他身边弯下腰
“你会画画呀？”
你去看他的画板
楚清没看你，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儿，
他淡声答：“谈不上会，技术不好。”
然而那画上绿意笼笼，
有人站在齐腰的草里仰脸望天。
他在画你。
……
……
“很好看。” 你说。
楚清笑笑，抬手把画纸压平，动作之间带动胸前衬衫的系带，他系得不紧不松，也好看。
再没有了果香的甜腻，你只能闻见草木清气
他说：“小空不嫌弃，那便送你。以后还要多麻烦你常来了。”
你盯上他的眼睛，
不知道楚清知不知道，他其实一直没有笑意。
你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笑眯眯接过：“谢啦！”
画上有一枚印章
像是一架风琴
但你知道
那是“楚清”这两个字。
人会给满意的东西署名，
楚清明明就很满意自己的画技。
他可真不诚实。
（8）
院长不知道你为什么最近不给它行礼了
于是它撵着你绕分部跑了一圈
引得三层楼的同事都伸头看你俩。
你闷着头狂跑。
昨天晚上是你第三次梦见楚清
那系带在你眼前晃呀晃，然后你伸手一抓，梦就醒了，你也醒了……
你疑心是院长会让你想起抽号的那天
想到沈惊雨，
再想到楚清……
更癫狂的是，初见的满身果香的楚清并没有钓到你，但是那个一瞬神情淡漠的冷脸却叫你念念不忘……
你大抵是病了
于是你给姐姐去了个通讯
是你姐夫季川接的，
也行吧，
你并不挑是哪个人来给你答疑解惑
“干嘛？”季川问
“毕咎？洗澡去了，有事快说，一会儿可没人接你通讯。”
你哽住
“我是说，我做梦老梦见有人给我甩冷脸我还觉得很有魅力，这是怎么回事？”
季川忽然来了兴趣，
“你接着说”
你犹豫了一瞬，浅组织了下语言
却见着那边有人掰过季川的脸吻了上去……
混乱间，通讯被挂掉，
你只听见季川最后一句话——“你妹思春。”
……
……
……
于是姐姐打来的通讯你一个没敢接。
你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那天你等到他画完才离开
画里的太阳很耀眼，比真实的阳光还要亮。
（9）
后来你又去过几次，稳定了负责名单后，需要的手续更加正式也更严谨，有不少需要沈惊雨签字的文件。
沈惊雨还是拽拽的
有种爱活不活的美感
不巧，
今天又是抽血日。
你之前只是感觉到沈惊雨对你有种莫名的警惕，但不知道为什么，而今天你大概摸到了一些原因…
他发现了你对楚清心怀不轨的秘密。
经过小半年的相处，楚清已经放心你俩共处一室了，甚至有意无意地在制造让你和沈惊雨独处的机会。
“你就说你能不能轻点儿！？”
你无语，摁住他就是一扎
“再轻就破不了真皮层了弟弟。”
沈惊雨是真的怕疼
他摁着自己的手臂，扫了一眼你带来的花，突然开口：“楚清花粉过敏。”
你惊讶，“真的啊？那我下次换个别的。”
沈惊雨挑眉，“你果然对他有意思。”
你……
“……你别说出去好吗”
可恶！平A换大招。
“假的。他不过敏。”
……你要把针头扎弯，谁也别拦着。
（10）
你是在院子里撞见楚清的
他在二楼看台，
用手臂撑着身子，半靠在栏杆上
依旧是他感觉到你的目光，微微抬眼看向你。
他问你：“聊得怎么样？”
你没回答，带着你的花登登跑上二楼
你问他：“今天过得好吗？”
他笑笑，答道：“都很好。”
你一点儿不介意他的敷衍，总归你也不是来听这个的。
你抽出包里的花束，后撤步行礼，
“美丽的花，祝你今晚好梦。”
楚清接过了花，很给面子的嗅了嗅
淡蓝的花束沾上了矮山留住的雪，闪闪发光，像眼前人的眼睛一样
“谢谢。也祝你好梦。”
深知暧昧期要点到为止的你不再纠缠，见好就收，朝他礼貌告别准备回家。
然而楚清叫住了你。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你抬眼去找对方的眸子。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像湖面漂浮的月亮，带着粼粼波光，和他的名字一样。
于是情话张嘴就来
“不为什么，花美你也美，路过花圃就会想起你……”
下次见面又得好久
也没有那么多资料给你充当敲门砖
于是走了一半的你在院子里回头，想再看他一眼……
……
……
楚清也在看你。
似乎没料到你的回头，他淡淡的神情转暖，笑着用花向你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