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雨水频临之际，小巷街头四处可见坑洼的水涡。满城的紫荆花开满枝头，有些凌乱的花瓣被雨水打落，跌在湿润的水泥地板上，铺满了整个街道。
街上人来车往，不断的鸣笛声在响彻，街道两侧摆满了小贩商品，人群只增不少。
向清背着书包，脚步慢慢止住，她抬头看了眼前方学校的牌匾——赫群三中，接着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对着上面写下的地址看了两眼，像是终于确定，向清轻轻吐了口气，抬起步子，慢慢朝里头走去。
今天是向清转学的第一天，一如既往的还是她一个人来报道。今年她读高三，按情况这种阶段的转学对适应能力有待考验，最是关键，可向清无所谓了，似乎已经习惯这种频繁地走动。
向清按照摘抄下来的地址来到了教学楼，顺利找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可能是上课的缘故，楼层挺安静的，她一路走上来也没见什么人影，甚至办公室里的老师也不多。
向清站在613办公室前，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道不冷不淡的女声，“进。”
向清走进办公室，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整个办公室里只有靠窗的办公桌前坐着位老师。向清本着礼貌走向前，轻声询问，“老师好，我想请问一下秦雨老师是在这个办公室吗？”
女人穿着很正经的工装，头发直而平地铺在肩后，眼睛一直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鼠标上不停滑动着。
片刻，女人停下了手下的工作，将椅子扭转了一个角度，抬起眼看着向清，说道：“我就是。”
向清一愣，不过随即又抬起眼来，“秦老师好，我是向清，从附中那边转来的。”
秦雨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个人信息递给向清，“检查一下上面信息对没有，没有问题的话我就给你登记了。”
向清拿过资料，从头到尾扫下去——
姓名：向清
母亲：宋君岚
父亲那一栏的名字是空着的，后面有一个括号，里面写的是离世。
向清在心底嘲笑几分，看来她已经恨他到这种程度了。
向清扫到后面，视线停留在是否寄宿那一栏框，见后面还是空着的，抱着丝侥幸轻声说道：“老师，我想办寄宿。”
“寄宿需要家长来办寄宿手续和签字，那你改天让你妈妈来一下吧。另外，寄宿费要交四百块钱。”
听到要叫宋君岚来学校，向清的眸子不可察地避了一下，垂在裤脚边的手攥紧，有些认命了，“算了老师，我不用了。”
秦雨也没多问，替向清将个人信息输入文档后保存，她站起身，朝向清说道：“走吧，先带你去教室。”
向清点头，很安分地跟在她身后。
秦雨带着向清去了五楼的教室，一路上也对她作了一些介绍和交代。
“以后我会是你的班主任，这点在信息上我就说过了，我教英语的。”
“我不会限制你们太多自由，但别惹事，晚上可以选择不来上晚自习，这都随便你们，但早上不能迟到。”
“另外，”走到教室门口前，秦雨停住脚步，面对着向清，笑了笑，“我跟你们以前的班主任了解过，你不是很爱说话，但我希望你能在这个班里和同学友好相处，在这最后一学期找到高中的快乐。”
向清敷衍地点头，面上带着乖巧的笑，心里却是在把这些话往外排出去。
秦雨教的是七班，在赫群属于重点班，但排不上火箭班那两个名次。
而七班也是很传统的理科班，本来向清是被分到十三班的普通班的，可在开会时她的入学资料被送上来的时候秦雨一眼就关注到了她的主科成绩。向清理科不算好，但语文和英语却好得出奇，尤其是英语，几乎接近满分的程度。这对于一个教英语的老师来说无疑扩大了亮点，秦雨当下便决定把这个女孩留在七班。
七班这节是自习课，教室有些嘈杂。
“谢珊珊，快把我的纸飞机飞过来。”坐在后桌靠窗的男生朝着隔壁组的班长喊着，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刚折好的纸飞机。
谢珊珊转过头，有些皱眉，“许睿奇，你能不能别闹了，现在在上课。”
许睿奇笑了笑，将下巴磕在桌角上，点头，“好好好，那你先把我的飞机给我飞回来。”
谢珊珊翻了个白眼，将飞机给他飞了回去，许睿奇站起来接住纸飞机，将另外一只朝着垃圾桶的方向飞去。
“许睿奇！”
许睿奇听到这声音整个人一哆嗦，忙着看向门外。
果不其然，灭绝师太！
秦雨走进来，双手环着胸，冷眼看着许睿奇，“好玩吗？”
许睿奇有些尴尬地挠头，刚想坐下，秦雨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你坐了吗，给我好好站着！”
许睿奇立马站得笔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秦雨走上讲台，对着下面冷眼观看，“我是没说过规矩吗，自习课该是什么样子，学了两年了，还要我来教你们是吗？”
“许睿奇写一份八百字检讨，”秦雨重新将目光对上许睿奇，“晚修放学放到我办公桌上。”
许睿奇敢怒不敢言，只能欲哭无泪。
“另外，”秦雨的语调稍微缓了缓，“今年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位同学，希望大家能在最后一学期里彼此友好，迎战高考。”
说着，秦雨看向站在门外的向清，对她招了招手，“进来打个招呼。”
向清垂着头，感觉脚下千般重。整个班的目光都慢慢转向门外，开始打量着这个新来的转学生。
向清走的步子很慢，心跳有些渐渐加快。
那股局促的感觉又上来了。
向清一直低着头，慢慢走到靠近讲台桌的位置上，双手紧紧抓着两边的书包带子，手指泛着白。
许睿奇将纸飞机揉成一个小球，朝着前面倚着手小憩的人扔去，在下面不断小声喊着。
“周时远。”
“周时远，来人了，来妹子了。”
见前面的人没反应，许睿奇又扔了一个纸团。终于，那人开始有了动作。
周时远放下手臂，慢慢抬起头，眸子里有着迷蒙的懒散和倦意，神色倦怠而烦躁，他转过身，对着许睿奇望去，嗓音有点不耐，“你是不是想死？”
许睿奇咧嘴笑，“别看我啊，看上面。”
周时远低骂了一句，转过头，从抽屉里捞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喝了很大一口，而后视线扫过讲台，后知后觉才发现上面站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女孩穿着洗到发白的纯棉T恤，牛仔裤紧紧包裹住两条细小的双腿，裤腿处还泛着很多细小的线头，小白鞋是很老旧的那种款式，是他们初中的时候才会穿的那种鞋子。
她一直垂着脑袋，短发很整齐地贴着耳际两侧，脸上架着一副厚大的眼镜框，脸却小得完全被遮住。
看起来廋得像是只剩下一副空骨头，除了白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周时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后摊开新发的数学卷子，打开笔帽，开始刷起了试卷后的最后一道大题。
向清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慢慢抬起脑袋，动了动嘴唇，重复着每转一次学都要说的话，“大家好，我叫向清。”
说完还很有礼貌地配上一个鞠躬，随后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秦雨。
秦雨愣了愣，没想到她的介绍就真的只是说一个名字，但她最终没讲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性格，熟悉了一点就好了。
“向清，你坐那个位置吧。”
秦雨指着许睿奇前面那个位置，那也是全班唯一一个还空着的位置。
许睿奇站起身，贴心提议到，“老师，要不我和新同学换个位置吧，我近视，前面有人坐着我会看不见黑板上的字。”
秦雨冷笑，“周时远一米八八都没能挡住你近视的眼，你现在来给我找茬是不是。爱坐坐，不坐你就蹲到垃圾桶那待去。”
许睿奇不再多嘴惹秦雨不快，坐下身子后将视线投过还站在讲台上的向清。
向清被安排好位置后，见秦雨没再有过多交代，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向清走路总是习惯性地低头，步子迈得很小，步伐很轻，基本没什么声音，安安静静的。她人很瘦，看上去没几斤肉，身后背着的书包看起来并不轻，压在她身上，这么看着，倒有点像在沙漠中驮着东西行走的骆驼。
她停在座位上，将书包从身上脱下，然后拉开链子拿出里面的书放进抽屉里，顺势坐下。
许睿奇对这个新转来的同学有几分好奇，向清刚坐下，他便拿起签字笔的笔头轻轻戳着向清的后背，打着玩味的语气问道：“同学，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
向清不是很想说话，她顿了顿，侧过半个脑袋，也没回头，“附中的。”
“附中离我们这好远吧，”许睿奇说道：“好像在市郊区外了。”
赫群市说大也不算特别大，但是要说小，它其实也还算挺大。市里的高中二十七八所，加上市下面还分有县城，每个县城多多少少也会有个两三所高中。学校虽多，但重点高中其实算不上很多，赫群整体升学率相较于其他地方来说是稍稍有些低的，原因在于两极分化太大了。
那些成绩好的要么就特别好，成绩稍微一点的或者差的就会以“优胜劣汰”制慢慢被埋没，而在市区里好的高中也只有十来所，赫群高中算是这里面的一个顶尖了。
一般能进这里面的要么就是成绩特别好，要么就是家里特别矿，总之这里面待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
相较之下向清就会显得很普通。
附中处在郊区外，离这里算是挺远的，而向清能进到这所学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感谢她个人信息上那个已经“逝世”的父亲。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向清想，反正以后不管过得怎么样，他们是他们，而她依旧是她。他们怎么对待自己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不在乎，就不会被伤害。
见向清没有搭话的现象，许睿奇摸了摸鼻子，也没再自讨没趣，翻开藏在书底下很久的一本成人漫画，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
街上人来车往，不断的鸣笛声在响彻，街道两侧摆满了小贩商品，人群只增不少。
向清背着书包，脚步慢慢止住，她抬头看了眼前方学校的牌匾——赫群三中，接着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对着上面写下的地址看了两眼，像是终于确定，向清轻轻吐了口气，抬起步子，慢慢朝里头走去。
今天是向清转学的第一天，一如既往的还是她一个人来报道。今年她读高三，按情况这种阶段的转学对适应能力有待考验，最是关键，可向清无所谓了，似乎已经习惯这种频繁地走动。
向清按照摘抄下来的地址来到了教学楼，顺利找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可能是上课的缘故，楼层挺安静的，她一路走上来也没见什么人影，甚至办公室里的老师也不多。
向清站在613办公室前，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道不冷不淡的女声，“进。”
向清走进办公室，环顾了一下周围，见整个办公室里只有靠窗的办公桌前坐着位老师。向清本着礼貌走向前，轻声询问，“老师好，我想请问一下秦雨老师是在这个办公室吗？”
女人穿着很正经的工装，头发直而平地铺在肩后，眼睛一直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鼠标上不停滑动着。
片刻，女人停下了手下的工作，将椅子扭转了一个角度，抬起眼看着向清，说道：“我就是。”
向清一愣，不过随即又抬起眼来，“秦老师好，我是向清，从附中那边转来的。”
秦雨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个人信息递给向清，“检查一下上面信息对没有，没有问题的话我就给你登记了。”
向清拿过资料，从头到尾扫下去——
姓名：向清
母亲：宋君岚
父亲那一栏的名字是空着的，后面有一个括号，里面写的是离世。
向清在心底嘲笑几分，看来她已经恨他到这种程度了。
向清扫到后面，视线停留在是否寄宿那一栏框，见后面还是空着的，抱着丝侥幸轻声说道：“老师，我想办寄宿。”
“寄宿需要家长来办寄宿手续和签字，那你改天让你妈妈来一下吧。另外，寄宿费要交四百块钱。”
听到要叫宋君岚来学校，向清的眸子不可察地避了一下，垂在裤脚边的手攥紧，有些认命了，“算了老师，我不用了。”
秦雨也没多问，替向清将个人信息输入文档后保存，她站起身，朝向清说道：“走吧，先带你去教室。”
向清点头，很安分地跟在她身后。
秦雨带着向清去了五楼的教室，一路上也对她作了一些介绍和交代。
“以后我会是你的班主任，这点在信息上我就说过了，我教英语的。”
“我不会限制你们太多自由，但别惹事，晚上可以选择不来上晚自习，这都随便你们，但早上不能迟到。”
“另外，”走到教室门口前，秦雨停住脚步，面对着向清，笑了笑，“我跟你们以前的班主任了解过，你不是很爱说话，但我希望你能在这个班里和同学友好相处，在这最后一学期找到高中的快乐。”
向清敷衍地点头，面上带着乖巧的笑，心里却是在把这些话往外排出去。
秦雨教的是七班，在赫群属于重点班，但排不上火箭班那两个名次。
而七班也是很传统的理科班，本来向清是被分到十三班的普通班的，可在开会时她的入学资料被送上来的时候秦雨一眼就关注到了她的主科成绩。向清理科不算好，但语文和英语却好得出奇，尤其是英语，几乎接近满分的程度。这对于一个教英语的老师来说无疑扩大了亮点，秦雨当下便决定把这个女孩留在七班。
七班这节是自习课，教室有些嘈杂。
“谢珊珊，快把我的纸飞机飞过来。”坐在后桌靠窗的男生朝着隔壁组的班长喊着，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只刚折好的纸飞机。
谢珊珊转过头，有些皱眉，“许睿奇，你能不能别闹了，现在在上课。”
许睿奇笑了笑，将下巴磕在桌角上，点头，“好好好，那你先把我的飞机给我飞回来。”
谢珊珊翻了个白眼，将飞机给他飞了回去，许睿奇站起来接住纸飞机，将另外一只朝着垃圾桶的方向飞去。
“许睿奇！”
许睿奇听到这声音整个人一哆嗦，忙着看向门外。
果不其然，灭绝师太！
秦雨走进来，双手环着胸，冷眼看着许睿奇，“好玩吗？”
许睿奇有些尴尬地挠头，刚想坐下，秦雨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你坐了吗，给我好好站着！”
许睿奇立马站得笔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秦雨走上讲台，对着下面冷眼观看，“我是没说过规矩吗，自习课该是什么样子，学了两年了，还要我来教你们是吗？”
“许睿奇写一份八百字检讨，”秦雨重新将目光对上许睿奇，“晚修放学放到我办公桌上。”
许睿奇敢怒不敢言，只能欲哭无泪。
“另外，”秦雨的语调稍微缓了缓，“今年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位同学，希望大家能在最后一学期里彼此友好，迎战高考。”
说着，秦雨看向站在门外的向清，对她招了招手，“进来打个招呼。”
向清垂着头，感觉脚下千般重。整个班的目光都慢慢转向门外，开始打量着这个新来的转学生。
向清走的步子很慢，心跳有些渐渐加快。
那股局促的感觉又上来了。
向清一直低着头，慢慢走到靠近讲台桌的位置上，双手紧紧抓着两边的书包带子，手指泛着白。
许睿奇将纸飞机揉成一个小球，朝着前面倚着手小憩的人扔去，在下面不断小声喊着。
“周时远。”
“周时远，来人了，来妹子了。”
见前面的人没反应，许睿奇又扔了一个纸团。终于，那人开始有了动作。
周时远放下手臂，慢慢抬起头，眸子里有着迷蒙的懒散和倦意，神色倦怠而烦躁，他转过身，对着许睿奇望去，嗓音有点不耐，“你是不是想死？”
许睿奇咧嘴笑，“别看我啊，看上面。”
周时远低骂了一句，转过头，从抽屉里捞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喝了很大一口，而后视线扫过讲台，后知后觉才发现上面站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女孩穿着洗到发白的纯棉T恤，牛仔裤紧紧包裹住两条细小的双腿，裤腿处还泛着很多细小的线头，小白鞋是很老旧的那种款式，是他们初中的时候才会穿的那种鞋子。
她一直垂着脑袋，短发很整齐地贴着耳际两侧，脸上架着一副厚大的眼镜框，脸却小得完全被遮住。
看起来廋得像是只剩下一副空骨头，除了白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周时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后摊开新发的数学卷子，打开笔帽，开始刷起了试卷后的最后一道大题。
向清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慢慢抬起脑袋，动了动嘴唇，重复着每转一次学都要说的话，“大家好，我叫向清。”
说完还很有礼貌地配上一个鞠躬，随后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秦雨。
秦雨愣了愣，没想到她的介绍就真的只是说一个名字，但她最终没讲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性格，熟悉了一点就好了。
“向清，你坐那个位置吧。”
秦雨指着许睿奇前面那个位置，那也是全班唯一一个还空着的位置。
许睿奇站起身，贴心提议到，“老师，要不我和新同学换个位置吧，我近视，前面有人坐着我会看不见黑板上的字。”
秦雨冷笑，“周时远一米八八都没能挡住你近视的眼，你现在来给我找茬是不是。爱坐坐，不坐你就蹲到垃圾桶那待去。”
许睿奇不再多嘴惹秦雨不快，坐下身子后将视线投过还站在讲台上的向清。
向清被安排好位置后，见秦雨没再有过多交代，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向清走路总是习惯性地低头，步子迈得很小，步伐很轻，基本没什么声音，安安静静的。她人很瘦，看上去没几斤肉，身后背着的书包看起来并不轻，压在她身上，这么看着，倒有点像在沙漠中驮着东西行走的骆驼。
她停在座位上，将书包从身上脱下，然后拉开链子拿出里面的书放进抽屉里，顺势坐下。
许睿奇对这个新转来的同学有几分好奇，向清刚坐下，他便拿起签字笔的笔头轻轻戳着向清的后背，打着玩味的语气问道：“同学，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
向清不是很想说话，她顿了顿，侧过半个脑袋，也没回头，“附中的。”
“附中离我们这好远吧，”许睿奇说道：“好像在市郊区外了。”
赫群市说大也不算特别大，但是要说小，它其实也还算挺大。市里的高中二十七八所，加上市下面还分有县城，每个县城多多少少也会有个两三所高中。学校虽多，但重点高中其实算不上很多，赫群整体升学率相较于其他地方来说是稍稍有些低的，原因在于两极分化太大了。
那些成绩好的要么就特别好，成绩稍微一点的或者差的就会以“优胜劣汰”制慢慢被埋没，而在市区里好的高中也只有十来所，赫群高中算是这里面的一个顶尖了。
一般能进这里面的要么就是成绩特别好，要么就是家里特别矿，总之这里面待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
相较之下向清就会显得很普通。
附中处在郊区外，离这里算是挺远的，而向清能进到这所学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感谢她个人信息上那个已经“逝世”的父亲。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向清想，反正以后不管过得怎么样，他们是他们，而她依旧是她。他们怎么对待自己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不在乎，就不会被伤害。
见向清没有搭话的现象，许睿奇摸了摸鼻子，也没再自讨没趣，翻开藏在书底下很久的一本成人漫画，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