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农，我饿了，给我点吃的。”纪空山对着他的新同桌说话。
第一次月考结束后，班里重新更换了座位，五十五个人分成十一个小组，每组五个人。成绩好的配上成绩差的，中间再加几个中等成绩，美名其曰互帮互助。
李诗农的成绩中等偏上，纪空山的成绩名列前茅。
李诗农举着面包的手僵住，转身去看纪空山，眼里有着浓浓的不理解。他那么有钱，像这种面包轻轻松松就能买十几个，为什么要抢她的?
纪空山像是没有看到她的迟疑，反而催促了道：“给我掰一半，我早上没吃饭快要饿死了。”
她早上也没吃饭啊，不然谁会买五块钱一个的面包而不去买两块钱的包子。李诗农拒绝：“你现在可以去超市买。”说完，又觉得这句拒绝不太委婉，又加了一句，“这个面包太甜了。”
她记得他有次说过不喜欢吃甜的。
纪空山眼睛盯着她手上的面包，冷哼了一声：“饿的腿都软了，怎么跑去买。快点，马上要上课了。”
旁边有同学笑了一声，调侃似的语气：“纪空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抢女生吃的。”
纪空山不理会他，仍然紧盯着李诗农，大有不给他面包就死不罢休的气势。
迎着他虎视眈眈的目光，李诗农在心里轻叹了口气，隔着包装袋把面包分成两半，一半递给他，“给。”
纪空山接过去，三两口就把那一半面包吃完了。李诗农看着他的速度，小口咬着剩下的面包，在心里腹诽，城里的有钱人可真是抠！
城里的有钱人不抠，下节课间，李诗农课桌上就被人放了三个面包，都是十几块的高档货，李诗农绝对不舍得买的牌子。
纪空山一坐下就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枕上手臂，闭上眼睛前，含糊地说了一句：“还你的面包。”
他趴着，脸朝向李诗农，睡着的样子难得有些孩子般的稚气。
李诗农看着桌上的三个面包，蓝莓夹心、海苔肉松、原味奶酪。个个美味地能让人分泌出口水，但李诗农却把它们推到了旁边，距离纪空山的指尖三公分。
上课铃敲响，纪空山睁开眼就看到了手指边的面包，他皱了眉，转头看李诗农，对方正看着课本，嘴里念念有词老师上节课教的文言文。
突然间，原味奶酪、蓝莓夹心和海苔肉松覆盖住了全部的文言文，纪空山冷冷的语调传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诗农被他这句话砸得懵了，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会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纪空山继续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非得贪你那一两口吃的，还给你，省得你在背后偷偷念我。”
心事被戳中了半截，李诗农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她虽然确实在心里腹诽过，可绝对没有跟别人说过。现在他这话说的让人云里雾里，好像李诗农对他做尽了坏事。
“你什么意思？”李诗农问出这句话没有生气的意味，她是真的搞不懂纪空山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谁知纪空山冷笑了一声，鼻腔里憋出来一个哼字，转过头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句话了。
莫名其妙，李诗农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脑子里飘过这样一句话。
这天起两人开始冷战，是纪空山单方面的。
冷战持续了四天，一直到了周五。中午放学李诗农和室友去食堂吃饭，两人打了饭坐在角落，室友吃着吃着突然面露难色，小声问她是不是跟纪空山吵架了？李诗农摇头否认，否认过后想到纪空山这几天对她的冷脸，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他脾气好坏啊！”
“哐”的一声，身后传来餐盘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
李诗农被吓了一跳，以为谁把盘子摔了，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向案发现场，结果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神，纪空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唇角撇着，脸色很冷，李诗农被他这副表情吓了一跳。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听见他质问的语气：“李诗农，你又说我坏话。”
李诗农惊讶地长大了嘴，虽然很不合时宜，可她却莫名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委屈。
他现在的样子跟小豆芽很像，小豆芽是隔壁陈奶奶的小孙子，每次被他爸揍了就来找李诗农，“农农，我爸爸又打我了！”
张开小手向她展示手心的红印，瘪着脸，两只乌黑的大眼睛蒙上了层水雾，李诗农往他的手心轻轻呼了口气，那层水雾就凝成水珠落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李诗农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往外冒了句：“你别哭。”
周围的同学围观了全程，听到这里不约而同都扑哧笑了出来，女孩子看向纪空山的眼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怜爱，男孩子则怪声怪气地重复道，你别哭，你别哭，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纪空山狠狠瞪了李诗农一眼，打好的饭菜一口也没吃，冷着脸大步离开了。
李诗农自觉做了错事，但这事也委实不怪她，天时地利人和，她随口的一句话又把他给气恼了。对着舍友露出一抹苦笑，李诗农低头吃起饭，天大地大用钱买的饭总不能浪费。
“诗农。”室友叫了她一声。李诗农抬头问她怎么了。室友期期艾艾，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对不起，那天我跟大家闲聊，随口说你不喜欢纪空山，讨厌他，被他给听到了。”
李诗农呆了，看着对面半天没有回过神。室友见她这样脸色尴尬，“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会就去跟他道歉。”
该怎么说呢。女生寝室夜聊总会聊到班里的男生身上，不论是成绩好，还是长得好，或者是体育好，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的名字在嘴边翻覆，那天晚上说着说着纪空山的名字就出现了，李诗农当时在洗衣服，听见了这个名字，随口说了句：“我不太喜欢这个人，有点讨厌。”
她的声音很小，近乎于自言自语，混着搓洗衣服的水流声，她以为没有人听到。
李诗农抿了抿唇，扯起一个笑，“没事，也确实是我说的。”她抵赖不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午饭，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她让室友先回去，她去超市买点东西。在超市货架上精挑细选了一阵，忍痛买了平时根本连看都不会看的东西。
午休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人。
李诗农走向座位，低头看着趴在桌上的人，他眼睛闭得很紧，睫毛纤长浓密，看起来睡着了，李诗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轻轻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手边，却不期然看见他的手指蜷缩了下。
李诗农眸中流露出讶异，他在装睡！
唇角不自觉带了点笑意，她轻唤了声：“纪空山。”装睡的人立刻睁开眼睛，目光清凌，看过来的眼神很不高兴。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诚诚恳恳地道歉：“对不起。”
纪空山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手指轻轻握了握，李诗农以为他接受了她的歉意，结果对方却把东西抛向了她的座位。末了，又以一种难言的挑衅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在学她的态度，之前她就是这样将他的面包换回来的。
李诗农心里发笑，施施然坐回了座位，不顾身旁投来的灼热视线。将巧克力的包装撕开，李诗农低头独自吃掉，但还没等咬上去，纪空山就凶巴巴地“喂”了一声。
李诗农看他，他铁青着脸，神色难看，“你道歉就是这副态度？”
有钱人的脾气还真是大。李诗农在心里偷偷说，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了。将撕开的巧克力递给他，“那你要接受我的歉意吗？”
纪空山抢过巧克力，狠狠咬了一口，刚才被她气得连饭都没有吃，这会他快要饿死了。
李诗农看着他的动作，总感觉他像是把巧克力当成她在咬，从肉到骨头，一口不落地全咬碎。
“对不起。”她自觉理亏，又到了一次歉。
巧克力被吃光了，纪空山喝了口水，没有回应她的歉意。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座位上。
有人出去了，整个教室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讨厌我？”纪空山突然问。
李诗农低下头，摸了摸耳垂，声音很低，“没吧。”
“撒谎。”冷冷的不屑语调，纪空山说，“说实话。”
李诗农不敢再骗他，小声说：“一点点吧。”
“一点点讨厌我？”
“嗯。”
“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李诗农沉默，纪空山看她，一颗心酸的能拧出汁来。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没有。”李诗农矢口否认，迎上他的眼神，吞吞吐吐，“那你第一天说我名字……”
“什么？”纪空山不解。
见他这样，李诗农也冷了脸，就许你生我的气，到头来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开学第一天你说我名字酸。”
“我哪有？”纪空山立即否认，他从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李诗农也学他的样子哼了声，转过头不理他了。
要被道歉的人现在变成了做过坏事的，纪空山这下彻底尴尬了。坏人总是不记得自己做过的坏事，他不记得说过李诗农的名字酸，李诗农也不记得随口说过讨厌他。
他的脸有些热，继续发脾气好像没有主场优势了。
“对不起。”
李诗农装听不见。
纪空山凑近了，继续说：“那咱们就互相抵偿了，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我气了吧。”
李诗农咕哝一声，“我本来就没生气。”单纯就想离他远一点而已。
一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被推到了李诗农跟前，纪空山轻咳了声，说：“吃了巧克力，咱们就都别生气了吧。”
李诗农眼神缓和了些，撕开巧克力包装，自我反省了一番，对于他们之间的误会，说到底她也有责任，是她先入为主一开始带了有色眼睛看人。
亚克力咬进嘴里，纪空山又突然喊了一声。
李诗农瞪大了眼睛，整张脸皱成一团，一言难尽地转头看他。
纪空山：“所以你上次就是在躲着我？”
李诗农：“你的巧克力怎么这么苦啊？”
第一次月考结束后，班里重新更换了座位，五十五个人分成十一个小组，每组五个人。成绩好的配上成绩差的，中间再加几个中等成绩，美名其曰互帮互助。
李诗农的成绩中等偏上，纪空山的成绩名列前茅。
李诗农举着面包的手僵住，转身去看纪空山，眼里有着浓浓的不理解。他那么有钱，像这种面包轻轻松松就能买十几个，为什么要抢她的?
纪空山像是没有看到她的迟疑，反而催促了道：“给我掰一半，我早上没吃饭快要饿死了。”
她早上也没吃饭啊，不然谁会买五块钱一个的面包而不去买两块钱的包子。李诗农拒绝：“你现在可以去超市买。”说完，又觉得这句拒绝不太委婉，又加了一句，“这个面包太甜了。”
她记得他有次说过不喜欢吃甜的。
纪空山眼睛盯着她手上的面包，冷哼了一声：“饿的腿都软了，怎么跑去买。快点，马上要上课了。”
旁边有同学笑了一声，调侃似的语气：“纪空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抢女生吃的。”
纪空山不理会他，仍然紧盯着李诗农，大有不给他面包就死不罢休的气势。
迎着他虎视眈眈的目光，李诗农在心里轻叹了口气，隔着包装袋把面包分成两半，一半递给他，“给。”
纪空山接过去，三两口就把那一半面包吃完了。李诗农看着他的速度，小口咬着剩下的面包，在心里腹诽，城里的有钱人可真是抠！
城里的有钱人不抠，下节课间，李诗农课桌上就被人放了三个面包，都是十几块的高档货，李诗农绝对不舍得买的牌子。
纪空山一坐下就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枕上手臂，闭上眼睛前，含糊地说了一句：“还你的面包。”
他趴着，脸朝向李诗农，睡着的样子难得有些孩子般的稚气。
李诗农看着桌上的三个面包，蓝莓夹心、海苔肉松、原味奶酪。个个美味地能让人分泌出口水，但李诗农却把它们推到了旁边，距离纪空山的指尖三公分。
上课铃敲响，纪空山睁开眼就看到了手指边的面包，他皱了眉，转头看李诗农，对方正看着课本，嘴里念念有词老师上节课教的文言文。
突然间，原味奶酪、蓝莓夹心和海苔肉松覆盖住了全部的文言文，纪空山冷冷的语调传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诗农被他这句话砸得懵了，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会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
纪空山继续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非得贪你那一两口吃的，还给你，省得你在背后偷偷念我。”
心事被戳中了半截，李诗农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她虽然确实在心里腹诽过，可绝对没有跟别人说过。现在他这话说的让人云里雾里，好像李诗农对他做尽了坏事。
“你什么意思？”李诗农问出这句话没有生气的意味，她是真的搞不懂纪空山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谁知纪空山冷笑了一声，鼻腔里憋出来一个哼字，转过头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句话了。
莫名其妙，李诗农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脑子里飘过这样一句话。
这天起两人开始冷战，是纪空山单方面的。
冷战持续了四天，一直到了周五。中午放学李诗农和室友去食堂吃饭，两人打了饭坐在角落，室友吃着吃着突然面露难色，小声问她是不是跟纪空山吵架了？李诗农摇头否认，否认过后想到纪空山这几天对她的冷脸，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他脾气好坏啊！”
“哐”的一声，身后传来餐盘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
李诗农被吓了一跳，以为谁把盘子摔了，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向案发现场，结果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神，纪空山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唇角撇着，脸色很冷，李诗农被他这副表情吓了一跳。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听见他质问的语气：“李诗农，你又说我坏话。”
李诗农惊讶地长大了嘴，虽然很不合时宜，可她却莫名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委屈。
他现在的样子跟小豆芽很像，小豆芽是隔壁陈奶奶的小孙子，每次被他爸揍了就来找李诗农，“农农，我爸爸又打我了！”
张开小手向她展示手心的红印，瘪着脸，两只乌黑的大眼睛蒙上了层水雾，李诗农往他的手心轻轻呼了口气，那层水雾就凝成水珠落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李诗农看着面前这双眼睛，往外冒了句：“你别哭。”
周围的同学围观了全程，听到这里不约而同都扑哧笑了出来，女孩子看向纪空山的眼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怜爱，男孩子则怪声怪气地重复道，你别哭，你别哭，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纪空山狠狠瞪了李诗农一眼，打好的饭菜一口也没吃，冷着脸大步离开了。
李诗农自觉做了错事，但这事也委实不怪她，天时地利人和，她随口的一句话又把他给气恼了。对着舍友露出一抹苦笑，李诗农低头吃起饭，天大地大用钱买的饭总不能浪费。
“诗农。”室友叫了她一声。李诗农抬头问她怎么了。室友期期艾艾，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对不起，那天我跟大家闲聊，随口说你不喜欢纪空山，讨厌他，被他给听到了。”
李诗农呆了，看着对面半天没有回过神。室友见她这样脸色尴尬，“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会就去跟他道歉。”
该怎么说呢。女生寝室夜聊总会聊到班里的男生身上，不论是成绩好，还是长得好，或者是体育好，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的名字在嘴边翻覆，那天晚上说着说着纪空山的名字就出现了，李诗农当时在洗衣服，听见了这个名字，随口说了句：“我不太喜欢这个人，有点讨厌。”
她的声音很小，近乎于自言自语，混着搓洗衣服的水流声，她以为没有人听到。
李诗农抿了抿唇，扯起一个笑，“没事，也确实是我说的。”她抵赖不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午饭，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她让室友先回去，她去超市买点东西。在超市货架上精挑细选了一阵，忍痛买了平时根本连看都不会看的东西。
午休时间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人。
李诗农走向座位，低头看着趴在桌上的人，他眼睛闭得很紧，睫毛纤长浓密，看起来睡着了，李诗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轻轻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手边，却不期然看见他的手指蜷缩了下。
李诗农眸中流露出讶异，他在装睡！
唇角不自觉带了点笑意，她轻唤了声：“纪空山。”装睡的人立刻睁开眼睛，目光清凌，看过来的眼神很不高兴。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诚诚恳恳地道歉：“对不起。”
纪空山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手指轻轻握了握，李诗农以为他接受了她的歉意，结果对方却把东西抛向了她的座位。末了，又以一种难言的挑衅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在学她的态度，之前她就是这样将他的面包换回来的。
李诗农心里发笑，施施然坐回了座位，不顾身旁投来的灼热视线。将巧克力的包装撕开，李诗农低头独自吃掉，但还没等咬上去，纪空山就凶巴巴地“喂”了一声。
李诗农看他，他铁青着脸，神色难看，“你道歉就是这副态度？”
有钱人的脾气还真是大。李诗农在心里偷偷说，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了。将撕开的巧克力递给他，“那你要接受我的歉意吗？”
纪空山抢过巧克力，狠狠咬了一口，刚才被她气得连饭都没有吃，这会他快要饿死了。
李诗农看着他的动作，总感觉他像是把巧克力当成她在咬，从肉到骨头，一口不落地全咬碎。
“对不起。”她自觉理亏，又到了一次歉。
巧克力被吃光了，纪空山喝了口水，没有回应她的歉意。两个人沉默地坐在座位上。
有人出去了，整个教室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讨厌我？”纪空山突然问。
李诗农低下头，摸了摸耳垂，声音很低，“没吧。”
“撒谎。”冷冷的不屑语调，纪空山说，“说实话。”
李诗农不敢再骗他，小声说：“一点点吧。”
“一点点讨厌我？”
“嗯。”
“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李诗农沉默，纪空山看她，一颗心酸的能拧出汁来。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没有。”李诗农矢口否认，迎上他的眼神，吞吞吐吐，“那你第一天说我名字……”
“什么？”纪空山不解。
见他这样，李诗农也冷了脸，就许你生我的气，到头来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开学第一天你说我名字酸。”
“我哪有？”纪空山立即否认，他从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李诗农也学他的样子哼了声，转过头不理他了。
要被道歉的人现在变成了做过坏事的，纪空山这下彻底尴尬了。坏人总是不记得自己做过的坏事，他不记得说过李诗农的名字酸，李诗农也不记得随口说过讨厌他。
他的脸有些热，继续发脾气好像没有主场优势了。
“对不起。”
李诗农装听不见。
纪空山凑近了，继续说：“那咱们就互相抵偿了，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我气了吧。”
李诗农咕哝一声，“我本来就没生气。”单纯就想离他远一点而已。
一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被推到了李诗农跟前，纪空山轻咳了声，说：“吃了巧克力，咱们就都别生气了吧。”
李诗农眼神缓和了些，撕开巧克力包装，自我反省了一番，对于他们之间的误会，说到底她也有责任，是她先入为主一开始带了有色眼睛看人。
亚克力咬进嘴里，纪空山又突然喊了一声。
李诗农瞪大了眼睛，整张脸皱成一团，一言难尽地转头看他。
纪空山：“所以你上次就是在躲着我？”
李诗农：“你的巧克力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