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童的脸颊被“老公”两个字烫得通红。
见她像被封印了一样僵住，江洵扬觉得有些好笑。
他将手机放进裤兜，主动弯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袋塞到车后座，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只手扶住，用眼神催着她：“上车吧。”
叶心童抿了抿唇，坐了上去。
车通过高速收费口，她扭头问他：“你和你爷爷奶奶说了吗？”
江洵扬：“嗯。我在市区住一晚明天直接回泉安。”
叶心童点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说的住一晚是什么意思？要在她家住一晚吗？
他们都领证了，让他去住酒店是不是不太好？
她突然开始慌张，人都醒了，一路恍惚。
也许是车里太过安静，江洵扬放起了音乐。叶心童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下意识转头看他。
他感觉到了，眼睛直视前方，解释道：“我提提神。”
“没事。”叶心童的视线不由多停留了片刻，发现他脸上的确惫态明显，大概是最近还挺忙的。
……
下高速后，叶心童心跳又开始加快，憋了一路的话也因为没有时间再拖延而出口：“你晚上住我那还是住酒店？”
江洵扬还没说话，叶心童就因为紧张着急忙慌地开始解释：“我那边房间比较小，不知道你能不能睡得惯。”
红灯间隙，江洵扬终于有时机扭头看她此刻的样子。
一脸的局促不安，双手老实搭在腿上，也不敢看他。
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半点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熟悉和自然。
但决定结婚他也是认真的，男人总该主动一些。于是他说：“没事，就在你那住一晚吧。”
叶心童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隔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
导航提示快到目的地时，叶心童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建设。
她扒着车窗往外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外面对旁边的人说：“你车停在那里吧，刚好有个车位。小区里可能没地方停车了。”
她住在老城区的一个旧小区里，没有专门的停车场。
江洵扬在她指定的方位停好车后，体贴地拿走她手上的行李袋。
两人并肩朝小区门口走去，人行道有些狭窄，旁边的行道树枝条许久未修剪，差点打到他的头。
叶心童连忙把他带到一旁的骑楼廊下。
正走着，江洵扬看到旁边有个便利店，随口问了一句：“家里有备一次性牙刷吗？”
“嗯？”叶心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便利店，想到他没有带行李，就说：“洗漱用品有的。不过没有你穿的拖鞋，要不要进去买一双？”
闻言江洵扬低头看了下她的脚，想了下她的拖鞋他应该将就不了，于是转身走进便利店。
从便利店出来，叶心童手里提着装拖鞋的塑料袋，带他继续往前走。
到家后，叶心童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她先开了灯，将手里的拖鞋拿出来放好，接着拿走他手上的行李袋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然后退到门外，让他换鞋进门。
服务十分周到。
江洵扬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等他换好鞋，叶心童紧随其后。关门时她低头看了一眼，黑色锃亮的皮鞋和她那双白色的运动鞋摆在一起，画面既让她觉得新奇，又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多看。
多了个男人在家，客厅好像变得拥挤了一些。女主人也有些慌乱，倒水的时候还不小心洒了一点在地板上，被她偷偷用拖鞋蹭去。
“谢谢。”江洵扬接过水杯，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到她的脸，目光停留了几秒。
之前在外面、在车里光线都比较昏暗所以没看清，此时客厅灯光亮堂，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注意到她的脸好像有些红肿。
“家里有没有冰袋？”他问。
叶心童疑惑：“怎么了？”
他眉心微蹙，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左边脸有些红肿，冰敷一下比较好。”
叶心童一愣，抬手抚上脸颊，碰到时才感觉到了微微痛意。
其实她被打完只火辣辣地痛了一阵就没感觉了，都不知道竟然肿了。
她不禁感到有些窘迫，尴尬地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好奇和探究。
蓦地神色一松，她柔声问道：“你要现在去洗漱吗？我给你拿牙刷。”
江洵扬摇了摇头说：“你先去吧，我坐一会儿。”
“好。”
……
江洵扬想着女人洗漱可能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特意让她先去洗。没想到她半个多小时就出来了。
她用毛巾包着头发，脸颊上垂着几缕发丝，一边走路一边手扶着头上的“包”，过来通知他可以去洗了。
等他进了浴室，叶心童将吹风机拿到客厅来吹干头发，接着去冰箱里拿了个冰袋出来，经过沙发时，余光瞟到江洵扬的西装外套团成一团搁在上面。
她停下脚步，将衣服铺展在沙发上。又顺势坐下，一手拿着冰袋敷脸，一手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扭头看去，江洵扬正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小毛巾擦头发，但头发还在不停滴水。
叶心童挺起背脊，给他指了指吹风机的位置：“吹风机在那。”
江洵扬走过去，放下毛巾开始吹头发。
呜呜筒风响起，叶心童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不自觉地看向他。
不长不短的湿发顺垂在脑袋上，偶有被风吹翘几根在头顶，让他看起来更加柔和，少了几分凌厉。
因为没有带睡衣，他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
只是衬衫领口的纽扣松开了两颗，袖子折到臂弯，腰间的皮带也拿掉了，裤子有些松垮地挂在腰上。
好像褪去了一身的严肃正经，变得有些闲适慵懒。
他的皮囊一直都是好看的，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生喜欢他。经过时间的沉淀，现在他的气质变得沉稳了很多，也更内敛，没那么张扬。
长久的注视被他抓包，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叶心童心虚地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并拿开冰袋照着自己的脸。
但相机美颜功能太过强大，并看不出什么区别。
算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叶心童放下盘在沙发上的腿，趿上拖鞋，打算去把冰袋放回去。
这边江洵扬也吹好了头发，客厅又回归静谧。
将冰袋放回冷冻室，叶心童打开上层冷藏室看了看，扭头问他：“你肚子饿吗？”
江洵扬说“不饿”，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叶心童关上冰箱，慢吞吞地走回去，坐回到他旁边。
租房里没电视，而他手机好像在充电，想了想，她扭头说：“你要看电影吗？我拿平板给你。”
他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水杯放下，和她说：“今天开车比较累，我先去休息了。”
“哦。”
客厅里没有空调，坐久了身上就感觉凉嗖嗖的，叶心童不由自主也跟在他身后，关灯进房。
刚进门，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差点撞在她身上。
没注意到她跟了进来，江洵扬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说：“我没带睡衣，只能麻烦你明天换下床单被套了。”
“啊……没关系的。”叶心童杵了杵额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几步走到床前。
叶心童默默转身关好房门，走到床的另一边。
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叶心童总觉得自己身体十分僵硬，丝毫不敢乱动。
用余光瞄了眼在操作手机的男人，她悄悄呼了口气，说：“今天麻烦你了。”
江洵扬设好闹钟躺下，调整好被子后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不麻烦。”
两人都是平躺着的姿势。他的手臂放在被子上面，叶心童能感觉到，有股压力正覆在她的左手上，好像他们的手臂挨在了一起。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开口：“那时候和他们在闹不愉快，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霎那间，江洵扬的脑海里浮现出叶心童红肿的脸颊。
他一时没出声。
叶心童脑子里转啊转，又偷偷扭头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领证的事，你要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
说到这个，江洵扬直接翻了个身面向她，视线定格在她脸上：“我怎么觉得我们领证后，你和我在一起更不自在了。是有什么顾虑吗？”
感觉到身边的人正注视着自己，明明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她却觉得自己的侧脸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呼吸，面颊渐渐有了发烫的趋势。
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的床有两米宽。
但她还是如实相告：“只是还不太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鼓起勇气侧身过去，和他对视：“我这个人比较慢热。”
江洵扬睫毛扑扇了下：“你不用有压力，我们就按同学关系先相处着。”
叶心童微微扬唇：“好。”
江洵扬也勾起唇角：“不过过段时间可能要带你见见我的家人，我过两天会跟他们说领证的事。”
叶心童点头：“好的。”
他不就是为了这个才跟她领证的嘛。
话题就这样中止，两人同时静默，视线却还停留在对方身上。
叶心童默默将视线转移到他的下巴。就这样转身的话……好像有点太过刻意？可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啊。
江洵扬见她眼睛虽然看着自己，但是目光却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
她几乎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张脸，空调暖气充足，她的脸颊也泛着红晕，大约是热的。
他突然想起在基地碰见的那些流浪猫，防备心极强，只要人一走近，它们转身就跑。
跟她有点像。
他微微一哂，想着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那么紧绷，于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工作交接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叶心童借着答话的间隙，极其“自然”地翻了个身平躺着。
江洵扬继续说：“我卧室没有梳妆台，你这几天有空可以挑一挑自己喜欢的。”
“……嗯，好。”
“书房暂时共用一间，可以吗？”
“可以的。”
“那早点休息？”
“……好。”叶心童默默闭上了眼睛。
“晚安。”
“晚安。”
然后她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往旁边扯了扯，接着“咔哒”一声，有人关了灯之后躺下，被子上的力道消失。
见她像被封印了一样僵住，江洵扬觉得有些好笑。
他将手机放进裤兜，主动弯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袋塞到车后座，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一只手扶住，用眼神催着她：“上车吧。”
叶心童抿了抿唇，坐了上去。
车通过高速收费口，她扭头问他：“你和你爷爷奶奶说了吗？”
江洵扬：“嗯。我在市区住一晚明天直接回泉安。”
叶心童点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说的住一晚是什么意思？要在她家住一晚吗？
他们都领证了，让他去住酒店是不是不太好？
她突然开始慌张，人都醒了，一路恍惚。
也许是车里太过安静，江洵扬放起了音乐。叶心童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下意识转头看他。
他感觉到了，眼睛直视前方，解释道：“我提提神。”
“没事。”叶心童的视线不由多停留了片刻，发现他脸上的确惫态明显，大概是最近还挺忙的。
……
下高速后，叶心童心跳又开始加快，憋了一路的话也因为没有时间再拖延而出口：“你晚上住我那还是住酒店？”
江洵扬还没说话，叶心童就因为紧张着急忙慌地开始解释：“我那边房间比较小，不知道你能不能睡得惯。”
红灯间隙，江洵扬终于有时机扭头看她此刻的样子。
一脸的局促不安，双手老实搭在腿上，也不敢看他。
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半点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熟悉和自然。
但决定结婚他也是认真的，男人总该主动一些。于是他说：“没事，就在你那住一晚吧。”
叶心童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隔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
导航提示快到目的地时，叶心童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建设。
她扒着车窗往外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外面对旁边的人说：“你车停在那里吧，刚好有个车位。小区里可能没地方停车了。”
她住在老城区的一个旧小区里，没有专门的停车场。
江洵扬在她指定的方位停好车后，体贴地拿走她手上的行李袋。
两人并肩朝小区门口走去，人行道有些狭窄，旁边的行道树枝条许久未修剪，差点打到他的头。
叶心童连忙把他带到一旁的骑楼廊下。
正走着，江洵扬看到旁边有个便利店，随口问了一句：“家里有备一次性牙刷吗？”
“嗯？”叶心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便利店，想到他没有带行李，就说：“洗漱用品有的。不过没有你穿的拖鞋，要不要进去买一双？”
闻言江洵扬低头看了下她的脚，想了下她的拖鞋他应该将就不了，于是转身走进便利店。
从便利店出来，叶心童手里提着装拖鞋的塑料袋，带他继续往前走。
到家后，叶心童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她先开了灯，将手里的拖鞋拿出来放好，接着拿走他手上的行李袋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然后退到门外，让他换鞋进门。
服务十分周到。
江洵扬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等他换好鞋，叶心童紧随其后。关门时她低头看了一眼，黑色锃亮的皮鞋和她那双白色的运动鞋摆在一起，画面既让她觉得新奇，又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多看。
多了个男人在家，客厅好像变得拥挤了一些。女主人也有些慌乱，倒水的时候还不小心洒了一点在地板上，被她偷偷用拖鞋蹭去。
“谢谢。”江洵扬接过水杯，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到她的脸，目光停留了几秒。
之前在外面、在车里光线都比较昏暗所以没看清，此时客厅灯光亮堂，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注意到她的脸好像有些红肿。
“家里有没有冰袋？”他问。
叶心童疑惑：“怎么了？”
他眉心微蹙，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左边脸有些红肿，冰敷一下比较好。”
叶心童一愣，抬手抚上脸颊，碰到时才感觉到了微微痛意。
其实她被打完只火辣辣地痛了一阵就没感觉了，都不知道竟然肿了。
她不禁感到有些窘迫，尴尬地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好奇和探究。
蓦地神色一松，她柔声问道：“你要现在去洗漱吗？我给你拿牙刷。”
江洵扬摇了摇头说：“你先去吧，我坐一会儿。”
“好。”
……
江洵扬想着女人洗漱可能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特意让她先去洗。没想到她半个多小时就出来了。
她用毛巾包着头发，脸颊上垂着几缕发丝，一边走路一边手扶着头上的“包”，过来通知他可以去洗了。
等他进了浴室，叶心童将吹风机拿到客厅来吹干头发，接着去冰箱里拿了个冰袋出来，经过沙发时，余光瞟到江洵扬的西装外套团成一团搁在上面。
她停下脚步，将衣服铺展在沙发上。又顺势坐下，一手拿着冰袋敷脸，一手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扭头看去，江洵扬正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小毛巾擦头发，但头发还在不停滴水。
叶心童挺起背脊，给他指了指吹风机的位置：“吹风机在那。”
江洵扬走过去，放下毛巾开始吹头发。
呜呜筒风响起，叶心童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不自觉地看向他。
不长不短的湿发顺垂在脑袋上，偶有被风吹翘几根在头顶，让他看起来更加柔和，少了几分凌厉。
因为没有带睡衣，他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
只是衬衫领口的纽扣松开了两颗，袖子折到臂弯，腰间的皮带也拿掉了，裤子有些松垮地挂在腰上。
好像褪去了一身的严肃正经，变得有些闲适慵懒。
他的皮囊一直都是好看的，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生喜欢他。经过时间的沉淀，现在他的气质变得沉稳了很多，也更内敛，没那么张扬。
长久的注视被他抓包，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叶心童心虚地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并拿开冰袋照着自己的脸。
但相机美颜功能太过强大，并看不出什么区别。
算算时间也觉得差不多了，叶心童放下盘在沙发上的腿，趿上拖鞋，打算去把冰袋放回去。
这边江洵扬也吹好了头发，客厅又回归静谧。
将冰袋放回冷冻室，叶心童打开上层冷藏室看了看，扭头问他：“你肚子饿吗？”
江洵扬说“不饿”，几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叶心童关上冰箱，慢吞吞地走回去，坐回到他旁边。
租房里没电视，而他手机好像在充电，想了想，她扭头说：“你要看电影吗？我拿平板给你。”
他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水杯放下，和她说：“今天开车比较累，我先去休息了。”
“哦。”
客厅里没有空调，坐久了身上就感觉凉嗖嗖的，叶心童不由自主也跟在他身后，关灯进房。
刚进门，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差点撞在她身上。
没注意到她跟了进来，江洵扬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说：“我没带睡衣，只能麻烦你明天换下床单被套了。”
“啊……没关系的。”叶心童杵了杵额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几步走到床前。
叶心童默默转身关好房门，走到床的另一边。
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叶心童总觉得自己身体十分僵硬，丝毫不敢乱动。
用余光瞄了眼在操作手机的男人，她悄悄呼了口气，说：“今天麻烦你了。”
江洵扬设好闹钟躺下，调整好被子后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不麻烦。”
两人都是平躺着的姿势。他的手臂放在被子上面，叶心童能感觉到，有股压力正覆在她的左手上，好像他们的手臂挨在了一起。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开口：“那时候和他们在闹不愉快，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霎那间，江洵扬的脑海里浮现出叶心童红肿的脸颊。
他一时没出声。
叶心童脑子里转啊转，又偷偷扭头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领证的事，你要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
说到这个，江洵扬直接翻了个身面向她，视线定格在她脸上：“我怎么觉得我们领证后，你和我在一起更不自在了。是有什么顾虑吗？”
感觉到身边的人正注视着自己，明明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她却觉得自己的侧脸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呼吸，面颊渐渐有了发烫的趋势。
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的床有两米宽。
但她还是如实相告：“只是还不太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鼓起勇气侧身过去，和他对视：“我这个人比较慢热。”
江洵扬睫毛扑扇了下：“你不用有压力，我们就按同学关系先相处着。”
叶心童微微扬唇：“好。”
江洵扬也勾起唇角：“不过过段时间可能要带你见见我的家人，我过两天会跟他们说领证的事。”
叶心童点头：“好的。”
他不就是为了这个才跟她领证的嘛。
话题就这样中止，两人同时静默，视线却还停留在对方身上。
叶心童默默将视线转移到他的下巴。就这样转身的话……好像有点太过刻意？可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啊。
江洵扬见她眼睛虽然看着自己，但是目光却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
她几乎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张脸，空调暖气充足，她的脸颊也泛着红晕，大约是热的。
他突然想起在基地碰见的那些流浪猫，防备心极强，只要人一走近，它们转身就跑。
跟她有点像。
他微微一哂，想着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那么紧绷，于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工作交接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叶心童借着答话的间隙，极其“自然”地翻了个身平躺着。
江洵扬继续说：“我卧室没有梳妆台，你这几天有空可以挑一挑自己喜欢的。”
“……嗯，好。”
“书房暂时共用一间，可以吗？”
“可以的。”
“那早点休息？”
“……好。”叶心童默默闭上了眼睛。
“晚安。”
“晚安。”
然后她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往旁边扯了扯，接着“咔哒”一声，有人关了灯之后躺下，被子上的力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