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鬼娘取妖丹
“是我第二次抬窗引的，应当由我承担”沈钰道。
她摸了半晌，一钱没有。
“能先欠着吗？”
鬼娘挑眉：“欠着？我这里不兴赊账。”
沈钰道：“若阁下不放心，尽可提别的要求。”
鬼娘摇摇茶盏，轻笑，道：“行，那你帮我去取个东西，我就免了你的债。”
“柳州雁门关有一山谷，山腰深处有一岩石洞，名：九龙洞。
九龙洞有妖，不知名，十日前苏醒，如今的百鬼夜行，便是被妖兽占了整个洞，无处容身才朝着前路飘荡。”
鬼娘道：“我要它的妖丹。”
长安做声嘟囔：“这么多鬼打不过妖怪一个，既然这么危险，你让她一人去，未免太...”
鬼娘不满侧头，看向长安，道：“那你去好了？”
“...”
*
没让人跟着，毕竟是众鬼不敌的妖怪，沈钰告别众人后，摸黑就出了雁门关，一路倒是不见鬼灵。
九龙洞位于山谷半山腰，洞内阴暗潮湿，路不可见。
约莫走了半时辰，借着燃烧符纸的火焰，眼前映出片青色竹林。
怪哉。
“岩石洞怎会长竹林？”
沈钰继续往前，约莫半盏茶，洞内回荡低吟，似乎是警告。
沈钰两指间捏三道明火符。
“唰唰唰！”抛起，燃烧火光。
洞内忽明忽暗。
深处的低吟，忽然不见了。
沈钰快步迈向深处，响指燃起明火符。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零零碎骨。
沈钰躬身，触到白骨，看样子非是野兽，倒像人的骨头。
再无别的，正要返回，明火未及处角落突发微弱呻|吟，她当即虚握着腰际符包。
半晌，迈出一步，再一步，十步后，手中明火符映在一虚弱女子脸上。
沈钰警惕道：“你是何人？”
那人唇瓣干裂结血痂，低喃：“我是被那九头怪抓紧来的，救救我...”
女子靠着岩壁，衣裙染斑斑血迹。
认是活人，沈钰弯腰将人扶起，女子身子一重，险些跌倒。
沈钰扶稳人，女子道：“多...多谢。”
沈钰环着女子的腰，亦步亦趋，走了不到十步，地面忽然颤动，似乎有东西近了。
目光盯着前路，沈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湘凝。”
“沈钰。”
二人交换姓名。
颤动愈发强烈，沈钰将人扶到一旁靠着岩壁，随即手中十道符篆朝上空飞出，照亮此片区域的岩洞。
黑暗外游进头黑蛇，随着蛇身再进一寸，两个头、三个头...五个头...九个头。
腿边人乏累低语：“钰娘你小心。”
“待我降住它便带你走。”沈钰话落，十几道闪烁金光的符篆绕在身前呈八卦盘，飞速旋转。
发丝飘荡间，沈钰一跃而起。
符篆迎着九头蛇，碰撞间，掀起风暴狂澜。
九头蛇晃晃头，暂时眩晕。
沈钰眼神一凝，欲要以符篆连通仙脉化出法剑，却发觉仙脉堵塞。
“怪了。”
若说修为尽散，也是能通过别的手段接通仙脉，暂时恢复法力，怎会堵塞？
沈钰闭眼凝神，朝识海探去...
......
怎么会呢...
...
仙脉全损？！
沈钰看着自己的掌心，颤抖不止。
她再次闭眼凝神猛地向识海探去。
九道仙脉，尽数断裂！
沈钰有些着急，“这怎么可能！”
“小心！”湘凝向立定不动的沈钰道。
可惜晚了。
“砰砰——砰！！！”
沈钰被道妖火击中，倒着飞出几丈。
后背撞到身后岩石壁，震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又猛地摔下。
“哗啦！”击落一地碎石。
刚撑起身子，沈钰猛地吐出瘀血。
无暇顾及蛇妖，沈钰抬起二指贴住颈侧，意识瞬间游遍全身，她再向识海探去。
虚无...灰暗...
广阔的空间里什么都没了。
没了仙根，断了仙脉，莫说飞升上天界，她连修炼都做不到！
原以为只是忘了些要事的来龙去脉，失了全身修为，重新修炼便罢了。
不曾敢想，她会真正沦为一个凡人。
九头蛇嘶吼着，在沈钰二次愣神时再吐出九道妖火。
湘凝大骇：“闪开！”
“砰砰砰砰——！”
这次更加重，沈钰深深陷进深坑，骨头咯吱作响。
还未起身又被九头蛇的一头叼出，像甩破烂似的砸向上方岩石。
松口，沈钰猛地砸地。
血还在流，“滴滴答答”落到岩石地。
沈钰抬首，眼神从迷茫变得愈发凌厉。
湘凝皱着脸，奋力将灵剑丢到沈钰手边：“用我的剑！”
沈钰拾起剑身，拔出剑鞘，眼瞳映出迎面而来的妖火。
她大喝一声斩去，生生将妖火劈成两半！
“好样的！”湘凝大喊漂亮。
沈钰弯膝，蓄力，猛地跃至九头蛇眼前，那九头蛇摆头，张开嘴就咬来。
来不及躲闪，沈钰不得已用手臂生抗住毒牙的袭击。
阵阵钝痛，蛇嘴的咬合几乎要把她的手压断。
心下一狠，连带着蛇头，沈钰猛地将手臂往后扯。
迎着向目光来的蛇七寸，沈钰右手握起灵剑，剑光森寒，映出她的眉眼。
“噗嗤——！”
斩下一头！
九头蛇痛得嘶哑乱叫，蛇身扭动着，两侧的头分别向沈钰攻去。
虽然将蛇妖的一头斩下，咬住沈钰左臂的蛇头依然还死死挂着并未松力。
沈钰甩不开便直接去擒右侧袭来的蛇头。
抓住后，顺着蛇头惯性猛地一拉与左侧来的蛇头相互咬上。
两头似乎不太和谐，把对方都咬痛了干脆生生拽断双方，还未伤敌便自损两千。
三个头都没了，九头蛇身剧烈摇摆，嘶吼声竟能听出有人的哭嚎。
沈钰随之跌落，滚落两圈，剑刃撑地。
九头蛇被彻底激怒，当即不要命似的弹射冲来。
沈钰横着灵剑，手臂上的血滑到剑刃，与九头蛇接触瞬时，妖兽恐惧着向后退去。
触及沈钰血液那片嘴角冒着青烟。
蛇妖眼露惧色，只敢在原地疯狂扭动庞大的身躯。
沈钰用手拔下嵌在左臂骨肉里的蛇头，不用仔细打量便能见咬进身体那部分毒牙同样浮现青烟。
蛇嘴皮被烧烂，好像的血是什么毒药般。
沈钰扔开蛇头，向蛇妖走去：“你怕我的血？”
她取下腰际符篆，滴上鲜血。
符文闪着赤金光芒，每张都如利箭般飞去，扎进九头蛇身躯，后者厉声嘶吼。
沈钰提剑，几步跃起，毫不犹豫刺下，剑身尽数没进蛇头额间。
随着声哀鸣，沈钰将剑柄转了个圈，生生挖出妖丹。
那紫红光芒妖冶，光束映在沈钰脸上，零散有血珠。
任谁看了这般模样都会觉得此人疯魔了。
“钰娘你还好吗？”湘凝道。
手中灵剑滑落，沈钰直直瘫倒在地。
湘凝上前检查前者脉络。
“女侠！女侠…！”长安远远喊着沈钰，待看到沈钰满身的鲜血，“侠”字未了，他“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地。
湘凝看得面门一疼，忍俊不禁道：“你的朋友吗？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沈钰将妖丹握在手心，扫了眼长安，心中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吞妖丹。
吞，仙脉尚有被修复的可能，却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抵抗这妖气；若是不能，只怕她今日便要成妖了。
不过片刻，宋丘等人紧赶慢跑来，见到战后状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宋丘结巴道：“这是、这是谁杀的？”
陈齐注意到瘫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蛇妖，用脚踢了踢，“我的妈呀，这东西几个头啊？！太大了吧！”
湘凝示意几人看沈钰，道：“是钰娘的功劳。”
沈钰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
“钰娘，你并无灵脉？”湘凝迟疑半晌，还是将方才探索沈钰经脉的疑惑问出。
分明沈钰使她的剑时看起来很是娴熟，像是颇有能力的剑修，若无灵脉倒说不通。
灵脉是修士们后天打通的，在此之前，灵脉就是人体普通的经脉。
以湘凝现在的修为，还无法探知到沈钰的底蕴，这样来看，沈钰就像被人挑了九根经脉似的，偏还能好好活着！
谈得上诡异。
沈钰连灵脉都未通，单凭符篆与意念就独自斩杀九头蛇妖。
她腹诽：“此人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大能，莫非刻意压制修为？”
陈齐闻言，道：“哈，没有灵脉？没搞错吧？她是符篆师，应该是没灵根才说得通吧！到底是没打通经脉、还是没有经脉？没听懂啊。”
像他们这样的凡人修士，没有仙根，但一定有灵根。
灵根分“先天灵根”和“后天灵根”。
打小就有灵根的是前者；后天长出来灵根的是后者。
后天灵根根基不稳。与先天灵根的本质，便是如清澈的山泉水和下游的河水；
前者纯粹，后者含杂质。
能飞升的修士大多是拥有先天灵根的，这便是机缘命数。
沈钰原有的是仙根，便无需再生灵根，却在今时今地，成了她的劣势。
生不出灵根就无法筑基，更别谈飞升。
在湘凝看来，没有灵根就罢了，符篆师大多如此，但没经脉却说不通。
“我探知不到钰娘的脉络。”
“啊？？你意思是她不是人？”陈齐骇道。
宋丘手肘撞上陈齐：“胡说什么！没礼貌！”
陈齐无辜地看看众人，不满道：“干嘛，我又不是骂她，那是人都有经脉的嘛，她没有，还能好好站在这儿，那她怎么可能是活人？”
湘凝迟疑道：“或许...是我的感知错了。”
陈齐拂手道：“害！净忽悠人！你这不是闲的没事乱说吗！我以为她真是活死人呢！”
宋丘拍了拍陈齐，道：“别贫嘴了，快来看看长安小友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山洞忽地阴风阵阵。
陈齐抬首张望道：“山洞怎么会有风？见鬼了...”
蓦地，那阴风闪至众人跟前，空气都压缩得稀薄。
她摸了半晌，一钱没有。
“能先欠着吗？”
鬼娘挑眉：“欠着？我这里不兴赊账。”
沈钰道：“若阁下不放心，尽可提别的要求。”
鬼娘摇摇茶盏，轻笑，道：“行，那你帮我去取个东西，我就免了你的债。”
“柳州雁门关有一山谷，山腰深处有一岩石洞，名：九龙洞。
九龙洞有妖，不知名，十日前苏醒，如今的百鬼夜行，便是被妖兽占了整个洞，无处容身才朝着前路飘荡。”
鬼娘道：“我要它的妖丹。”
长安做声嘟囔：“这么多鬼打不过妖怪一个，既然这么危险，你让她一人去，未免太...”
鬼娘不满侧头，看向长安，道：“那你去好了？”
“...”
*
没让人跟着，毕竟是众鬼不敌的妖怪，沈钰告别众人后，摸黑就出了雁门关，一路倒是不见鬼灵。
九龙洞位于山谷半山腰，洞内阴暗潮湿，路不可见。
约莫走了半时辰，借着燃烧符纸的火焰，眼前映出片青色竹林。
怪哉。
“岩石洞怎会长竹林？”
沈钰继续往前，约莫半盏茶，洞内回荡低吟，似乎是警告。
沈钰两指间捏三道明火符。
“唰唰唰！”抛起，燃烧火光。
洞内忽明忽暗。
深处的低吟，忽然不见了。
沈钰快步迈向深处，响指燃起明火符。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零零碎骨。
沈钰躬身，触到白骨，看样子非是野兽，倒像人的骨头。
再无别的，正要返回，明火未及处角落突发微弱呻|吟，她当即虚握着腰际符包。
半晌，迈出一步，再一步，十步后，手中明火符映在一虚弱女子脸上。
沈钰警惕道：“你是何人？”
那人唇瓣干裂结血痂，低喃：“我是被那九头怪抓紧来的，救救我...”
女子靠着岩壁，衣裙染斑斑血迹。
认是活人，沈钰弯腰将人扶起，女子身子一重，险些跌倒。
沈钰扶稳人，女子道：“多...多谢。”
沈钰环着女子的腰，亦步亦趋，走了不到十步，地面忽然颤动，似乎有东西近了。
目光盯着前路，沈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湘凝。”
“沈钰。”
二人交换姓名。
颤动愈发强烈，沈钰将人扶到一旁靠着岩壁，随即手中十道符篆朝上空飞出，照亮此片区域的岩洞。
黑暗外游进头黑蛇，随着蛇身再进一寸，两个头、三个头...五个头...九个头。
腿边人乏累低语：“钰娘你小心。”
“待我降住它便带你走。”沈钰话落，十几道闪烁金光的符篆绕在身前呈八卦盘，飞速旋转。
发丝飘荡间，沈钰一跃而起。
符篆迎着九头蛇，碰撞间，掀起风暴狂澜。
九头蛇晃晃头，暂时眩晕。
沈钰眼神一凝，欲要以符篆连通仙脉化出法剑，却发觉仙脉堵塞。
“怪了。”
若说修为尽散，也是能通过别的手段接通仙脉，暂时恢复法力，怎会堵塞？
沈钰闭眼凝神，朝识海探去...
......
怎么会呢...
...
仙脉全损？！
沈钰看着自己的掌心，颤抖不止。
她再次闭眼凝神猛地向识海探去。
九道仙脉，尽数断裂！
沈钰有些着急，“这怎么可能！”
“小心！”湘凝向立定不动的沈钰道。
可惜晚了。
“砰砰——砰！！！”
沈钰被道妖火击中，倒着飞出几丈。
后背撞到身后岩石壁，震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又猛地摔下。
“哗啦！”击落一地碎石。
刚撑起身子，沈钰猛地吐出瘀血。
无暇顾及蛇妖，沈钰抬起二指贴住颈侧，意识瞬间游遍全身，她再向识海探去。
虚无...灰暗...
广阔的空间里什么都没了。
没了仙根，断了仙脉，莫说飞升上天界，她连修炼都做不到！
原以为只是忘了些要事的来龙去脉，失了全身修为，重新修炼便罢了。
不曾敢想，她会真正沦为一个凡人。
九头蛇嘶吼着，在沈钰二次愣神时再吐出九道妖火。
湘凝大骇：“闪开！”
“砰砰砰砰——！”
这次更加重，沈钰深深陷进深坑，骨头咯吱作响。
还未起身又被九头蛇的一头叼出，像甩破烂似的砸向上方岩石。
松口，沈钰猛地砸地。
血还在流，“滴滴答答”落到岩石地。
沈钰抬首，眼神从迷茫变得愈发凌厉。
湘凝皱着脸，奋力将灵剑丢到沈钰手边：“用我的剑！”
沈钰拾起剑身，拔出剑鞘，眼瞳映出迎面而来的妖火。
她大喝一声斩去，生生将妖火劈成两半！
“好样的！”湘凝大喊漂亮。
沈钰弯膝，蓄力，猛地跃至九头蛇眼前，那九头蛇摆头，张开嘴就咬来。
来不及躲闪，沈钰不得已用手臂生抗住毒牙的袭击。
阵阵钝痛，蛇嘴的咬合几乎要把她的手压断。
心下一狠，连带着蛇头，沈钰猛地将手臂往后扯。
迎着向目光来的蛇七寸，沈钰右手握起灵剑，剑光森寒，映出她的眉眼。
“噗嗤——！”
斩下一头！
九头蛇痛得嘶哑乱叫，蛇身扭动着，两侧的头分别向沈钰攻去。
虽然将蛇妖的一头斩下，咬住沈钰左臂的蛇头依然还死死挂着并未松力。
沈钰甩不开便直接去擒右侧袭来的蛇头。
抓住后，顺着蛇头惯性猛地一拉与左侧来的蛇头相互咬上。
两头似乎不太和谐，把对方都咬痛了干脆生生拽断双方，还未伤敌便自损两千。
三个头都没了，九头蛇身剧烈摇摆，嘶吼声竟能听出有人的哭嚎。
沈钰随之跌落，滚落两圈，剑刃撑地。
九头蛇被彻底激怒，当即不要命似的弹射冲来。
沈钰横着灵剑，手臂上的血滑到剑刃，与九头蛇接触瞬时，妖兽恐惧着向后退去。
触及沈钰血液那片嘴角冒着青烟。
蛇妖眼露惧色，只敢在原地疯狂扭动庞大的身躯。
沈钰用手拔下嵌在左臂骨肉里的蛇头，不用仔细打量便能见咬进身体那部分毒牙同样浮现青烟。
蛇嘴皮被烧烂，好像的血是什么毒药般。
沈钰扔开蛇头，向蛇妖走去：“你怕我的血？”
她取下腰际符篆，滴上鲜血。
符文闪着赤金光芒，每张都如利箭般飞去，扎进九头蛇身躯，后者厉声嘶吼。
沈钰提剑，几步跃起，毫不犹豫刺下，剑身尽数没进蛇头额间。
随着声哀鸣，沈钰将剑柄转了个圈，生生挖出妖丹。
那紫红光芒妖冶，光束映在沈钰脸上，零散有血珠。
任谁看了这般模样都会觉得此人疯魔了。
“钰娘你还好吗？”湘凝道。
手中灵剑滑落，沈钰直直瘫倒在地。
湘凝上前检查前者脉络。
“女侠！女侠…！”长安远远喊着沈钰，待看到沈钰满身的鲜血，“侠”字未了，他“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地。
湘凝看得面门一疼，忍俊不禁道：“你的朋友吗？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沈钰将妖丹握在手心，扫了眼长安，心中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吞妖丹。
吞，仙脉尚有被修复的可能，却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体能不能抵抗这妖气；若是不能，只怕她今日便要成妖了。
不过片刻，宋丘等人紧赶慢跑来，见到战后状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宋丘结巴道：“这是、这是谁杀的？”
陈齐注意到瘫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蛇妖，用脚踢了踢，“我的妈呀，这东西几个头啊？！太大了吧！”
湘凝示意几人看沈钰，道：“是钰娘的功劳。”
沈钰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
“钰娘，你并无灵脉？”湘凝迟疑半晌，还是将方才探索沈钰经脉的疑惑问出。
分明沈钰使她的剑时看起来很是娴熟，像是颇有能力的剑修，若无灵脉倒说不通。
灵脉是修士们后天打通的，在此之前，灵脉就是人体普通的经脉。
以湘凝现在的修为，还无法探知到沈钰的底蕴，这样来看，沈钰就像被人挑了九根经脉似的，偏还能好好活着！
谈得上诡异。
沈钰连灵脉都未通，单凭符篆与意念就独自斩杀九头蛇妖。
她腹诽：“此人何许人也？竟有如此大能，莫非刻意压制修为？”
陈齐闻言，道：“哈，没有灵脉？没搞错吧？她是符篆师，应该是没灵根才说得通吧！到底是没打通经脉、还是没有经脉？没听懂啊。”
像他们这样的凡人修士，没有仙根，但一定有灵根。
灵根分“先天灵根”和“后天灵根”。
打小就有灵根的是前者；后天长出来灵根的是后者。
后天灵根根基不稳。与先天灵根的本质，便是如清澈的山泉水和下游的河水；
前者纯粹，后者含杂质。
能飞升的修士大多是拥有先天灵根的，这便是机缘命数。
沈钰原有的是仙根，便无需再生灵根，却在今时今地，成了她的劣势。
生不出灵根就无法筑基，更别谈飞升。
在湘凝看来，没有灵根就罢了，符篆师大多如此，但没经脉却说不通。
“我探知不到钰娘的脉络。”
“啊？？你意思是她不是人？”陈齐骇道。
宋丘手肘撞上陈齐：“胡说什么！没礼貌！”
陈齐无辜地看看众人，不满道：“干嘛，我又不是骂她，那是人都有经脉的嘛，她没有，还能好好站在这儿，那她怎么可能是活人？”
湘凝迟疑道：“或许...是我的感知错了。”
陈齐拂手道：“害！净忽悠人！你这不是闲的没事乱说吗！我以为她真是活死人呢！”
宋丘拍了拍陈齐，道：“别贫嘴了，快来看看长安小友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山洞忽地阴风阵阵。
陈齐抬首张望道：“山洞怎么会有风？见鬼了...”
蓦地，那阴风闪至众人跟前，空气都压缩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