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元旦，班级中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在课间，越来越多的同学放下手中的卷子，离开座位，热烈讨论自己组要出的节目。虽说在元旦前，原则上节目内容需要保密，但大家都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情绪：
“哎，你们组打算表演什么？我们组的超级酷！”
“到时候你看着就行了。我们的节目吊打你们完全没问题。”
圣诞节前一天晚饭时间，同学们在宏愿楼一层看到学生会摆了个工作台，上书几个大字：“平安果派送”，旁边印着一个巨大的二维码，桌上摆满了包装精致的苹果，几位学生会成员吆喝着：“平安果五元一个！免费派送，保证送到！也可扫码下单！”
有不少同学犹豫着张望，也有胆子大些的，看到周围没有老师在，便过去写贺卡买苹果了。
栗苒陪着于珊珊出校买文具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校外的节日气氛更加浓郁，一路走回来，她们看到了卖花的，卖苹果的，卖圣诞饰品的，不过只有学生会能帮忙派送，免去了面对面的尴尬。
栗苒没有将视线停留太久，她一边拆开新买的本子，一边打算上楼，却看到于珊珊饶有兴趣地看着“平安果派送”的摊位，一副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栗苒摸摸兜，好像还剩下几块钱，购买一个苹果了。她问道：“你想要这个吗？”
于珊珊感伤地说道：“唉，初中那会儿圣诞前夜我男朋友都会送我苹果的。今年怕是没有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给摊位拍了张照片：“我拍给我男朋友看看，让他能够睹果思人。”
栗苒决定帮她弥补缺憾，于是把本子塞给正打算上楼的珊珊，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先帮我拿上去吧。”
不知为什么，于珊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像感伤，也不像是感动，更像是……打趣？栗苒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询问，于珊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飞快冲上了楼，留她在楼下一脸疑惑。
不管了。珊珊最近总会露出些怪表情。
一楼围着摊位的同学不少，大家还都在扭捏着，互相加油打气，嘻嘻哈哈，栗苒绕过他们，神色淡定地走向桌前坐着的学生会同学。
终于有同学下定决心来照顾生意，学生会的男生有些激动，他站起来热情地把几个卖相不错的苹果摆开，道：“同学，来选一个吧，我们帮你包起来。”
栗苒逐个掂量苹果，检查色泽和形状，长期以来自己超市采购的经验让她很快就选到了心仪的苹果。
“就这一个吧，用粉色的包装纸，丝带就用紫色的吧。”
“贺卡是要自己写，还是我们来代写？”
栗苒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出现自己的字迹。“你们写吧，就写圣诞快乐四个字。”
“请在这边登记一下要送的同学的班级和姓名。”
写完之后，栗苒最后看了一眼包装得像个粉红炸弹的苹果，转身上楼了。节日的苹果还是太贵，自己现在兜里只剩下了三块钱。她捏着兜里的纸钞上楼时，目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宋瑀城和体委抬着一大袋苹果进了班。
栗苒当时就想回头取消学生会的派送。
算了，珊珊收两个也挺好的。栗苒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回了教室。
宋瑀城和体委每人负责一边，给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一个大苹果。
班长也真是的，为什么刚刚吃饭时不说班里统一买了苹果呢。栗苒郁闷地想着。
这样我就能节省五块钱了。
宋瑀城拿着苹果来到他们组，将一个红润饱满的大苹果递到栗苒手中：“圣诞快乐哦栗苒。”
宋瑀城认真地看着栗苒的眼睛，音色轻柔，嘴角露着浅笑。
“嗯，圣诞快乐。”
于珊珊撑着脑袋悠悠地说道：“为了送一个人，送了一整个班。啊，好浪漫啊。”
“嗯？”
于珊珊看着栗苒茫然的脸色，莞尔一笑，高声问宋瑀城：“瑀神，这苹果是老师让你买的吗？”
宋瑀城似乎愣了一下，而后答道：“没有，我自己买的，不是用的班费。”
于珊珊给了栗苒一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多。”
晚自习时，班上到处都是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响，一向安静的自习课多了些节日气氛特有的热闹。
王老师进来发卷子时，都被这动静惊到了：“你们人人都买苹果吃啊！”
大家都笑起来，害怕口中食物掉出来，个个捂着嘴巴。
宋瑀城起身，将另一小袋苹果拿给王老师：“王老师，这是同学们的一点心意，您拿去分给办公室的老师们吧。”
王老师活了四十多岁，年轻人喜欢的西方节日自己一向不是很在意，但听着孩子们一声声喊着“圣诞快乐”时，心中还是涌上一股暖意。
但她还是矜持着绷住了表情：“吃完的果核记得扔垃圾桶。”
她走出教室时，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于珊珊的苹果吃得只剩一小半，她看到栗苒依然把苹果摆在桌角，没有享用的意思，问道：“栗子你不吃吗？哦呦，这么珍惜呀，要不让班长再给你拿一个？”
栗苒忽略了于珊珊话语中的调侃，面不改色地回到：“晚饭吃得很饱了，我拿回家再吃。”
这话说得也没错，宋瑀城每天换着花样带好吃的来，她此刻的确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但最主要的原因确实不是这个。
栗苒看着桌上卖相可爱的苹果，似乎能闻到淡淡的果香。她想带回去给妈妈吃。今晚林英虽然不加班，但想必不会在此时应着节日气氛去买苹果。
不知不觉，第三节晚自习开始了，班上渐渐有了压抑不住的兴奋交谈声。第三节晚自习会有学生会的同学来派送，在全班同学面前收到别人送来的平安果总归是人缘好的证明。
很快，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宏愿1班的教师门被敲响了。一个女生探头进来：
“我是学生会的，找一下你们班的栗苒同学。”
栗苒正准备偷偷观察于珊珊被点名后惊讶兴奋的表情，冷不防自己被叫了名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在同学们善意的轻笑声中，栗苒走出班级，带上了门，看着手中被塞进来的苹果，问道：“这是谁送给我的？”
“不好意思，下单的同学我们都会保密的。”学生会的女生笑眯眯地看着她。
“唔，这样啊。”栗苒翻看着手中的苹果，盒子和丝带竟然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式，看来还是一位很了解的自己的人。
难道是……
“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小小的信息。”女生偷偷朝栗苒眨眼，“是一个女孩子送给你的。”
“女孩子？”
好吧，确实不是那个人，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会有哪个女孩子给自己送苹果呢？
栗苒端着苹果走回座位，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宋瑀城，但后者并没有抬头的意思，依然在奋笔疾书。
于珊珊笑着凑近，小声问道：“谁送的呀？”
“说是一个女生送的。”栗苒有些疑惑地说道。“难道是你？”
真是这样的话可太巧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给对方送了平安果？
“不是我，平安果都是情侣之间才送的呀。”
栗苒还以为关系亲近就可以送了呢，这下彻底迷茫了。
“朋友之间就不能送了吗？平安果也只是乞求平安的意思吧。”
“唉，傻栗子。”于珊珊叹了口气，“朋友之间要送的话，为什么要通过学生会匿名送呢？直接拿给对方不就行了，就像班长那样。”
也对哦。
栗苒翻出盒子里的贺卡来看，是一行清秀的女生字迹：“愿栗苒圣诞快乐，平安无忧。”盒子底部还有一个小小的圣诞麋鹿造型的红色发夹。
不知道是学生会代写的还是送苹果的女生写的。栗苒在心中默默感谢了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孩子。
没过多久，于珊珊也被叫了出去，不多时便拿了苹果一脸兴奋地回来了。
“栗子，我男朋友果然扫码下单啦！你看！”
栗苒看着自己亲自选出来的包装纸和丝带，选择了默不作声。
一整节晚自习，班上有四五个同学收到了苹果，除了栗苒和于珊珊外，其他几个同学都是在校内有男女朋友或者被人追求的。
遗憾的是，于珊珊只收到了一个苹果。
栗苒看着珊珊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回想起来开学后那边没有坚持多久就停掉了的情书，又想起来珊珊每次和她去买文具时都会蹲在货架前认真挑选信纸的样子。
也许是自己生来悲观，她不觉得珊珊能和她男朋友走到最后。
果然，早恋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回家后，她和林英一起分享了两个苹果，也算是简单过了个圣诞前夜。
栗苒没有在客厅待太长时间，今晚的学习任务依然十分繁重。她回到卧室书桌前，将手伸进书包，想要把卷子拿出来，却摸到了一个特别的物件。
又一个苹果。
今晚发生的怪事有些过于多了。
这个苹果有些特别，包装和丝带并不是学生会桌上见到的那种普通款式，显然是有人精心挑选了花纹和丝带，将一个简单的苹果装点得犹如艺术品。褶皱干净利落，丝带绑成的蝴蝶结完美得可以直接拿去装点公主的裙摆。
栗苒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因为她看到了拆下来的丝带背面写了一句话：
“圣诞快乐哦栗苒。”
丝带是深蓝色的，笔迹是黑色的，要不是栗苒周围光线有些暗，正好看到了落笔产生的不自然凹痕，她根本不会发现这句话。
于珊珊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自掏腰包给全班送苹果不是为了送给一个人。
而是为了正大光明地和一个人亲口说一句“圣诞快乐”。
栗苒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悲伤。她将丝带握在手心，趴在书桌上堆着的试卷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天晚上，栗苒卧室的灯亮到了很晚。
“哎，你们组打算表演什么？我们组的超级酷！”
“到时候你看着就行了。我们的节目吊打你们完全没问题。”
圣诞节前一天晚饭时间，同学们在宏愿楼一层看到学生会摆了个工作台，上书几个大字：“平安果派送”，旁边印着一个巨大的二维码，桌上摆满了包装精致的苹果，几位学生会成员吆喝着：“平安果五元一个！免费派送，保证送到！也可扫码下单！”
有不少同学犹豫着张望，也有胆子大些的，看到周围没有老师在，便过去写贺卡买苹果了。
栗苒陪着于珊珊出校买文具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校外的节日气氛更加浓郁，一路走回来，她们看到了卖花的，卖苹果的，卖圣诞饰品的，不过只有学生会能帮忙派送，免去了面对面的尴尬。
栗苒没有将视线停留太久，她一边拆开新买的本子，一边打算上楼，却看到于珊珊饶有兴趣地看着“平安果派送”的摊位，一副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栗苒摸摸兜，好像还剩下几块钱，购买一个苹果了。她问道：“你想要这个吗？”
于珊珊感伤地说道：“唉，初中那会儿圣诞前夜我男朋友都会送我苹果的。今年怕是没有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给摊位拍了张照片：“我拍给我男朋友看看，让他能够睹果思人。”
栗苒决定帮她弥补缺憾，于是把本子塞给正打算上楼的珊珊，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先帮我拿上去吧。”
不知为什么，于珊珊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像感伤，也不像是感动，更像是……打趣？栗苒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询问，于珊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飞快冲上了楼，留她在楼下一脸疑惑。
不管了。珊珊最近总会露出些怪表情。
一楼围着摊位的同学不少，大家还都在扭捏着，互相加油打气，嘻嘻哈哈，栗苒绕过他们，神色淡定地走向桌前坐着的学生会同学。
终于有同学下定决心来照顾生意，学生会的男生有些激动，他站起来热情地把几个卖相不错的苹果摆开，道：“同学，来选一个吧，我们帮你包起来。”
栗苒逐个掂量苹果，检查色泽和形状，长期以来自己超市采购的经验让她很快就选到了心仪的苹果。
“就这一个吧，用粉色的包装纸，丝带就用紫色的吧。”
“贺卡是要自己写，还是我们来代写？”
栗苒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出现自己的字迹。“你们写吧，就写圣诞快乐四个字。”
“请在这边登记一下要送的同学的班级和姓名。”
写完之后，栗苒最后看了一眼包装得像个粉红炸弹的苹果，转身上楼了。节日的苹果还是太贵，自己现在兜里只剩下了三块钱。她捏着兜里的纸钞上楼时，目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宋瑀城和体委抬着一大袋苹果进了班。
栗苒当时就想回头取消学生会的派送。
算了，珊珊收两个也挺好的。栗苒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回了教室。
宋瑀城和体委每人负责一边，给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一个大苹果。
班长也真是的，为什么刚刚吃饭时不说班里统一买了苹果呢。栗苒郁闷地想着。
这样我就能节省五块钱了。
宋瑀城拿着苹果来到他们组，将一个红润饱满的大苹果递到栗苒手中：“圣诞快乐哦栗苒。”
宋瑀城认真地看着栗苒的眼睛，音色轻柔，嘴角露着浅笑。
“嗯，圣诞快乐。”
于珊珊撑着脑袋悠悠地说道：“为了送一个人，送了一整个班。啊，好浪漫啊。”
“嗯？”
于珊珊看着栗苒茫然的脸色，莞尔一笑，高声问宋瑀城：“瑀神，这苹果是老师让你买的吗？”
宋瑀城似乎愣了一下，而后答道：“没有，我自己买的，不是用的班费。”
于珊珊给了栗苒一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
“……我觉得你想得有点多。”
晚自习时，班上到处都是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响，一向安静的自习课多了些节日气氛特有的热闹。
王老师进来发卷子时，都被这动静惊到了：“你们人人都买苹果吃啊！”
大家都笑起来，害怕口中食物掉出来，个个捂着嘴巴。
宋瑀城起身，将另一小袋苹果拿给王老师：“王老师，这是同学们的一点心意，您拿去分给办公室的老师们吧。”
王老师活了四十多岁，年轻人喜欢的西方节日自己一向不是很在意，但听着孩子们一声声喊着“圣诞快乐”时，心中还是涌上一股暖意。
但她还是矜持着绷住了表情：“吃完的果核记得扔垃圾桶。”
她走出教室时，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于珊珊的苹果吃得只剩一小半，她看到栗苒依然把苹果摆在桌角，没有享用的意思，问道：“栗子你不吃吗？哦呦，这么珍惜呀，要不让班长再给你拿一个？”
栗苒忽略了于珊珊话语中的调侃，面不改色地回到：“晚饭吃得很饱了，我拿回家再吃。”
这话说得也没错，宋瑀城每天换着花样带好吃的来，她此刻的确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但最主要的原因确实不是这个。
栗苒看着桌上卖相可爱的苹果，似乎能闻到淡淡的果香。她想带回去给妈妈吃。今晚林英虽然不加班，但想必不会在此时应着节日气氛去买苹果。
不知不觉，第三节晚自习开始了，班上渐渐有了压抑不住的兴奋交谈声。第三节晚自习会有学生会的同学来派送，在全班同学面前收到别人送来的平安果总归是人缘好的证明。
很快，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宏愿1班的教师门被敲响了。一个女生探头进来：
“我是学生会的，找一下你们班的栗苒同学。”
栗苒正准备偷偷观察于珊珊被点名后惊讶兴奋的表情，冷不防自己被叫了名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在同学们善意的轻笑声中，栗苒走出班级，带上了门，看着手中被塞进来的苹果，问道：“这是谁送给我的？”
“不好意思，下单的同学我们都会保密的。”学生会的女生笑眯眯地看着她。
“唔，这样啊。”栗苒翻看着手中的苹果，盒子和丝带竟然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式，看来还是一位很了解的自己的人。
难道是……
“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小小的信息。”女生偷偷朝栗苒眨眼，“是一个女孩子送给你的。”
“女孩子？”
好吧，确实不是那个人，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会有哪个女孩子给自己送苹果呢？
栗苒端着苹果走回座位，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宋瑀城，但后者并没有抬头的意思，依然在奋笔疾书。
于珊珊笑着凑近，小声问道：“谁送的呀？”
“说是一个女生送的。”栗苒有些疑惑地说道。“难道是你？”
真是这样的话可太巧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给对方送了平安果？
“不是我，平安果都是情侣之间才送的呀。”
栗苒还以为关系亲近就可以送了呢，这下彻底迷茫了。
“朋友之间就不能送了吗？平安果也只是乞求平安的意思吧。”
“唉，傻栗子。”于珊珊叹了口气，“朋友之间要送的话，为什么要通过学生会匿名送呢？直接拿给对方不就行了，就像班长那样。”
也对哦。
栗苒翻出盒子里的贺卡来看，是一行清秀的女生字迹：“愿栗苒圣诞快乐，平安无忧。”盒子底部还有一个小小的圣诞麋鹿造型的红色发夹。
不知道是学生会代写的还是送苹果的女生写的。栗苒在心中默默感谢了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孩子。
没过多久，于珊珊也被叫了出去，不多时便拿了苹果一脸兴奋地回来了。
“栗子，我男朋友果然扫码下单啦！你看！”
栗苒看着自己亲自选出来的包装纸和丝带，选择了默不作声。
一整节晚自习，班上有四五个同学收到了苹果，除了栗苒和于珊珊外，其他几个同学都是在校内有男女朋友或者被人追求的。
遗憾的是，于珊珊只收到了一个苹果。
栗苒看着珊珊开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回想起来开学后那边没有坚持多久就停掉了的情书，又想起来珊珊每次和她去买文具时都会蹲在货架前认真挑选信纸的样子。
也许是自己生来悲观，她不觉得珊珊能和她男朋友走到最后。
果然，早恋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回家后，她和林英一起分享了两个苹果，也算是简单过了个圣诞前夜。
栗苒没有在客厅待太长时间，今晚的学习任务依然十分繁重。她回到卧室书桌前，将手伸进书包，想要把卷子拿出来，却摸到了一个特别的物件。
又一个苹果。
今晚发生的怪事有些过于多了。
这个苹果有些特别，包装和丝带并不是学生会桌上见到的那种普通款式，显然是有人精心挑选了花纹和丝带，将一个简单的苹果装点得犹如艺术品。褶皱干净利落，丝带绑成的蝴蝶结完美得可以直接拿去装点公主的裙摆。
栗苒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因为她看到了拆下来的丝带背面写了一句话：
“圣诞快乐哦栗苒。”
丝带是深蓝色的，笔迹是黑色的，要不是栗苒周围光线有些暗，正好看到了落笔产生的不自然凹痕，她根本不会发现这句话。
于珊珊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自掏腰包给全班送苹果不是为了送给一个人。
而是为了正大光明地和一个人亲口说一句“圣诞快乐”。
栗苒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悲伤。她将丝带握在手心，趴在书桌上堆着的试卷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天晚上，栗苒卧室的灯亮到了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