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战事频发,朝廷招兵买马,一时之间,皇帝忙碌起来,无暇顾及别的,算算日子,已经有半年未曾踏入后宫了。
去坤宁宫请安时,容贵妃和齐妃多次求皇后娘娘劝陛下注意保重龙体,可皇后始终无动于衷,只抬眸盯着某个方向看,秦晚知道,那是边境所在方向。
这半年来,祁昭表现很好,多次立功,已经在军中建立了一定威信,柳玉书也表现得很好,却没有被祁昭收入,而是让他转去了叶泉麾下——没错,得知边境战事后,叶泉还是没忍住请缨去了战场。
听祁昭说,叶泉在叶家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是叶家老大出面,才让叶大将军松口,叶泉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无论好赖,以后再也不碰战事,也正因为此次上战场,叶泉和长公主的婚事,延期了。
祁昭说,柳宏逸得知柳玉书当兵后,不放心,也求陛下让他去了战场,结果战死,柳箬单枪匹马前往边境拿到父亲尸体,当场火化,将骨灰装了罐子后折返京城。
祁昭还说了很多战场上发生的故事……大家围炉而坐,敞开肚皮喝酒吃肉,祭奠死去的兄弟,守护着千里之外的人间炊烟……
一个月一封信,传至烟雨阁六子手上,再通过东至转呈到秦晚手中,为了避免被发现,她每每读完后都会将其烧毁。
不知为何,明明她的记忆力不算太好,却怎么都忘不掉那些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仿佛刻在心间似的。
时间荏苒,继续朝着它该有的方向前行着,容贵妃和齐妃依旧针锋相对,贺竹雨沦为两人相斗的牺牲品……秦晚逆转时间救下贺竹雨,还了当初的承诺。
皇后身体越发不好,免去接下来半年的请安,却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撒手人寰。
秦晚将时间往回调了两刻钟,赶在皇后临终前见到了对方,她凑到其耳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放心,祁昭,他平安着。”
秦晚见到姜南霜朝她露出诧异目光,但很快露出一个笑容:“你想要什么?”
秦晚目光坚定:“升位,保护他!”
于是,等皇帝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听到皇后对秦晚说:“本宫将贴身宫女木棉送你,希望你今后能平平安安。”
祁宸缓着步子来到皇后身边,伸手在其鼻尖探了探,随后面无表情转身,吩咐夏公公着人安排大丧的事情,临走前,祁宸偏眸瞥了眼秦晚,没有多说一句话。
但秦晚知道,皇帝已经记住她了,就凭皇后娘娘刚刚那些话,就足以让她在后宫平安度过一生。
木棉还是皇后和她达成交易的凭证,只要她真心保护祁昭,皇后这么多年经营的势力,就会尽归她有……这是她特地在皇后临死前提到祁昭的目的所在……利用得当,不仅能保住祁昭的手臂,还能让她成为后宫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容贵妃以及齐妃之流,不会再成为升位阻碍。
皇后大丧期间,举国悲恸,最后一日,京中传来大捷战报,街上迎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大呼声。
祁宸面无表情地听完战报后,独自回到寝殿,夏公公立刻屏退左右,独自一人侍奉着:“陛下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祁宸眸眼不见丝毫泪光,他只自言自语道:“朕知道,老七出马,就没有平定不了的战事,他果真办到了,比朕想象中还要快,可是……战报传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啊,现在还有人会真心祭奠朕的南霜了吗?”
还真有!
当祁昭深夜带着夏公公前往祭宫的途中,在某个偏僻的角落中,看见一身白衣的女子弓着身子,将折成星星的纸张朝火盆里扔。
祁宸抬手拦下欲将上前呵斥的夏公公,轻手轻脚挪过去,只听见那女子说:“嫔妾听说,人死后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嫔妾就自作主张给您多折一些,等您魂归仙位后,身边就有一大群星星供您使唤,那架势,保管吓尿其它星星,嘿嘿!”
“噗嗤……”
“为何要吓……嗯,其它星星呢?”
秦晚本来正在专心烧纸,猛地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身体一抖,下意识护住脑袋说道:“大人饶命,本,奴,奴婢就是一个小小宫女,不是故意违反宫禁的,求大人开恩!”
祁宸走过去攥住秦晚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秦答应是吧,看清楚朕是谁……”
秦晚迷茫抬头,等看清来人后,吓得立马就要跪下去,却被祁宸拽着:“不必行礼,且回答刚刚问题,若是让朕满意,就免去你私自祭奠的罪责。”
秦晚抬头看了眼祁宸,复又低下头去,仔细回想刚刚的问题:“嫔妾想着,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威严赫赫,那到了天上也是要做主人的,但娘娘毕竟是新来的星星,很可能会被其它老星星欺负,就想着多烧些星星给娘娘,这样,娘娘带着一大帮星星小弟,就再也不怕被欺负了。”
祁宸松开秦晚的手腕,指了指她的脑袋:“歪门邪道!”
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反而觉得这个被皇后特地照看的后妃挺有意思的。
“走,带上你的星星,咱们一起去祭奠她。”
祁宸贵为九五之尊,可在宫中也是要守规矩的,大丧已过,非祭日不得公开祭奠……偷偷祭奠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他选择深夜来祭宫并提前调走周围守卫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奇遇……
祁宸牵着秦晚,夏公公捧着装满星星的篓子和祭盆,三人来到皇后的灵位前。
祭奠过后,祁宸又牵着秦晚走到祭宫外的院落中,坐在假山旁的石头上,抬头瞧着漫天星空,开口:“说说你同皇后的渊源吧。”
秦晚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祁宸,又缩回脑袋:“也,也没什么特殊的……”
祁宸将秦晚拉到怀中,从侧面握住她的手背,指向天空:“瞧瞧那颗最亮的星星,你的娘娘正在天上看着咱们呢,说说你和星星的故事吧,朕想听。”
秦晚微微侧眸,看瞧见祁宸眼中名为思念的光,时间回溯前后,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祁宸,仿佛只是那个思念妻子的少年郎,温润脆弱,不带有一丝攻击性……但她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恐怕皇帝早就查过了一切。
收收心,秦晚顺着手臂指向看过去,说出早就演练好的理由:“嫔妾在终选前,因为紧张,不小心走到一个偏殿,在哪里和一个女子彻夜长谈,引为知己,后来才知道,那是皇后娘娘,不过娘娘没有认嫔妾,嫔妾便就装作不知,直到前几日,娘娘差人寻嫔妾,让嫔妾装作去求见的模样,说将木棉姐姐送给嫔妾。”
祁宸微微挑眉:“就这样?”
秦晚“嗯”了声,又小声嘟囔:“嫔妾刚刚就说了没什么特殊的嘛。”
祁宸收回掌心,将秦晚的脸转向自己:“你们那日,说了什么?”
秦晚歪头:“陛下,这是女子间的秘密,您能不能不要问了?”
祁宸失笑一声:“好,依你。”
说完后,起身同秦晚分开:“那朕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秦晚点头,目送皇帝离开,抬头看了眼星空,慢慢朝花笺阁走着,表情中始终带着思念和悲伤……她知道,有人正在暗中窥伺,正合心意……
没错,这就是她给皇帝安排的话本——怜于皇后对她的知己情,始于查而不得的好奇心……终于无可替代的倾慕意!
皇帝回到养心殿后已经未正十分,却毫无困意,只坐在龙椅上等待着。
没多久,锦衣卫袁大人来到御前:“启禀陛下,微臣去现场探查了,从燃烧痕迹看,秦答应夜夜都会前去祭奠。”
祁宸挑眉:“燃烧痕迹?”
袁舟自然知道皇帝好奇的是什么:“微臣寻了沿途的可能知情人,皆一问三不知,并没有寻花笺阁宫女打听。”
祁宸点点头:“很好,今晚问过的宫女都处理掉……此外,上次让你查秦答应和皇后的事情,至今仍没有结果?”
袁舟摇头:“并没有两人相处过的痕迹,要不要微臣提审木棉?”
祁宸摆摆手:“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袁舟告退后,祁宸迟迟未曾起身,夏公公上前提醒:“陛下,可要歇息?”
祁宸掀眸瞧夏荣:“你怎么看?”
没有把握的事情,夏荣自然不应,只道不知。
祁宸从衣袖中掏出一颗纸星星在手里把玩着:“应该是真的,查不到,只能是南霜故意隐去痕迹想要瞒着朕,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那一晚,两人又说了什么呢?南霜所关心在意的,除了老七,还有什么呢,或者……两人聊的就是老七呢。”
夜越发深了,夏公公忍不住打了个盹,晃过神后立刻偏眸去瞧祁宸,见对方并没有被打扰到,轻轻拍了拍胸脯,低头后退两步。
却在这时,见祁宸终于起身了:“老七何时班师回朝?”
夏公公立刻振奋起精神:“后续事宜处理完毕,约莫还有两三个月。”
祁宸点头:“让袁舟亲自去一趟边境,传朕口谕,限老七半月内完完整整地班师回朝,剩下事宜交给……叶泉处理,另,老七回宫那日,晋封秦答应为贵人,让她亲自来御前见驾谢恩。”
去坤宁宫请安时,容贵妃和齐妃多次求皇后娘娘劝陛下注意保重龙体,可皇后始终无动于衷,只抬眸盯着某个方向看,秦晚知道,那是边境所在方向。
这半年来,祁昭表现很好,多次立功,已经在军中建立了一定威信,柳玉书也表现得很好,却没有被祁昭收入,而是让他转去了叶泉麾下——没错,得知边境战事后,叶泉还是没忍住请缨去了战场。
听祁昭说,叶泉在叶家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是叶家老大出面,才让叶大将军松口,叶泉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无论好赖,以后再也不碰战事,也正因为此次上战场,叶泉和长公主的婚事,延期了。
祁昭说,柳宏逸得知柳玉书当兵后,不放心,也求陛下让他去了战场,结果战死,柳箬单枪匹马前往边境拿到父亲尸体,当场火化,将骨灰装了罐子后折返京城。
祁昭还说了很多战场上发生的故事……大家围炉而坐,敞开肚皮喝酒吃肉,祭奠死去的兄弟,守护着千里之外的人间炊烟……
一个月一封信,传至烟雨阁六子手上,再通过东至转呈到秦晚手中,为了避免被发现,她每每读完后都会将其烧毁。
不知为何,明明她的记忆力不算太好,却怎么都忘不掉那些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仿佛刻在心间似的。
时间荏苒,继续朝着它该有的方向前行着,容贵妃和齐妃依旧针锋相对,贺竹雨沦为两人相斗的牺牲品……秦晚逆转时间救下贺竹雨,还了当初的承诺。
皇后身体越发不好,免去接下来半年的请安,却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撒手人寰。
秦晚将时间往回调了两刻钟,赶在皇后临终前见到了对方,她凑到其耳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放心,祁昭,他平安着。”
秦晚见到姜南霜朝她露出诧异目光,但很快露出一个笑容:“你想要什么?”
秦晚目光坚定:“升位,保护他!”
于是,等皇帝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听到皇后对秦晚说:“本宫将贴身宫女木棉送你,希望你今后能平平安安。”
祁宸缓着步子来到皇后身边,伸手在其鼻尖探了探,随后面无表情转身,吩咐夏公公着人安排大丧的事情,临走前,祁宸偏眸瞥了眼秦晚,没有多说一句话。
但秦晚知道,皇帝已经记住她了,就凭皇后娘娘刚刚那些话,就足以让她在后宫平安度过一生。
木棉还是皇后和她达成交易的凭证,只要她真心保护祁昭,皇后这么多年经营的势力,就会尽归她有……这是她特地在皇后临死前提到祁昭的目的所在……利用得当,不仅能保住祁昭的手臂,还能让她成为后宫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容贵妃以及齐妃之流,不会再成为升位阻碍。
皇后大丧期间,举国悲恸,最后一日,京中传来大捷战报,街上迎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大呼声。
祁宸面无表情地听完战报后,独自回到寝殿,夏公公立刻屏退左右,独自一人侍奉着:“陛下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祁宸眸眼不见丝毫泪光,他只自言自语道:“朕知道,老七出马,就没有平定不了的战事,他果真办到了,比朕想象中还要快,可是……战报传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啊,现在还有人会真心祭奠朕的南霜了吗?”
还真有!
当祁昭深夜带着夏公公前往祭宫的途中,在某个偏僻的角落中,看见一身白衣的女子弓着身子,将折成星星的纸张朝火盆里扔。
祁宸抬手拦下欲将上前呵斥的夏公公,轻手轻脚挪过去,只听见那女子说:“嫔妾听说,人死后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嫔妾就自作主张给您多折一些,等您魂归仙位后,身边就有一大群星星供您使唤,那架势,保管吓尿其它星星,嘿嘿!”
“噗嗤……”
“为何要吓……嗯,其它星星呢?”
秦晚本来正在专心烧纸,猛地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身体一抖,下意识护住脑袋说道:“大人饶命,本,奴,奴婢就是一个小小宫女,不是故意违反宫禁的,求大人开恩!”
祁宸走过去攥住秦晚手臂,将她拉了起来:“秦答应是吧,看清楚朕是谁……”
秦晚迷茫抬头,等看清来人后,吓得立马就要跪下去,却被祁宸拽着:“不必行礼,且回答刚刚问题,若是让朕满意,就免去你私自祭奠的罪责。”
秦晚抬头看了眼祁宸,复又低下头去,仔细回想刚刚的问题:“嫔妾想着,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威严赫赫,那到了天上也是要做主人的,但娘娘毕竟是新来的星星,很可能会被其它老星星欺负,就想着多烧些星星给娘娘,这样,娘娘带着一大帮星星小弟,就再也不怕被欺负了。”
祁宸松开秦晚的手腕,指了指她的脑袋:“歪门邪道!”
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反而觉得这个被皇后特地照看的后妃挺有意思的。
“走,带上你的星星,咱们一起去祭奠她。”
祁宸贵为九五之尊,可在宫中也是要守规矩的,大丧已过,非祭日不得公开祭奠……偷偷祭奠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他选择深夜来祭宫并提前调走周围守卫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奇遇……
祁宸牵着秦晚,夏公公捧着装满星星的篓子和祭盆,三人来到皇后的灵位前。
祭奠过后,祁宸又牵着秦晚走到祭宫外的院落中,坐在假山旁的石头上,抬头瞧着漫天星空,开口:“说说你同皇后的渊源吧。”
秦晚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祁宸,又缩回脑袋:“也,也没什么特殊的……”
祁宸将秦晚拉到怀中,从侧面握住她的手背,指向天空:“瞧瞧那颗最亮的星星,你的娘娘正在天上看着咱们呢,说说你和星星的故事吧,朕想听。”
秦晚微微侧眸,看瞧见祁宸眼中名为思念的光,时间回溯前后,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祁宸,仿佛只是那个思念妻子的少年郎,温润脆弱,不带有一丝攻击性……但她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恐怕皇帝早就查过了一切。
收收心,秦晚顺着手臂指向看过去,说出早就演练好的理由:“嫔妾在终选前,因为紧张,不小心走到一个偏殿,在哪里和一个女子彻夜长谈,引为知己,后来才知道,那是皇后娘娘,不过娘娘没有认嫔妾,嫔妾便就装作不知,直到前几日,娘娘差人寻嫔妾,让嫔妾装作去求见的模样,说将木棉姐姐送给嫔妾。”
祁宸微微挑眉:“就这样?”
秦晚“嗯”了声,又小声嘟囔:“嫔妾刚刚就说了没什么特殊的嘛。”
祁宸收回掌心,将秦晚的脸转向自己:“你们那日,说了什么?”
秦晚歪头:“陛下,这是女子间的秘密,您能不能不要问了?”
祁宸失笑一声:“好,依你。”
说完后,起身同秦晚分开:“那朕就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秦晚点头,目送皇帝离开,抬头看了眼星空,慢慢朝花笺阁走着,表情中始终带着思念和悲伤……她知道,有人正在暗中窥伺,正合心意……
没错,这就是她给皇帝安排的话本——怜于皇后对她的知己情,始于查而不得的好奇心……终于无可替代的倾慕意!
皇帝回到养心殿后已经未正十分,却毫无困意,只坐在龙椅上等待着。
没多久,锦衣卫袁大人来到御前:“启禀陛下,微臣去现场探查了,从燃烧痕迹看,秦答应夜夜都会前去祭奠。”
祁宸挑眉:“燃烧痕迹?”
袁舟自然知道皇帝好奇的是什么:“微臣寻了沿途的可能知情人,皆一问三不知,并没有寻花笺阁宫女打听。”
祁宸点点头:“很好,今晚问过的宫女都处理掉……此外,上次让你查秦答应和皇后的事情,至今仍没有结果?”
袁舟摇头:“并没有两人相处过的痕迹,要不要微臣提审木棉?”
祁宸摆摆手:“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袁舟告退后,祁宸迟迟未曾起身,夏公公上前提醒:“陛下,可要歇息?”
祁宸掀眸瞧夏荣:“你怎么看?”
没有把握的事情,夏荣自然不应,只道不知。
祁宸从衣袖中掏出一颗纸星星在手里把玩着:“应该是真的,查不到,只能是南霜故意隐去痕迹想要瞒着朕,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那一晚,两人又说了什么呢?南霜所关心在意的,除了老七,还有什么呢,或者……两人聊的就是老七呢。”
夜越发深了,夏公公忍不住打了个盹,晃过神后立刻偏眸去瞧祁宸,见对方并没有被打扰到,轻轻拍了拍胸脯,低头后退两步。
却在这时,见祁宸终于起身了:“老七何时班师回朝?”
夏公公立刻振奋起精神:“后续事宜处理完毕,约莫还有两三个月。”
祁宸点头:“让袁舟亲自去一趟边境,传朕口谕,限老七半月内完完整整地班师回朝,剩下事宜交给……叶泉处理,另,老七回宫那日,晋封秦答应为贵人,让她亲自来御前见驾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