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中二】
鹿眠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面对眼前的人，自然不想说出：“好巧，又见面了。”之类引人回忆的话。
毕竟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对于鹿眠来讲，并不值得铭记。哪晓得如今大变活人，竟又跑到自己跟前来了。女孩闭口不语，暗暗决定等对方先开口。
蒋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发现对方正巧亦是如此看着他，甚至还将下巴向上抬了抬。这种眼神，和蒋惰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大小姐一样……
也如之前的自己一样。
与生俱来、高高在上。其实动作微乎其微，不料却还是被他尽收眼底。这种底气可以来自自己，也更加来自家庭。
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矜高的同时带着心安理得的颐指气使。前提是，除非“黑天鹅”最后几秒目光的躲闪没有败露，这种比喻才更会令他信服。
当然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过蒋惰倒没在意，只是连自己也没注意地冷声道：
“好巧，又见面了。”
鹿眠：“……”
这次轮到自己沉默了……
说着从兜中掏出药递了过去，这句话说出来当然是无心之过。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并不妨碍鹿眠接过药后的暗自抱怨，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心中也敲下了一个决定。
“你要吃糖吗？”鹿眠显然没意识到刚刚在不知不觉中外露的微表情。
“我不喜欢，谢谢。”语调很冷淡。放在平时，蒋惰一定不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也许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又或是刚才叫他不爽的凝视，迫使自己的回答也没有过脑子，偏偏不让她径情直遂。
反正蒋惰并不想深究自己的原因，外加了句：“叫她按时上药，严重了去医院。”
“她”自然指的是蒋童，鹿眠见对方没有接受自己的糖，倒也不强求：“好，我走了。”
蒋惰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感觉自己的短袖卫衣帽被一股向下的力拽住。说实在的，真的有点烦了。没等自己转过头去，身后的人便放开了手。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正是鹿眠。
“好了，刚见你帽子翻出来了。”说话的语气照旧轻清，但不似往常那样平淡，解释也带着急促。不难听出，仍在努力平复着呼吸。鹿眠死咬着双唇，咬地嘴唇边缘失去血色。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惰将帽子扣在头上，低头抖了抖。果不其然掉出根阿尔卑斯……瞧着鹿眠渐行渐远的背影，老半天了才品出自认为对方的心理活动，竟是——害怕？
不明所以为什么会是这个词占据脑海，但是显然没放在心上。毕竟要是展现出这位大小姐刚才的一系列“强取豪夺”的动作描写，得出的结论也只是——表面高冷内心彪悍的……红玫瑰。
……行，就先这样定义。
反观鹿眠这边，她确实是害怕的。不是有点儿，是很害怕。这个决定来的毫不夷由，搞得她猝不及防，同时也透露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鹿眠不会孤注一掷把自己所有希望赌在他的身上。
走回宿舍的路途中还一直在喃喃自语：“尝试一下，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小声的慰籍总归是有帮助，但手指紧抠的衣角似乎却没有放开。
……
鹿眠扣门回到宿舍，瞧见陈芮莎酣然入睡，蒋童坐在床边用电动小风扇吹脸。听见声音转朝门口，像见到救命恩人似的向鹿眠拥过来。
音量有意放低“眠眠！你！终于！回来了！救救我！”
拉了窗帘的宿舍很昏暗，唐糖占用了厕所洗澡……
阳台上，鹿眠蘸取地奈德乳膏询问道：“这个药你可以用吗？”
“可以的，我过敏性皮肤，之前医生都开的这种药。”
“嗯。”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小心地帮蒋童上药。
“你哥哥和我们一个学校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询道。
蒋童咬着鹿眠给她的糖： “对，不过我哥哥高三了。”外加戏谑了句：“是不是很帅！”
这点毋庸置疑，笑腔回答：“是。”
“我哥哥在我们学校论坛可是被高频表白的哟～”看得出来，蒋童是个妥妥的兄控。“眠眠那么那么好看，以后肯定也是被疯狂追求的！”
鹿眠抿笑着：“或许吧。”她也曾在睡觉前幻想过“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但这些幻想都建立在她耳朵没问题的基础上。因为谁又会去喜欢一个有缺陷的人呢，难道因为她好看就真的不会介意吗？她不相信。
所以鹿眠很羡慕她父母，母亲梁目珈是在高中倒追的父亲鹿民渂。从少不经事到四十不惑，身旁一直都是对方。直到现在，鹿民渂惯的梁目珈还像个小女生似的。无论谁见了这对璧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赞美一句：“真好。”
但是自己……
有缺陷……这一话题，无非就是勾出了自己的痛处，使其不得不回想。
邢医生告诉她，不要因为右耳失聪，隔绝了整个世界。说实在的，她现在有点怀疑这位医生的专业性了。
她知道自己需要融入其他人，决定住校、交朋友……她已经尝试过很多方法了。但也知道自己的潜意识对外是排斥的。简而言之，一直想治好耳朵的同时，大脑传递的信息却是拒绝接受治疗。
语言真的可以永远漂亮，可也永远靡届彼岸。
被囚禁在了石塔上，我不是公主，没有能当梯子的长发。更没有王子拿长剑劈开荆棘丛。
你们全都告诉我，我只需要一把钥匙。可我翻遍了整座石塔，哪怕就连一把生了锈的钥匙都找不到。哪怕就连一个东躲西藏的小偷都没来过。
……
“我真的找不到办法了。”结局只能是被迫接受自己这个矛盾的个体。
这是一段在医院的自述。
刚刚的淡笑变成苦笑，腮帮子苦地发颤……其实，鹿眠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为什么会是蒋童的哥哥？为什么会做决定尝试和那个少年去相处？要知道，鹿眠对待父母都没法做到完全有沟通、接收的欲望。
对蒋童的哥哥那是更不可能有的，他并不特殊。这一点她很清楚。最终，她把原因归于偶尔的一时兴起。夜晚时鹿眠没了睡意，或许白日里蒋童的话有了暗示。拿起手机便鬼使神差地点进学校论坛。
确实是高频出现，鹿眠并没有故意花时间去找。只稍稍翻了下就刷到。同样不出意外是表白帖。
——表白高三（1）班蒋惰！真的超帅！问怎样才能拥有这样又温柔又阳光的男朋友！嘿嘿嘿，拍了张绝对封神的照片，姐妹们来养养眼。
温柔？阳光？耳中那人冷淡的声音萦绕。要不是下面附了一张图，鹿眠真的要怀疑这说的是蒋童那位哥哥吗？只见附着的照片应该是在本人知情的情况下拍的：
图中少年坐在教室里，白底黑边的校服外套敞开，有垂感地向下坠着。袖子挽起手肘处，倒拐轻磕在椅背上。
照片有些背光，大概能看到他在对着镜头笑，笑容很淡，微微扬唇的那种……鹿眠知道温柔一词是怎么骗来的了。要说封神之处应是侧靠窗台，晨曦镀在身后，打在发丝……
女孩缩在被窝看得很仔细，似乎觉得这张图片拍的真的不错。默默地长按点了收藏。
帖子下面回复：
——一楼：小声哔哔，帅哥没有女朋友哦～机会来了！姐妹们！
——二楼：有梦想就能拥有，毕竟梦和想嘛……
——三楼：加油！以后男票就按这种标准找，不抽烟，不喝酒，还要疼女朋友，爱女朋友。
……
鹿眠持续着扫描试的翻阅，恍惚间见楼主在评论区无缘无故发了一段话。由于手指带动的惯性将那行文字拉往了屏幕之外，所以又只好恹恹地滑回来。
——十七楼【楼主】：大家也只是单纯看看帅哥，楼里的某些人厌气不要这么重喔。看见不好的回复会删【抱拳.jpg】
有始无终的话，也只让她多停留了几秒，没什么能值得深思的。
一路看下去，再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别的不说，不抽烟……就，不对吧？
退出论坛点进了相册，首先入眼的是刚刚那张图片。鹿眠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决定了。从容、自信，好像但凡自己缺失的，他都有。或许，只需要跟着他，你就能御剑飞行、战无不胜。
这样想着，心也不如开始那样安之若素，窝在被子里的她被自己逗笑。好吧，承认或多或少是中二了些。不过，如此耀眼的人，也当于情于理之中。
细细回忆这次的相遇，不似上次烟味缭绕，取而代之是清冷的栀子花香。没有被雨点蘸上泥土的味道修饰，而是很纯粹的清香。香味也未使他带上女感，反而更贴合论坛评价。
但是鹿眠更疑惑的是，一个把骄傲写在脸上的人。为什么会被一具温文如玉的笑容给代替掉？十六岁的少女总归有童真存在，目前正冲动地想把这张照片P上个不可一世的邪魅狂笑。这样的笑容才该属于他啊！
当然，最后的图到底是放弃P了，且不说侵犯肖像权，其实这张图也挺顺眼的，不是吗？
温柔和戾气都是他？
鹿眠自认为没兴趣了解对方的性格孰真孰假，又或许两个都不是。毕竟只是浅交不过寥寥数语的陌生人，何必执着，总归是不会再有太多交集……
鹿眠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面对眼前的人，自然不想说出：“好巧，又见面了。”之类引人回忆的话。
毕竟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对于鹿眠来讲，并不值得铭记。哪晓得如今大变活人，竟又跑到自己跟前来了。女孩闭口不语，暗暗决定等对方先开口。
蒋惰盯着小姑娘的眼睛，发现对方正巧亦是如此看着他，甚至还将下巴向上抬了抬。这种眼神，和蒋惰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大小姐一样……
也如之前的自己一样。
与生俱来、高高在上。其实动作微乎其微，不料却还是被他尽收眼底。这种底气可以来自自己，也更加来自家庭。
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矜高的同时带着心安理得的颐指气使。前提是，除非“黑天鹅”最后几秒目光的躲闪没有败露，这种比喻才更会令他信服。
当然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过蒋惰倒没在意，只是连自己也没注意地冷声道：
“好巧，又见面了。”
鹿眠：“……”
这次轮到自己沉默了……
说着从兜中掏出药递了过去，这句话说出来当然是无心之过。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并不妨碍鹿眠接过药后的暗自抱怨，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心中也敲下了一个决定。
“你要吃糖吗？”鹿眠显然没意识到刚刚在不知不觉中外露的微表情。
“我不喜欢，谢谢。”语调很冷淡。放在平时，蒋惰一定不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也许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又或是刚才叫他不爽的凝视，迫使自己的回答也没有过脑子，偏偏不让她径情直遂。
反正蒋惰并不想深究自己的原因，外加了句：“叫她按时上药，严重了去医院。”
“她”自然指的是蒋童，鹿眠见对方没有接受自己的糖，倒也不强求：“好，我走了。”
蒋惰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感觉自己的短袖卫衣帽被一股向下的力拽住。说实在的，真的有点烦了。没等自己转过头去，身后的人便放开了手。情理之外，意料之中正是鹿眠。
“好了，刚见你帽子翻出来了。”说话的语气照旧轻清，但不似往常那样平淡，解释也带着急促。不难听出，仍在努力平复着呼吸。鹿眠死咬着双唇，咬地嘴唇边缘失去血色。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惰将帽子扣在头上，低头抖了抖。果不其然掉出根阿尔卑斯……瞧着鹿眠渐行渐远的背影，老半天了才品出自认为对方的心理活动，竟是——害怕？
不明所以为什么会是这个词占据脑海，但是显然没放在心上。毕竟要是展现出这位大小姐刚才的一系列“强取豪夺”的动作描写，得出的结论也只是——表面高冷内心彪悍的……红玫瑰。
……行，就先这样定义。
反观鹿眠这边，她确实是害怕的。不是有点儿，是很害怕。这个决定来的毫不夷由，搞得她猝不及防，同时也透露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鹿眠不会孤注一掷把自己所有希望赌在他的身上。
走回宿舍的路途中还一直在喃喃自语：“尝试一下，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小声的慰籍总归是有帮助，但手指紧抠的衣角似乎却没有放开。
……
鹿眠扣门回到宿舍，瞧见陈芮莎酣然入睡，蒋童坐在床边用电动小风扇吹脸。听见声音转朝门口，像见到救命恩人似的向鹿眠拥过来。
音量有意放低“眠眠！你！终于！回来了！救救我！”
拉了窗帘的宿舍很昏暗，唐糖占用了厕所洗澡……
阳台上，鹿眠蘸取地奈德乳膏询问道：“这个药你可以用吗？”
“可以的，我过敏性皮肤，之前医生都开的这种药。”
“嗯。”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小心地帮蒋童上药。
“你哥哥和我们一个学校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询道。
蒋童咬着鹿眠给她的糖： “对，不过我哥哥高三了。”外加戏谑了句：“是不是很帅！”
这点毋庸置疑，笑腔回答：“是。”
“我哥哥在我们学校论坛可是被高频表白的哟～”看得出来，蒋童是个妥妥的兄控。“眠眠那么那么好看，以后肯定也是被疯狂追求的！”
鹿眠抿笑着：“或许吧。”她也曾在睡觉前幻想过“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但这些幻想都建立在她耳朵没问题的基础上。因为谁又会去喜欢一个有缺陷的人呢，难道因为她好看就真的不会介意吗？她不相信。
所以鹿眠很羡慕她父母，母亲梁目珈是在高中倒追的父亲鹿民渂。从少不经事到四十不惑，身旁一直都是对方。直到现在，鹿民渂惯的梁目珈还像个小女生似的。无论谁见了这对璧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赞美一句：“真好。”
但是自己……
有缺陷……这一话题，无非就是勾出了自己的痛处，使其不得不回想。
邢医生告诉她，不要因为右耳失聪，隔绝了整个世界。说实在的，她现在有点怀疑这位医生的专业性了。
她知道自己需要融入其他人，决定住校、交朋友……她已经尝试过很多方法了。但也知道自己的潜意识对外是排斥的。简而言之，一直想治好耳朵的同时，大脑传递的信息却是拒绝接受治疗。
语言真的可以永远漂亮，可也永远靡届彼岸。
被囚禁在了石塔上，我不是公主，没有能当梯子的长发。更没有王子拿长剑劈开荆棘丛。
你们全都告诉我，我只需要一把钥匙。可我翻遍了整座石塔，哪怕就连一把生了锈的钥匙都找不到。哪怕就连一个东躲西藏的小偷都没来过。
……
“我真的找不到办法了。”结局只能是被迫接受自己这个矛盾的个体。
这是一段在医院的自述。
刚刚的淡笑变成苦笑，腮帮子苦地发颤……其实，鹿眠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想，为什么会是蒋童的哥哥？为什么会做决定尝试和那个少年去相处？要知道，鹿眠对待父母都没法做到完全有沟通、接收的欲望。
对蒋童的哥哥那是更不可能有的，他并不特殊。这一点她很清楚。最终，她把原因归于偶尔的一时兴起。夜晚时鹿眠没了睡意，或许白日里蒋童的话有了暗示。拿起手机便鬼使神差地点进学校论坛。
确实是高频出现，鹿眠并没有故意花时间去找。只稍稍翻了下就刷到。同样不出意外是表白帖。
——表白高三（1）班蒋惰！真的超帅！问怎样才能拥有这样又温柔又阳光的男朋友！嘿嘿嘿，拍了张绝对封神的照片，姐妹们来养养眼。
温柔？阳光？耳中那人冷淡的声音萦绕。要不是下面附了一张图，鹿眠真的要怀疑这说的是蒋童那位哥哥吗？只见附着的照片应该是在本人知情的情况下拍的：
图中少年坐在教室里，白底黑边的校服外套敞开，有垂感地向下坠着。袖子挽起手肘处，倒拐轻磕在椅背上。
照片有些背光，大概能看到他在对着镜头笑，笑容很淡，微微扬唇的那种……鹿眠知道温柔一词是怎么骗来的了。要说封神之处应是侧靠窗台，晨曦镀在身后，打在发丝……
女孩缩在被窝看得很仔细，似乎觉得这张图片拍的真的不错。默默地长按点了收藏。
帖子下面回复：
——一楼：小声哔哔，帅哥没有女朋友哦～机会来了！姐妹们！
——二楼：有梦想就能拥有，毕竟梦和想嘛……
——三楼：加油！以后男票就按这种标准找，不抽烟，不喝酒，还要疼女朋友，爱女朋友。
……
鹿眠持续着扫描试的翻阅，恍惚间见楼主在评论区无缘无故发了一段话。由于手指带动的惯性将那行文字拉往了屏幕之外，所以又只好恹恹地滑回来。
——十七楼【楼主】：大家也只是单纯看看帅哥，楼里的某些人厌气不要这么重喔。看见不好的回复会删【抱拳.jpg】
有始无终的话，也只让她多停留了几秒，没什么能值得深思的。
一路看下去，再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别的不说，不抽烟……就，不对吧？
退出论坛点进了相册，首先入眼的是刚刚那张图片。鹿眠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个决定了。从容、自信，好像但凡自己缺失的，他都有。或许，只需要跟着他，你就能御剑飞行、战无不胜。
这样想着，心也不如开始那样安之若素，窝在被子里的她被自己逗笑。好吧，承认或多或少是中二了些。不过，如此耀眼的人，也当于情于理之中。
细细回忆这次的相遇，不似上次烟味缭绕，取而代之是清冷的栀子花香。没有被雨点蘸上泥土的味道修饰，而是很纯粹的清香。香味也未使他带上女感，反而更贴合论坛评价。
但是鹿眠更疑惑的是，一个把骄傲写在脸上的人。为什么会被一具温文如玉的笑容给代替掉？十六岁的少女总归有童真存在，目前正冲动地想把这张照片P上个不可一世的邪魅狂笑。这样的笑容才该属于他啊！
当然，最后的图到底是放弃P了，且不说侵犯肖像权，其实这张图也挺顺眼的，不是吗？
温柔和戾气都是他？
鹿眠自认为没兴趣了解对方的性格孰真孰假，又或许两个都不是。毕竟只是浅交不过寥寥数语的陌生人，何必执着，总归是不会再有太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