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第一中学
无人回应。
或者说，无人敢答。
江彦在这群人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以及畏惧。
畏惧？
玩家畏惧可以理解，可为什么npc也在畏惧？
他们在怕什么？
“真没意思。”顾雨霖继续说道：“好心提个醒，下午别让我看见你们。”
她像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放完毫无意义的狠话，勾住洛川宁的手臂朝外走去。
可在场玩家都清楚一件事。
这句听起来毫无威胁力的话语，是决不能踏越的无形之线。
风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双手撑着膝盖，抬眸看向对面沉默良久的阿莫。
“这下麻烦了……”
公主殿下是来真的。
阿莫与他对视一眼，看向二班玩家群体那边，“麻烦的是他们。”
不惹顾雨霖难道就能顺利通关游戏？
风隐尬笑了声，“单凭明天的期末考？”
阿莫淡然反问：“那你想今天下午去碍那女人的眼吗？”
风隐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咒我！”
他左右看了看，悄声问：“萧凛那个大傻子真对洛川宁动手了？”
“不然你怎么能留下来？”
“哦～原来通风报信的是你。”
阿莫与风隐对视一眼，不再多说。
走出食堂，乔芊芊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呼吸都变得畅快。
“他们会跟过来吗？”
“当然。”
乔芊芊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顾雨霖会回答，立马打蛇随棍上。
“我知道了！大小姐是故意警告他们！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顾雨霖回头看她一眼，“变聪明了。”
乔芊芊骄傲不过一秒，继续恢复迷茫，“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定要引他们过来？
这次顾雨霖没有回答，挽起洛川宁的胳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碎碎念，“那群人真的很讨嫌，本来这关想带你慢慢玩，被他们打搅，也就剩明天一天时间——”
洛川宁感受着胳膊传来的温度，瞬间想把那些纷纷扰扰全部抛到脑后，就这么安安稳稳享受此刻的温馨。
可他清楚，这只是短暂的平静。
“下午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只需要好好陪我。”顾雨霖蹭了蹭他的肩头，“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想。”
顾雨霖有些失望，是对自己。
“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更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洛川宁静静听着女孩絮叨，撑伞替她遮挡阳光，抚平翘起的假发，垂眸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也做好了准备。
只是他从没想过，顾雨霖会把他放在保护的范围内。
顾雨霖答应他的交往，他在最初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只当做是她看到他卑微难看模样后一时兴起的垂怜。
他能吸引到她的地方恐怕除了脸，也只有听话这点。
所以他不敢轻易妄想，更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欲望暴露给她看。
但他会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他才答应他？
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被他打动？
他可不可以多一点妄想？
“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雨霖仰起小脸问他，对他炽热的眼神置若罔闻，“帮我擦擦？”
“没有。”
洛川宁迅速移开视线。
万一她只是一时兴起——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至少现在在她面前，不能。
她不会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你很美。”
“夸我也没有奖励。”
洛川宁失笑，“嗯。”
顾雨霖走进小楼，负手站在喷泉池边，如同王巡视脚下领土。
即便这里破败不堪，也没有人敢否认她睥睨一切的实力和气场。
江彦正仔细辨认身后的脚步声，裸露在外的小臂蓦地感受到冷意，不由伸手摸了摸。
“这里是不是有点奇怪？”他问洛川宁。
乔芊芊闻声道：“整座学校都很奇怪好吧！”
“不一样。”江彦说，“这里温度要比其他地方都低，可我们第一天刚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不止是温度，还有这里无所不在的石膏雕像。
明明是死物，却像是一瞬间都活了过来，冷冷盯向门外。
江彦猛地转头，他意识到这些雕像的视线落点是跟在他们身后的玩家。
“防御机制被启动了。”洛川宁说，“他们被认定是侵入者。”
“那我们怎么会——”
江彦的视线落在洛川宁背后的兔子包，“是因为这个？”
“应该吧。”
江彦吐槽，“不如乔芊芊。”
明明很好奇，却一点都不敢问。
乔芊芊耳朵尖，把脑袋凑过来，“说我什么啊？”
“夸你聪明。”
“你当我傻。”
眼见两人即将吵起来，门外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乔芊芊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怎么了？”
洛川宁伸手抓住她，示意她看脚下。
原本他们站在校规墙前避免打扰到顾雨霖动作，地板干净明亮，映射出他们的身影，清晰可见。
不知何时，整座小楼的地板居然挤满了幽深可怕的黑影，云层一般翻滚不息，吞噬了拦住它们路的一切。
前仆后继的黑影被无形的线阻挡，无法接近他们身边。
乔芊芊望向顾雨霖。
黑影似乎有所忌惮，顾雨霖脚下大概有三米为半径的圆心范围，除了被光散射出四道不同角度的影子外，一片空荡荡。
黑影几乎覆盖了整座小楼，根本看不出源头在哪，甚至朝屋外蔓延。
屋外的玩家发出惊呼也正是这个原因。
他们被黑影攻击并吞噬。
乔芊芊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洛川宁和江彦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顾雨霖一挥手，脚下一道影子倏地伸长，与屋外黑影相连。
惊叫声与拖行的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头皮发麻。
不一会，一个满脸糊着黑色不明物体的人被拖了进来。
乔芊芊愣是靠着对方的衣着分辨清楚，是那名曾在众人面前替顾雨霖说话的女生。
“她做什么了？”
顾雨霖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乔芊芊如此坚信。
女生被黑影拖到顾雨霖面前，趴在地上挣脱不得。
她面上的黑色不明物体散去，露出苍白的脸，“咳……咳咳……”
“我这人从来不讲公平。”顾雨霖偏过头看那女生，瞳孔泛着无机质的光彩，“为了避免接下来的问话时不时中断，先用你两条腿抵吧。”
话音刚落，顾雨霖抬手，借错位的视角用大拇指与食指虚虚捏住女生的右腿，然后翻转。
女生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痛叫出声。
她的右腿顺时针扭曲，关节脱落，鲜血流了满地。
顾雨霖没有任何停顿，继续朝她的左腿下手。
“嘶——”
江彦扭过头。
他不想阻止顾雨霖，却也无法这么看下去。
令他意外的是，乔芊芊用指尖缠起长发，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察觉到他的眼神，乔芊芊问：“怕了？”
“我可没你那么信任她。”
是个人都会怀疑她未来会不会这么对自己。
江彦此刻多少有点理解烛天、萧凛偶尔流露出的负面情绪。
“放心。”乔芊芊一脸老成地拍拍他肩膀，“只要你不惹大小姐生气，大小姐不会对你动手。”
“不惹她生气的方法，你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乔芊芊抱起胳膊，“我只知道一点，大小姐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顾雨霖收回手，扭动手腕，“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女生痛得无法控制自己，更别说分出心神回答问题。
“废物。”
顾雨霖抬手，影子再次拖进来一名男玩家。
这人似乎在门口看见全程，刚被拖进来便开始大声说道：“是她干的！——她带有诅咒性质的道具，想让洛川宁死在教室里！要不是洛川宁身上有保命道具，他会当场死亡！”
乔芊芊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随即转头打量洛川宁，“洛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彦说：“他没事。”
洛川宁下意识去摸口袋，这才发现其中一条手链已经化作晶砂。
原来他那时不是错觉，他是真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所以我暂时只废了她两条腿。”
顾雨霖看向玩家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蝼蚁，“你们的计划。”
“趁期末考开始npc被程序固定在教室，我们发送信号。”玩家飞速开口，生怕说慢一个字惹得顾雨霖不高兴，“if自己想邀功，才不管不顾对洛川宁动手！”
女玩家抬起头，“郑宏你胡说！明明你们也帮忙——”
“你们和代号x搭上线的途径、时间。”
顾雨霖没有动手，男玩家悄悄松了口气，在if的哀嚎声中开口，“对方是不是代号x，我并不清楚。大约半年前，有人通过黑市，以积分或者道具为由招募玩家去做一些任务，从中筛选出可以深入接触的玩家。我们是一周前接到消息，要求注意ID为洛川宁的玩家，一旦发现，立刻通知他们。”
洛川宁皱起眉头。
一周前。
他和江彦随顾雨霖进入第五层关卡之前。
这群人为何会盯上他？
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什么人或是组织。
“黑市？”江彦用胳膊撞洛川宁，“你听过？”
乔芊芊笑道：“我还以为杨耗子什么消息都卖给你们特调局了，这种事他还藏着掖着～”
洛川宁问：“黑市有进入门槛？”
“嗯，严禁特调局这种官方组织进入。”乔芊芊点头，“所以告诉你们也无妨。”
反正他们进不去。
江彦问：“都卖些什么？”
“什么都卖。”乔芊芊耸肩，“黑市黑市，都叫这个名了还能合规合法？”
“在哪？”
“洛哥感兴趣？”
洛川宁笑了声，“我人都被挂在那了，不感兴趣也得感兴趣。”
“洛哥放心。”乔芊芊安抚他说，“你就算在黑市挂上天价，都有价无市。”
洛川宁看向前方那道倩影，“可我总不能一直被她保护。”
“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
洛川宁一愣，他没想到乔芊芊会说出这种话，“是吗？”
“喜欢大小姐的人那么多，她为什么选择你呢？”
江彦在一旁说：“他长的帅。”
乔芊芊被噎住。
洛川宁确实算独一份的帅。
“大小姐见过的帅哥美女可不少。但他们在大小姐身边的时间都不长，最近的那个——”说着，乔芊芊想起林彻，眼神变得黯淡，“大小姐在乎的只有听话。”
或者说，无人敢答。
江彦在这群人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惕，以及畏惧。
畏惧？
玩家畏惧可以理解，可为什么npc也在畏惧？
他们在怕什么？
“真没意思。”顾雨霖继续说道：“好心提个醒，下午别让我看见你们。”
她像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放完毫无意义的狠话，勾住洛川宁的手臂朝外走去。
可在场玩家都清楚一件事。
这句听起来毫无威胁力的话语，是决不能踏越的无形之线。
风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双手撑着膝盖，抬眸看向对面沉默良久的阿莫。
“这下麻烦了……”
公主殿下是来真的。
阿莫与他对视一眼，看向二班玩家群体那边，“麻烦的是他们。”
不惹顾雨霖难道就能顺利通关游戏？
风隐尬笑了声，“单凭明天的期末考？”
阿莫淡然反问：“那你想今天下午去碍那女人的眼吗？”
风隐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咒我！”
他左右看了看，悄声问：“萧凛那个大傻子真对洛川宁动手了？”
“不然你怎么能留下来？”
“哦～原来通风报信的是你。”
阿莫与风隐对视一眼，不再多说。
走出食堂，乔芊芊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呼吸都变得畅快。
“他们会跟过来吗？”
“当然。”
乔芊芊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顾雨霖会回答，立马打蛇随棍上。
“我知道了！大小姐是故意警告他们！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顾雨霖回头看她一眼，“变聪明了。”
乔芊芊骄傲不过一秒，继续恢复迷茫，“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定要引他们过来？
这次顾雨霖没有回答，挽起洛川宁的胳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碎碎念，“那群人真的很讨嫌，本来这关想带你慢慢玩，被他们打搅，也就剩明天一天时间——”
洛川宁感受着胳膊传来的温度，瞬间想把那些纷纷扰扰全部抛到脑后，就这么安安稳稳享受此刻的温馨。
可他清楚，这只是短暂的平静。
“下午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只需要好好陪我。”顾雨霖蹭了蹭他的肩头，“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想。”
顾雨霖有些失望，是对自己。
“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更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洛川宁静静听着女孩絮叨，撑伞替她遮挡阳光，抚平翘起的假发，垂眸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也做好了准备。
只是他从没想过，顾雨霖会把他放在保护的范围内。
顾雨霖答应他的交往，他在最初的激动后便冷静下来，只当做是她看到他卑微难看模样后一时兴起的垂怜。
他能吸引到她的地方恐怕除了脸，也只有听话这点。
所以他不敢轻易妄想，更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欲望暴露给她看。
但他会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他才答应他？
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被他打动？
他可不可以多一点妄想？
“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雨霖仰起小脸问他，对他炽热的眼神置若罔闻，“帮我擦擦？”
“没有。”
洛川宁迅速移开视线。
万一她只是一时兴起——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至少现在在她面前，不能。
她不会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你很美。”
“夸我也没有奖励。”
洛川宁失笑，“嗯。”
顾雨霖走进小楼，负手站在喷泉池边，如同王巡视脚下领土。
即便这里破败不堪，也没有人敢否认她睥睨一切的实力和气场。
江彦正仔细辨认身后的脚步声，裸露在外的小臂蓦地感受到冷意，不由伸手摸了摸。
“这里是不是有点奇怪？”他问洛川宁。
乔芊芊闻声道：“整座学校都很奇怪好吧！”
“不一样。”江彦说，“这里温度要比其他地方都低，可我们第一天刚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不止是温度，还有这里无所不在的石膏雕像。
明明是死物，却像是一瞬间都活了过来，冷冷盯向门外。
江彦猛地转头，他意识到这些雕像的视线落点是跟在他们身后的玩家。
“防御机制被启动了。”洛川宁说，“他们被认定是侵入者。”
“那我们怎么会——”
江彦的视线落在洛川宁背后的兔子包，“是因为这个？”
“应该吧。”
江彦吐槽，“不如乔芊芊。”
明明很好奇，却一点都不敢问。
乔芊芊耳朵尖，把脑袋凑过来，“说我什么啊？”
“夸你聪明。”
“你当我傻。”
眼见两人即将吵起来，门外突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乔芊芊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怎么了？”
洛川宁伸手抓住她，示意她看脚下。
原本他们站在校规墙前避免打扰到顾雨霖动作，地板干净明亮，映射出他们的身影，清晰可见。
不知何时，整座小楼的地板居然挤满了幽深可怕的黑影，云层一般翻滚不息，吞噬了拦住它们路的一切。
前仆后继的黑影被无形的线阻挡，无法接近他们身边。
乔芊芊望向顾雨霖。
黑影似乎有所忌惮，顾雨霖脚下大概有三米为半径的圆心范围，除了被光散射出四道不同角度的影子外，一片空荡荡。
黑影几乎覆盖了整座小楼，根本看不出源头在哪，甚至朝屋外蔓延。
屋外的玩家发出惊呼也正是这个原因。
他们被黑影攻击并吞噬。
乔芊芊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洛川宁和江彦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顾雨霖一挥手，脚下一道影子倏地伸长，与屋外黑影相连。
惊叫声与拖行的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头皮发麻。
不一会，一个满脸糊着黑色不明物体的人被拖了进来。
乔芊芊愣是靠着对方的衣着分辨清楚，是那名曾在众人面前替顾雨霖说话的女生。
“她做什么了？”
顾雨霖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乔芊芊如此坚信。
女生被黑影拖到顾雨霖面前，趴在地上挣脱不得。
她面上的黑色不明物体散去，露出苍白的脸，“咳……咳咳……”
“我这人从来不讲公平。”顾雨霖偏过头看那女生，瞳孔泛着无机质的光彩，“为了避免接下来的问话时不时中断，先用你两条腿抵吧。”
话音刚落，顾雨霖抬手，借错位的视角用大拇指与食指虚虚捏住女生的右腿，然后翻转。
女生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痛叫出声。
她的右腿顺时针扭曲，关节脱落，鲜血流了满地。
顾雨霖没有任何停顿，继续朝她的左腿下手。
“嘶——”
江彦扭过头。
他不想阻止顾雨霖，却也无法这么看下去。
令他意外的是，乔芊芊用指尖缠起长发，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察觉到他的眼神，乔芊芊问：“怕了？”
“我可没你那么信任她。”
是个人都会怀疑她未来会不会这么对自己。
江彦此刻多少有点理解烛天、萧凛偶尔流露出的负面情绪。
“放心。”乔芊芊一脸老成地拍拍他肩膀，“只要你不惹大小姐生气，大小姐不会对你动手。”
“不惹她生气的方法，你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乔芊芊抱起胳膊，“我只知道一点，大小姐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顾雨霖收回手，扭动手腕，“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女生痛得无法控制自己，更别说分出心神回答问题。
“废物。”
顾雨霖抬手，影子再次拖进来一名男玩家。
这人似乎在门口看见全程，刚被拖进来便开始大声说道：“是她干的！——她带有诅咒性质的道具，想让洛川宁死在教室里！要不是洛川宁身上有保命道具，他会当场死亡！”
乔芊芊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随即转头打量洛川宁，“洛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彦说：“他没事。”
洛川宁下意识去摸口袋，这才发现其中一条手链已经化作晶砂。
原来他那时不是错觉，他是真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所以我暂时只废了她两条腿。”
顾雨霖看向玩家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蝼蚁，“你们的计划。”
“趁期末考开始npc被程序固定在教室，我们发送信号。”玩家飞速开口，生怕说慢一个字惹得顾雨霖不高兴，“if自己想邀功，才不管不顾对洛川宁动手！”
女玩家抬起头，“郑宏你胡说！明明你们也帮忙——”
“你们和代号x搭上线的途径、时间。”
顾雨霖没有动手，男玩家悄悄松了口气，在if的哀嚎声中开口，“对方是不是代号x，我并不清楚。大约半年前，有人通过黑市，以积分或者道具为由招募玩家去做一些任务，从中筛选出可以深入接触的玩家。我们是一周前接到消息，要求注意ID为洛川宁的玩家，一旦发现，立刻通知他们。”
洛川宁皱起眉头。
一周前。
他和江彦随顾雨霖进入第五层关卡之前。
这群人为何会盯上他？
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什么人或是组织。
“黑市？”江彦用胳膊撞洛川宁，“你听过？”
乔芊芊笑道：“我还以为杨耗子什么消息都卖给你们特调局了，这种事他还藏着掖着～”
洛川宁问：“黑市有进入门槛？”
“嗯，严禁特调局这种官方组织进入。”乔芊芊点头，“所以告诉你们也无妨。”
反正他们进不去。
江彦问：“都卖些什么？”
“什么都卖。”乔芊芊耸肩，“黑市黑市，都叫这个名了还能合规合法？”
“在哪？”
“洛哥感兴趣？”
洛川宁笑了声，“我人都被挂在那了，不感兴趣也得感兴趣。”
“洛哥放心。”乔芊芊安抚他说，“你就算在黑市挂上天价，都有价无市。”
洛川宁看向前方那道倩影，“可我总不能一直被她保护。”
“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
洛川宁一愣，他没想到乔芊芊会说出这种话，“是吗？”
“喜欢大小姐的人那么多，她为什么选择你呢？”
江彦在一旁说：“他长的帅。”
乔芊芊被噎住。
洛川宁确实算独一份的帅。
“大小姐见过的帅哥美女可不少。但他们在大小姐身边的时间都不长，最近的那个——”说着，乔芊芊想起林彻，眼神变得黯淡，“大小姐在乎的只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