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黑石镇3
顾雨霖找到后院小木屋里的帐篷，费力拖到草场背风的区域。
这里离酒馆近，位置方便观察酒馆内部情况。
早上在院子里洗脸，她一眼看中袋子外的黑标，立刻认出是Hilleberg的keron 4GT。
认出的瞬间，她甚至动过把帐篷带出塔的念头。
可惜关卡内的物品无法在现实中使用，她只能想想。
酒馆老板端着盘子路过，“木屋里有火炉和木柴，记得放门边，烟囱有点短。”
顾雨霖正用小锤砸地钉，听见老板的声音，抬起头，“是吗？谢了。”
“我还要谢谢你早上帮我做饭。”老板很悠闲，将摞在一起的餐盘放在扶手上说话，“明天早上就不用了，我等着你的表演。”
“明天我要吃披萨。”
“披萨？那要准备不少东西……行吧，我试试。”
老板端起盘子嘟囔离开，顾雨霖继续固定帐篷。
等她整理差不多，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雨霖扭头一看，是女大学生。
“我能跟你一起睡帐篷吗？”
“为什么？”
女大学生窘迫地双手握在一起，“我……我能说我感觉跟在你身边更安全吗？”
带头排挤顾雨霖的玩家认为晚上大家睡在一起更安全，号召大家分成两组，各住一间房。
女大学生被分到其中一个小组，眼睁睁看着大家向加入巡逻队的玩家阿谀奉承，内心深处涌起反胃般的恶心情绪，实在控制不住，干脆偷偷溜到一楼大厅，恰好看见顾雨霖在搭帐篷。
所有人都那么紧张害怕，只有顾雨霖像是来秋游。
在这种环境下被其他玩家嫌弃忌惮，她却无所谓。
涉及生死，怎么可能有人不在意。更何况她不在意别人在意，没人敢随便因为一个陌生人落入艰难的困境。
这是她被排挤的原因之一。
可女大学生本能觉得，顾雨霖不是盲目自大的人。
“我不会保护你。”
“我知道。”女大学生抢答后，下意识摸起脸颊，“这次是我运气好遇见你，如果我下次运气不好……”
顾雨霖卷起帐篷的门帘，头也不回打断，“这次你不能算运气好。”
她刚通关过一次，实在没什么余力管别人。
“可是我想，你会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发现我自己找不到的线索。对我来说，这就是幸运。”
风沙已经吹了起来，啸声几乎要撕裂耳膜。
顾雨霖无声叹息。
真是傻子。
她朝女大学生招手，让对方先进帐篷，自己去一旁装杂物的木屋找东西。
女大学生差点被帐篷门口的石头绊一跤，她发现帐篷一圈都被顾雨霖压了黑色石头。
她不敢乱碰也不敢问，小心翼翼跨过去，走进帐篷。
进去才发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帐篷内部竟是别有洞天。
顾雨霖拉了条线绕在帐篷顶部，挂上两个白炽灯泡，黑暗无所遁形。
帐篷装有地垫，踩在上面柔软又有弹性。
正中央摆着一张小桌，小桌旁是封闭式的火炉，上方铁管穿出帐篷小门伸向黑黝黝的夜空，避免烟雾倒灌。
火炉上放置有装水的铁壶，还有一个摆有几根香肠的铁盘，不大，却足够一个人享用。
小桌另一边是又窄又矮的折叠床，铺有毛毯，看起来很舒服。
顾雨霖顶着狂风进帐篷，将厚重的睡袋扔在小桌里面。
“晚上你睡这个。”
她提起烧开的水壶，想起什么，扭头说：“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声。”
女大学生拉开睡袋拉链，放在一旁地上铺平整。
“啊？”
她顾不上太多，立刻将自己整个人缩进睡袋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是g小调吗？”
今早的事情稍微冷静下来都能想通，只是那几名玩家带头排挤顾雨霖，其他玩家不愿出头，才落得如今局面。
“嗯，其实也有可能是……镇子上的居民们夜晚化身怪物，来抓不睡觉的人！”
女大学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顾雨霖抿嘴在折叠床沿坐下，翻动铁板上冒出油花的香肠，“吃吗？”
被诱人的香气环绕，女大学生放松警惕，却摇摇头，“不吃，我吃不下。”
早上看见尸体之后，她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顾雨霖关掉灯泡，只留炭火照明，“那就睡觉。”
女大学生平躺在地，放松身躯。
帐篷外狂风大作，呜呜声灌入耳中，顺着耳道钻进脑子里，无法忽视。
她努力闭目养神，试过几次，都无法进入睡眠。
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思绪，理不清楚答案。
女大学生转过头，火炉的方向很温暖，也很安全。
对面那人大半张脸藏在暖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神秘又危险。
就像炭火，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又不敢靠的太近。
“我睡不着……”
半天过去，女大学生憋出这么一句话。
顾雨霖已经吃完烤肠，正在清洁铁盘。
她头也不回，“你是小孩吗？需不需要我讲睡前故事？”
女大学生羞红了脸，“不是！我只是——”
想找人说说话。
“可我很困了。”
顾雨霖打起呵欠，“晚安，明天还要早起。”
女大学生坐起身，见她和衣而睡，“你不需要睡袋？”
“我怕热。”
“人睡着了体温会自动下降……”
“年纪轻轻怎么废话这么多。”
女大学生被连刺几句，气鼓鼓躺了回去，“我不管你了。”
不知是不是跟顾雨霖对呛之后注意力转移，女大学生这一觉睡得香甜。
直到翌日第二次被尖叫声吵醒。
女大学生惊惶坐起，睁眼瞧见顾雨霖站在她身前伸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女大学生小声说：“好像又出事了。”
顾雨霖揉了揉鼻子，睁开眼睛，“嗯。”
走出帐篷，女大学生发现天色仍旧昏暗，被狂风摧残之后的草场看起来凄凄惨惨，草皮被翻过来，露出坑坑洼洼的黄土。
顾雨霖和女大学生绕过一地狼藉，推开后门。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将女大学生硬是逼退一步。
从二楼淋下的红色液体淅淅沥沥，贴在墙上已经变成褐色的棉毡重新变得鲜红，木质地板几乎湿透。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但女大学生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躲在顾雨霖身后。
顾雨霖面色不变，沿着走廊朝楼梯走去。
她们在一楼走廊撞见从另一头房间匆匆忙忙跑出来的老板。
老板的房间在一楼，原本他准备这个时候起床做饭，没想到刚醒便嗅到腥味察觉不对。
老板与顾雨霖对视一眼，长叹一声，“怎么又——”
顾雨霖垂眸看向老板裤脚沾染的深色，问：“昨晚你没听到什么动静？”
老板没有察觉她的视线，与她并肩上楼，女大学生跟在后面。
“你呢？睡在外面怎么没事？”
顾雨霖扭头看向老板，笑容中隐藏有危险的气息，“你很希望我出事？”
“当然没有。”老板很识时务，“我是关心你。”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二层。
第一日顾雨霖住的房间门口站着五名玩家，邱薇被围在正中央。
他们面露惊恐，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顾雨霖安然无恙，昨天质疑责怪她的男玩家震惊开口，“你怎么还活着？！”
顾雨霖没有理他，旁若无人走到门前。
玩家们自动为她让开路。
邱薇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下，没有开口。
顾雨霖瞧了邱薇一眼，“运气不错。”
“他们不是故意要住你的房间。”邱薇解释，“这里离楼梯近，本来想着要是出了事可以迅速脱身……”
甚至那个对顾雨霖阴阳怪气的男玩家都抢着要住进去。
可昨晚分房时死去的六名玩家抱团，将男玩家硬是放在门外。
他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说话间，顾雨霖已经看见屋内情形。
只需要一个字，足够概括发生的一切。
惨。
上一个被害的玩家被当胸剖开，这次六个人浑身浴血，面目全非。
这次多了大片啃食的痕迹。
前一晚坐在顾雨霖身边哭诉自己生活的女玩家仰躺在地上，眼角泪痕开始泛白。
顾雨霖将死亡玩家的尸首全部检查过一遍，走到半开的窗前。
窗户下方围住房子的黑色石头空出一段距离。
像是特意为欢迎怪物前来而清空。
顾雨霖转过身，一切如昨日重来，满屋惨状消失在眼前。
老板面色不变，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邱薇走进屋内，“有什么发现？”
“没有。”
房间干净清爽，女大学生松了口气，小跑来到顾雨霖身边，低声问道：“今天熬过去，是不是就……”
“谁知道呢？”
顾雨霖看向站在走廊的老板，语调轻快，“我饿了，能开始做早饭了吗？”
老板点头，“当然，我现在就去做。”
老板这个npc前脚刚离开，站在房间门口的男玩家立刻挺直腰板，张口指责顾雨霖。
“你昨晚睡在外面，就没听到一点动静？”
剩下的七名玩家里只有两名男性，另外一名男玩家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这三天也没怎么见他主动站出来提出意见。
其余四名女玩家分别是邱薇和女大学生，以及第一天留下打扫卫生时听过顾雨霖弹奏的两名女生。
女大学生不明白这个男玩家为何盯着顾雨霖不放，正想反驳，被顾雨霖拽住。
“不饿吗？该吃饭了。”
女大学生不解，“他——”
“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
顾雨霖大步朝外走，“今天可是最后一天。”
终于能结束了。
一直默不作声、戴黑框眼镜的男玩家抬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确实很奇怪。”
顾雨霖绕过他，目不斜视朝前走。
出塔之后再见的可能微乎其微，她不想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与他们解释什么。
更何况，她不觉得自己有解释的需要。
她就是个纯粹的坏蛋。
人各有命，不是吗？
这里离酒馆近，位置方便观察酒馆内部情况。
早上在院子里洗脸，她一眼看中袋子外的黑标，立刻认出是Hilleberg的keron 4GT。
认出的瞬间，她甚至动过把帐篷带出塔的念头。
可惜关卡内的物品无法在现实中使用，她只能想想。
酒馆老板端着盘子路过，“木屋里有火炉和木柴，记得放门边，烟囱有点短。”
顾雨霖正用小锤砸地钉，听见老板的声音，抬起头，“是吗？谢了。”
“我还要谢谢你早上帮我做饭。”老板很悠闲，将摞在一起的餐盘放在扶手上说话，“明天早上就不用了，我等着你的表演。”
“明天我要吃披萨。”
“披萨？那要准备不少东西……行吧，我试试。”
老板端起盘子嘟囔离开，顾雨霖继续固定帐篷。
等她整理差不多，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雨霖扭头一看，是女大学生。
“我能跟你一起睡帐篷吗？”
“为什么？”
女大学生窘迫地双手握在一起，“我……我能说我感觉跟在你身边更安全吗？”
带头排挤顾雨霖的玩家认为晚上大家睡在一起更安全，号召大家分成两组，各住一间房。
女大学生被分到其中一个小组，眼睁睁看着大家向加入巡逻队的玩家阿谀奉承，内心深处涌起反胃般的恶心情绪，实在控制不住，干脆偷偷溜到一楼大厅，恰好看见顾雨霖在搭帐篷。
所有人都那么紧张害怕，只有顾雨霖像是来秋游。
在这种环境下被其他玩家嫌弃忌惮，她却无所谓。
涉及生死，怎么可能有人不在意。更何况她不在意别人在意，没人敢随便因为一个陌生人落入艰难的困境。
这是她被排挤的原因之一。
可女大学生本能觉得，顾雨霖不是盲目自大的人。
“我不会保护你。”
“我知道。”女大学生抢答后，下意识摸起脸颊，“这次是我运气好遇见你，如果我下次运气不好……”
顾雨霖卷起帐篷的门帘，头也不回打断，“这次你不能算运气好。”
她刚通关过一次，实在没什么余力管别人。
“可是我想，你会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发现我自己找不到的线索。对我来说，这就是幸运。”
风沙已经吹了起来，啸声几乎要撕裂耳膜。
顾雨霖无声叹息。
真是傻子。
她朝女大学生招手，让对方先进帐篷，自己去一旁装杂物的木屋找东西。
女大学生差点被帐篷门口的石头绊一跤，她发现帐篷一圈都被顾雨霖压了黑色石头。
她不敢乱碰也不敢问，小心翼翼跨过去，走进帐篷。
进去才发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帐篷内部竟是别有洞天。
顾雨霖拉了条线绕在帐篷顶部，挂上两个白炽灯泡，黑暗无所遁形。
帐篷装有地垫，踩在上面柔软又有弹性。
正中央摆着一张小桌，小桌旁是封闭式的火炉，上方铁管穿出帐篷小门伸向黑黝黝的夜空，避免烟雾倒灌。
火炉上放置有装水的铁壶，还有一个摆有几根香肠的铁盘，不大，却足够一个人享用。
小桌另一边是又窄又矮的折叠床，铺有毛毯，看起来很舒服。
顾雨霖顶着狂风进帐篷，将厚重的睡袋扔在小桌里面。
“晚上你睡这个。”
她提起烧开的水壶，想起什么，扭头说：“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声。”
女大学生拉开睡袋拉链，放在一旁地上铺平整。
“啊？”
她顾不上太多，立刻将自己整个人缩进睡袋里，只露出小半张脸，“是g小调吗？”
今早的事情稍微冷静下来都能想通，只是那几名玩家带头排挤顾雨霖，其他玩家不愿出头，才落得如今局面。
“嗯，其实也有可能是……镇子上的居民们夜晚化身怪物，来抓不睡觉的人！”
女大学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顾雨霖抿嘴在折叠床沿坐下，翻动铁板上冒出油花的香肠，“吃吗？”
被诱人的香气环绕，女大学生放松警惕，却摇摇头，“不吃，我吃不下。”
早上看见尸体之后，她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顾雨霖关掉灯泡，只留炭火照明，“那就睡觉。”
女大学生平躺在地，放松身躯。
帐篷外狂风大作，呜呜声灌入耳中，顺着耳道钻进脑子里，无法忽视。
她努力闭目养神，试过几次，都无法进入睡眠。
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思绪，理不清楚答案。
女大学生转过头，火炉的方向很温暖，也很安全。
对面那人大半张脸藏在暖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神秘又危险。
就像炭火，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又不敢靠的太近。
“我睡不着……”
半天过去，女大学生憋出这么一句话。
顾雨霖已经吃完烤肠，正在清洁铁盘。
她头也不回，“你是小孩吗？需不需要我讲睡前故事？”
女大学生羞红了脸，“不是！我只是——”
想找人说说话。
“可我很困了。”
顾雨霖打起呵欠，“晚安，明天还要早起。”
女大学生坐起身，见她和衣而睡，“你不需要睡袋？”
“我怕热。”
“人睡着了体温会自动下降……”
“年纪轻轻怎么废话这么多。”
女大学生被连刺几句，气鼓鼓躺了回去，“我不管你了。”
不知是不是跟顾雨霖对呛之后注意力转移，女大学生这一觉睡得香甜。
直到翌日第二次被尖叫声吵醒。
女大学生惊惶坐起，睁眼瞧见顾雨霖站在她身前伸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女大学生小声说：“好像又出事了。”
顾雨霖揉了揉鼻子，睁开眼睛，“嗯。”
走出帐篷，女大学生发现天色仍旧昏暗，被狂风摧残之后的草场看起来凄凄惨惨，草皮被翻过来，露出坑坑洼洼的黄土。
顾雨霖和女大学生绕过一地狼藉，推开后门。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将女大学生硬是逼退一步。
从二楼淋下的红色液体淅淅沥沥，贴在墙上已经变成褐色的棉毡重新变得鲜红，木质地板几乎湿透。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但女大学生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躲在顾雨霖身后。
顾雨霖面色不变，沿着走廊朝楼梯走去。
她们在一楼走廊撞见从另一头房间匆匆忙忙跑出来的老板。
老板的房间在一楼，原本他准备这个时候起床做饭，没想到刚醒便嗅到腥味察觉不对。
老板与顾雨霖对视一眼，长叹一声，“怎么又——”
顾雨霖垂眸看向老板裤脚沾染的深色，问：“昨晚你没听到什么动静？”
老板没有察觉她的视线，与她并肩上楼，女大学生跟在后面。
“你呢？睡在外面怎么没事？”
顾雨霖扭头看向老板，笑容中隐藏有危险的气息，“你很希望我出事？”
“当然没有。”老板很识时务，“我是关心你。”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二层。
第一日顾雨霖住的房间门口站着五名玩家，邱薇被围在正中央。
他们面露惊恐，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顾雨霖安然无恙，昨天质疑责怪她的男玩家震惊开口，“你怎么还活着？！”
顾雨霖没有理他，旁若无人走到门前。
玩家们自动为她让开路。
邱薇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下，没有开口。
顾雨霖瞧了邱薇一眼，“运气不错。”
“他们不是故意要住你的房间。”邱薇解释，“这里离楼梯近，本来想着要是出了事可以迅速脱身……”
甚至那个对顾雨霖阴阳怪气的男玩家都抢着要住进去。
可昨晚分房时死去的六名玩家抱团，将男玩家硬是放在门外。
他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说话间，顾雨霖已经看见屋内情形。
只需要一个字，足够概括发生的一切。
惨。
上一个被害的玩家被当胸剖开，这次六个人浑身浴血，面目全非。
这次多了大片啃食的痕迹。
前一晚坐在顾雨霖身边哭诉自己生活的女玩家仰躺在地上，眼角泪痕开始泛白。
顾雨霖将死亡玩家的尸首全部检查过一遍，走到半开的窗前。
窗户下方围住房子的黑色石头空出一段距离。
像是特意为欢迎怪物前来而清空。
顾雨霖转过身，一切如昨日重来，满屋惨状消失在眼前。
老板面色不变，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邱薇走进屋内，“有什么发现？”
“没有。”
房间干净清爽，女大学生松了口气，小跑来到顾雨霖身边，低声问道：“今天熬过去，是不是就……”
“谁知道呢？”
顾雨霖看向站在走廊的老板，语调轻快，“我饿了，能开始做早饭了吗？”
老板点头，“当然，我现在就去做。”
老板这个npc前脚刚离开，站在房间门口的男玩家立刻挺直腰板，张口指责顾雨霖。
“你昨晚睡在外面，就没听到一点动静？”
剩下的七名玩家里只有两名男性，另外一名男玩家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这三天也没怎么见他主动站出来提出意见。
其余四名女玩家分别是邱薇和女大学生，以及第一天留下打扫卫生时听过顾雨霖弹奏的两名女生。
女大学生不明白这个男玩家为何盯着顾雨霖不放，正想反驳，被顾雨霖拽住。
“不饿吗？该吃饭了。”
女大学生不解，“他——”
“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
顾雨霖大步朝外走，“今天可是最后一天。”
终于能结束了。
一直默不作声、戴黑框眼镜的男玩家抬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确实很奇怪。”
顾雨霖绕过他，目不斜视朝前走。
出塔之后再见的可能微乎其微，她不想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与他们解释什么。
更何况，她不觉得自己有解释的需要。
她就是个纯粹的坏蛋。
人各有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