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黑羊寨3
江彦在营地边缘找了个位置坐下，拉开衣袖检查擦伤情况。
洛川宁站在一旁整理外套，借机打量四周。
人们对准备祭祀用的物品很上心，将近一半村民被分配去四周巡逻。
其中作为祭品的女婴被放置在精致的摇篮当中，一共三人守在旁边，不离半步。
没有人注意洛川宁他们这边的情况。
“你胆子可真大。”
瑾仪在江彦身旁一个树墩坐下，“没有前辈教过你，不能提祂吗？”
“抱歉。”江彦用湿巾擦去小伤口上粘的沙石，“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他完全没有道歉的样子，只是随口一说。
说是合作，过去这么半天，瑾仪一点有效信息没有透露，反倒想从他们这里套东西。
江彦哪愿意给她好脸色。
一旁洛川宁沉默不语的态度几乎是明示。
瑾仪双手按着木墩边缘，夸张叹气，“想知道你们前两次失败原因吗？”
见他们还是爱搭不理的模样，瑾仪继续，“安啦～当然你们可以凭借自己机灵的小脑袋瓜分析个七七八八，但是，别忘了时间。”
时间。
洛川宁心头像压了块石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山崖上高高落下，摔到粉身碎骨。
他来的并不是时候，祭祀进程即将走向终途。
他们距离轮回的刷新点越来越近。
这三天究竟是如何重复循环？
起点与终点如何连接？
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关键，或许他们能够逃出关卡。
洛川宁抬起眼，对上瑾仪的视线，“你想知道什么？”
“她还好吗？”
话刚脱口，瑾仪摇摇头，“哎呀我问这个做什么，天崩地裂她都不会过得不好。”
她重新开口，“目的。”
“特调局科研人才不少，拥有进塔通关实力的人很少。”瑾仪语气略带嘲弄，从头到脚用目光打量两人，“我是不信如今特调局的犟驴们头脑开窍学会充大款靠花钱找到人才，除非，你们这里——”
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不太好使。”
不然怎么会去特调局？
江彦说：“特调局赚的不多，但是有法律保障。”
他喜欢玩命可不是把命交给别人玩。
洛川宁说：“我的养父母在特调局工作。”
瑾仪被他们的回答震到，迟疑半晌，才缓缓开口，“姓左的还真是坟上冒青烟。”
“为什么进入这关——”洛川宁摸了下自己鼻尖，“我今天出门没准是踩到狗屎。”
“嗯？”
洛川宁并不准备将自己与萧凛的问题告诉外人，只是简单说自己被人偷袭，连累到江彦。
瑾仪面露困惑，“你知道他会偷袭，还是去见他……你究竟欠他多少钱？”
江彦不知想起什么，没忍住笑了声，“欠他一个——不，一座大宝藏。”
洛川宁认真反驳，“不是他的。”
是我的。
他默默在心里说。
瑾仪摆了摆手。
既然话都说开，她也没什么顾忌。
让洛川宁和江彦伸出手，她轻轻握住，仅仅这一瞬间，他们脑海中便浮现出无数场景。
原来——
原来是这样！
洛川宁第一次与江彦汇合后，决定先从祭品入手。
他们偷走祭祀用的女婴，没有引起村民的怀疑。
可就在即将走出山脉的瞬间，大山深处传来一道道嘹亮的哭嚎声，像是婴儿啼哭又像是山羊乱叫。
伴随着地动山摇，庞大身躯悄然出现，带来望不见边的黑暗。
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怎样的躯体。
黑暗铺天盖地，遮住了整片天空，一切都融入漆黑。伴随着热气腾腾的岩浆，从地底向上空浮起，地面变得滚烫，落地的脚掌快要被烤熟。温度过高，山火被点燃，漫山遍野都是燃烧的光芒。
火光间，洛川宁和江彦只能看见不断翻滚的黑色云雾，其间有奇怪的东西不停闪现。
带着黑色粘液的触手，扭曲的手臂或者短腿，从黑色云雾中如同脓包一般破碎裂出。脱离母体后，下端形成羊蹄模样的黝黑短腿怪物，在山间肆意横行。
村民的营地最先遭到攻击，人影与怪物甫一接触，除了发出一声惨叫，眨眼之间烟消云散。
即便不触碰怪物，村民踩在炽热的大地上被烫到哀嚎，熊熊火焰点燃全身，只剩焦炭化作的尘灰。
没有任何鲜血淋漓的画面，却让人心生恐惧。
怀中安然入睡的婴儿骤然啼哭，可爱小脸化作黑雾笼罩的怪物，从襁褓中伸出黑色羊蹄模样的短腿，顺着洛川宁手臂爬上肩头，张开嘴露出尖细的牙齿。
洛川宁将襁褓丢开，抓起小怪物丢到一边才免于受难。
洛川宁和江彦身边黑影越来越多，堵住了去路。
身前是望不到头的黑暗，身后是庞大可怖的怪物，四面楚歌，他们走投无路。
最后一刻，江彦只来得及在本子上留下Shub－Niggurath的名字，主动上前触碰怪物。
他必须保证记录一切的纸笔无碍。
再见时，洛川宁和江彦已然忘记先前的经历，更不记得这位黑山羊母神是什么样子。
准备木材的过程中，洛川宁发现掩藏在植被之下的火山岩。
与江彦一起偷偷爬上山顶，他确定这是一座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正是这次，洛川宁和江彦产生了分歧。
江彦认为可以利用炸药改变祭祀进程，洛川宁则决定浪费掉这次机会走完全程，亲眼看见这道关卡的结局。
弄明白又如何？
那种时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将事发经过记录下来。
江彦不明白。
最终他们分开行动，洛川宁参与剩下的祭祀，江彦偷走炸药上山。
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当晚江彦趁夜色藏入山林，洛川宁留下与村民一起聚餐。
许是准备齐全只差祭祀本身，聚餐氛围轻松惬意，村民们并未注意江彦的失踪。
洛川宁全程警惕，没有吃村民准备的食物也没有喝桌上的酒水，进入帐篷后装作熟睡。
唯一与计划不同的是，本该是装睡，他却真的陷入沉睡。
在山顶附近安置好炸药的江彦晃了晃身子，来不及点燃引信，整个人失去意识，朝前载去。
瑾仪的记忆是第三视角，可以清晰地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包括村民，一群人排成长队，朝山顶走去。
巨大的火山口原本满是岩浆，不知何时干涸，露出螺旋状的台阶，通往下方无穷无尽的深渊。
他们像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步一步，整齐划一向下走去。
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江彦问：“为什么第一次我们没有失去意识？”
洛川宁和江彦全程注意，没有吃喝，没有接触什么人，正常来说没有被下手的机会。
萧全说：“因为……那时候你们没有分开行动？”
“因为黑山羊母神感受到了威胁。”
瑾仪看向洛川宁，“即便是塔里被设定好的怪物，也会感受到害怕的情绪。”
她没有说的是，令黑山羊母神感受到威胁的人可不多。
江彦不信，“只是准备炸山，就能让黑山羊母神感到害怕？”
这个说法实在荒诞无稽。
“所以。”洛川宁礼貌询问，“是有什么说法吗？”
瑾仪眉头轻锁，眸光变得悠远，“当初有人冲进她老窝差点把她剃光头，给她制造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那个人，我想应该不用我介绍吧。”
现在回想当初做下进入黑羊寨的决定，瑾仪承认自己太过冲动。
潘多拉成立的宗旨是收集巴比伦塔的所有道具。
这是第一任会长定下的规矩。
刚接过会长职务时，瑾仪兴奋异常，励志于做出一番事业。为此，她立下计划，要将关卡通通过一遍，搜罗最强的道具。
她原本计划没有黑羊寨，只怪她热血上头，一定要听那个故事。
“我不相信命运。”瑾仪轻声道，“但是，我信性格决定选择的方向。”
她抬起胳膊伸懒腰，借扭动肩膀的姿势看向洛川宁和江彦，“你们足够冷静，和我完全不一样。听过这个故事，应该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吧。”
桃花源大楼，屋顶花园中间的电梯响起提示音，两道人影穿过花丛，朝顾雨霖所在的遮阳伞处走去。
被馥郁芬芳的花香环绕，女孩没能忍住，“阿——嚏！”
她为了避免影响前面的年轻男人，特地转过头朝向左侧的花丛，引得一片花枝乱颤。
赵佑澍停下脚步。
花园里温度正好，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手臂，马甲服帖且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细长有力的腰身。
女孩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不停揉搓鼻尖，这么一会功夫，她整个鼻头都泛起粉红。
“花粉过敏？”赵佑澍问。
顾雨霖突然找他，还让他把自己看好的候选人带上，他这才带人匆忙上楼。
“没事。”女孩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刚刚离太近了。”
听到动静，顾雨霖扭头看过来，瞧见赵佑澍身后只有一个姑娘，若有所思，“只有她？”
赵佑澍点头，“别人我不放心。”
这一来一回，祁星巡已经明白两人的意思，他选择低头沉默。
赵佑澍走上前，拉开椅子，示意女孩坐下。
“她的ID是清澄，进入巴比伦塔不到两年。”
有祁星巡在，他不好说太多。
祁星巡说：“那不是跟小洛小江同期进的塔？”
赵佑澍点头，“嗯，她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进入第四层的关卡。”
清澄有些拘谨，小心翼翼打量顾雨霖。
“第四层？”祁星巡丝毫不给面子，嘲笑赵佑澍，“想退休还早的很～”
顾雨霖看过清澄便收起视线，“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多说什么。这个故事听过之后，你们未来必须选择黑羊寨这道关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更是无法保证。即便如此，也要听？”
祁星巡吊儿郎当抬起双腿架在一旁花坛上，藤编椅在他身下变成摇摇乐，两条椅子腿艰难支撑起他的重量，“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赵佑澍看向清澄，“我不会走。”
清澄咬牙点头，“我听！”
洛川宁站在一旁整理外套，借机打量四周。
人们对准备祭祀用的物品很上心，将近一半村民被分配去四周巡逻。
其中作为祭品的女婴被放置在精致的摇篮当中，一共三人守在旁边，不离半步。
没有人注意洛川宁他们这边的情况。
“你胆子可真大。”
瑾仪在江彦身旁一个树墩坐下，“没有前辈教过你，不能提祂吗？”
“抱歉。”江彦用湿巾擦去小伤口上粘的沙石，“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他完全没有道歉的样子，只是随口一说。
说是合作，过去这么半天，瑾仪一点有效信息没有透露，反倒想从他们这里套东西。
江彦哪愿意给她好脸色。
一旁洛川宁沉默不语的态度几乎是明示。
瑾仪双手按着木墩边缘，夸张叹气，“想知道你们前两次失败原因吗？”
见他们还是爱搭不理的模样，瑾仪继续，“安啦～当然你们可以凭借自己机灵的小脑袋瓜分析个七七八八，但是，别忘了时间。”
时间。
洛川宁心头像压了块石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山崖上高高落下，摔到粉身碎骨。
他来的并不是时候，祭祀进程即将走向终途。
他们距离轮回的刷新点越来越近。
这三天究竟是如何重复循环？
起点与终点如何连接？
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关键，或许他们能够逃出关卡。
洛川宁抬起眼，对上瑾仪的视线，“你想知道什么？”
“她还好吗？”
话刚脱口，瑾仪摇摇头，“哎呀我问这个做什么，天崩地裂她都不会过得不好。”
她重新开口，“目的。”
“特调局科研人才不少，拥有进塔通关实力的人很少。”瑾仪语气略带嘲弄，从头到脚用目光打量两人，“我是不信如今特调局的犟驴们头脑开窍学会充大款靠花钱找到人才，除非，你们这里——”
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不太好使。”
不然怎么会去特调局？
江彦说：“特调局赚的不多，但是有法律保障。”
他喜欢玩命可不是把命交给别人玩。
洛川宁说：“我的养父母在特调局工作。”
瑾仪被他们的回答震到，迟疑半晌，才缓缓开口，“姓左的还真是坟上冒青烟。”
“为什么进入这关——”洛川宁摸了下自己鼻尖，“我今天出门没准是踩到狗屎。”
“嗯？”
洛川宁并不准备将自己与萧凛的问题告诉外人，只是简单说自己被人偷袭，连累到江彦。
瑾仪面露困惑，“你知道他会偷袭，还是去见他……你究竟欠他多少钱？”
江彦不知想起什么，没忍住笑了声，“欠他一个——不，一座大宝藏。”
洛川宁认真反驳，“不是他的。”
是我的。
他默默在心里说。
瑾仪摆了摆手。
既然话都说开，她也没什么顾忌。
让洛川宁和江彦伸出手，她轻轻握住，仅仅这一瞬间，他们脑海中便浮现出无数场景。
原来——
原来是这样！
洛川宁第一次与江彦汇合后，决定先从祭品入手。
他们偷走祭祀用的女婴，没有引起村民的怀疑。
可就在即将走出山脉的瞬间，大山深处传来一道道嘹亮的哭嚎声，像是婴儿啼哭又像是山羊乱叫。
伴随着地动山摇，庞大身躯悄然出现，带来望不见边的黑暗。
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是怎样的躯体。
黑暗铺天盖地，遮住了整片天空，一切都融入漆黑。伴随着热气腾腾的岩浆，从地底向上空浮起，地面变得滚烫，落地的脚掌快要被烤熟。温度过高，山火被点燃，漫山遍野都是燃烧的光芒。
火光间，洛川宁和江彦只能看见不断翻滚的黑色云雾，其间有奇怪的东西不停闪现。
带着黑色粘液的触手，扭曲的手臂或者短腿，从黑色云雾中如同脓包一般破碎裂出。脱离母体后，下端形成羊蹄模样的黝黑短腿怪物，在山间肆意横行。
村民的营地最先遭到攻击，人影与怪物甫一接触，除了发出一声惨叫，眨眼之间烟消云散。
即便不触碰怪物，村民踩在炽热的大地上被烫到哀嚎，熊熊火焰点燃全身，只剩焦炭化作的尘灰。
没有任何鲜血淋漓的画面，却让人心生恐惧。
怀中安然入睡的婴儿骤然啼哭，可爱小脸化作黑雾笼罩的怪物，从襁褓中伸出黑色羊蹄模样的短腿，顺着洛川宁手臂爬上肩头，张开嘴露出尖细的牙齿。
洛川宁将襁褓丢开，抓起小怪物丢到一边才免于受难。
洛川宁和江彦身边黑影越来越多，堵住了去路。
身前是望不到头的黑暗，身后是庞大可怖的怪物，四面楚歌，他们走投无路。
最后一刻，江彦只来得及在本子上留下Shub－Niggurath的名字，主动上前触碰怪物。
他必须保证记录一切的纸笔无碍。
再见时，洛川宁和江彦已然忘记先前的经历，更不记得这位黑山羊母神是什么样子。
准备木材的过程中，洛川宁发现掩藏在植被之下的火山岩。
与江彦一起偷偷爬上山顶，他确定这是一座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正是这次，洛川宁和江彦产生了分歧。
江彦认为可以利用炸药改变祭祀进程，洛川宁则决定浪费掉这次机会走完全程，亲眼看见这道关卡的结局。
弄明白又如何？
那种时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将事发经过记录下来。
江彦不明白。
最终他们分开行动，洛川宁参与剩下的祭祀，江彦偷走炸药上山。
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当晚江彦趁夜色藏入山林，洛川宁留下与村民一起聚餐。
许是准备齐全只差祭祀本身，聚餐氛围轻松惬意，村民们并未注意江彦的失踪。
洛川宁全程警惕，没有吃村民准备的食物也没有喝桌上的酒水，进入帐篷后装作熟睡。
唯一与计划不同的是，本该是装睡，他却真的陷入沉睡。
在山顶附近安置好炸药的江彦晃了晃身子，来不及点燃引信，整个人失去意识，朝前载去。
瑾仪的记忆是第三视角，可以清晰地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包括村民，一群人排成长队，朝山顶走去。
巨大的火山口原本满是岩浆，不知何时干涸，露出螺旋状的台阶，通往下方无穷无尽的深渊。
他们像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步一步，整齐划一向下走去。
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江彦问：“为什么第一次我们没有失去意识？”
洛川宁和江彦全程注意，没有吃喝，没有接触什么人，正常来说没有被下手的机会。
萧全说：“因为……那时候你们没有分开行动？”
“因为黑山羊母神感受到了威胁。”
瑾仪看向洛川宁，“即便是塔里被设定好的怪物，也会感受到害怕的情绪。”
她没有说的是，令黑山羊母神感受到威胁的人可不多。
江彦不信，“只是准备炸山，就能让黑山羊母神感到害怕？”
这个说法实在荒诞无稽。
“所以。”洛川宁礼貌询问，“是有什么说法吗？”
瑾仪眉头轻锁，眸光变得悠远，“当初有人冲进她老窝差点把她剃光头，给她制造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那个人，我想应该不用我介绍吧。”
现在回想当初做下进入黑羊寨的决定，瑾仪承认自己太过冲动。
潘多拉成立的宗旨是收集巴比伦塔的所有道具。
这是第一任会长定下的规矩。
刚接过会长职务时，瑾仪兴奋异常，励志于做出一番事业。为此，她立下计划，要将关卡通通过一遍，搜罗最强的道具。
她原本计划没有黑羊寨，只怪她热血上头，一定要听那个故事。
“我不相信命运。”瑾仪轻声道，“但是，我信性格决定选择的方向。”
她抬起胳膊伸懒腰，借扭动肩膀的姿势看向洛川宁和江彦，“你们足够冷静，和我完全不一样。听过这个故事，应该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吧。”
桃花源大楼，屋顶花园中间的电梯响起提示音，两道人影穿过花丛，朝顾雨霖所在的遮阳伞处走去。
被馥郁芬芳的花香环绕，女孩没能忍住，“阿——嚏！”
她为了避免影响前面的年轻男人，特地转过头朝向左侧的花丛，引得一片花枝乱颤。
赵佑澍停下脚步。
花园里温度正好，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手臂，马甲服帖且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细长有力的腰身。
女孩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不停揉搓鼻尖，这么一会功夫，她整个鼻头都泛起粉红。
“花粉过敏？”赵佑澍问。
顾雨霖突然找他，还让他把自己看好的候选人带上，他这才带人匆忙上楼。
“没事。”女孩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刚刚离太近了。”
听到动静，顾雨霖扭头看过来，瞧见赵佑澍身后只有一个姑娘，若有所思，“只有她？”
赵佑澍点头，“别人我不放心。”
这一来一回，祁星巡已经明白两人的意思，他选择低头沉默。
赵佑澍走上前，拉开椅子，示意女孩坐下。
“她的ID是清澄，进入巴比伦塔不到两年。”
有祁星巡在，他不好说太多。
祁星巡说：“那不是跟小洛小江同期进的塔？”
赵佑澍点头，“嗯，她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进入第四层的关卡。”
清澄有些拘谨，小心翼翼打量顾雨霖。
“第四层？”祁星巡丝毫不给面子，嘲笑赵佑澍，“想退休还早的很～”
顾雨霖看过清澄便收起视线，“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多说什么。这个故事听过之后，你们未来必须选择黑羊寨这道关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更是无法保证。即便如此，也要听？”
祁星巡吊儿郎当抬起双腿架在一旁花坛上，藤编椅在他身下变成摇摇乐，两条椅子腿艰难支撑起他的重量，“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赵佑澍看向清澄，“我不会走。”
清澄咬牙点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