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黑羊寨2
江彦神情恍惚，双手无意识揣进墨绿色工装裤的口袋。
这让他感到一丝慰籍。
至少有了安全感。
指尖碰到皮质触感，江彦从肥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红色皮质活页手帐本，侧面笔套上挂着一支普普通通的笔。
江彦翻开本子，除了封面页大大的英文logo，前几页空白一片，像是从未用过，直到中间几页才有字迹。
看见自己的名字，江彦上下起伏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即便他没证据，但他就是能确定那是自己的名字。
很快，他找到洛川宁的名字，还有特调局，祁星巡。
脑海中似乎拨开了浓重的迷雾，原本还模糊的记忆瞬间变明晰。
他是来这里找洛川宁的。
可洛川宁呢？
江彦单手合上手账本，看向身边露出友善笑意的萧全。
“你认识我。”
“不认识。”萧全摇头，“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他看向长桌那端，崩溃的母亲瘫坐在地，绝望地号啕大哭起来。
“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告诉我，跟你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是吗？”
江彦显然不信。
可惜他在这里找不到洛川宁的踪迹，只能先在萧全这套些消息。
萧全对村寨的熟悉程度令江彦暗自咋舌。
连供奉黑羊娘娘的消息都是他告诉江彦。
在掷杯三次得到结论都是黑羊娘娘同意后，村民们喜上眉梢，手脚利落准备贡品和开山洞需要的炸药。
只有那名即将失去女儿的母亲面如死灰。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江彦突然问萧全，“你救过她吗？”
“没有。”萧全答道，“只要巴比伦塔还存在，这一幕就会永远重复。我没这个能耐，也懒得花这个心思……怎么？你想救她？”
江彦摇摇头，“我也没有这个能耐。”
他只是不合时宜地想起洛川宁。
这个傻子多少会努力一下吧。
“尤其是我看见那一页——”
锋利的斧头深深砸进树干，江彦用肩头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我想，第一次失败没准就是因为我们救下那个女婴。”
洛川宁若有所思，目光划过跌落半山腰的火柴小人。
小人旁是一串英文。
Shub－Niggurath
黑山羊母神。
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产生自万物之源阿撒托斯产生的黑暗，是万物之母，生殖能力的根源。
“失败倒是很能理解。”
江彦奋力举起斧头，“毕竟我们两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干得过黑山羊母神这种玩意……呵！”
被砍断一半的树干不堪重负，朝江彦相反方向倒去。
“不，我们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才会下手。”
洛川宁扭头看向不远处聚集的人群，他们正在搬运无数的箱子与工具，看起来动静不小。
“你说的那个萧全，他是玩家还是npc？”
洛川宁又翻过一页。
罗马数字2和简笔画小人。
中间一个大大的叉，两侧是指向相反方向的箭头。
“不知道。”江彦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第二次，我只能揣测是我们想法不一致。”
见洛川宁看完，江彦将斧头丢过去，抬起手指示意。
洛川宁稳稳当当接住斧头，把本子递到江彦面前。
江彦收起本子，背靠大树，“玩家吧。”
拥有自己意识的npc会影响关卡的评级，黑羊寨没有发生过变动。
换作洛川宁抡起斧子砍树，江彦指点道：“往下，先斜砍，再换方向。”
“是吗？”洛川宁打量过树干，开始动手，“你说，我们这段对话会不会发生过？”
江彦脑补自己和洛川宁无限循环砍树流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可不要跟洛川宁缠缠绵绵变成吴刚2.0，砍树砍到时间尽头。
洛川宁有一点没说错，不做足准备，他们不会光凭一腔孤勇便去行事。
他们失败了两次。
所以，单纯阻止祭祀流程或者直接攻击母神都只会引发下一轮循环，无法彻底打破循环。
那该怎么做？
江彦有些受挫。
遇见洛川宁带来的安心被虚无替代，破局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试下去了吗？
高高的神木倒下，带起风旋，打断江彦的思考。
“我能在第二天单独进入，说明循环可以被打破。”
洛川宁将斧头朝下，双手搭在手柄顶端，“或许，我们想错了方向。”
打破循环，不一定非要破坏什么。
“在我们之前，能够成功离开黑羊寨的玩家勉强凑够一只手。”江彦将神木踢到一边，跟先前砍断的木头堆在一起，“说说看，有何高见。”
破坏祭祀的办法他能想出不重样的，可惜只是破坏祭祀显然无法通关。
在他们之前，那么多高手都只能选择避开这关。
如果可以，江彦也想避开。
谁都不会自寻死路。
他从未高估自己能耐，却低估了萧凛的歹毒程度。
洛川宁一斧头将木头砍成两半，“暂时没有。”
“哈哈——”
安静的林子里，有人笑了出来。
是女孩子爽朗的笑声，没有刻意伪装。
洛川宁和江彦警惕看向远处，侧身摆出戒备的动作。
“抱歉，我也不想吓唬你们。”
女孩从他们上方的山坡踩着碎土滑下，拍拍手心，在几步远距离站定。
她身后跟着男人，身手没她利落，滑了几步勉强站稳。
是江彦见过的脸。
萧全。
“自我介绍一下。”女孩摊开双手，示意她并无恶意，“我叫瑾仪。”
洛川宁愣了下，与江彦对视。
他们并未多话，分别自我介绍。
“洛川宁。”
“江彦。”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进新人了。”瑾仪侧过身，指向山坡另一侧伐木的村民，“他们，有一半是老玩家。”
在这里沉沦久了，丢失记忆的玩家会逐渐忘记自己的玩家身份，彻底成为巴比伦塔的一部分。
瑾仪和萧全却没有。
这就有趣了。
江彦问：“你知道怎么出去？”
瑾仪挤了下鼻尖，长叹一声，“我知道当初桃花源会长桑秦出去的办法，可是——你们不一定做得到。”
洛川宁说：“说说看，即便做不到也可以参考。”
“等等。”瑾仪反问，“你们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是故意害你们？”
洛川宁看了眼萧全，“冒昧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下属。”瑾仪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
“潘多拉一直在等你回去。”
瑾仪眨了眨眼，“你认识我？”
所以他警惕萧全，是担心暴露她的身份对她不利。
“放心，萧全也是潘多拉的成员。”说着说着，瑾仪语气低落，“当初陪我进来的不止是他，可是他们都……”
不等洛川宁说什么，她重新振奋，“既然你们知道我，那现在潘多拉还是五大公会喽？”
洛川宁和江彦不懂她为何这么问，点头应道：“是这样。”
萧全打断瑾仪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你们呢？又是什么身份？”
黑羊寨名声在外，一般人不会选择自投死路。
他暗中观察发现，江彦心思缜密、行动理智，连记忆都能保持，中途还碰上个天降的洛川宁。
虽然瑾仪坚持认为他们可以合作，但他还是拦着人偷听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对话才同意瑾仪现身。
他不问洛川宁和江彦如何维持记忆，毕竟他们也有同样的秘密。
瑾仪为了进这道关卡使用清醒神智的道具，她不仅拥有原本记忆，同时能够记住每次重来都经过。
只需要握住对方手腕，便可以传递她的记忆。
洛川宁答道：“特殊调查局第五处。”
“第五处？”瑾仪问萧全，“那是管什么的？”
萧全想了想，神色一变，“会长还记不记得那个成天跟着各位会长想见到星神的家伙……”
“啊～”瑾仪点点头，“你们是他的人啊。”
江彦反驳，“现在第五处的处长是祁星巡。”
“你们局长不姓左也不姓祁啦？”瑾仪大咧咧问。
这种话能直接说吗？
萧全忍不住捂住脑门。
瑾仪不爱记关卡重来的次数，现实世界过去多久，他们分辨不清，但也不会以为现在外面与他们进塔之前一样。
她总是这样让人疑惑究竟有意还是无意。
“星神是谁？”洛川宁问。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瑾仪却不答，眼珠滴溜溜转过一圈，“你们呢？现在在当谁的变态偷窥狂？”
江彦看向洛川宁。
这个问题不大适合他回答。
他可没有阴暗爬行的癖好。
洛川宁温声答道：“还是她。她现在，叫顾雨霖。”
“顾雨霖？”
瑾仪瞪大双眼，“你们连她本名都扒出来了？！”
她立刻反驳自己，小声嘀咕，“不对呀，这种事怎么会……祂居然不生气？”
江彦莫名想起那差点砸死祁星巡殃及烛天树懒的吊兰盆栽，“他是谁？”
吱呀一声，远处村民高声欢呼，“断了断了！”
粗壮的神木终于被砍断，费尽力气的村民们满脸笑容。
可树顶不知为何，突然左右摇摆起来，最终选择江彦的位置倒去。
“躲开！！！”
有村民瞧见这边有人，赶忙提醒。
他们的提醒已经迟了。
等意识到不对劲，树冠距离江彦只剩一个身位。
他想躲避，却来不及。
萧全和洛川宁同时伸手，抱住江彦的胳膊朝后扑地。
树干重重落地的同时，三人倒在地上，被激起的尘土呛到咳嗽起来。
“呜啊！”
瑾仪从一棵小树后探出头，竖起一根大拇指，“你是真的勇。”
村民们上前来问情况，有人找出随身携带的外伤药递给江彦。
村长看过一旁堆放整齐的木柴，大发慈悲让洛川宁和江彦先去休息，等下午再继续。
这意外之喜让洛川宁松了口气。
伐木是个体力活，一边交流情报一边劳作，实属没苦硬吃。
他和江彦换了个眼神，朝营地走去。
这让他感到一丝慰籍。
至少有了安全感。
指尖碰到皮质触感，江彦从肥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红色皮质活页手帐本，侧面笔套上挂着一支普普通通的笔。
江彦翻开本子，除了封面页大大的英文logo，前几页空白一片，像是从未用过，直到中间几页才有字迹。
看见自己的名字，江彦上下起伏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即便他没证据，但他就是能确定那是自己的名字。
很快，他找到洛川宁的名字，还有特调局，祁星巡。
脑海中似乎拨开了浓重的迷雾，原本还模糊的记忆瞬间变明晰。
他是来这里找洛川宁的。
可洛川宁呢？
江彦单手合上手账本，看向身边露出友善笑意的萧全。
“你认识我。”
“不认识。”萧全摇头，“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他看向长桌那端，崩溃的母亲瘫坐在地，绝望地号啕大哭起来。
“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告诉我，跟你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是吗？”
江彦显然不信。
可惜他在这里找不到洛川宁的踪迹，只能先在萧全这套些消息。
萧全对村寨的熟悉程度令江彦暗自咋舌。
连供奉黑羊娘娘的消息都是他告诉江彦。
在掷杯三次得到结论都是黑羊娘娘同意后，村民们喜上眉梢，手脚利落准备贡品和开山洞需要的炸药。
只有那名即将失去女儿的母亲面如死灰。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江彦突然问萧全，“你救过她吗？”
“没有。”萧全答道，“只要巴比伦塔还存在，这一幕就会永远重复。我没这个能耐，也懒得花这个心思……怎么？你想救她？”
江彦摇摇头，“我也没有这个能耐。”
他只是不合时宜地想起洛川宁。
这个傻子多少会努力一下吧。
“尤其是我看见那一页——”
锋利的斧头深深砸进树干，江彦用肩头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我想，第一次失败没准就是因为我们救下那个女婴。”
洛川宁若有所思，目光划过跌落半山腰的火柴小人。
小人旁是一串英文。
Shub－Niggurath
黑山羊母神。
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产生自万物之源阿撒托斯产生的黑暗，是万物之母，生殖能力的根源。
“失败倒是很能理解。”
江彦奋力举起斧头，“毕竟我们两个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干得过黑山羊母神这种玩意……呵！”
被砍断一半的树干不堪重负，朝江彦相反方向倒去。
“不，我们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才会下手。”
洛川宁扭头看向不远处聚集的人群，他们正在搬运无数的箱子与工具，看起来动静不小。
“你说的那个萧全，他是玩家还是npc？”
洛川宁又翻过一页。
罗马数字2和简笔画小人。
中间一个大大的叉，两侧是指向相反方向的箭头。
“不知道。”江彦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第二次，我只能揣测是我们想法不一致。”
见洛川宁看完，江彦将斧头丢过去，抬起手指示意。
洛川宁稳稳当当接住斧头，把本子递到江彦面前。
江彦收起本子，背靠大树，“玩家吧。”
拥有自己意识的npc会影响关卡的评级，黑羊寨没有发生过变动。
换作洛川宁抡起斧子砍树，江彦指点道：“往下，先斜砍，再换方向。”
“是吗？”洛川宁打量过树干，开始动手，“你说，我们这段对话会不会发生过？”
江彦脑补自己和洛川宁无限循环砍树流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可不要跟洛川宁缠缠绵绵变成吴刚2.0，砍树砍到时间尽头。
洛川宁有一点没说错，不做足准备，他们不会光凭一腔孤勇便去行事。
他们失败了两次。
所以，单纯阻止祭祀流程或者直接攻击母神都只会引发下一轮循环，无法彻底打破循环。
那该怎么做？
江彦有些受挫。
遇见洛川宁带来的安心被虚无替代，破局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试下去了吗？
高高的神木倒下，带起风旋，打断江彦的思考。
“我能在第二天单独进入，说明循环可以被打破。”
洛川宁将斧头朝下，双手搭在手柄顶端，“或许，我们想错了方向。”
打破循环，不一定非要破坏什么。
“在我们之前，能够成功离开黑羊寨的玩家勉强凑够一只手。”江彦将神木踢到一边，跟先前砍断的木头堆在一起，“说说看，有何高见。”
破坏祭祀的办法他能想出不重样的，可惜只是破坏祭祀显然无法通关。
在他们之前，那么多高手都只能选择避开这关。
如果可以，江彦也想避开。
谁都不会自寻死路。
他从未高估自己能耐，却低估了萧凛的歹毒程度。
洛川宁一斧头将木头砍成两半，“暂时没有。”
“哈哈——”
安静的林子里，有人笑了出来。
是女孩子爽朗的笑声，没有刻意伪装。
洛川宁和江彦警惕看向远处，侧身摆出戒备的动作。
“抱歉，我也不想吓唬你们。”
女孩从他们上方的山坡踩着碎土滑下，拍拍手心，在几步远距离站定。
她身后跟着男人，身手没她利落，滑了几步勉强站稳。
是江彦见过的脸。
萧全。
“自我介绍一下。”女孩摊开双手，示意她并无恶意，“我叫瑾仪。”
洛川宁愣了下，与江彦对视。
他们并未多话，分别自我介绍。
“洛川宁。”
“江彦。”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进新人了。”瑾仪侧过身，指向山坡另一侧伐木的村民，“他们，有一半是老玩家。”
在这里沉沦久了，丢失记忆的玩家会逐渐忘记自己的玩家身份，彻底成为巴比伦塔的一部分。
瑾仪和萧全却没有。
这就有趣了。
江彦问：“你知道怎么出去？”
瑾仪挤了下鼻尖，长叹一声，“我知道当初桃花源会长桑秦出去的办法，可是——你们不一定做得到。”
洛川宁说：“说说看，即便做不到也可以参考。”
“等等。”瑾仪反问，“你们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是故意害你们？”
洛川宁看了眼萧全，“冒昧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下属。”瑾仪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
“潘多拉一直在等你回去。”
瑾仪眨了眨眼，“你认识我？”
所以他警惕萧全，是担心暴露她的身份对她不利。
“放心，萧全也是潘多拉的成员。”说着说着，瑾仪语气低落，“当初陪我进来的不止是他，可是他们都……”
不等洛川宁说什么，她重新振奋，“既然你们知道我，那现在潘多拉还是五大公会喽？”
洛川宁和江彦不懂她为何这么问，点头应道：“是这样。”
萧全打断瑾仪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你们呢？又是什么身份？”
黑羊寨名声在外，一般人不会选择自投死路。
他暗中观察发现，江彦心思缜密、行动理智，连记忆都能保持，中途还碰上个天降的洛川宁。
虽然瑾仪坚持认为他们可以合作，但他还是拦着人偷听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对话才同意瑾仪现身。
他不问洛川宁和江彦如何维持记忆，毕竟他们也有同样的秘密。
瑾仪为了进这道关卡使用清醒神智的道具，她不仅拥有原本记忆，同时能够记住每次重来都经过。
只需要握住对方手腕，便可以传递她的记忆。
洛川宁答道：“特殊调查局第五处。”
“第五处？”瑾仪问萧全，“那是管什么的？”
萧全想了想，神色一变，“会长还记不记得那个成天跟着各位会长想见到星神的家伙……”
“啊～”瑾仪点点头，“你们是他的人啊。”
江彦反驳，“现在第五处的处长是祁星巡。”
“你们局长不姓左也不姓祁啦？”瑾仪大咧咧问。
这种话能直接说吗？
萧全忍不住捂住脑门。
瑾仪不爱记关卡重来的次数，现实世界过去多久，他们分辨不清，但也不会以为现在外面与他们进塔之前一样。
她总是这样让人疑惑究竟有意还是无意。
“星神是谁？”洛川宁问。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
瑾仪却不答，眼珠滴溜溜转过一圈，“你们呢？现在在当谁的变态偷窥狂？”
江彦看向洛川宁。
这个问题不大适合他回答。
他可没有阴暗爬行的癖好。
洛川宁温声答道：“还是她。她现在，叫顾雨霖。”
“顾雨霖？”
瑾仪瞪大双眼，“你们连她本名都扒出来了？！”
她立刻反驳自己，小声嘀咕，“不对呀，这种事怎么会……祂居然不生气？”
江彦莫名想起那差点砸死祁星巡殃及烛天树懒的吊兰盆栽，“他是谁？”
吱呀一声，远处村民高声欢呼，“断了断了！”
粗壮的神木终于被砍断，费尽力气的村民们满脸笑容。
可树顶不知为何，突然左右摇摆起来，最终选择江彦的位置倒去。
“躲开！！！”
有村民瞧见这边有人，赶忙提醒。
他们的提醒已经迟了。
等意识到不对劲，树冠距离江彦只剩一个身位。
他想躲避，却来不及。
萧全和洛川宁同时伸手，抱住江彦的胳膊朝后扑地。
树干重重落地的同时，三人倒在地上，被激起的尘土呛到咳嗽起来。
“呜啊！”
瑾仪从一棵小树后探出头，竖起一根大拇指，“你是真的勇。”
村民们上前来问情况，有人找出随身携带的外伤药递给江彦。
村长看过一旁堆放整齐的木柴，大发慈悲让洛川宁和江彦先去休息，等下午再继续。
这意外之喜让洛川宁松了口气。
伐木是个体力活，一边交流情报一边劳作，实属没苦硬吃。
他和江彦换了个眼神，朝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