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不善
“我有话要问你。”
出声的是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神秘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在整个空间中蔓延开。
顾媛愕然，赶忙扯住他的衣角，语气低低道，“你要干嘛！”
他淡淡拂开她的手，瞥了她一眼，“知道得太多，容易死得更快。”
语气慢腔调像是淬着冰霜，随后两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闪现出现，在她和秋水面前，秋水惶恐转头看向她，顾媛心中暗骂，这个家伙又开始，要做什么见不得事情。
“你们听他的。”常青在水牢下忽然出声。
顾媛暗自向秋水点头，她不安地瞧了底下常青一眼，在两个黑衣人带路下，她们出了水牢，在外面守着。
*
地牢中。
时渊站姿松弛散漫，步履若仙缓缓来到，俯视角度，轻蔑瞥一眼水牢中的狼狈男子，凉凉道，“想不到，风雨楼杀手竟然会在剑云宗卧底多年，真是稀奇。”
常青面色微变，随后想到什么，继而沉沉低笑，“那在下想不到，玄阴教宗主时渊，会出现在这里，你跟阿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时渊表情极为冷淡，也不惊讶为什么他会知道，“如此，那么大家也就不要绕圈子了，本座问你几个问题 ，你要如实回答。”
常青大笑，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笑话一般，扯到伤势，胸口起伏不停，轻咳一声后，“没想到也有时宗主不知道此事，转而来问我这个阶下囚。”他语气一变，挑眉懒散道，“不过，为我什么要回答。”
时渊语气平静，“就凭本座知道外头那女子，你似乎很在意她。”最后一句，尾调拖着极为长，意味深长。
“若是她因为你发生意外，那可就可惜了。”
常青脸色骤然一变，杀气四溢，死死盯着上方铁门，“时宗主在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只是如实告知。”
常青面色沉如水，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垂目道，“看来我没得选。”
“时宗主想要知道什么？”他咬牙切齿，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人出卖，将假任务传递给他，准确地来说是任务内容被篡改过，否则他怎会被轻易暴露出来。
“风雨楼的楼主和武林盟主，他们两个是否是同一人，”时渊淡淡问出这句。
水牢中，一片安静。
时渊狭长凤眸眯起，语气不善，“怎么？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常青抬头，眼睛布满红血丝，嘴唇发干道，“我回答不了。”
时渊垂下眼，薄唇忽然勾勒起一个弧度，“你被下了禁言蛊。那我换个方式，你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常青迟疑一下，对刚才时渊问的问题，摇了摇头。
时渊眸光闪烁，也不知信还是不信，便继续开口，“操控他们幕后之人，是否是同一人？”
常青目光沉沉，动了动唇，忽然体内蛊虫，忽然触发什么似的，开始到处在体内乱窜。他仿佛承受巨大痛苦，额上青筋都冒出来，紧闭双眼，运行内力，将蛊虫压制住。
时渊静静等待。
常青深呼吸便点了点头，嗓音沙哑，“继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道回答多少个问题，直到他开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幕后那人是否想要开启仙人洞府。”
常青沉默，这次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时渊便知道他也不知晓此事，一脸无趣，拂袖转身离去。
水牢外的顾媛和秋水，见他缓缓走出来，便松口气，但他似乎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让两人愣住了。
秋水看了水牢一眼，神色着急，于是顾媛急忙问他，“我们要走了？”
“难不倒要在这里过夜不成，”他淡淡瞥她一眼，语气不耐，“这边的守卫一个时辰换一班，再不走，可要走不了。”
听闻秋水停住脚步，双手握紧，指尖发白，她垂头面容被遮住，让人看不清表情。
顾媛担忧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注视着她，“我们得走了。”
秋水猛地抬头，双眸黑白分明，目光灼灼，带着熠光，紧紧回握她的手，“阿媛，我能求你一件事情么？”
看着她的表情，还没开口，顾媛就明白她要干什么。
秋水想要将常青从水牢中救出去。
她暗中瞥了一眼这个神秘人，能携带她们潜入剑云宗水牢中，来去自如，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此人绝不是一般江湖高手！
她此刻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似的，不管是谁，只要能将常青救出去，她都要去求上一求，因为过了今夜，师兄即将要被处决。
这个画面她想都不敢去想。
“我知道，阿媛你肯定有办法，将师兄救出去的，我求求你，看在我们是朋友份上，帮帮我好么？”
顾媛脑中闪现昔日，他们三人在剑云宗在一起画面，一起逃课、上学、同仇敌忾，望着秋水冀望眼神，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时渊目光若有似无，掠过两人偷偷摸摸低语，看神情，便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等到顾媛过来，还未开口，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
“不行。”
他陡然拂袖，便要离去，顾媛顿时着急了，伸手一把死死揪住衣袖，不让离去。
他额头青筋凸起，转头目光森冷。
“你这是在找死？”
顾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清澈眸一转，“宗主您还未见我讲出口，便知道我所求何事，呵呵，您果然料事如神，未卜先知。”一串妙语连珠夸奖，令时渊起一身鸡皮额度。
她话音一转，认真脸，举起三根手指，一脸正色道，“您就帮我这回，只要您今后说啥，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另一手却死死攥紧他的衣袖，丝毫没有求人态度，仿佛不帮忙，她就死也不放手一般。
时渊眯起眼，不怒反笑，“顾媛你胆子真大，还从未有人，这样态度求本座办事。”
顾媛也不辩解，继续执着盯着问，“就帮我这一回，行不。”
时渊以俯视看她，眸深似海，修长地抬起她下巴，转动打量着，似乎在估算价格一般。她想要抽回下巴，却想到所求之事，便咬牙任由他继续。
“放他出去，你的朋友会后悔的。”
顾媛平静道，“那以后再说，她现在不救，今后便后悔一辈子。”
时渊忽然闷笑一声，“那便，如你所愿。”他手一挥，闪现出两个黑衣人，都蒙着面，一人看身形便知道是玄十。
顾媛赶忙谢他。
时渊阖眸看她，冷淡打断，“别急着谢，记住，你所欠本座是要讨回来的。”
说完他身影一闪，像是鬼魅残影，离开水牢之中。
顾渊松口气，看到不远处玄十已经开始，正在解救常青，一旁的秋水喜极而泣。
但因为他伤势过于严重，在解救的过程中，常青伤口不免裂开，随后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便离开水牢之中。
随后一行人，护送常青，一路上惊险万分，几人躲在山林间。
忽然不远敲响紧铃，顿时火光憧憧，众人便知道，常青在水牢中失踪事情，已经被察觉到。
那些执掌循着常青所留下血迹，开始搜寻，很快她们要被包围了。
玄十这时，当机立断，面无表情看向顾媛，说话带着不容置疑语气。
“你二人赶快离去，我会将他安全送往山脚下。”
常青脸色惨白，眸色晦暗，目光停留在秋水身上。
秋水一呆，深呼吸后，便做了决定，咬牙看着他。
“我们就此分别，你做你的杀手，我做回剑云宗弟子，从此以后，便各不相干。”
“日后要是在江湖上见，我们便是敌人，风雨楼所作所为，我剑云宗绝不会姑息！”
最后一句，秋水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盯着他咬牙启齿从唇缝挤出来。
常青沉默半响，便应一声，“好。”
*
隔日。
晨曦第一道阳光在云端射下。
剑云宗四处挂满了彩带和剑云宗特有祥云旗帜，门中弟子便穿戴整齐，站立在祭台广场上两侧。
顾媛今日穿着跟以往稍许有些不同。
她一袭白色纱裙，上面绣着银色丝线，在阳光下显现出祥云图案，行走间轻盈飘逸，眉心点了朱砂印，肌肤胜雪，衬得她清丽出尘，美得惊心动魄。
顾媛红唇微抿，眼眸闪烁，暗中观察四周，整个人微微紧绷。
一旁纪听寒，穿着祭祀白衣长袍，外罩一件银色绣着祥云图案微透拢袍，身材颀长，微风徐徐吹之，宛若飘飘欲仙。
他觉察到顾媛紧绷，宽慰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对他说，“无碍，只是有些紧张罢了，习惯就好。”
她是怕今日，有人来搅局，而时渊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究竟躲在哪里？
纪听寒觉察到她的不安，牵起手认真道，“阿媛莫紧张，今日有我在。”
两人站在一起，在旁人看来，宛如一对璧人。
大长老抚须严肃，神情缓和，暗自点了点头，看来掌门师兄没有看错，两人确实登对。
下方宾客逐渐来齐，来的有青城派、峨眉派，等等一些跟剑云宗交好门派代表，还有一些各路豪杰，容貌衣着各异。
忽然，众人纷纷侧目。
有人姗姗来迟。
顾媛眉头一皱，闻到一股奇异香气，浓郁到有些刺鼻。
此人一身黑金色衣袍，腰间铁甲覆束，身材高大，五官有些异域，肤色苍白毫无血色，薄唇泛着紫色，看长相不像是正道中人。
他一双漆黑眸子，扫视众人，不带一丝情感，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纪听寒身上，意味深长笑了笑，拱手道，“诸位许久未见。”
此人是武林盟主心腹，渡月笙。
剑云宗知情人，面色一变。
大长老眯起眼，瞥了一眼程长老。
程长老面上带着恰当笑，迎上去，“原来盟主，派渡管事前来，真是有失远迎。”
渡月笙笑意不达眼底，“不敢，不敢，今日是贵派新掌门接任仪式，盟主备下小小薄礼。”
他侧身让开，只见八个人抬着一个巨型物件，红布遮掩严实，让他看不清到底是何物。
程长老眼中精光一闪，对上渡月笙视线，笑道，“渡管事，此乃何物？”
“此物大伙一看便知。”
只见掀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巨大紫金珊瑚，紫色珊瑚通体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瑰丽绝伦，众人看久之后，便心生摇拽，想要有一种，据为己有疯狂。众人一时间都被这紫金珊瑚所吸引，神情恍惚，面带痴迷，死死盯着那座紫金珊瑚。
顾媛感觉众人不对劲，转头一看，就连一旁纪听寒都被影响，他俊脸一会挣扎，一会神情恍惚，一副六神无主模样，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按住他的手，终于让他眼神逐渐清醒过来。顾媛暗暗心惊，看着下方那个紫金珊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场那么多武林高手，都被影响到。
她无意间与一道，阴寒目光对视上，那人正是渡月笙，见到她似乎不受影响，表情忽然阴鸷起来，盯着她上下打量。
清醒过来的纪听寒，见状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冷冷与下方那人对视上，空气中仿佛凝了一层冰，扫一眼四周，眸底寒光乍现。
“多谢盟主，此物我剑云宗甚是喜欢，来人，将此宝物抬下去，好好保管。”
纪听寒说话声音清冽低沉，却无比清晰在众人耳边回荡，让四壁为之震动。
众人猛地清醒过来，顿时面色后怕起来，此等摄人心魄宝物，简直恐怖至极。
“渡管事，你什么意思！”
众人面色极为难看。
有人冷哼一声，“这恐怖不是一般珊瑚，莫不是做了手脚，让我等着此道。”
随着红布盖重新盖上，大长老面色铁青，随即对着渡月笙冷哼一声，“盟主这礼物，真是令人意外。”
渡月笙目光阴沉，扫视众人，“诸位这是何意，盟主他老人家好心挑选此物送出，竟然被你们怀疑，做了什么手脚！”
他冷笑，“呵，诸位今日可让我大开眼界。”
“诸位此物乃是盟主他老人家，几十年前在仙人洞府得到宝物！盟主好心好意当作礼物送出，诸位胡乱诋毁简直是不知好歹！”
出声的是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神秘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在整个空间中蔓延开。
顾媛愕然，赶忙扯住他的衣角，语气低低道，“你要干嘛！”
他淡淡拂开她的手，瞥了她一眼，“知道得太多，容易死得更快。”
语气慢腔调像是淬着冰霜，随后两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闪现出现，在她和秋水面前，秋水惶恐转头看向她，顾媛心中暗骂，这个家伙又开始，要做什么见不得事情。
“你们听他的。”常青在水牢下忽然出声。
顾媛暗自向秋水点头，她不安地瞧了底下常青一眼，在两个黑衣人带路下，她们出了水牢，在外面守着。
*
地牢中。
时渊站姿松弛散漫，步履若仙缓缓来到，俯视角度，轻蔑瞥一眼水牢中的狼狈男子，凉凉道，“想不到，风雨楼杀手竟然会在剑云宗卧底多年，真是稀奇。”
常青面色微变，随后想到什么，继而沉沉低笑，“那在下想不到，玄阴教宗主时渊，会出现在这里，你跟阿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时渊表情极为冷淡，也不惊讶为什么他会知道，“如此，那么大家也就不要绕圈子了，本座问你几个问题 ，你要如实回答。”
常青大笑，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笑话一般，扯到伤势，胸口起伏不停，轻咳一声后，“没想到也有时宗主不知道此事，转而来问我这个阶下囚。”他语气一变，挑眉懒散道，“不过，为我什么要回答。”
时渊语气平静，“就凭本座知道外头那女子，你似乎很在意她。”最后一句，尾调拖着极为长，意味深长。
“若是她因为你发生意外，那可就可惜了。”
常青脸色骤然一变，杀气四溢，死死盯着上方铁门，“时宗主在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只是如实告知。”
常青面色沉如水，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垂目道，“看来我没得选。”
“时宗主想要知道什么？”他咬牙切齿，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人出卖，将假任务传递给他，准确地来说是任务内容被篡改过，否则他怎会被轻易暴露出来。
“风雨楼的楼主和武林盟主，他们两个是否是同一人，”时渊淡淡问出这句。
水牢中，一片安静。
时渊狭长凤眸眯起，语气不善，“怎么？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常青抬头，眼睛布满红血丝，嘴唇发干道，“我回答不了。”
时渊垂下眼，薄唇忽然勾勒起一个弧度，“你被下了禁言蛊。那我换个方式，你点头或者摇头便可。”
常青迟疑一下，对刚才时渊问的问题，摇了摇头。
时渊眸光闪烁，也不知信还是不信，便继续开口，“操控他们幕后之人，是否是同一人？”
常青目光沉沉，动了动唇，忽然体内蛊虫，忽然触发什么似的，开始到处在体内乱窜。他仿佛承受巨大痛苦，额上青筋都冒出来，紧闭双眼，运行内力，将蛊虫压制住。
时渊静静等待。
常青深呼吸便点了点头，嗓音沙哑，“继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道回答多少个问题，直到他开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幕后那人是否想要开启仙人洞府。”
常青沉默，这次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时渊便知道他也不知晓此事，一脸无趣，拂袖转身离去。
水牢外的顾媛和秋水，见他缓缓走出来，便松口气，但他似乎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让两人愣住了。
秋水看了水牢一眼，神色着急，于是顾媛急忙问他，“我们要走了？”
“难不倒要在这里过夜不成，”他淡淡瞥她一眼，语气不耐，“这边的守卫一个时辰换一班，再不走，可要走不了。”
听闻秋水停住脚步，双手握紧，指尖发白，她垂头面容被遮住，让人看不清表情。
顾媛担忧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注视着她，“我们得走了。”
秋水猛地抬头，双眸黑白分明，目光灼灼，带着熠光，紧紧回握她的手，“阿媛，我能求你一件事情么？”
看着她的表情，还没开口，顾媛就明白她要干什么。
秋水想要将常青从水牢中救出去。
她暗中瞥了一眼这个神秘人，能携带她们潜入剑云宗水牢中，来去自如，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此人绝不是一般江湖高手！
她此刻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似的，不管是谁，只要能将常青救出去，她都要去求上一求，因为过了今夜，师兄即将要被处决。
这个画面她想都不敢去想。
“我知道，阿媛你肯定有办法，将师兄救出去的，我求求你，看在我们是朋友份上，帮帮我好么？”
顾媛脑中闪现昔日，他们三人在剑云宗在一起画面，一起逃课、上学、同仇敌忾，望着秋水冀望眼神，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时渊目光若有似无，掠过两人偷偷摸摸低语，看神情，便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等到顾媛过来，还未开口，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
“不行。”
他陡然拂袖，便要离去，顾媛顿时着急了，伸手一把死死揪住衣袖，不让离去。
他额头青筋凸起，转头目光森冷。
“你这是在找死？”
顾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清澈眸一转，“宗主您还未见我讲出口，便知道我所求何事，呵呵，您果然料事如神，未卜先知。”一串妙语连珠夸奖，令时渊起一身鸡皮额度。
她话音一转，认真脸，举起三根手指，一脸正色道，“您就帮我这回，只要您今后说啥，您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另一手却死死攥紧他的衣袖，丝毫没有求人态度，仿佛不帮忙，她就死也不放手一般。
时渊眯起眼，不怒反笑，“顾媛你胆子真大，还从未有人，这样态度求本座办事。”
顾媛也不辩解，继续执着盯着问，“就帮我这一回，行不。”
时渊以俯视看她，眸深似海，修长地抬起她下巴，转动打量着，似乎在估算价格一般。她想要抽回下巴，却想到所求之事，便咬牙任由他继续。
“放他出去，你的朋友会后悔的。”
顾媛平静道，“那以后再说，她现在不救，今后便后悔一辈子。”
时渊忽然闷笑一声，“那便，如你所愿。”他手一挥，闪现出两个黑衣人，都蒙着面，一人看身形便知道是玄十。
顾媛赶忙谢他。
时渊阖眸看她，冷淡打断，“别急着谢，记住，你所欠本座是要讨回来的。”
说完他身影一闪，像是鬼魅残影，离开水牢之中。
顾渊松口气，看到不远处玄十已经开始，正在解救常青，一旁的秋水喜极而泣。
但因为他伤势过于严重，在解救的过程中，常青伤口不免裂开，随后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便离开水牢之中。
随后一行人，护送常青，一路上惊险万分，几人躲在山林间。
忽然不远敲响紧铃，顿时火光憧憧，众人便知道，常青在水牢中失踪事情，已经被察觉到。
那些执掌循着常青所留下血迹，开始搜寻，很快她们要被包围了。
玄十这时，当机立断，面无表情看向顾媛，说话带着不容置疑语气。
“你二人赶快离去，我会将他安全送往山脚下。”
常青脸色惨白，眸色晦暗，目光停留在秋水身上。
秋水一呆，深呼吸后，便做了决定，咬牙看着他。
“我们就此分别，你做你的杀手，我做回剑云宗弟子，从此以后，便各不相干。”
“日后要是在江湖上见，我们便是敌人，风雨楼所作所为，我剑云宗绝不会姑息！”
最后一句，秋水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盯着他咬牙启齿从唇缝挤出来。
常青沉默半响，便应一声，“好。”
*
隔日。
晨曦第一道阳光在云端射下。
剑云宗四处挂满了彩带和剑云宗特有祥云旗帜，门中弟子便穿戴整齐，站立在祭台广场上两侧。
顾媛今日穿着跟以往稍许有些不同。
她一袭白色纱裙，上面绣着银色丝线，在阳光下显现出祥云图案，行走间轻盈飘逸，眉心点了朱砂印，肌肤胜雪，衬得她清丽出尘，美得惊心动魄。
顾媛红唇微抿，眼眸闪烁，暗中观察四周，整个人微微紧绷。
一旁纪听寒，穿着祭祀白衣长袍，外罩一件银色绣着祥云图案微透拢袍，身材颀长，微风徐徐吹之，宛若飘飘欲仙。
他觉察到顾媛紧绷，宽慰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对他说，“无碍，只是有些紧张罢了，习惯就好。”
她是怕今日，有人来搅局，而时渊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究竟躲在哪里？
纪听寒觉察到她的不安，牵起手认真道，“阿媛莫紧张，今日有我在。”
两人站在一起，在旁人看来，宛如一对璧人。
大长老抚须严肃，神情缓和，暗自点了点头，看来掌门师兄没有看错，两人确实登对。
下方宾客逐渐来齐，来的有青城派、峨眉派，等等一些跟剑云宗交好门派代表，还有一些各路豪杰，容貌衣着各异。
忽然，众人纷纷侧目。
有人姗姗来迟。
顾媛眉头一皱，闻到一股奇异香气，浓郁到有些刺鼻。
此人一身黑金色衣袍，腰间铁甲覆束，身材高大，五官有些异域，肤色苍白毫无血色，薄唇泛着紫色，看长相不像是正道中人。
他一双漆黑眸子，扫视众人，不带一丝情感，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纪听寒身上，意味深长笑了笑，拱手道，“诸位许久未见。”
此人是武林盟主心腹，渡月笙。
剑云宗知情人，面色一变。
大长老眯起眼，瞥了一眼程长老。
程长老面上带着恰当笑，迎上去，“原来盟主，派渡管事前来，真是有失远迎。”
渡月笙笑意不达眼底，“不敢，不敢，今日是贵派新掌门接任仪式，盟主备下小小薄礼。”
他侧身让开，只见八个人抬着一个巨型物件，红布遮掩严实，让他看不清到底是何物。
程长老眼中精光一闪，对上渡月笙视线，笑道，“渡管事，此乃何物？”
“此物大伙一看便知。”
只见掀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巨大紫金珊瑚，紫色珊瑚通体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瑰丽绝伦，众人看久之后，便心生摇拽，想要有一种，据为己有疯狂。众人一时间都被这紫金珊瑚所吸引，神情恍惚，面带痴迷，死死盯着那座紫金珊瑚。
顾媛感觉众人不对劲，转头一看，就连一旁纪听寒都被影响，他俊脸一会挣扎，一会神情恍惚，一副六神无主模样，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按住他的手，终于让他眼神逐渐清醒过来。顾媛暗暗心惊，看着下方那个紫金珊瑚，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场那么多武林高手，都被影响到。
她无意间与一道，阴寒目光对视上，那人正是渡月笙，见到她似乎不受影响，表情忽然阴鸷起来，盯着她上下打量。
清醒过来的纪听寒，见状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冷冷与下方那人对视上，空气中仿佛凝了一层冰，扫一眼四周，眸底寒光乍现。
“多谢盟主，此物我剑云宗甚是喜欢，来人，将此宝物抬下去，好好保管。”
纪听寒说话声音清冽低沉，却无比清晰在众人耳边回荡，让四壁为之震动。
众人猛地清醒过来，顿时面色后怕起来，此等摄人心魄宝物，简直恐怖至极。
“渡管事，你什么意思！”
众人面色极为难看。
有人冷哼一声，“这恐怖不是一般珊瑚，莫不是做了手脚，让我等着此道。”
随着红布盖重新盖上，大长老面色铁青，随即对着渡月笙冷哼一声，“盟主这礼物，真是令人意外。”
渡月笙目光阴沉，扫视众人，“诸位这是何意，盟主他老人家好心挑选此物送出，竟然被你们怀疑，做了什么手脚！”
他冷笑，“呵，诸位今日可让我大开眼界。”
“诸位此物乃是盟主他老人家，几十年前在仙人洞府得到宝物！盟主好心好意当作礼物送出，诸位胡乱诋毁简直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