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剑云宗被…灭门?”

    顾媛僵硬扯了扯唇角,怔怔地重复几遍,依旧不敢相信。

    徐嫣咬牙,肯定点了点头。

    视线对上铜镜中帮她梳头徐嫣,清澈眸子,一眨不眨,忽然深呼吸,干笑着摇头。

    “不可能,剑云宗是江湖数一数二门派,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被灭门,就算纪师叔不在,门中还有那么多长老!”

    此时,过去五日。

    自从,时渊将她和纪师叔带回玄阴教,这个期间,纪师叔被单独关在玄阴教牢中,她根本就没办法见到他。

    她只能暗中叫徐嫣帮她打听,纪师叔如今状况,没想到徐嫣却告诉她剑云宗,被灭门的消息,顾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她颤抖着唇,忽然想起,脑中闪过秋水模样。

    上次秋水没有参加接任大典,因为程长老很清楚他女儿,到底是什么样性子,常青失踪很有可能就是跟她有关,所以便将她关起来,说是关起来,也算是一种保护。

    不敢想象,如果这是真的,不敢想象,纪师叔知晓,是何种模样。

    世事无常。

    此时这几个字,是如此刺眼。

    她眼眶发红,肩膀在不自禁地轻颤,仰着头,勉强站起来,转身对着徐嫣,语气极为平静,一字一句。

    “告诉我,是谁做的!”

    “江湖上传,此事是宗主做的,”徐嫣目光闪烁,犹豫半响,终于说出口。

    顾媛脸色刹那一变,但很快恢复那平静模样,看着徐嫣,“但不是,如果当日宗主他要灭剑云宗,轻而易举,又何必多等几日。”

    徐嫣一怔,点了点头,“是的,近日我也未曾见,大批教中弟子去中原。”

    “此事,定然是有人向我们玄阴教波脏水。”

    顾媛笑意凉凉,声音轻飘飘,“那么,究竟是谁!”或许她应该去找时渊问问。

    “带我去见宗主。”

    “这...顾姑娘,你知道的,这些天宗主不肯见你,”徐嫣有些为难。

    自从宗主从中原回来之后,宗主和顾姑娘之间的气氛就有些诡异,宗主像是跟顾姑娘在之气一般,但这个两个词,又似乎不该用在,宗主和顾姑娘之间。

    徐嫣有些苦恼。

    顾媛抬眸,坚定道,“这一次他会见我,帮我传达下,就说璇玑戒我知道在哪里。”

    徐媛愕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禀报。

    *

    夜色浓稠如墨,深沉化不开。

    神居殿内,烛火通明。

    一道竹帘将她和他隔开,顾媛站在屋内中央,只能隐约看到,他盘腿而坐,双手结印,似乎还在练功。

    “你想通了,不再继续维护那个所谓未婚夫。”

    他语气淡淡,隔着帘子,顾媛依旧觉察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种说不清道明气氛,让她有点踹踹不安,想要转身逃离冲动。

    但想起,很多事情,再不解决再拖着也不是办法,剑云宗已经成为,这些阴谋下的牺牲品。

    顾媛抿唇,直直道,“我来找你,是有件事,需要问...。”

    他却直接截断她的话,“东西藏在哪里。”言下之意,便是不要跟她绕弯子。

    他歪着头,挑眉。"方才传话,可不是这样,你在耍本座?"

    “宗主,东西我知道放在哪里,其实给你和无妨,”她语气真真切切,语气一顿,继续道,“只是,现在我想知道一件事,究竟是何人将剑云宗...灭门的。”

    “你知道又如何,你还想复仇不成?就凭你或者纪听寒?”说道纪听寒,他语气一冷。

    虽然隔着帘子,看不到他的表情,顾媛知道他又开始了,忍不住扶额,这次她真的是来好好谈事,乱吃飞醋的性格,果然怎么都改不了。

    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她尴尬提醒,“宗主,我们谈正事。”

    他冷哼一声,“正事?现在不就是正事,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剑云宗一份子,想要当掌门夫人?”

    顾媛蹙眉,轻咬下唇,上前几步,沉声,“我只知道是谁,害了剑云宗。”

    “知道又如何,凭你们去复仇,只是以卵击石,”时渊那薄而冷唇畔,一连串讥讽。

    “是风雨楼。”

    顾媛愣住了,眨了眨眼,喃喃自语,“风雨楼。”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常青...秋水。

    [放他出去,你和你的朋友会后悔的]

    她脑中想起,那日时渊在水牢中,说的那句话,此刻那句话,犹如万籁俱寂之中,一道平地惊雷,在她耳边不断响起。

    这时殿外十分应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顿时倾盆大雨,哗啦啦打击着屋檐。

    顾媛瞪大眼睛,后退几步,不敢置信,“是常青么?”

    沉默。

    时渊并未否认,也并未承认。

    他讥笑道,“叶常青,风雨楼的少主,从他离开水牢那一刻起,你觉得都是巧合不成?”

    她宛如坠入冰窖之中,脚步踉跄,险些站不稳。

    此刻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将屋内烛火吹灭几盏,顿时屋内光线暗了,几乎近一半不止。

    香烛幽幽间,只见他此刻,将帘子撩开。

    顾媛惊慌无措,与他淡淡眸子对视上。

    他一身玄色广袍,衣袍猎猎,步履若仙,朝她走过来,冷峻面容半隐在屋内,那双漆黑凤眸如同深渊火池,漆黑瞳仁中倒映出她痛苦模样。

    他缓缓来到她面前,俯视角度,“你似乎很是痛苦。”

    细长手指,缓缓抬起她小巧下巴,她一双黑白分明眸子泛着红,眼眶发红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顾媛轻咬下唇,眸光泛着水光,“是的我很痛苦,很后悔,此事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让他见到秋水,剑云宗也许就不会被灭门!”

    时渊却见不得她为了别人的事,如此伤心,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烦躁,他面无表情,指腹擦拭她眼角一滴泪,动作近乎温柔缱绻。

    却让顾媛觉得毛骨悚然。

    ...怪不自在的。

    随后那冰凉指尖,停留在红唇上,顿时她瞪大眼睛,呆呆看着他脸庞凑近,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却按压她后脑勺。

    顿时,两瓣唇就毫无间隙交织在一起。

    霎那间,她只觉得脑子有烟花炸开,心跳如雷,震耳欲聋,还来不及反应,那细细碎碎的吻再次将她淹没,瞳孔微缩,脑袋却逐渐发昏呆滞,有些思考不过来,明...明刚才在谈事...

    忽然唇微微刺痛,让她微张,他灵巧舌尖钻入她内,十分凶狠攻城略地,似乎在惩罚她走神,两人呼吸急促,伴随着屋外狂风暴雨,屋内暧昧热情如火。

    他的薄唇在四处点火,似乎十分钟爱着雪白,低笑一声,在白皙如玉颈项,烙下一个印记,她感觉一阵刺痛,猛地回过神来。

    顾媛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无力,他目光深邃,眼底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冰冷手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能躲避,疯狂肆虐,步步紧逼。

    她溃败成军,挣扎着颤了颤睫羽,眼尾泛着潮红,他略微仰着头,调笑道,“难受?”

    顾媛浆糊般的脑子,清醒过来,泛着水光眸子,盛着些许薄怒,“混蛋,”...说话声异常软绵像是在撒娇,这个认知让她有些羞耻。

    尴尬,闭口不言。

    他忽然开口,“你喜欢本座,对么。”

    “你在胡说些什么!”

    顾媛想也没想,直接反驳,回过神来,却僵住身子,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什么叫我喜欢他,简直想笑,但她却又笑不出,这种心慌意乱,心脏砰砰直跳,是什么鬼!

    但她嘴上依旧是不饶人,看着他勾起嘴角冷笑道,“我看宗主,今日是吃错药了,脑袋有些不清楚。”

    说完顾媛垂眸,猛地推开他将衣服拉上,快速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刚走一步,却被人从背后抱住,那双手臂紧紧钳制住她腰肢,让人无法动弹。

    背后传来热量,让她忍不住挺直脊背,憋红了脸,恨恨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否认,从第一次见面时,你就仿佛认识本座很久一般,挑衅,拌嘴,容忍助我疗伤,”他在她耳边低语,狭长凤眸微微闪动。

    “那又代表什么,”顾媛咬牙,连忙否决,狠狠道,“因为我中了你的毒,我所以才言听计从!不要自作多情,我根本不喜欢你!”

    “阿媛...你真是令我意外,”他顿时乐不开支,闷笑一声,将他板过身子来,让她看着他的双眼。

    顾媛惊慌失措,与他灼热凤眸对视上。

    “毒都已经被你解了,你还能中什么毒?”

    屋外雨声越来越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媛不敢置信。

    “中了此毒的人,每月十五便会发作,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也会卧床不起,你内力如此微弱,你是如何抵抗毒性,你告诉我?”

    今日就是十五。

    就是毒发作的日子,顾媛这才想起来。

    这些天她根本没有注意,心中着急被关押在某处纪师叔,已然忘记自己假装中了时渊的毒,每个月十五需要向他讨解药...

    “本座想不出,你接近目的,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我,却从不下手。”

    “你这般对我,不是喜欢本座,是什么?呵,你对那姓纪的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顾媛一时无言,内心纠结,还能说实话不成?直接告诉你,我是来做任务的,要把你带去另一个世界?

    说出来,肯定让人觉得她脑子不太正常。

    忽然灵机一动,不过,既然他这样想,那不如便利用这层关系,心中咬牙,那么就要作出牺牲,强行压下内心异样感觉。

    这一刻她摔破罐子,清澈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平静跟他对视,淡淡点了点头,“行,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时渊从未想到,她的反应竟是这般,一时间愣住了。

    这次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她直接吻住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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