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这场大雨狂热而猛烈,不断抽打屋檐,将气温骤然降下。

    但是,屋内却又有灼热的温度。

    烛火随风摇曳,在墙壁上投射出,两道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两人气息不稳,他支着身子,身上白如雪的里衣,微微散开,露出小腹肌肉线条微微紧绷,汗雨如下。她脸色绯红,双眸迷离泛着润润水光,红肿唇微张,露出那小巧舌尖。

    他狭长凤眸微眯,随即果断将唇覆盖上,顾媛喘不上气,想躲,却被他更多凶狠动作,攻城略地,她控制不住,浑身颤抖,泪眼磅礴,浸湿枕头晕染一块深色。

    他皱着眉,似乎在忍受着酷刑,漆黑瞳仁中,映出她此时狼狈模样,更让顾媛羞愤,撇过了脸咬牙继续忍受。

    雨声渐停,乌云后的一轮明月,逐渐升起。屋内也到了临界点,濒死的体验感,让她想要逃离,哭着推搡,却被坚定按着,不可撼动。

    .....

    迷迷糊糊之间,不知何时,床帐摇动停了,潮闷感充斥整个逼仄空间,顾媛双眸失神盯着虚空,心跳如雷,浑身发抖,还无意识抽搐身体。

    顾媛回神,视线不敢乱瞄,将卷起盖在身上,羞愤捂着脸,想这...这次亏大发了。

    他起身,将勾起散落衣袍披上身,见她捂脸羞愤模样,紧绷下颌,动了动喉结,“怎么...方才还如此大胆,这下知道没脸见人。”

    “闭嘴!”顾媛恼羞成怒,将手猛地放下,潮红脸泛着薄怒,瞪着他。

    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是来谈事,谈着谈着两人就谈到不可描述事情。

    现在想来,她有些后悔,怎么就着了他的道,懊悔捶着被褥,又恨恨瞅了一眼时渊,发现他只披衣袍,赤裸胸膛,上面还有一些暧昧痕迹。顿时她脑中又想起刚才画面,吓得脸色暴红,连连摇头,想要将脑中画面甩开。

    忽然被子被掀起,她整个人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毫无遮挡,她睁大眼,犹如惊弓之鸟环抱着自己,尖叫道,“你干什么!”

    “准备这样过一晚上?”时渊低垂眸,快速瞥了她一眼,视线像是被烫的一般,连忙移开,“本座带那边温泉清洗。”

    顾媛动了动双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语气僵硬,“你转过去。”

    见他很听话,转过身,她才松口气,连忙撑着酸软身子爬到边,勾起散落在衣物,简单穿戴好,起身的瞬间,双腿一软,整个人不稳,往前面倒去,她一声惊呼。

    落入一个熟悉胸膛之中,随后整个人被横抱起,她挣扎语气不善,“我自己能走!”

    却没承想,胸膛震动,传来一声嘲笑声,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磁性。

    “看地上,你确定要自己走?”

    什么?顾媛脑袋发蒙,朝着地上一看,零星点点,斑驳痕迹,让白皙面庞刷地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朵也染上了赤色,让她羞愤想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尽管脸红得像是火烧火一般,她的嘴巴上依旧不肯服输,结巴指责他,“看什么看,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现在这样都怪你!”

    诡异的安静片刻。

    时渊阖眸看她,面色微微古怪,直直盯着她的脸,“阿媛,你真的让本座意外。”

    顾媛瞬间想抽自己这张嘴,尴尬垂头作鸵鸟状,她已经觉得这辈子脸都丢光了。

    夜色渐凉,她衣衫单薄,再加上出汗较多,身上粘腻汗渍,将衣物打湿,让她有些发冷哆嗦一下,他脚步一顿,加快步伐。

    直到身体触及热腾腾温泉,让发冷的身子,得到回温,见他背对着她,顾媛抿唇,指尖颤颤巍巍,解开衣物背对着他清洗起来。

    完了之后,她双腿发软,爬上岸,一件衣物从天而降,熟悉气味,是他的衣服。

    她一愣,拢紧时渊的外袍。

    再次回来时,床榻上地上,也不知何时被清理过了,换了一套新的被褥。

    顾媛不敢想象,是谁来清理的。

    眼下又是半夜,自己又不能披着衣服招摇撞市离开,从这里到自己院子,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到时候她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但...似乎已经,洗不清了。

    两人躺在一块,床帐内满是他气息,以及心跳如雷声音,刚才画面还历历在目。

    顾媛不自在,蒙着被子,时渊目光幽幽,陡然出声,“本座会负责的。”

    把她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他,震惊连连摆手,“不,真的不需要什么负责!今夜过后宗主全当没有发生过。”

    听闻时渊眯起眼,危险道,“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将本座吃抹干净,提起裤子就不想负责任?”时渊连连冷笑,最后一句咬牙切齿,那直白的话,让顾媛僵住脸。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感觉两人性别倒转过来似的。她是那个渣女...

    "不是,小的怎么敢,"她连忙解释,要是这样下去,说不定她就活不过今晚,谁敢渣了他,不过她灵机一动,眼睛不眨眼一下,幽幽叹口气。

    “只是小的觉得,有点配不上宗主,小的身负婚约,再跟宗主在一起,似乎对宗主的声誉不太好。”

    耳边人一阵沉默。

    似乎是提到纪听寒之后,他脸色骤然冷下来,目光冰冷如箭,

    顾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抬眸。

    他那薄唇轻撩,说话语调缓慢,相似淬着深沉寒冰。

    “那就将他杀了!”

    顾媛被这句话给噎住,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顿时汗流浃背了,连连摆手道,“宗主,何必那么血腥,我去见纪师叔一面,将婚姻取消岂不是解决掉此事,这样也既保存宗主声誉,此事尘埃落定,岂不完美?”

    他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见她睁着眼说瞎说,眉飞色舞神色,时渊那双凤眸隐含讥诮,启唇道。

    “你说那么多,不会只为了见到他吧?”

    “怎么会,宗主你这样就多想了,我已经是你的人,我还能如何?”顾媛干笑一声,双眸毫无惧色跟他对视着。

    “再者,剑云宗被灭,这事都怪我。此事也不能瞒着纪师叔。”她抿唇,眼中透出几分悲伤。

    他冷冷说,“你倒是挺会揽责任,就算放不放那人走,剑云宗灭门,你会觉得,风雨楼是一时兴起不成?”

    她猛地抬头,"你是说,这件事情早有谋划?"

    “不错,背后之人早有预谋。”

    *

    地牢内,阴冷潮湿。

    墙壁上滴水声清晰可闻。

    纪听寒垂眸,整个人十分安静,坐在其中,望着地面蚂蚁出神。

    忽然耳朵一动,缓缓抬头。

    传来脚步声,他眉心微微皱起,薄唇泛白微抿,声音沙哑淡淡道。

    “别费尽心思,没有见到顾媛之前,东西在哪,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的。”

    时渊踏进来,顿时不屑冷笑一声,并未跟他说话,只是侧身拂袖离开,丢下一句。

    “给你半炷香时间。”

    一个娇小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正是顾媛,她踌躇不安,随后一闭眼下定决心,缓缓走过去,隔着一道铁门,跟纪师叔对视上。

    纪听寒眸中泛起波澜,撑着身子起来,轻咳一声,恍然道,“阿媛,你怎么来了!”

    顾媛面色难看,欲言又止,纪听寒狐疑,薄唇微抿,“发生何事了?”

    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一寒,冷声道,“难道那人,威胁你!”

    “不是的!”顾媛打断,目光直直,“纪师叔,我想要告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顾媛将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说,包括她和秋水将常青放走。

    纪听寒听闻瞳孔猛地收缩。

    沉默,在这方天地蔓延。

    他脸色如同一张白纸,双目血红,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愤怒在他体内翻涌,掌心掐着出血,喉咙里冒出血腥气来,脚步踉跄上前一步,攥紧铁门。

    “剑云宗的血海深仇,我纪听寒誓要一一清算!”

    声音沙哑而低沉,愤怒的情绪让他的身体颤抖,情绪地爆发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只有活着出去,才能复仇。

    他抬眼,“阿媛,你等我。你我二人的婚约,可能推后些。”

    顾媛闻言,尴尬一笑,随后她上前一步,暗中挡住背后时渊的视线,从袖中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修复药剂。

    对他了一下眨眼,嘴里却说着,“纪师叔,你告诉璇玑在哪里,时宗主拿到此物,定然将你放出。”然后迅雷不及掩的速度,将此物塞入他手中。

    纪听寒一愣,薄唇微抿,便明白她的含义,张了张嘴,顾媛暗中摇了摇头,表情严肃。

    门外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顾媛身后,那声音低低地,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与讽刺。

    “怎么?还未说出口,需要本座替你开口不成?"

    吓得顾媛后退一步,撞在他胸膛之上,她身体一僵,连忙撤出,却被霸道按住,强壮手臂暧昧环绕在她腰间。

    对面的纪听寒,额上青筋都冒出来,目光一寒,“时宗主,阿媛是我的未婚妻,请自重!”

    “哦,你的未婚妻,”时渊半眯的双眼有杀气迸出,弯起嘴角冷冷一笑,扫了他一眼,十分不屑,“我们不日将完婚,可不是你什么未婚妻!”

    这一句,犹如重磅炸弹,将纪听寒炸的脸色巨变,顾媛瞪大眼睛,什么?

    她没听错吧!不日将完婚??

    “你说是吧阿媛,嗯?”后背那道幽幽声音响起,让她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有点不敢看,对面纪师叔神色。

    她...真的是太渣了。

    纪听寒目光忽然平静下来,深吸口气,对着她问道,“是...真的么?”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咬牙启齿起来,红着眼看着时渊,像是仇人一般,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愤恨道。

    “是不是他威胁你的!”

    顾媛闭眼,沉默半响,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眸子,平静得如一潭清泉。

    “不,纪师叔。我想我从未跟你讲清楚,我对你只有敬爱,并非喜欢。”

    她不能再骗下去,这样对纪师叔很不公平,一边和时渊牵扯不清,一边在欺骗他,系统当初为了将她安插在剑云宗,篡改他的记忆,本身就已经是错误开始。

    不能一错再错,更何况时渊整个人不可控制,就怕纪师叔,这玄阴教的地盘上,遭遇不测。

    璇玑戒,这个东西,纪师叔已经保不住了。

    现在只有离开帮助,纪师叔离开这里,才是对他最好帮助。

    “或许我应当早告诉你,我们的婚约,从来都只是假的。”

    “假的?”纪听寒喃喃自语,沉默抬眸,“阿媛,你说清楚。我可以取消婚约,但你说从来都是假的,是何道理?”

    “我们是从小订下婚...”

    顾媛截断他的话,深吸口气,语气一沉,“纪师叔你想想,那婚约是何地点,是何时间,定下的。”

    纪听寒愣住了,清俊脸色茫然,喃喃自语起来,“在...青州桃花镇,那时我父母游历江湖,遇到一对夫妻是青州太守,遇到贼人便出面解救。后来你也知道,那时我二人才不过五岁...”

    “青州!太守根本不姓顾,青州也根本没有桃花镇,你父母那年只不过是路过青州,根本就没有救过所谓青州太守!”

    顾媛声音颤抖,却是一脸平静,一字一句,对着他说,“纪师叔,你不信到时候可以去调查,你的那些记忆...全是假的。”

    “我只是一个骗子。”

    说完最后一句,顾媛脸色微白,低垂眼睫,不敢看他。

    随后,便落荒而逃。

    时渊若有所思,斜斜瞥了一眼纪听寒,随后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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